洛夜的行动容不得半分差错,此时他心中没有丝毫杂念,仅有战斗,仅有取胜的念头...洛夜又回到了最初纯粹的模样,就像他当初和灰研战斗的那时候一样,发挥出在常理之上的身体潜能。

既然找到了自己该做的是什么,既然心灵不再有丝毫迷茫,身体也就不会有任何犹豫和迟疑。

“刷!”

洛夜手中凌志高速飞舞,他灵活的用不同的应对方式处理掉不同性质的灵机弹幕并通过迅速踩踏那些体积较大的弹药实现在空中调整身体姿态与飞行轨迹,受到他发出的力量冲击的导弹一颗颗在空中爆炸化作绚丽烟火,但洛夜已经在那之前移动到了不会被爆炸波及的位置。

奥乌约翰的灵术技巧让光羽式的驾驶员感到新奇,而洛夜作为凝灵者的战斗方式让光羽式驾驶员感到的是震惊,以及恐惧。

“你居然?不可能,怎么有人可能用这种方式穿过我的攻击,你还是人吗!”

光羽式驾驶员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洛夜的一举一动,身为驾驶员感官敏锐的他大概看得出洛夜都做了些什么,但即便是亲眼目睹他也不敢相信有人真能做到这种事情。

“...”

洛夜没有回应驾驶员的惊呼,他的大脑依靠本能做出判断,将敌人的呼唤定义为“不重要”的东西予以屏蔽,洛夜现在的表现已经大大超越了他的正常水准,他刚刚的表现让不远处围观的奥乌约翰都感到吃惊,洛夜通过亲身实践证明了他在月辉杯地下的超水平发挥并非偶然,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洛夜此时处于一种特殊的心境之中,在战斗中人的精神状态与肉体同样重要,对洛夜这样的凝灵者更是如此,而洛夜现在便是进入了他的“最佳状态”。

若是刚刚败给奥乌约翰的洛夜来和现在的洛夜战斗,恐怕三分钟内现在的洛夜就将取得胜利。

“这么多武装的攻击居然都挡不住这个小子...他一定不是人,一定是创世神教饲养的人型异兽!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之后得让他们加钱!”

灵机驾驶员不断自我催眠拒绝承认人类的力量会强大到这种地步,这时洛夜已正面穿过袭来的枪林弹雨成功逼近至灵机正前方,面对光羽式这台庞大的金属巨人优先破坏要害才是合适做法,而既然是由人驾驶的武器,现在敌人所处的驾驶舱自然便是最直接致命的弱点。

“在哪里...”

洛夜的耳朵仔细聆听光羽式发出的所有声音:流动凝聚的灵力,推进射出的子弹,燃烧的导弹尾焰,推进时的气焰喷射,机甲关节的扭动摩擦,以及驾驶员在喊话时除了扩音器之外透过金属装甲传出的轻微震动——洛夜全都听到了!

“在胸口!”

找出光羽式驾驶员所处的位置,洛夜用脚猛力一踏灵机手持的大型枪械,身躯冲向灵机胸口凌志挥出势要将金属装甲切开揪出里面的驾驶员。

“想得美,我不会让你这个怪物碰到我的!”

光羽式驾驶员见识过洛夜手中宝刀的厉害,不敢托大硬接斩击马上开启了光羽式的灵力护罩系统。

“这华灵力护盾...不只是样子货而已。”

刀刃和灵力护盾相撞,洛夜的凌志被华灵力所阻挡难以刺入金属之中,他本想马上收刀灌注更多力量再砍一次,但光羽式驾驶员没给洛夜这个机会。

“滚开,别靠近我的机体!”

光羽式的汇聚在胸前的灵力护盾向外扩散成灵力冲击将贴在胸部装甲表面的洛夜震飞,贴在装甲表面的洛夜立刻向地面掉了下去。

“居然还能这样?糟糕,不行了。”

洛夜没想到光羽式还有这种能力,他一心想着进攻而忽视了保护自己结果功亏一篑,无法飞行的洛夜从高空快速下坠眼睁睁看着光羽式和自己的距离逐渐拉大却什么都做不到。

不甘,愤怒,种种负面情绪涌上洛夜心头让他的无瑕心境被扰乱,一切积累全都破功,无能为力的洛夜唯有坠地一途。

“已经不行了...”

“别担心,我还在呢。”

就当洛夜万念俱灰之时,一双手拖住了高速下坠的洛夜。

奥乌约翰粗重的喘息着及时赶到救下洛夜,他因为刚刚独自应付灵机的攻击又受了不轻的伤体内所剩的灵力也由于不断的高速移动和防御消耗得比起刚刚更多。

“这次别再给轻易震下来了啊。”

“呼...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但要拜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来救你就是为了再给你一个机会啊。”

虽然现在两人距离灵机的距离都拉近了奥乌约翰本该能作出有效打击,但奥乌约翰所剩的灵力并不够他再在短时间内准备一个能击坠灵机的强力灵术,他依旧只能依靠洛夜,指望这名勇敢果断的少年能替他逆转战局。

“交给你了!”

奥乌约翰当机立断用全力将被震开的洛夜再一次用力丢向了光羽式,而这时候这时光羽式手中的灵力长枪已对准了他们两人。

“给我下去!”

漆黑的巨大长枪枪口泛起耀眼光芒,不过吐出的不是之前那样的爆发性光弹而是一条拉成蓝色长带状的光流。

光羽式,洛夜,奥乌约翰,三点拉成一条直线,长枪输出的光流正是要顺着这条直线将两人一同吞没。

洛夜面对迎面袭来的光柱毫无惧色,就在光柱即将把洛夜震飞之时他的飞行轨迹忽然发生了变化——洛夜极限贴着光流的边缘擦过,并继续高速冲向光羽式。

“为什么这个小子能?”

对控灵知之甚少的光羽式驾驶员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情况,其实很简单,奥乌约翰在把洛夜丢出去的时候也将一部分华灵力传递到了洛夜体内,而拥有基础控灵能力的洛夜通过释放这股灵力修正飞行轨迹避开了长枪的射击。

洛夜成功化解了危机,但处于洛夜身后的奥乌约翰却因为灵力周转不及没能顺利加速逃出攻击范围。

“哇啊!”

奥乌约翰的半边身子被长枪光流直击,他在空中失去平衡与光流一同落向地面并被光流引发的爆炸火光吞噬,生死未卜。

“奥乌约翰...不行,现在得先专心对付灵机!”

洛夜担心奥乌约翰的安危,但现在他必须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击坠灵机。

“滚开!”

光羽式驾驶员眼见洛夜就要再一次贴到他难以下手的装甲表面,立即开始灵力护盾系统打算故技重施将洛夜再度震开。

“哼,这样你就...”

而洛夜这一次在飞过来的途中已做好了应对“灵力护盾”的准备。

“喝!”

洛夜手臂肌肉协调完毕做好发力准备,眼见蓝色光障贴着灵机表面成型,时机已然成熟,他即刻一记无天掌全力击出!

“砰!”

“唔!什么,灵力护盾居然!”

洛夜的强劲力量与化为实体能源的灵力屏障相撞,两股力量互相抵消,既可以看做是光羽式用灵力屏障挡下了洛夜的攻击也可以看做是洛夜先发制人阻止了灵机将自己震开...总之现在的局面对洛夜更加有利。

“成功了,然后该怎么下手好?”

洛夜计划的第一步取得成功,但接下来才是真正问题所在,现在光羽式的灵力护盾暂时被破,可它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而洛夜在灵力护盾再生之前是来不及再使用一次“无天掌”的。

洛夜必须赶在灵力护盾恢复之前便击坠这架灵机,给他的时间或许有十多秒,也可能只有四五秒。

他本想继续对驾驶舱出手,但是照理来说灵机驾驶舱作为关键的位置格外坚固,就算洛夜手中有宝刀凌志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在短时间内摧毁金属装甲再把里面的驾驶员揪出来杀掉。

“有了!”

洛夜晃眼瞧见灵机侧面的导弹发射舱灵机一动,隔空一掌拍向灵机腰侧。

虽然灵力护盾无法运作但是灵机内部还是有华灵力会干扰洛夜的控力传递,洛夜猜想驾驶员现在一定把能调动的华灵力都集中在胸口部分让他无法隔着驾驶舱装甲对驾驶员进行强有力的打击,但其他部分就不一样了,洛夜的力量顺利抵达导弹舱内部的弹药储存处,并穿透装甲击中一枚导弹让它强制射出并发生剧烈爆炸。

“呜哇!”

既然洛夜自己现在没办法使出强劲的攻击,那么依靠灵机自带的武器便好。

导弹舱的爆炸没能直接将灵机榨成碎片,但成功卸掉了灵机身躯上好几处金属装甲,并让灵机关键的喷射系统暴露在外,光羽式和浑身都是喷射器的神羽式不同,只要破坏掉功率最大的主推进器,灵机剩下的喷口将无法支撑这个钢铁巨人继续在空中来去自如的高速移动。

“驾驶舱还是没事,但其他地方...找到了,就是这个!”

“休想!”

灵机驾驶员深知洛夜想做什么,虽然因为现在洛夜贴在灵机表面让他绝大多数的武器都不敢轻易对洛夜使用,且距离灵力护盾恢复也还有数秒时间但他并非束手无策。

当洛夜迅速贴着装甲绕到灵机背部打算破坏掉巨大推进器时,忽然发现在灵机的背上装着几个像是发射器一样的东西。

“这造型难道说...”

“死吧!”

那正是过去神羽式安装过的光束发射器,由于它就安装在灵机的身体表面,此时正是最适合用来“清理”洛夜的武器。

“不好!”

贯穿性极强的光束几乎零距离的贴着洛夜身体发射,曾对灵机猎鹰造成重创的光束打在洛夜的血肉之躯上,虽然洛夜及时让身体肌肤坚硬化来对抗光束,但随着光流击中身体产生的强烈刺痛还是让洛夜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凭这样...别以为就凭这样!”

几乎失去,但还没有。

“我答应了奥乌约翰。”

就差最后一步,洛夜不愿放弃。

“一定要击坠你!”

既然痛觉会影响判断行动那就屏蔽痛觉,洛夜不顾光束正像钻头一样抵着自己的身躯渐渐深入将自身血肉侵蚀破开,他屏蔽所有多余感触,用全力把凌志刺向了光羽式的喷射器。

“砰!”

刀刃穿透坚固的外层金属,力量通过刀身深入喷射器脆弱的内部结构,灵力能量的流动被干扰破坏,喷射器发生爆炸导致灵机失衡,光羽式驾驶员彻底慌了手脚。

“别对我的机体动手动脚啊,你这怪物!滚开啊!”

失去控制的光羽式在驾驶员的操控下开始在空中高速旋转,驾驶员试图用这种方式甩开洛夜避免洛夜进一步对推进器进行攻击,但就算顶着光束射击都不放弃的洛夜岂会这么简单就被扔开?

“砰!”

任凭灵机如何翻滚挣扎射出光流洛夜始终牢牢抓着灵机装甲一动不动,眼见刚刚那一下还没把光羽式的喷射装置彻底摧毁,洛夜对插在喷射器是上的凌志用力补上一锤,这才终于将喷射器彻底的引爆了。

“轰隆!”

喷射器炸裂的气焰将身体皮肤已被光束刺穿血流不止的洛夜震飞,接着主喷射器无法继续运转的光羽式便停止了旋转和移动,开始和洛夜一同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高速下坠。

“怪物,我怎么会碰到这种怪物啊啊啊!”

灵机坠落向远方,洛夜则是垂至下坠,作战成功的洛夜总算可以放心的解除自身感官的屏蔽,恢复听觉痛觉的他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光羽式驾驶员逐渐远去的愤怒咆哮。

“这种想当然的作战居然能成功...真是太好了。”

洛夜毫无抵抗...准确说应当是无法抵抗的高速下坠,他对灵机的构造结构可以说一窍不通,能顺利破坏光羽式的喷射系统让它没办法继续飞行可以说是洛夜的幸运。

月悬于空,月和洛夜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大,峡谷地面和洛夜间的距离逐渐缩小。

洛夜通过调整身体内部的细胞新陈代谢与血液流动让伤口止住流血并加速伤势再生,这些步骤虽然消耗了洛夜大量体力但总归是让他成功控制住了伤势。

“咚!”

洛夜用控力技巧分散掉本该由他双腿承受的强大冲击力平稳落地,但地面还是被他震出了不少裂缝。

“轰!”

洛夜捂着身上伤口双腿轻颤,这时不远处灵机也紧随洛夜掉在峡谷远方,光羽式搭载的那些实弹武器纷纷炸裂,喷发的火光让群山仿佛都在为之颤抖,峡谷两侧山壁上一些不牢固的石头都随之脱落了下来砸在洛夜身旁的地面上,就算隔着这么远洛夜也能感到爆炸的气浪拍打在他脸上。

“赢了。呼,奥乌约翰,你还活着吗!”

洛夜相信光羽式已和它的驾驶员一同葬身于火海之中,他开始一边进一步恢复伤势一边向之前奥乌约翰被打落的区域附近跑去,身姿敏捷的在落石中穿梭并大声呼喊奥乌约翰的名字。

“既然答应了要送他一程...这个承诺我也要履行到底。”

如今奥乌约翰已不再是洛夜的敌人,而是他答应过要保护的重要对象...在接下奥乌约翰的委托时洛夜可经历了相比梅主那次更周全的考虑,他当然有理由拼上更多东西以求达成目标。

就算没有承诺,欠了奥乌约翰一条命还有其他很多东西的洛夜也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

奥乌约翰迟迟没出声回答令洛夜感到不安,所幸当洛夜感到奥乌约翰之前坠地的位置后一下就发现了他。

“喂?奥乌约翰,你在做什么,我来了。”

奥乌约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已经死了,但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他身上的伤都已经被他自己用灵术治好,奥乌约翰现在虽然狼狈但并无生命危险,他完全不动弹也不回应只是因为他在集中注意力吸收四周的灵力以快速恢复自身。

“你怀里的是...”

洛夜走到奥乌约翰身边看见男人在身受重伤时做出的动作是紧紧护住怀里的创世神记...刚刚那一记灵力射击的破坏力可不差,奥乌约翰因此身受重伤,但两块创世神记倒是没有半点损伤,这两块“神迹”看样子是出奇的结实,并不需要其他人为它们太过担心。

奥乌约翰相比较自己的生命更加关心创世神记的状况,他听到洛夜的呼唤也察觉到洛夜走近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创世神记没事吧?”

洛夜看着模样和昨夜毫无差别的创世神记摇了摇头:“没,它们看起来很坚固,现在还完好无损。”

“那就好。过去没人敢拿它测试硬度,果然创世神的造物没有那么容易损坏啊。”

奥乌约翰用手撑着地面立起上半身,他们身旁的频繁落岩终于停止,他把创世神记放心的放在地上继续专心吸收灵力同时对洛夜说道:“你做到一个人把灵机击坠了啊,辛苦了。”

洛夜摇头:“不只是我一个人,没你的话我是靠近不了那台灵机的。”

“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必和它战斗,收下我的称赞吧,谢谢你洛夜。你稍等一下,我要再调整下状态。”

“好好调整吧,现在我们有时间可以...”

洛夜话音未落面色猛然一沉,远处正在灼热燃烧的火堆中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奥乌约翰,先起来吧,我们现在还不能休息。”

洛夜转身看向光羽式刚刚坠毁的方向,一道巨大黑影正向着他们一路奔来。

“你们两个,别想逃!”

军火装备引起的巨大爆炸未能摧毁灵机,现在的光羽式虽然被爆炸炸断了一条手臂且身上的喷射器也完全损坏,但最重要的驾驶舱和灵力能源系统都安然无恙,机体仍可以正常运作战斗。

巨大机器人的躯体上还燃烧着熊熊火焰,正如它的的驾驶员现在灼热至极的情绪。

“怪物,你居然敢弄烂我宝贵的机体,我要把你轰成肉酱!”

光羽式损坏程度不小行动速度倒是不慢,不等洛夜和奥乌约翰起身逃远它就已经步行至攻击范围内举起手中它之前背在身后的灵力大炮开始对两人展开远程轰炸。

“现在你们求饶也没用了!”

光羽式手中的能量炮原本并不支持这种高频率的射击,但刚刚的爆炸正好解除了能量炮的限制系统,令它能在短时间能倾泻大量火力,虽然结局是一分多钟后这支能量炮就将彻底报废,但损失大量武装的光羽式驾驶员也不在乎多损失一支短炮了。

“洛夜!”

“你还要继续吸收灵力吗?我来帮你。”

“等,我不是...”

奥乌约翰呼唤洛夜,但还没等他说完话洛夜就立刻冲到他身边将一脸惊慌的奥乌约翰和地上的创世神记一同抓起并开始迅速躲闪逃避能量轰击。

但峡谷地形中可供洛夜躲闪的空间太小,光羽式的攻击又既频率高还爆炸范围巨大,实在不好躲避。

“洛夜...”

“没事,交给我!”

奥乌约翰再度呼唤洛夜,这时又一枚灵力炮弹朝他们两人迎面打来,洛夜见再来不及躲闪便将创世神卷塞入奥乌约翰手中并将他放在地上,独自冲向灵力弹。

“我能做到的,就像那时候弹开灰研的攻击一样....”

过去洛夜曾用控力弹飞灰研通过控力制造的能量弹,只不过他自己事后也明白那是难以重现的超常发挥。现在距离月辉杯的战斗过去了这许久,洛夜有自信,只是一发的话现在的自己一定能做到。

苍蓝光球近在眼前,洛夜屏住呼吸凝气沉神让心态提升至专一境界,接着用十指抵上光球,在它因受到阻碍爆裂四散之前通过控力将它弹飞,并且这一次,灵力弹是被原原本本的顺着它飞来的轨迹弹回到了光羽式身边。

“成功了!”

“怎么可能!”

“轰!”

灵力弹直击在光羽式的装甲上又一次引发爆炸并扩散成光雾四散,而等到光雾散去,光羽式依旧站立于大地上一动不动,出现在装甲表面的灵力屏障已经替它挡下了攻击。

“都这副样子了它居然还能使用屏障...唔!”

洛夜脸上的表情从兴奋变成期待再变为失落,弹回光弹让他双臂肌肉产生太多负荷,白发少年双臂隐隐发麻,面对光羽式又一次射来的光弹洛夜心中清楚,这一次他是绝对没办法把攻击弹回去的了。

“奥乌约翰,这次我没办法保护你了。”

“洛夜,我可没打算只依靠你保护我啊。”

当洛夜正苦恼要如何继续和光羽式战斗时,这一次是奥乌约翰挡在了他身前。

“轰!”

奥乌约翰将创世神卷放在地上手持两把短刀冲到洛夜身前制造灵力护盾挡住了灵力炮的轰击,光雾扩散尘土飞扬,奥乌约翰的背影屹立不倒,让洛夜自然而然的对身前的男人产生了信任与安心感。

奥乌约翰救了洛夜,正如洛夜数次救下他一样...如今他们两人已成了生死之交。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从一开始我所说的都只是希望你能和我同行,我可没说如果碰到追兵需要你拼尽一切保护我吧...”

“什么?”

“洛夜,现在这种情况你没必要再跟着我了。”

“啊?”

“带着创世神卷走吧,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它们交给我的同伴,你只要一直顺着峡谷走迟早会碰到他们。”

“你这是...想死吗?”

洛夜为奥乌约翰所说的话感到诧异,这表现得就像是奥乌约翰为了帮洛夜断后甘愿赴死一样——明明奥乌约翰才是身份地位更高,照理来说更加值得保护的那一个人。

“我可不会轻易找死,你应该听我说过这句话吧。”

“那你这是?”

“我一个人对付他就够了。”

奥乌约翰挥舞双刀用灵力剑气凌空斩开灵力弹让一颗颗接踵而至的光弹凌空炸裂,峡谷中洒满了苍蓝色的雾气粉末,奥乌约翰已摆开架势做好反攻的准备。

“多亏你为我争取了时间,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力量。凭我现在的灵力打败它的概率应有五成以上,灵机就交给我,你带着创世神卷先走吧,之后我会追上你的...如果看到你为了我死在这我可会很不自在。”

洛夜明白了奥乌约翰的意思。

虽然现在光羽式的状态看上去已是强弩之末但洛夜和奥乌约翰两人也不敢说有打败它的十足把握,奥乌约翰决定一个人尝试和这烦人的灵机战斗,而洛夜则是他的保险,即便他不幸失败了洛夜也可以代替他将创世神记交到其他创世神教兵团的人手中。

“明明我之前的任务就是盗走创世神卷,居然还给我这种任务...”

洛夜望着现在就在自己脚边的两块圣物心情复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要做的事情总是会和这两块神造的石板息息相关——说不定他现在所经历的事,就是创世神所期待看到的故事。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洛夜就有要将这个故事演绎得更加“精彩”的责任了。

“既然一个人都有五成了,就让我来帮你把胜算提升到十成。我有把握还能继续战斗,一起上吧。”

洛夜向身后踹了一脚土用泥沙盖住两块创世神卷免得被其他人发现然后走到奥乌约翰身边,虽说那灵机的驾驶员感觉并不知道创世神卷就在两人身上但防范于未然总是必要的。

“你真的没问题吗,你现在的状况...”

奥乌约翰知道洛夜刚刚在和灵机战斗中的一系列惊险行动对他体能的消耗绝对非同小可,而且洛夜和奥乌约翰不同自从遭遇光羽式以来就一直在战斗几乎没有休息机会,现在的状态只会比奥乌约翰更差。

身体状态的确更差,但两人的斗志决心是相当的。

“如果要从战斗中活下来,五成胜率可远远不够啊,奥乌约翰。”

“啊...你说得对。”

通过身旁洛夜的神色姿态中看出他这是坚持要助自己一臂之力奥乌约翰选择欣然接受洛夜的好意。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当洛夜决心和奥乌约翰为敌时奥乌约翰无法改变洛夜的想法,当洛夜决定要和奥乌约翰一起战斗时奥乌约翰一开始便打消了劝说洛夜的念头,让其他人能按照他的真实想法行动,这便是对那个人最大的尊重。

“就让我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就算上了战场也能活下来吧,免得你一直瞧不起我。”

洛夜不知为何仍对之前奥乌约翰还有转迪杰不相信自己实力始终不让自己去正面战线的做法耿耿于怀,事到如今还把这点挂在嘴边念叨,搞得奥乌约翰在意外之余哭笑不得。

“好啊,来证明吧!”

既然想要证明自己,那就做吧。

通过拼搏证明勇气,通过前行证明决心,通过判断证明勇气,通过胜利证明强大。

倘若只是口头所说原地踏步,那什么都证明不了。

创世神卷就埋在两人身后的泥沙之下,需要打败的敌人就在两人眼前。

一人的胜率的胜率是五成,那两人一同,胜率将会比十成更高!

倘若对这个算法有质疑,就等着看他们两人通过实践来证明这就是正确的吧。

“砰!”

“切,这把武器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吗。”

就在这时候远方的光羽式所持的灵力炮总算因为连续开火出现了故障,武器内部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什么弹药都再也射不出来,驾驶舱中之前因为冲击即便有缓冲垫还是扭伤了骨头的光羽式驾驶员一边咂嘴一边操控灵机丢掉没用的灵力炮,转而掏出光羽式现在最后的外挂武器,一把短小的灵动冲锋枪,然后对奥乌约翰和洛夜开着火冲向了那两人。

光羽式想靠近洛夜和奥乌约翰,洛夜和奥乌约翰也正在飞速逼近光羽式。

区区一把冲锋枪造成的弹幕和之前光羽式的火力全开不可同日而语,洛夜和奥乌约翰都从容不迫的应对着贴着他们身体擦过的光弹,两人旋转跳跃擦过弹幕并流畅的出手为搭档化解难以避开的攻击,整个过程行动速度不见丝毫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