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衝動啊,大兄弟!”
說著,中年大叔隱晦的朝着身後使了個眼色,隨即一眾軍士就麻溜的收起了武器,徑直退到了門外。
“哈哈…你們看,我真沒什麼壞心思…”
他面色尷尬的攤了攤手,似乎很是委屈。
“少來這套!別以為俺不知道你打得什麼鬼主意…”
“哎,牛老哥,別衝動!”
“就是嘛…還是這位老闆明白事理。”
“不用玩這些虛的,沒意思!說出你的來意吧…”
朱一品拉住了還有些余怒未消的老牛,眼神冷漠的盯着中年大叔。
“好!爽快…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中年大叔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臉的嚴肅:“本來我們是不想管這破事的…只是…”
——東來閣門外。
“誒!你們怎麼都跑出來了?”
青年軍官一把拎起跑在最前面的那個軍士的衣領,厲聲喝問:“我舅舅呢?”
”不…不知道啊!是大隊長讓我們先出來的…”
軍士被嚇得一個哆嗦,臉色漲紅的辯解道。
“廢物!”
青年軍官不禁怒喝一聲,把手中的軍士扔到了一邊,作勢就要往裡沖。
“把他給我拿下!”突然,隨着一聲吆喝落下,青年軍官瞬間就被一群軍士給壓在了身下,動彈不得。“你…你們想幹什麼?造反啊!”
“造你妹!”
一個年長的軍士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蹲在阿虎身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把青年軍官都給打懵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一套懵逼三連打得青年軍官都差點懷疑人生了。
“阿虎,你是真虎啊!盡給你舅添麻煩…”
年長的軍士恨鐵不成鋼的掃了地上的阿虎一眼,似乎很是不忿。
“我…我沒有…李叔,你快讓他們鬆開!”
“好啦,甭解釋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待這,哪裡也不許去!”
李叔根本就沒理會地上的阿虎,他都習慣了,這混小子就是欠收拾,一頓不打,上房揭瓦。
他只是擔憂的望着東來閣之內,隱約可見的幾道人影,那裡面…有他的老友…
好在,不一會兒,朱一品三人就跟着大隊長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好似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看得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好啦,收拾收拾,我們該回去了…”
大隊長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跟上,理都沒理地上躺着的阿虎,就帶着朱一品和老牛揚長而去。
至於最後剩下的幾十個軍士則是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明所以,他們全是跟着阿虎混的。
“看什麼看!你們幾個蠢貨,還不來拉我一把?”
阿虎心裡那個憋屈啊,怎麼跟着自己的都是一群蠢貨呢?
“嘶…好痛!”
爬起來之後,他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腳,不禁有些欲哭無淚,這都是什麼事啊?
好處好處沒得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老大,接下來,咱們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快跟上啊…”
阿虎怒極反笑,他一定要找舅舅要個說法…
與此同時,山間別墅區,山林之中。
“呼…呼…”
“哇!狗狗跑的好快哦…”
“安…安娜姐姐,不…不要跑那麼快啦!”
只見一隻身形龐大如牛,四爪粗壯如柱的猛獸在山林中狂奔,似乎正在追逐着什麼。
那迅疾如風的身影帶起一陣呼嘯而過的旋風,在山林之中左衝右突,沿途皆是飛舞的枯枝爛葉,一片狼藉之景。
驀然間,猛獸一個趔趄,竟然撲倒在地,背上突兀的飛出兩個嬌小的身形,扯着猛獸的大耳朵在空中一陣晃悠,顯得很是喜感。
好在,猛獸及時反應過來,一個仰頭,就把兩個小傢伙甩回了背上。
“嗷嗚…”
“安娜姐姐…狗狗這是怎麼啦?”
嵐兒蹲坐在莽牛狼的背上,雙手緊抓着狼耳朵,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知道額,咱們先下去看看…”
安娜拉着嵐兒的小手,麻利的跳下了莽牛狼的後背。
這時她們才發現,在莽牛狼的腳上有一個大夾子,鋒利的鋸齒已經陷入了血肉之中,猩紅的鮮血止不住的流淌,很明顯,這是用來捕獵野獸的。
”啊…狗狗受傷啦!安娜姐姐…”
嵐兒焦急的扯着安娜的衣角,眼眶裡的淚水已經在打轉了,似乎隨時都會落下。
“放心吧,二小姐,安娜會把狗狗治好的。”
她說著就走了過去,一把別開了捕獸夾,然後掏出一瓶紅色的藥劑,滴了一滴在莽牛狼的腿上。
霎時間,血肉顫動,猙獰的傷口一點點的變小,很快就消失不見了,連一塊疤也沒留下,看來,這就是生命藥劑了。
“咿呀,傷口都沒了呢!”
嵐兒驚訝的張大了小嘴,好奇寶寶似的湊到莽牛狼的身前,伸出柔軟的小手摸了摸傷口消失的地方。
“嗚…”
莽牛狼垂下狼頭親昵的蹭了蹭嵐兒的小臉蛋,眸中閃過一絲親近之色。
“咦!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安娜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完好無損的捕獸夾,有些疑惑不解。
很明顯,這是人為的產物,而且是近期放在這裡的。
可是,此地已經是荒無人煙的大山深處了,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獵人到這裡來,除非他想找死。
也不知道莽牛狼是怎麼跑的,稀里糊塗就來到了這裡,連安娜都沒有預料到。
“嗷嗚!”
突然,莽牛狼怒吼一聲,就跳到了安娜身前,低伏着身子,對着前方看不到邊際的灌木叢發出威脅的低吼。
安娜一怔,驀然反應過來,一把拉過嵐兒就躲在了莽牛狼的身後。就在此時,灌木從中居然傳來了說話聲。
“前面好像有動靜額,我們過去看看!”
“哎,兄弟,那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就是一隻普通的魘獸而已,難吃的很…”
“哦…這樣啊,那不管它,進不來的…”
不一會兒,說話聲就漸行漸遠了。
可是,安娜並沒有動作,她只是捂住嵐兒的小嘴,就這麼靜靜的躲在莽牛狼的身後一動不動。
“嘖,你看!我就說你多心了吧!不過就是一隻瞎跑到這裡來的魘獸而已,有什麼可擔心的?”
“嚯,小心無大錯嘛!要是讓人知道…”
“閉嘴!那是你該說的?想死也別拉上我啊!”
“哦哦…對對…你什麼都沒聽到啊!”
“放心吧,我可不想被你連累…”
“果然夠兄弟!走,哥請你喝酒去…”
過了許久許久,都沒有再傳來聲音,就連莽牛狼緊繃的姿態都放鬆下來,看來他們是真走了。
“呼…好險啊,多虧灌木擋住了下面…”
安娜長舒口氣,這才放開了捂住嵐兒小嘴的手,還抹了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
“咦,安娜姐姐,壞蛋都走啦?”
“嗯嗯…誒,二小姐,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壞蛋啊?”
“哼,那個大夾子肯定是他們放的,還害狗狗受傷了,當然是壞蛋啦!”
“呃…”
安娜啞口無言,這樣說,好像也不錯…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