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吧?寧前輩,她真的是您的徒兒么?”

看到薇薇姐這副模樣,風昕的腦仁又是一陣發痛,正當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時,就聽到薇薇安發出一聲驚呼,反倒是嚇了她一大跳。

“啊哈,難道小公主以為余是在說笑么?”寧薇薇挑了挑眉,有些不悅,說著就像是為了證明似的看向風昕:“乖徒兒,你說吶!”

“嗚咕,不是啦!人家只是…只是很驚訝而已…”

“完全沒想到會那麼巧,竟然剛好被寧前輩的徒兒所救呢。”

看到寧薇薇好像有些不高興,薇薇安就像犯錯的小孩子一樣,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慌忙解釋着。

“咳咳…薇薇姐別鬧啦,你看她都快哭了…”

白了寧薇薇一眼,風昕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走過去安慰薇薇安:“放心啦,咱師父就是有點惡趣味而已,沒別的意思,你完全不用理會她的。”

“噫!乖徒兒你怎麼能這樣,為了小公主來拆余的台!莫非…”

說著說著,寧薇薇就好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竟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吶吶,這樣可不行哦,太花心的話,小千夏可是會吃醋的!”

“呃…花心?吃醋!”

這都哪到哪啊,風昕一臉的懵逼,完全聽不懂薇薇姐說的是什麼意思,而且這和千夏有什麼關係啊!

“哎,你說寧前輩這是什麼意思啊?”

一直無精打採的溫妮突然就精神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用胳膊肘捅了捅艾倫的腰側,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俺也不知道額,女人的世界好難懂!”

撓了撓頭,艾倫一臉的憨厚,顯然他對這方面一竅不通。

“好吧,看來是我問錯人了。“溫妮無趣的翻了翻白眼,轉而看向一直掛在艾倫身上的安斯艾爾,一臉的期待。

“依我看,她的意思恐怕是…”

迎着溫妮殷切的目光,安斯艾爾不自然的遠離了艾倫一些,強撐着自己疲軟無力的身軀,凝眉思忖片刻,忽然驚呼出聲:“這傢伙!不會是喜歡公主殿下吧?”

周圍的空氣彷彿一瞬間就凝滯了,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就連幾人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都好似如在耳邊。

“哎!怎麼可能?”

“不會吧…女人和女人怎麼能…”

“哼,也不一定哦,在上流社會之中這可是常態呢。”

艾倫,溫妮和安斯艾爾三人面面相覷,全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在了公主殿下和風昕的身上,掃來掃去。

“啊!你…你們胡說什麼呢?”

話未說完,薇薇安的小臉忽的一下漲得通紅,睜着一對蚊香眼,頭上還冒着蒸騰的熱氣,忍不住用雙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整個人都背過了身去,彷彿這樣掩耳盜鈴一般的舉動,就能安撫住她撲通亂跳的心臟一樣。

“師父…咱要撕爛你這張破嘴!”

“阿拉阿拉,居然惱羞成怒啦…”

見到薇薇安這幅模樣,風昕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不由咬牙切齒,朝着寧薇薇撲了上去,兩人就這樣圍着幾人追打起來。

與此同時,薇薇安也是透過指縫偷偷的打量着追鬧的兩人,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就好似一個誘人的紅蘋果一般,顯得很是可愛。

砰!

“啊,你幹嘛!”一聲清脆的腦瓜崩,風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捂住額頭嘶嘶叫痛。

“好啦,別鬧了,你看看這都是什麼時候了?”擺了擺手,寧薇薇一臉的嫌棄:“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懂事!”

“呃…”

望着薇薇姐一本正經的模樣,風昕恨不得噴出一口老血,怪我咯?可是想了半天,總不能都推到師父身上吧,那還不得被她玩死,只能恨恨的咽了回去。

“嘛…先回去吧,艾伯特那老傢伙恐怕都等急了。”

看了看一臉憋屈的風昕,寧薇薇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朝着一直在看戲的眾人招了招手,示意跟着她回去。

沒過多久,她們就回到了喧鬧的街道上,或許是有着艾伯特的威名在震懾,以往冷清的街道上竟然人來人往,好似在狂歡一般。

“哼,你們總算是回來了,要是再過一會兒,說不定老夫都忍不住要親自去找了。”

只見不遠處的艾伯特分開人群,板着一張老臉走了過來,先是掃視了一下薇薇安她們的傷勢,才冷冰冰的說道。

“嘛,小傢伙就是這樣…”斜了眼裝腔作勢的艾伯特,寧薇薇有些不悅:“皮得很,打一頓就好了!”

四周的氣氛一下變得尷尬起來,薇薇安她們都是一臉的噤若寒蠶,完全不敢接話。

“呃…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語氣的不對,艾伯特緊繃的老臉抽了抽,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朝着寧薇薇頷首致歉。

“嘛,余也沒做些什麼,你要謝就謝她吧。”說著寧薇薇把風昕給拉了出來:“要不是余的徒弟出手幫忙,恐怕你還真見不到她們了。”

“嗯?這是你的徒弟?”

艾伯特一愣,看着一臉不好意思的風昕,不禁有些訝異。接着又好似猛然反應了過來,轉身望着薇薇安她們一臉的驚怒之色:“是誰?居然敢對你們出手!”

薇薇安幾人相視一眼,都是有些茫然,顯然她們也不知道對手是誰。

“嘖嘖,你問她們有什麼用?這段時間的海城亂的很,到處都是亡命之徒和不知來歷的冒險者,幾個象牙塔出來的小傢伙又怎麼可能知道對手是誰呢。”

寧薇薇捂嘴輕笑,不時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艾伯特,直盯得他啞口無言。

見此一幕,薇薇安幾人都是雙眸發亮,還從未看到過艾伯特爺爺吃癟的時候呢。

“咳咳,至少也有些線索吧!”

艾伯特乾咳一聲,無視了寧薇薇戲謔的目光,轉而繼續問詢着薇薇安幾人。

見到艾伯特爺爺竟然如此在意,薇薇安幾人都不由有些意外,沉默半晌,齊齊望向了一旁神色恍惚的風昕,直看得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嚯嚯,差點都忘了,作為海城第一美人的高徒,果然不負令師之名啊!”

隨着薇薇安幾人的眼神看去,艾伯特就發現了存在感超低的風昕,迎着寧薇薇揶揄的目光,不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連忙誇獎了一句。

“咳咳,今天真是多謝小友出手相助啊,不然老夫可沒臉回去見她們的長輩了。”

望着有些手足無措的風昕,艾伯特本來板着的老臉稍稍變得溫和了些,語氣雖然有些生硬,卻顯得很是誠懇。

“話說,小友可知那幾個膽大包天的亡命之徒是什麼人啊?”

“嗯,咱好像記得胖子說過,他是獨狼冒險團的人。”

說到這裡,風昕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望向身後,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胖子的身影,不禁愣住了,這傢伙跑去哪了?

“獨狼?胖子…”

“嗯呢,就是攻擊她們的冒險團…不過那胖子就是一個編外人員,也沒起什麼作用。”

就這樣,風昕詳細的說了一遍和胖子認識的過程,還順帶給胖子求了下情,想來艾伯特這種大人物也不會去在意一個小蝦米的死活。

“嘁,問也問完啦,余該回去補覺了。”等風昕說完,寧薇薇就一把打斷了艾伯特還想繼續的問話,然後就拉着一臉茫然的風昕離開了這片喧鬧的街道。

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風昕跟在薇薇姐的身後,顯得很是沉默,只有不時望向四周的目光,帶着一絲的訝異和傷感。

“昕兒…你奶奶…”

突然間,寧薇薇頓住了腳步,有些欲言又止。

“嗯…不在了…”

風昕愣了愣,沉默半晌才說道,語氣顯得很是平靜,平靜的詭異。

“唉…別太傷心,看開一點吧,只要是人,終究會有這一天的”

嘆了口氣,寧薇薇沒有在意風昕的語氣,只是神色也有些蕭索,又轉頭看了看低垂着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風昕,輕聲安慰着。

“嗯呢,咱知道的…謝謝。”

”小傻瓜,對余還說什麼謝謝。”寧薇薇輕笑一聲,轉身拍了拍風昕的小腦闊,很是溫柔的說道:“別怕,師父…一直都是你的親人哦!”

“嗯!我知道…”

抬起頭,風昕不知何時已然濕潤的雙眸有些紅腫,強撐着鼻頭髮酸的感覺,嘴角裂開一抹弧度,笑的那麼傻,那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