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一個糟糕的一天，就可以讓一個遵紀守法的人民拋棄所有的信仰成為傳播混亂與終焉的小丑。我們家族一般稱呼這種精神為“小丑精神”，一種需要直視但卻不怎麼推崇的客觀事實。

任誰都會在絕望的時刻產生逃避，拋棄和毀滅一切的想法。這種想法必然會伴隨着殘酷的犧牲。犧牲之物可以是任何東西，小到一塊隨處可見的石子，大到自己和周遭所有人的性命與羈絆。

然而不管是誰，在經歷了這些形形色色的犧牲之後，換來的東西卻大相徑庭。有些人成為了什麼，有些人連成為什麼的資格都捨棄了。再往後就，嗯……到這裡之後我就說不清楚了。儘管家裡的老東西期望我的腦袋能靈光一點，但那些聽起來就很玄乎的東西我是一點都記不住。為此還躲在被子里偷偷哭過埋怨自己為什麼那麼笨，還期望茉莉花能幫我變聰明一點。

結果嘛……就，就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嗯……哎——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我，也是知道一些東西是可以被拯救的。那就是一些年輕人所謂的“厭世”思想，實際上是很容易被一些無聊的瑣事而化解的。只要生活中有一丁點的閃光之處，就有十足的動力掙脫這種束縛自己的枷鎖。比方說自己愛吃的食物，自己喜歡的樂隊，那些愛着自己和自己愛着的人……正是這些在世界毀滅面前渺小到不行的東西構成了我們的生活。所以只需要一點點正確的引導，那種半吊子的枷鎖只需要一瞬就可以掙脫。而到了那時，流下的也只會是毫無色彩的淚水。

但很可惜，我所理解的這些都只是針對個人而已。而整合運動，並不是這樣只需用無聊的小事就可以拯救的半吊子。

但他們也不是那種貨真價實的毀滅與破滅的信仰集合體。因為那種東西……恐怕隔着世界兩極的距離都會感到生理上的惡寒。

整合運動是被創造出來的，是經過刻意引導創造出來以代替社會和世界的對立面而存在的。刻意的痕迹實在是太明顯了，明顯到連我都能感受到這種刻意營造的敵對關係和導火索。

我可以非常肯定，有人在下一盤棋，整合運動恰巧就是遮蓋棋局的帷幕，讓所有人的視野都吸引過去，以此忽略一些理應注意到的東西。這就好像是一場遵循了魔術三原則的表演一般。

而參與棋局的人我大致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因為那些人我都打過照面。當然這也是借老東西的光，有機會讓我了解那些世界上手握大權的那些團體。而至於他們掩蓋的那些東西……恐怕也只有老傢伙知道全部了。

我曾聽天眼大哥說過，有一個叫凱爾希的女士知道別人想要知道的一切，所以顯得無所不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的確如此。但是老傢伙正好與她相反，他司掌的恰恰是別人不想知道的東西。

看來有必要回去一趟了。畢竟這一次——

“咳咳咳——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沒想到那些棋手他們竟然還有這樣惡劣的東西潛藏在這裡。必須要……要告訴天眼大哥，要他務必小心——”

“看到了那種東西，你覺得老朽我能輕易地放你回去嗎？放棄抵抗吧，從剛才已經過去了50秒了，按理說你現在應該已經成為一堆冰削了。中了我的法術能撐到現在的人屈指可數，你已經做得很棒了。”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但你犯了一個錯誤，老頭，你不應該對我用這種規模的法術的。”

砰砰砰——砰砰砰——

“吶，老頭，你聽到，這擊鼓聲了嗎？如果真的有緣的話，告訴那個會放火的大姐姐，我們烏薩斯再見。希望你們那簡單直白到我都能聽懂的計劃會成功。”

“你說什——”

——

再之後的事情，就是另一個地方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