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羅德島不知道會是誰看到這封信的某人:

首先我明白,這個世界的發展和湮滅都源於源石這種礦物。

雖然這東西蘊含著很龐大的能量,但因為工業的進步我們才得以利用它的能量去發展我們的社會。聽說它的生態結構甚至打破了某種物理法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不相信在研究源石的同時那些研究者不會注意到這東西到底有多麼危險,利益與風險永遠都是呈正比的,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事物的發展一直都是如此。

原本就沒人知道這到底是大自然的恩惠還是大自然的責罰,讓這東西就好像從土裡冒出來的核彈開關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讓整個世界大亂。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悲觀,但事實如此。

因為源石催生出了這個名為“感染者”的群體。

鬼知道這是怎樣致命的玩笑。這讓那些本就軟弱無力的人在一瞬間被宣判死緩,成為骯髒的病原體被世界所唾棄,而他們還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審判結果苟延殘喘的繼續存在着,僅為了維持世界各國那份應有的“平衡感”。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種頗為無奈的醜陋啊。儘管各國各地區對這些宣判了死緩的人持有各種不同的態度,但總的來說他們過得都不怎麼好……

好吧,是糟透了。

所以我也不是不理解“整合運動”的行為,與其忍受着他人的冷漠和唾棄,還不如為自己掙得應有的權力,雖然我心裡清楚這條路肯定充滿了血腥,但只要能活着,總歸是有辦法的。所以我帶上了那個用於遮擋面容的面具,期望能夠成為他們的一員。

原本我是這麼期望的……

直到帶着面具的我親眼看到他們肆無忌憚的宣洩着自己的力量,用屠殺來製造恐慌,用最原始的方式去爭奪只屬於自己的“公平”,甚至在“天災”下用自己的生命當做祭品來狂歡!!!

我——

……

很抱歉,請原諒我的怯懦,但理解並不等同於認同。儘管我的內心非常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甚至也不願意去用什麼大道理來阻止他們作為“感染者”最後的狂歡。但是作為一個還想好好感受餘生的人來說,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自信能在那裡能讓我的處境變得更好。

那已經不再是什麼簡單的暴徒行徑了,至少我的心理防線是真的撐不住了。說起來,那個時候我跪在血泊和屍體中,在那片已經墜落的天空和炙熱煩悶的空氣里,毫無形象的吐了一地。

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我換了身行頭裝成受害居民的樣子逃離了那裡然後被你們所接納和治療,不得不說你們“羅德島”的心還真是某種意義上的大。

拜你們所賜,我現在也基本上恢復了行動能力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期望成為你們的一員,只是為了回饋你們的恩情。還有……想要阻止更多的人踏入那名為“整合運動”的瘋狂之中。

如果你們不介意我也是這個名為“感染者”的弱勢群體兼半吊子的話。

——艾妮薩·派斯,於切爾諾伯格“天災”事件后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