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路可退,既不能退回到狼,也不能退回到孩童。万物在起源之时已非那么圣洁单纯:世间万物,哪怕是那些看似最单纯的东西,一旦造就便已经有罪,已经裂变,已被扔进污浊的转变长流中,再也无法逆流而上。
-------《荒原狼》赫尔曼·黑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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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很久以前,陈警司在企鹅物流购买情报的时候,曾经讲过星熊督察的故事。星熊督察以前似乎和“中水三杰”在龙门黑道行侠仗义,最后黑道被龙门高层瓦解了,里面的人该抓的抓,该招安的招安。陈sir说,星熊加入近卫局的时候她还不是近卫局的成员,只在报纸上看到黑道和警察火拼,星熊那面般若杀了不少人。
当时我站着没说话,只是把包裹从仓库里默默搬出来。
在叙拉古,我们不叫黑道,叫Mafia。
如果你有一份泰拉大陆的地图,你能看到龙门和叙拉古隔了相当一段距离。两地的管理模式完全不同。龙门,这个巨大的城市,看上去纷乱复杂,其实都被其首脑,魏彦吾,控制在手心里。而多年前的叙拉古,西西里岛这片不大的地方,却被多个家族割据。
德克萨斯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名字,性别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我是“德克萨斯家的荣耀”,是必须要有着将七大家族统一的鲁珀人。
然而,幼时的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叙拉古的景色很好,我爱家里柠檬园清新的香气,冬季产了柑橘,我也会帮着仆人采一箩筐下来到家里享用。虽说各个家族都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但是具有很大杀伤力的武器被拉特兰人垄断了,谁也没法把对方怎么样,孩子们还是经常聚在一起玩耍。
父亲常常我是个没有出息的孩子,觉得作为德克萨斯家的一员,学习剑术或者武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倒是母亲很能理解我,说我一个女孩子家,不应该参加男人们的mafia。父亲往往这时候就说这是她作为女性的妄自菲薄,然后双方以大吵一架而告终。
我就问父亲:“Mafia是什么啊?”
“Mafia是各个家族至高无上的荣誉,我们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组织下面是像植物根茎那样密密麻麻的分支。爸爸就好像是这根茎的主干,这位置将来你也要坐的,???。”
父亲的这些话我是大了一点才懂的,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何爸爸总是领着一帮人在家里的客厅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还让妈妈端茶送水,我想,爸爸一把年纪了,还要拉着别人玩过家家,我都替他有点不好意思。
这也不怪爸爸,因为过家家在鲁珀孩子中确实是最好玩的游戏,在叙拉古最不缺的就是各色水果和野花野草。我喜欢把他们在石头上磨碎之后散发出的淡淡芳香,这足以把一天的坏心情都驱散。
虽然听起来可能挺自恋的,但我绝对很受男孩们的欢迎。每当我分配到妈妈的角色时,那帮鲁珀少年一定会摇着狼尾巴争着抢着要当爸爸。我在他们眼中看到贪婪和渴望的神色,这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幸运的是,往往这个时候,隔壁一位拉普兰德家族的鲁珀族就会站出来。拉普兰德家族和德克萨斯家族是邻居,爸爸也并不排斥这些女性至上的家伙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她的毛发和眼眸都是鲁珀族少见的银灰色,我觉得很好看。
“喂,我说你们啊,把这个小姑娘逼成这样,你们叫什么男人啊。”从嗓音勉强可以听出来是为女性,但是她那时留的是一头短发,完完全全是个假小子。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货色啊?”少年们也许是被她的话戳中了,也许觉得这银发的帅哥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又或许是被我冷淡的态度激怒了,很自然地迁怒于银发的鲁珀人。拉普兰德氏族把女孩们当男孩那样培养,他们不知道,这个假小子的战斗力比他们强了几倍不止。
“欸欸欸,我也想当一次爸爸不行吗?总觉得你们不配啊。”银发女孩转了转脑袋,从骨头的关节中发出咔咔的声音。“喜欢挑事是吧?兄弟们,教训她!”脾气爆的鲁珀少年这时候就会很不要面子地对她打打出手。一些比较绅士和比较怕事的鲁珀孩子会站在一旁袖手旁观,胆小的女孩子都一哄而散,逃回家里去了。但这其中没有我。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赢。
“太慢了!”
银发的拉普兰德氏族像一道闪电般穿梭在几个少年之间,用拳头飞快地撂倒一个又一个。很多人只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躺在地上含疼了。然后这群混混一样的少年就再也不敢来怀着不好的心眼玩这个游戏了。她也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帮我教训完这帮少年,就很潇洒地扬长而去。
只有一次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