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驚魂夜
第十七回
<斯派克>
劍——很快！快劍的鋒刃劃出一道白光，劍芒掠過夜暗。
斯派克的長劍砍中了長着四條巨蜥腿的古怪鮟鱇怪，在這仲魔怪物的體側劈出一條傷痕。
鮟鱇怪腳步踉蹌，身形不穩，險些倒地，但還是避過了快劍的鋒芒，使得斯派克的這一劍不至於砍得太深。
俄頃，鮟鱇怪甩動末端有一隻螯鉗的粗壯尾巴，反襲斯派克。
劍客縱身躍起，躲開怪物尾部的掃打，化解尾鉗的兇狠擊殺。
身形下墜之際，張揚展開的斗篷猶如飛鳥的雙翼，斯派克一劍襲落，斬尾！
鮟鱇怪抬高頭部頂端的燈籠狀觸鬚，瞬間釋放藍色的強光。這種閃光會導致暈眩的效果，使見到藍光的人或動物短暫昏迷。
斯派克服用過少女牧師麗露配製的特效藥，不會被藍光閃暈。但他嫌強光刺眼，會延誤行動。於是他凌空旋身，拉起斗篷，遮住閃耀的藍光。
由於“閃光暈眩”的干擾，斯派克沒能斬斷仲魔的尾巴。他飛身落地，立即將斗篷往身後一甩，長劍迅快刺出，劍尖戳向鮟鱇怪的燈籠觸鬚。
鮟鱇怪急忙把觸鬚移開，隨即撲擊而上，揮雙爪猛攻劍客。轉瞬間挪移身形，斯派克步法精妙，仲魔的雙爪從他體側揮襲而過，盡皆落空。
斯派克挪步閃躲時，運劍的招式已然發生變化。長劍從刺擊變為劈斬，攻向仲魔。
仲魔鮟鱇怪迅速後撤，卻遲了半拍。這醜陋的怪物有三個頭，兩個附屬頭中間的中樞頭當即被劍斬出一條縱向的切痕。
就在這時，斯派克聽見了呼喊聲、追逐聲、犬吠聲和槍聲。他立刻猜到，那是克萊婭正在帶領牧工追捕可疑人物，對方應該就是操控鮟鱇怪的刻命使。
同樣聽到紛擾之聲的鮟鱇怪邁動四肢，快速爬行，往傳來響聲的方向逃竄。
斯派克追了上去，揮劍阻擊。鮟鱇怪匆忙避開，身上卻又中了一劍。在斯派克的快劍揮斬之下，鮟鱇怪已經先後被利劍劈中了數次。
這仲魔怪物無法完全閃避長劍的攻擊，但操控它的刻命使顯然是個高手，卻能使它傷得較輕，利劍每次都斬得不夠深。
鮟鱇怪沒有調頭逃跑，而是倒退爬動，並且發起攻擊。它的兩個附屬頭交替打出毒液彈，連番襲射斯派克。
或閃身避讓，或出劍格擋，斯派克一邊抵禦毒液彈的連射，一邊快步前行，追擊鮟鱇怪。
驟然間，附近的黝黯夜色里出現了一個長袍怪客。只見那怪客縱躍而起，在半空中好似一隻黑色水母，飄飄悠悠的，但速度極快，倏地逼近了斯派克。
雙手連續攻出，拳變掌，掌又變拳。拳勁猛，掌力強。長袍怪客發動攻勢，共計七拳八掌，依次打向斯派克，好似狂風驟雨。
拳打掌擊的同時，長袍怪客雙腳踢出，一腳比一腳快，一腳比一腳重，每一腳都踢向劍客身上不同部位的要害，每一踢都想要斯派克的性命。
斯派克眼見拳如狂風，掌似驟雨。腳法踢技好像怒濤，一波接一波，一浪更比一浪強。他卻很穩，很淡定。斯派克有劍，劍在手，劍客勝券在握。
一劍！面對狂風般的拳，驟雨似的掌，怒濤一樣的腳踢和足擊，斯派克出劍！
只是一劍，斯派克一劍刺向了鮟鱇怪的中樞頭。頓時，拳無蹤，掌無影，足踢化為無形。
長袍怪客收招，進攻變後退，即刻撤向後方，飄蕩着躲開。鮟鱇怪后躍跳開，中樞頭的雙眼之間已被劍鋒上的劍氣戳到，開了個小洞。
長袍怪客全身顫了顫，抖了抖，像是在忍痛。鮟鱇怪則爬了過去，和長袍怪客匯合到一處。
斯派克快步挪移，晃眼之際，就擋在了怪客和仲魔的前方。這時，克萊婭等人正從他後方趕來。
克萊婭來到近處，瞧見了站在一起的長袍怪客和鮟鱇怪。她說道，“那個怪客果然是盜賊團伙中的刻命使，操控鮟鱇怪的人！該死的強盜！居然利用仲魔侵襲牧場，引發混亂，企圖伺機掠奪化石！”
長袍怪客的臉容隱藏在兜帽的陰影里，別人看不清。這怪客朝向克萊婭，此時卻說話了，嗓音很普通，並無特殊之處。
長袍怪客說道，“一切都在依照我們的計劃進行，剛才天空中傳來的虎嘯聲就是我的同伴發出的信號，說明化石已經被我們奪走了。況且，那邊的馬廄也燒起來了，搶奪化石的任務順利完成。”
克萊婭看向稍遠處着火的馬廄，恨聲道，“那就更加不能放過你了！你跑到牲口棚這邊來，特意和仲魔匯合，卻再也別想逃得掉了！”
長袍怪客對克萊婭等人頗為輕視，這就說道，“如果我要逃離牧場，就憑你們也攔不住。若非我手下留情，你們這些牧工都會被我殺死，豈止受傷而已。”
斯派克看見克萊婭又氣忿又驚悸，跟着她的那幾位牧工聽了長袍怪客說的話，也是神色惶恐。想來，已有牧工遇襲后傷得頗重，長袍怪客所言屬實。
克萊婭憤慨地說，“你這個該死的壞強盜！居然會手下留情，不把人殺死？你這麼做，未必是好意！”
長袍怪客淡淡地說道，“那些牧工是無足輕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們的生死全在我手。殺他們易如反掌，但也沒什麼意思，毫無樂趣可言。”
見到長袍怪客調頭面向這邊，斯派克說道，“看不出來，你很克制。畢竟，你是盜賊，想要搶奪化石。一旦落網被捕，和殺人相比，傷人的罪名就要輕得多了。濫殺無辜，只會加重對你的懲罰，其實並無益處。”
長袍怪客發出笑聲，“我不會被捕的。也沒你說的那麼理智，難道我還會怕坐牢？其實，只要我捉住那位牧場大小姐，拿她當人質，一樣可以逃之夭夭，諒你們也無法拿我怎麼樣！”
斯派克的站位隔開了長袍怪客和克萊婭等人，既擋住前者，又護住後者。他對長袍怪客說，“不！你做不到！只要你的仲魔正在與我交戰，你就無法從牧場逃走，捉人質也毫無意義。”
克萊婭並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不禁好奇地問斯派克，“這又是為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