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化？那是什么？”
听到边上女人声音中第一次出现的兴奋，我皱了皱眉头。
视野中的菲米娜状态相当诡异，她所处的位置，光线微微的扭曲着，而且时不时会出现重影。
头上的心型已经从漆黑变得灰败苍白，还往下滴着一看就很不妙的液体。
此时菲米娜表情空洞，动作也停止了，很显然，她的身体此时在发生相当不妙的变化。
“嗯？就是变成无面兽啊？”
女人歪了歪了头，说道。
此时视野里的女人已经恢复了她原来的样貌，看样子大概是我脸上的绷带觉得她现在没必要维护骷髅化了？
说起来因为视角习惯性的问题，现在才发觉刚刚我能看到菲米娜的表情，但是一开始我是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和数据模板的。
我的思维刚想到这里，眼前的景象就切换成了最初看到的样子，此时的菲米娜不再是之前多种色光互相倾轧的状态了，而是一片惨白，然后惨白的中间，有着一团黑色在律动着。
就像是一颗心脏。
然后所有的数值都变成了问号。
我看了一眼圣娅，她现在靠在房间的一角，愣愣的看着我这边。我刚才有刻意不让自己的视线投向圣娅，但现在这个情况，显然是不需要有刚才的顾忌了。
只是……
那怎么也不像是看到自己哥哥帅气一面的眼神啊。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虽然现在看不到自己的心装，但那个在我脑海里出现的疯疯癫癫的女人，以及“疯狂的外科医生”这种一听就很糟糕的名字，显然那不会是什么卖相正面光明的心装。
嘛，我原本也没有那个打算就是了。
“变成无面兽？你该不会说那个什么无面兽，都是人变化来的吧？”
无面兽这个单词，我曾经塞莉雅说起过，好像圣娅的母亲和那个冰雪女还有雪樱学园的精英们就是因为要去什么地方讨论对付无面兽才离开校园的。
“嗯？小哥你应该是雪樱学园的老师吧？然后却不知道无面兽的来源？”女人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嘛，你觉得我像是一个正经的教师来着？”我耸了耸肩。
“呼呼，是呢~”似乎是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女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在无面化完成前还有一段时间，那么我就大出血服务一次吧~”
说着女人来到了我的身后，然后从后方抱了过来，吐气如兰，“就当是，给未来的同僚一点事先服务咯~”
“………………”我转过头，发现这个故意用挑逗语气冲我说着什么的女人又一次骷髅化了。
因此，被美人趴在背后这原本比较惹人遐思的场景，现在在我看来却有点惊悚的感觉了。
我的心装还真是便利。
只是，背后那阵让我差一点就维持不住表情的柔软能不能也顺带着处理一下？
“嗯嗯~~小哥你这幅拼命的样子真是迷人~”
说着女人用脸颊蹭了蹭我的脸颊，这个动作让我从脊髓位置感到一阵酥麻，果然不能把触感也变成骷髅是最大的缺陷啊！
不、不过！这里必须要忍住，露出一些反应的话，反而会让这女人更加的来劲。
“无面化，能够停止吗？”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提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答案我已经心里有数了，无面化应该是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的，不然的话她不会刚才那种反应。
“呵呵，当然是不可能的哦，原本无面化就是当事人的内心因为长久以来的价值观和认知，与现实发生了极大冲突而扭曲的表现，当事人会主动放弃自己的思维，将意识掩埋，从而暴走的心力就会开始扭曲和改造当事人的身体。”
“还真是有够大方啊……”我挑了挑眉，这家伙说的还真不少，而且从当下来看，这些信息和我的“观察”结论是相合的。
“怎么，心疼那个女孩子吗？”
“哈，怎么会？”
我笑了一声，我并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男主角，无论敌我，只要是快死了就会伸出援手。我样也不是那种妹子至上的男主角，只要是妹子，就算是恶魔也救给你看。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如说还是一个心眼有点小的人，菲米娜刚才对我做的事情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要是我没有“觉醒”的话，恐怕现在我的情况还不如变成怪物呢。
所以，同情？
开什么玩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我说小哥你啊，留在这里真的是太浪费了哦？我看得出来你应该是有点在意那边的‘天之杯’小姐吧？那么来做个交易吧，只要你答应来我这，我今天就暂时撤退哦？然后顺便还可以帮你解决掉那边的无面兽~”
女人的声音很近，让我有一种耳朵深处在被轻轻舔舐的感觉，我闭上眼，一边竭力克制着某种生理反应，一边思考她提议的可能性。
在拖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有增援到来来看，想要等着第三方介入基本上不太可能了，而目前我肯定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菲米娜变化成的无面兽，虽然没有打过，但多半不好惹，不然这个女人不会把这个说进条件里。
分析了一下情况，这个女人的提议不失为一种好的办法，毕竟她本也可以把我制服，把圣娅带走，然后达成目的。
当然，我并不是认为她是对我产生了什么好感，大概是她们那里需要的是“完整保有自我”的人，所以才会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啊。
话说，对于那个什么“天颜会”来说，我居然比那个圣娅还要有价值啊，这还真是有意思。
其实到这里，我已经准备答应这个女人了，虽然那个什么天颜会一看就是很不妙的组织，但这不是也是没办法，毕竟至少要让圣娅……
“不行，哥哥不会跟你走的。”
就在我打算开口的时候，那个刚才还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用力的抱住了的我的胳膊。
然后我惊讶的从圣娅看向那个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名为“敌意”的强烈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