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地下大到可怕。
确确实实是已经到了迷宫的地步了。尤其是经过某些房间的时候还会从里面传出一些奇怪的声响或是什么人的咆哮声。如果没有芙娜带路的话,不出半会伊莲就会在这庞大的地下迷路的吧。虽说已经得知了一些情况,但面前的许多景象还是大大地震惊了伊莲。
虽然战力是奇怪的问题,但是“研究科”不仅在学院中占据着最广大的地盘和资源,在此的研究项目也应有尽有。这里是研究者的圣地,只要研究得到学院方面的认可,便可以获得活动的资金;如果确确实实地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学院方面更是会不吝啬钱财大力支持。
“‘研究科’的大家,时常都会被外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有时候确实有点过头了,但大家其实只是把自己的研究永远地放在第一位,为此许多人甚至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学院真的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
“还是说回我的事情吧。刚刚我有说道,自己在陷入瓶颈的时候曾经想到要放弃。不过这时候,我得到了支持。”
终于是到了目的地,眼尖的伊莲却立马发现了不寻常。
(门的旁边,那个东西,该不会是电子密码锁!?)
这仿佛天方夜谭一样的东西给予了伊莲无比的冲击性。因为如果要说的话,在帝国方面,各种科技的发展大概也就只有原先世界的中世纪水平。没有电器,没有汽车,因为大部分方面都是用魔法补足,但如果下到平民的地方观察便会发现基础的科技水平十分低下。似乎大家都是抱持着“魔法就能做到”的观点,一点也没有推进这方面的想法,但在这里却出现了这样的异端。
(该死,我也有些迟钝了啊,一路上过来就该有所发觉的……)
不过现在,伊莲决定暂且把这些问题放在一旁。
随着大门打开,出现在伊莲面前的,是一个宽阔的房间。不过那也只是相对于面积来说,此时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刀,剑,斧,戟,长枪,盾牌等等,甚至在一面墙壁上挂上了此时不断撩拨着伊莲心弦的疑似近代枪械一类的玩意。而在地上则随意地堆放着铁块魔晶石,甚至还能看见宝石。而在房间深处,一个大汉正背对着伊莲她们,手上拿着一柄锤子猛力地敲打着,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却是透露出许多奇怪的科技感。似乎是察觉到来人,他的手有所停顿,但马上便无视一般地继续作业。
芙娜领着伊莲,在堆积如山的材料中艰难前行。
“当时真是很困难了。因为迟迟没有成果,也就得不到更多的帮助,本来所设想出来的种种计划也被确认失败,自己也陷入了低谷。那个时候真的想要放弃了,打算清理掉一切换个方向,但不知怎么的,一直都放不下来。研究停滞,自己也没有可以提交上去的报告,差点要被‘研究科’给驱逐了。这个时候,迪赛诺师傅就突然找上门来了。”
“我说过的吧,不用叫我师傅,一般地叫迪赛诺就行了。”
浑厚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工作完成了,大汉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么,又有什么好事情了吗?”
令伊莲惊讶的是,转过来的脸庞却是一个精硕的老人,虽然脸上满是皱纹,须发也发白了,但脸上的神色却很是红润。如果光看体型,完全看不出来其居然是位老者。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老人的体型比起一般人,还要更加矮小一点。
(“矮人种”,据说他们为了能够在地底生存,人人都是厉害的工匠,用心灵手巧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那么,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作品喽?)
“介绍一下,这是学院里第一的武器铸造师,迪赛诺师傅!”
“哼,不是学院里第一,是全世界第一!”矮人种对于铸造的工艺方面,都有着自负的骄傲。
“好好好。”
“那么那个丫头是谁?是你带来想要从我这里挑选武器的吗?”
“啊,师傅,她就是我先前跟您说过的伊莲·曼·巴吉亚特小姐。”
“您好。”姑且还是打声招呼吧。
“哦……”那人瞪大了双眼,然后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手,“啊,你就是那个……嘶,那个发明了什么啥子……哦对,什么‘刻印’的小丫头吧!”
虽然发明这个词形容的不太对,伊莲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这跟面前的情况有什么关系吗?
“我来说明吧。迪赛诺师傅找到我,想让我做的事情,便是用‘刻印’来强化他所做出来的武器。”
“是啊,因为我所做出来的武器已经达到巅峰了,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超越了!但这样怎么可以呢!我可是一定连我自己也可以超越的!但是实在没有什么好法子,一直以来关照我的老师就说‘我知道的有个学生的课题,也许可以帮到你’……”
“嗯,然后迪赛诺师傅就上门来了。那时因为太过偏执于魔法的强化的我,突然被拜托了那样的时候。师傅可是毫不留情地说着‘你就给我干’这样的话,一点也不听我说明就把这样的事情堆给我了。”
“哈?那不就是你本来就会的东西吗?”
“是这样说的没错啦……”芙娜的肩头低落了一下,不过马上便提起了精神,“不过那个时候所有的,对于‘武装’强化的途径,有的也不过是两个方法:‘加护’和‘刻印’。”
“加护?”伊莲对于这个新词汇产生了兴趣。
“啊,简单来说只是将魔力注入进武器里,然后通过魔力来影响武器的性质从而提高武器的品质。”
“是极其粗俗的手法。”迪赛诺师傅在一旁毫不客气地批评。
“嗯啊,一下子就被否决了呢……然后,我就接触了‘刻印’,与此同时……”
“我和尤瑟公爵署名的研究发表了出来,对吧?”
“是啊,然后在我的面前,一条崭新的道路便突然地出现了!”芙娜突然激动地握住伊莲的手,从眼中似乎能冒出星星一般。“您能相信我当时的激动吗!实在真的很感谢你啊,伊莲小姐!”
“请,请别这样……”
“啊啊,对不起,我失礼了……总而言之,用‘刻印’的方法,使得武器获得了特别的效果,使即使不会那个魔法的人,也能够使出特别的招式,我们经过重重实验,终于是成功了!”
“嘛,你这个小丫头也确实挺能干的嘛!”迪赛诺师傅拂着胡须笑了笑。
“那确实是值得骄傲的成就呢。”
在建立起‘刻印’特有的体系后,尤瑟便开始致力于把原来的各种魔法纳入进新的体系里。但这项工作虽比起建成体系要简单的多,却也是十分繁琐的工序,只到伊莲离开帝都前往学院为止,都还没有顺利实现。因为如此,在之前曾经所提到过的,对于‘刻印’的如何应用,反而是在这方面没有更加深入的研究。而现在却出现了将其成功应用的例子,喜悦和满足同时涌上心头。
“不过嘛……”芙娜挠了挠头,“不比伊莲你,我本来最早便没有接触‘刻印’,现在也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比如像四阶,成功率低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不用说将它用在强化上面。迪赛诺师傅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所以我也想要帮师傅,做出震撼世界的神器呢!”
“笑话!我的武器早就可以震撼世界了!只不过是我自己还不满意而已!”
“嘻嘻,总之就是这样了。虽然是我自己的胡来,我再一次,诚恳地请求您的协助,伊莲小姐。”
“哼,都说了不要叫我师傅了!不过既然这个丫头都这么说了,我就这把老身子骨,也请你帮忙了。”
伊莲无奈地摊手。
“都已经在这份上了,我怎么也没法说出拒绝的话了……”
“不过,我自己也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师傅您呢。”
在看到陈列出来的武器那一刻,伊莲心中一个埋藏了许久的想法终于浮了上来。
(提高自己的方法,也是有很多途径呢。)
伊莲看着旁边一张矮桌子上正好放着纸张和笔,便拿起来开始在纸上绘制起来。两人被吸引过去,但画到一半,迪赛诺的眼神便严肃起来,偶尔露出震惊的神情。
“我想请您,帮我做一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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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测试是分开进行的,悠莉跟着安捷伦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极其空旷,只有在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奇怪的人偶,别无他物。而安捷伦也只是负责把悠莉带过来而已,只简单地丢下一句话便草草地离开了:
“打破那个人偶就可以直接出去了。”
(不亲眼看着,是在哪里设下了监视用的魔法吗?)
不过悠莉倒也并不打算做什么小动作。手中慢慢地浮现起一颗火球,直接向人偶砸了过去。
将魔法的吟唱阶段直接跳过,在脑海中直接构筑术式然后发动,在这大陆上仅有几人可以做到,这也是悠莉被视为魔法下一代标杆人物的原因之一。资深的老魔法师已经可以熟练地提高吟唱速度来达到“伪”速发,而悠莉在这么小的年纪便做到了更厉害的地步,牢牢地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果不其然,这么弱小的威力连人偶的皮都没蹭掉。
慢慢地提高魔法的阶级,空气的振荡变得焦躁起来。发动的速度开始减缓,但也只是相对之前而言,不过悠莉的眉头倒是皱了一下。在控制范围的爆炸中,地面已经砸出了一个深坑,差不多两人大小的人偶完全地陷入到地面中,却没有丝毫损伤,悠莉终于停下了手。
(嘛,早就该想到的,‘特殊科’的考试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将本会在整个房间内轰炸开来的魔法微操成仅在人偶身边炸开,从而提高威力和精度。轰炸开来的魔法是六阶的术式,是足够使一整栋房子轰成灰烬的威力,却只是在人偶上面留下了一道痕迹。
(七阶吗……魔力量倒是还足够,只不过……)
悠莉望向空旷的房间,虽然没能察觉到异常的魔力流动,但她深知肯定在某个地方有人在观察审视着自己。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底牌,那是在危机关头才能暴露出来的东西。而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好奇心才不会顾及这些东西。
(还在可控范围内……看来不展示一些什么的话,不会被轻易放过的啊……)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伊莲她也一定明白,才不想参加的吧。
因为这也是收集他们情报的好方式。双方都是在相互试探,彼此一次次朝对方的底线前进,试图一窥究竟。而先把自己完全暴露的家伙,就是败者,便失去价值。
(不过至少我这边的话,这样的事情暴露了也没什么……)
悠莉终于拿出一直藏着的法杖。
魔法的发动并不需要借助外物,但是一些外物却可以影响魔法的作用效果。法杖便是这样的东西,有时候它则更想是一种心理暗示,一种打开开关的方式。
强烈的光,闪烁在整个房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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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莉艾尔·依曼·巴吉亚特。一如报告中所描述出来的那样,极高的魔法适应性,甚至让人怀疑那已经成了‘天赋’一类的东西。为此设立了七阶的试验人偶。但实验过程受到干扰,未能够完整记录下实验结果,只判别出在不成形的房间中扭曲的实验物。未能查明使用了何种方法,据其离开房间的表情判断,依旧游刃有余。”
“因此次测验结果,决定提高实验人偶的魔法抗性测试,创造更高阶的实验人偶,并采取诺邓满博士的方法,开始研究人偶兵器再度提高的可能性。再未能测试出比目前更近一步的性能之时,停止人偶的兵器化进程。”
“对于耐受冲击的建筑材料,要求进行进一步的强化。已经判明其的有效性,要求进一步的研究,请再次设定目标。如有可能,在今后的测试中进行最高级别的耐受性测试。”
“以上,是悠莉艾尔·依曼·巴吉亚特的测试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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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厉害。整个房间居然可以承受住那样的直击,虽说主要的威力全砸向了人偶,但房间居然可以保住。不愧是学院,真是值得畏惧的力量……拥有那样的力量,却只是一个学院吗……)
悠莉不禁想起了那位谜一般的第一任院长。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人也已经不在,现在的学院,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了……)
悠莉的思绪突然中断,脚步停下,眼前却是有个人背靠着墙壁,闭上眼睛像是在享受什么的模样,却突然睁开眼睛,向悠莉望去。
空气的流动似乎也因此奇怪起来。
“天人种……”悠莉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