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雪野一臉懷疑。

  “奠…芽…木?”她不敢置信地重複着這個名字,眼底里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嘴唇緩緩蠕動,彷彿在述說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我的全名叫做—奠芽美樹。”美樹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啊?!!”

  這回該輪到雪野驚愕地大叫了。

  嗯,這麼說的話,就是—

  “你是木子的那個女兒?!!”她哆嗦着,似乎是不敢相信這一個令人萬分驚愕的消息是從自己的口裡說出來的。

  美樹則顯得十分冷靜,星眸半垂,長長地睫毛在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她動作優雅地端起了咖啡,緩緩抬到唇邊,小嘴一抿,啜飲了一口。

  她又喝了幾口咖啡后,才最終抬起頭來對上雪野的目光,那一瞬間,有些驚奇,但隨即她馬上笑道:“說起來,我也有五百年沒見過老媽了呢!”

  說得那樣隨意,輕飄飄,淡然然,讓人如沐春風,不覺心曠神怡,女孩低低的甜美的嗓音在空氣中迴響,不覺讓人想起“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的名句來。

  “是嗎?”雪野隨意地拂了拂散落在眼前的秀,略有點懶散地躺在高級黑皮沙上,氣喘如蘭地鬆了口氣。

  美樹不經意地玩弄起手中的杯子,翻轉,轉圈,再翻轉,再轉圈…就是這樣一個隨意的動作,也讓人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讓人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生了。

  “她什麼時候來?”美樹狡黠地閃閃眼,玉齒中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嗯,我如果需要,可以叫她的。”雪野低吟,長長地黑色直在日光燈的照耀下越顯得筆直和亮麗。

  “那就好,暫時不要告訴她這件事好嗎?”美樹站起來,大眼睛中閃着隱隱的傷痛,這種痛,不同於若織的怨恨,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釋然、若有若無的疼痛。

  低沉了一下,最終雪野說出了一句“好”。

  其實她可以看得出來,美樹和木子間,一定有什麼事情。

  只是,不能問。

  就讓它自己自然展吧!

  思考了一下,雪野遲疑地走進了卧室。

  次日。

  雪野出門了。

  當然,是去找木子。

  不過,能不能找到就是一個問題了。

  要想挽救若織,光靠她自己、美樹、木子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有一些人,就比如說—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穿着緊身牛仔褲、梳着酷酷的短、永遠都是一身活力的女孩—

  百木!

  “該死!”若織吃力地趴在地上,光潔的額頭上早已被汗珠濕透,她緊緊抓住胸口位置,白皙而修長的手指已經泛白而且僵硬,烏黑的秀散亂地灑在她的胸前、背部,甚至還黏在了冷汗巴巴的臉上,貝齒緊抵住下唇,如櫻般柔嫩的紅唇由於太用力已經開始變白。

  “上村若織,靈力怎麼越來越不穩定了?”從心底里傳來一個飽受折磨的男聲。

  “閉嘴!介田!我的靈力再怎麼樣不穩定,拴住你的力量還是有的!別妄想逃跑!”若織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來。

  “我從沒有想過逃跑!”介田大聲在為自己爭辯,“況且,以你現在的力量,我要從你的心裡逃出來簡直是易如反掌!”

  “哼,是嗎?”若織自嘲地冷笑道,“連你都可以不受我控制了啊?看來我還真是越來越差了啊!”

  “上村若織!到底怎麼了?”

  “不用你管!”死抵住鑽心的疼痛,靈魂快要破碎的痛苦,她這回真的是嘗到了。

  “好好好,我不管。”介田沒好氣地說道,“我好心關心你還不領情,上村若織,我也懶得在這個陰暗得要死的地方獃著了,我出來了啊!”

  若織的聽力全部集中在一個詞上面—“陰暗”!!!難道自己的心裡真的那麼骯髒嗎?

  還沒等她想清楚,忽然感到身體一陣懸空,一個東西從心口的位置猛烈地向外沖,彷彿是想衝破她的心口跳出來一般。

  最終—

  當介田澤從她心裡出來,站在她面前得意地擦着手時,她一點也不感到奇怪,沒錯,他的確就是那麼直接地出來了,而那種出來的方式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

  胸口那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原來自己已經這麼差了啊!連抵擋住他出來地力氣都沒有!

  若織緊盯着胸口的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