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百木放大了聲音,同時加大了手的力氣,攀起了那隻像冰一樣的手,用力一甩。

  怎麼會……

  若織驚訝地望着她越跑越遠,最後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她卻被推倒在地。

  怎麼會有人能推開我?

  她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她趴在地上,瞳孔中的冷酷越來越少,最後形成憂傷,深深地憂傷。

  百木拚命地跑着,她不敢睜開眼,她怕看到一切醜惡邪門的東西,四周有一股腐爛的肉的氣味,不時還能聽到幾聲凌厲的慘叫,她感覺一個又一個鬼魂在她身旁繞過,她似乎還能感到一陣陣冰冷的涼風。

  在黑暗中,未知的恐懼往往高於一切。

  她拚命發抖兩條腿已經接近極限,寒冷的空氣讓她腿里的血已經在血管里凍結,她冷得幾乎掉下淚來,但她發現自己連流淚的勇氣都沒有了。

  在這危急的時刻,她忽然滑了一跤。

  百木掙扎着爬了起來,她從地上起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東西,硬硬的,她不敢多想,拽起它就跑。

  她突然跌空了,在下降、下降,耳邊只能聽到風吹的聲音,她在焦急地等待着解脫。

  最終,百木在房間里爬了起來,無助地望着窗外,臉上全是血痕,她癱軟在地上,顧不得去清洗一下傷口和把嬰兒安置好。

  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一個女人叫:“百木,你在裡面嗎?”

  她沒有力氣回答媽媽。

  “你幹什麼了?怎麼搞成這樣了?”女人飛快奔了過來,查看她身上一道一道的傷口,心疼地撫摸着,當她看見百木緊攥在手裡的某個東西時,她問百木:“這是什麼?”

  百木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她命令自己把手張開,但是那隻右手像不聽使喚一樣,死活不肯打開,她似乎感覺她的右手沒有知覺了。

  “百木,你怎麼了?”她的媽媽很着急,開始使勁把她的手展開。

  最終,經過一分鐘的辛苦奮鬥,她最終打開了它,只見百木手心裡躺着的,是一塊沾着少許血液,純黑色的一個十字架。

  “這是什麼?”她把它從百木手心裡拾了起來,仔細打量着,十字架在日光燈下閃着清寒的光芒。

  百木勉強轉過頭看了它一眼,散失活力的眼瞳立刻被恐懼點燃,她吃驚地望着她,彷彿它是個什麼不祥的寶物一樣。

  “這是”她吐字不清,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它。

  介田澤的十字架!

  它怎麼會被自己抓到?難道說難道說她跌倒的旁邊就是介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