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織不理她,兀自跳了下去。

  “不!!!”百木慌忙地把髮帶扔在了地板上,自己也手忙腳亂地爬上窗子,絆倒了一個花瓶,但她並不在乎,她望着身下那個白色的身影越來越遠,心裡一着急,跟着跳了下去!!!

  “笨蛋!”若織在心裡咒罵著,心想自己永遠都不會像牽美樹的手那樣去牽百木的。

  哼,摔死就摔死吧,自己活該!

  清寒的月光照着兩個人的身影在急劇下降,不久就要摔成粉身碎骨。

  一股透骨的寒冷從手心向全身各處傳遞着,百木頓時覺得風沒有那麼大了,可,這種感覺,想被一塊寒冰封住一番,不久便軟綿綿地着陸了。

  她慌忙睜開眼睛,眼前的若織緊握着她的手,臉上卻是不屑的神情。

  “以後不要做這種傻事了!這次例外。”若織用力掙脫她的手,朝郊外走去。

  “若織。。。。。。怎麼會?”百木驚訝地大叫。

  “什麼?”她不解地回過頭,眼裡夾雜着一絲狡黠的神色。

  “怪不得。。。。。。怪不得。。。。。。”百木低聲呢喃着,用手指着若織的左肩。

  “你看見了?”柔媚的強調中有一絲陰冷。

  百木的目光卻從沒離開過若織的左肩,那朵妖艷的櫻花危險地刻在她的左肩上,發出嬈人的熒光,代表着她的墮落。

  “怎麼回事?”百木的瞳孔中那團火紅的火漸漸逝去,若織隨手一甩頭髮,正好遮住了那團嫣紅。

  “不回答會怎麼樣?你能攔住我嗎?”若織半是輕蔑半是好笑地問,就憑她,可能攔住她嗎?

  “站住!”百木大叫道,衝上前去想拉住若織,左手卻不小心,一下子碰到了她的左肩。

  冷。。。。。。無盡的冷。。。。。。

  若織驚訝地呆在了原地,看着覆上她左肩的手漸漸變得泛白,僵硬。

  除了冷之外還有令人心碎的痛,瘋狂地衝擊着她的指尖,似乎想從若織的體內流出來,像被幾千根針對準了指尖刺,伴隨着痛苦的還有一絲莫名的悲哀,越過少女的身體直傳到她的大腦,想笑也笑不出來,心在隱隱作痛,彷彿被人一刀刀割着,那種毫無止息的痛,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傳過來,耳朵里彷彿能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

  少女的縴手呆板地攀上那隻發白的手,只一用力,就掙脫了。

  “怎麼樣?感覺到了嗎?”她憤怒地朝着百木大吼道,“感覺怎麼樣啊?”

  百木吃力地趴在地上,臉色泛白,指尖已經泛青,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溫暖的空氣,對若織的提問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剛才你感覺到的,是我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的!我每時每刻都在受着折磨,懂嗎?就是這種感覺!你多好,一下子就解脫了!可是我不可能你懂嗎?永遠都不可能!你到底懂不懂?!!”

  百木咬住下唇,眼中還露出驚恐的神色。

  “我走了。”若織冷冷地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走了啊?”百木輕輕拂去嘴角的一點鮮血,露出自嘲的神情,“對啊,她的那種感覺我永遠都不會有,我們早就不同了呢,或許,她說得對,我早就該忘掉那個上村若織了。”

  皎潔的月光下,少女的思緒,如風般輕盈,纏綿不斷的思念斷斷續續在夜空中飄蕩,曾經的友誼,是否也像這一樣,風一吹,便斷了呢?

  難道就這樣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