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这次出来玩,花费的是‘青春部’的社团费用?”

得知这个事情的简言之简直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双手抱在剧烈起伏的胸口,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的转头看向车窗的位置。

“不过,你还别说,校长给青春部的活动经费还不少,带四个人出来的费用都是绰绰有余的呢~”

喂,周老师··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反正我是不敢说话的像是鹌鹑一样蜷缩在副驾驶上,不过我用鹌鹑形容自己未免太看不起我自己了吧?

嘛,不过我的确是知道周老师没有经过我们同意,就花费我们所在社团的经费这一点上做得不对,但我觉得也不至于到简言之这种地步,嗯,毕竟——免费这回事会让人觉得··人犯点错也是难免的嘛~

这五千块钱的话~~哎嘿嘿~

“老师,这是公共经费,是社团在以备不时之需的时候使用的。如果老师您想带我们出来玩,我们是可以自己出钱的,完全不需要这个样子。”

对啊。如果社团需要的话怎么办?我有些好奇周老师的答案。

“哎呀~安心啦~大不了~社团需要的时候,你们再一起出钱咯。”

“···”

“!!!”

简言之原本还打算还击,但张开嘴竟然被周箐箐的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满面惊愕的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

周箐箐的理论让我觉得数学绝对是人类发展史上最伟大的科目之一!至少,能让我看到简言之这副吃瘪的目光,简直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事!

不行,不行,我要拍下来,我一定要将这个光辉时刻记录下来。

小心点,小心点。

调成前置摄像头,我曹这个是谁,丑帅丑帅的!

哦,是我啊,吓我一跳。

我两手捏着手机,将之放在我的左边肩头上,稍微倾斜一下手机屏幕,让我可以看到拍摄的内容。

嗯,往左一点,在往左一点。

对了!找到了!

屏幕里这张好看的脸为什么会有如此锋利的目光?

“你是想死么?”

怎么回事,冰河世纪了?周身上下突然发冷是怎么回事?

“哥,车里冷了起来了,要不你下车吧。”

“哥哥在给你拍照,别乱说话哟。”

“我说真的,我不想看到你被杀掉的场景,所以你跳车吧。”

“你刚刚不是说因为冷才让我···想下车的?”

我本想转头以正气凌人的态度质问我亲爱的妹妹,但我转头过去的一刹那,脖颈处就好像在冬天的时候,突然有人往里塞了冰凌,不仅冷,而且疼!

好可怕的目光!

然后我亲爱的妹妹竟然叹了口气帮我求饶,“姐姐,你也看到了,我哥本身就是鹌鹑一样的生物,所以有一些偷窥的坏习惯是常事,您不原谅他的话,他可能就没办法下蛋了。”

“果然你扭曲的性格之下所隐藏的陋习,连你亲爱的妹妹都是知道的呢。”

“说的好像我是偷窥妹妹洗澡的变态一样。”

我小声的反驳没想到被她们都听到了。

好在我妹妹没有觉得什么,周子安却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大力的吞了口唾沫,以至于发出‘咕咚’一声,颤巍巍的把头转向简言之,还要指着我说,“报··警。报警。”

这样可爱的反应让简言之心情开朗了一些,嘴角浮现出一些笑容,虽然是冷笑但还是比刚刚好了许多,“看吧?我和你妹妹这种了解你的人就不说了,现在连外人都知道你是个变态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哼,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话而慌张嘛?反正我没有偷窥过,就算到了警察那里我也不会怕的。”

“看吧~你要记住了,这样说的人一般情况下都是已经将自己的犯罪痕迹抹除干净了,所以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判断哦~”

“喂,你别教坏小朋友,到时候会给警察叔叔添乱的。”

简言之斜着眼看我一下,继续回头对一脸天真烂漫的周子安说,“看吧~他已经害怕了,所以~下次记得远离这种人哦。”

“嗯!”

完了。

我在这个小女孩面前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变态了。

我心如死灰的软瘫在副驾驶上,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觉得这副驾驶好舒服,但我实在是不希望下次我还会有这样的遭遇,心好累,好想死一死。

“快到了。”

冷不丁的,周老师用偷笑着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

一切关于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她的种种劣迹一并浮现在我的脑海。

远处的海湾越来越近,一处豪华的酒店也逐渐显露出来,周箐箐打开窗户,舒服的海风以及逐渐吵杂的人群统统没有让我回过神来,那些事情交织在一起,让我久久不能从这样的思绪中扭转过来,

“开始,不是周箐箐和简言之在吵架么?为什么到了最后反而是我想要去死一死了呢?”

就算是到了酒店大堂里,我仍然思索着这样的问题,以至于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接过他们递给我的行李,行尸走肉一样跟在她们身后左拐右拐,行尸走肉一样的看着他们塞给我一个牌子,然后将行李从我身上分走。

我站在写着‘666’的酒店房门之前,喃喃的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好,这位大哥?”

大哥?

我木讷的回头,一个十分阳光的男孩带着浅黄色的渔夫帽站在我面前,白色背心外是画着椰树椰果的绿色沙滩套装,明明比我还要高出一些,还要叫我大哥?

“请问,要从哪里找到电梯呢?”

电梯啊?

我左右看了一眼都是差不多的红色地毯向着两边延伸出去的差不多的场景,另一个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我是从哪边来的?

翻个白眼表示我也不知道后,他才离开。

我转过来面对着门,有了新的问题——这个问题怎么开?

我条件反射的想要转头问一下旁边的人,后看到和刚刚一样的场景。

这是,鬼打墙了?

等等,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这里??

等等!我们出来这么多人,好像,就我一个男性!?

如果说,我和一个美少女,两个萝莉一位教室出去玩,这难道不是应该让人兴奋的事情么?

此刻环绕在我身上的孤独感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回想,我可以向哪位男性同胞吐槽询问如何打开酒店的房门后,得出结论——并没有。

哦,是因为这操蛋的青春吧。

因为这操蛋的青春,所以我常常有去死一死的想法才对。

我拿出手机,按下我倒背如流的号码,“喂,妹妹,这门怎么开。”

片刻后,简言之以淡然的,满是轻蔑的,充满简言之式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不由分说的将我手里的卡片抢走,按在门把手上面,接着听到‘哔’的电子音后,响起一连串的碰撞声。

她伸出皙白的手在我面前,像是挑衅一样按下把手,门也如同听她话的骑士——开了。

哦。

我没有回头看她的目光,我知道那一定是充满鄙夷的,我以我最快的速度进去,然后关上门。

我···

玛德,好黑!

与我平日里到家不同,这酒店房间黑漆漆的,一瞬间就让我想起那天我在学校社团教室睡着到八九点醒来的场景。

门在我身后自动关上,发出令我胆颤的声音。

“好恐怕啊喂!”

而且,,为什么··灯打不开···?

我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现在大概人入死灰了。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

我打开门,再度看见简言之的脸,那张以美好事物组成的脸散发着远比刚刚更讽刺的嗤笑。

她倚在门框上,像是知道我会遭遇这个情况一样等在门口,等着我关门,然后等着我不知道怎么将灯点亮后再以救世主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

接着,我再度看到她白皙的手,举起那张卡片在我眼前晃了晃,以缓慢的姿势,炫耀的姿态,将之插在灯上的卡槽中。

屋里以黄色喂主色调的灯亮起来。

“出门记得取下房卡,木头~”

哦。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