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域,賢者居室內。

【這個感覺,和我當初在魔法學院倉庫值守的時候產生的感覺一樣……】

愛麗絲看到阿萊西亞拿出的樣品,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東西會對維拉和奈爾達造成傷害,因此先行動手將她們送走了。

【這樣就可以感受到?】

阿萊西亞感到很吃驚,就算琥珀糖效果再怎麼強勁,愛麗絲都完全沒有碰過,就能感受到效果,而自己拿在手裡都沒感到什麼異常。這究竟是魔力感知的問題呢?還是琥珀糖對魔族效果格外好呢……

【多虧了母親為我創造的這幅身軀,我對魔力波動的感知可是達到了極致。剛才麗雅打開包裹的時候,我就能感受到自己的魔力波動明顯發生了變化。】

一提到自己的母親,愛麗絲顯得格外自豪,另外這一說法也證明了琥珀糖對魔族確實又特殊影響。畢竟同樣魔力感知能力很強的阿萊西,還有能看到魔力的伊溫特都沒察覺到什麼變化。

【這個樣品,可以給我嗎?】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誒!】

愛麗絲請求阿萊西亞把琥珀糖給她,阿萊西亞剛說完可以,沒等全部話說完,愛麗絲就把琥珀糖拿走,直接吞了下去。

【!】

【卡薇拉,你快出房間去,不要讓任何人接近!】

【是!】

伊溫特被愛麗絲瘋狂的舉動嚇得說不出話來,阿萊西亞命令卡薇拉出外守候,自己則展開了抗魔屏障籠罩整個房間。

接下來發生的事和之前孤兒院閣樓中如出一轍,愛麗絲的軀體再次分解然後重新構成了。不過這次魔力的奔涌沒有上次劇烈,範圍也略小,沒有對房間內的其他物品造成什麼損害。

重構很快就完成了,魔力的奔涌漸漸平息,重構后的愛麗絲用魔力生成了衣裝,一切落定。

【你瘋了吧,你不是說重構會導致虛弱嗎?】

這或許是伊溫特頭一次對愛麗絲產生了一絲憤怒的情緒,但更多的是擔憂。

【不要急,我這麼做是為了分析這個東西對我的身體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然後在重構過程中排除隱患。現在如果再有琥珀糖放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受到影響了。】

【還能做到這種事嗎……】

聽完愛麗絲的解釋,伊溫特的憤怒變成了敬畏。

“當初兩界大戰,如果愛麗絲的母親不主張和人類和談,恐怕表世界早就被魔族統治了吧……”

伊溫特如此想。

【也就是說有辦法對這種禁物產生抗性?是怎麼做的,可以告訴我嗎?】

阿萊西亞充滿期待的望着愛麗絲,畢竟如果有可以對琥珀糖產生抗性的方法,就可以直接斷絕這種禁物的危害。

【大概就是,吃一個,感受魔力波動的變化,在變化的地方重構魔力脈絡,然後重構軀體,改變魔力在體內流動的方式,以後就不會產生相同的變化了。我還可以把這種感受複製下來傳遞給維拉和奈爾達,畢竟將來也許能用得着他們……】

愛麗絲說的很帶勁,但是這套理論讓伊溫特和阿萊西亞一頭霧水,唯一聽明白的一點,就是解決問題需要重構軀體,這絕對是人類做不到的事情,所以這個方案也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不愧是魔族,總結一項術式憑感覺就行了……】

【這有什麼,我即魔力,魔力即我,魔族就是魔力的產物,自身的魔力在自身體內怎麼運轉,改起來不需要什麼術式。】

伊溫特想到魔法學院圖書館那山一樣的咒語,陣法,鍊金術等等術式的典籍,不由得感慨,人類好難。

阿萊西亞也有類似的感慨,不過時間不等人,正題還是要繼續。

【嗯……梅蘭老師也說這個是從倉庫深處,一般不會被檢查到的貨物中拿到的,也就是說不僅是原料,已經有人利用魔法學院中轉這種禁物的成品了。】

阿萊西亞感到了事情的棘手,能把這種東西運到帝都中心地區的人絕非常人,即便自己想要做些什麼,也沒有力量深入帝都進行調查。聖域的人派出去太過顯眼,而且之前還出過納林那件事,聖域內部也不確保是鐵板一塊。自己信任的,有正當理由可以長期待在帝都的人,也就只有入學了魔法學院的伊溫特和愛麗絲,而這兩個人在帝都都是人生地不熟。因此,阿萊西亞得出了結論:首先要讓自己的力量滲透帝都。

時不我待,阿萊西亞立刻開始着手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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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郊外某處森林中。

【公爵殿下,東西都裝車完畢了。】

一個傭兵打扮的人,點頭哈腰的向一個身着兜帽斗篷的人報告貨物運輸情況。

【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要在城外叫我“公爵殿下”,剛才你要是聲音再大一點,我當場就把你的舌頭割了。】

【對不起,老闆,是我多嘴。】

被稱呼為老闆的人說著惡狠狠的話,全程都沒有正眼看一眼那個傭兵。傭兵則一邊道歉,一邊自己抽了自己兩個嘴巴。

【倉庫那裡沒問題吧。】

【萬無一失,您就放心吧,成品都在隱蔽的地方,外面堆放着原料。上頭例行公事的檢查才不會查的那麼仔細呢,而且每次檢查我都會在場,即便他們想要細查,我也能應付過去。】

【那個羅欣·梅蘭,不是一直懷疑倉庫的問題嗎?】

【她只是總在那裡守着防盜而已,從沒進過倉庫深處查貨物。】

【還是要千萬小心,如果事情敗露,就想辦法拉她下水,做不到就幹掉她,一了百了。】

被稱為老闆的人一邊說,一邊扔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給了傭兵。

【謝謝老闆,您就放心吧。】

傭兵拿了錢,就招呼車隊向帝都前進了。

【爆發吧,爆發吧,為了我們理想的世界,永恆的世界。】

被稱為老闆的人,望着遠去的車隊,喃喃自語了幾句,便離開森林,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