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自己想的再多,能夠用以判斷的材料也還是不夠。四季映姬作為是非曲直廳的閻魔,以幻想鄉賢者的立場是沒法從地獄那邊套到更多和四季映姬行蹤有關聯的情報的。
八雲紫想起了昨夜的電車站。
歲納常世告別時說的話,賢者大人尚未忘卻。
——“到我要去的地方。”
——“到你希望我去的地方。”
——“我連自己為什麼到這裡都不明白,我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可這不妨礙我繼續走下去。”
與歲納同行時,他所釋放出的過剩的負面氣息也令紫非常不適。在妖怪賢者看來,這類遮遮掩掩的行動未免太過刻意了。現在想想,歲納常世這麼做的理由大概和他所持有的那個撥浪鼓有關吧。
“是不是巧合我可不明白呢。”幽幽子銀鈴般的笑聲好歹是將妖怪賢者的思緒喚回了白玉樓。
“但阿紫你近日天天都來我這裡喝茶,應該不是巧合。”
“確實不是巧合。”紫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儘管幻想鄉內的“賢者”不止自己一個,但到處“折騰”的估計也就自己一個了。從這個層面來說,自己遭受怨恨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自己要不是還有幽幽子這群好友作為精神支柱,估計早和其他賢者分道揚鑣,回家吸貓去了。
當然,上面這些皆是玩笑。
隙間妖怪的精神不至於脆弱到連其他存在的怨恨都承受不了的地步。
與頑強到堪稱“死皮賴臉”程度的八雲紫相比,西行寺幽幽子看起來則一直都是那副沒有城府、優哉游哉的“輕浮”態度。
起碼亡靈姿態的幽幽子確實是如此。
“球磨川先生自稱自己亦不清楚那位歲納常世的目的地。這種話阿紫你信不信呢?”
“無論信不信,都沒辦法。那個負完全會說實話不錯,但不代表他一定會對我說實話。”
“似乎在這一點上,阿紫你和他很有共鳴呀。”
幽幽子以天然的笑容說出這番話,紫總覺得嘲諷意味更濃了。
妖怪賢者唯有嘆了口氣:“對幽幽子你,我一定是會說實話的。那位閻魔我姑且是沒有多少手段,但針對箱庭那兩人……我有能夠打開局面的切入點。”
紫的發言很快令西行寺家的大小姐有了興緻:“哦~具體說說?”
真像個無憂無慮、置身事外的聆聽者啊,紫心想。
“我說過吧?球磨川禊這個人在外界便可以算作一個都市傳說。”
幽幽子和為自家主人添茶的妖夢一時間沒能領會紫炒冷飯的用意。
“不過呢——”紫笑吟吟的拉長了腔調,“我可沒說過‘都市傳說只有一個’這種話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