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鼓觀察到現在,都沒法判斷出這個“行橋未造”的“能力”是什麼。自己和這位行橋是今日初識,可是行橋根本沒有多問,歲納也沒有和他提到自己的姓名,行橋卻能直接報出自己的名號。就這點來說,雷鼓曾懷疑行橋會讀心。

只不過,行橋的“能力”若是讀心的話,那麼桌子的失蹤就很難解釋了。歲納的“過負荷”不論是依據幻想鄉的傳聞還是橘清雅的口述,都不可能將桌子變沒。

既然如此,就代表只剩下這麼幾種可能性。

如果桌子消失是最上乾的,但雷鼓認為不見得是她所為。起碼,最上被自己詢問時的那份吃驚應該是不可能作偽的,她的自述相對而言倒不太重要。

如果桌子消失是出自除他們以外的人的手筆……

這就相當不妙了啊,雷鼓想。

自己身為付喪神,原本在外界就很難正大光明的去尋求魔力源。一旦被盯梢,尋找魔力源之路只會愈發危險,需要在外界盤桓的時間亦越長,這可不是件好事。

難怪歲納要提醒說“認真計算時間比較好”。

自己在外界能夠停留的時間恐怕已經進入倒計時了吧?

但是。

“他為什麼要說我粗暴啊?”

雷鼓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好像並沒有引起行橋的注意。

和太鼓的付喪神此刻也猜不到行橋在思考着什麼。

她和行橋是第一次見面,對行橋的認知只有“歲納的熟人”這一點罷了。根據最上迄今為止的表現,雷鼓判斷最上和行橋也是頭一次遇上。

不過初次會見就能令最上稍帶厭惡的直呼其名,也不清楚這兩人在自己和歲納到來之前是怎麼結下的梁子。

說到過節,歲納和橘清雅之間有矛盾這件事實在讓雷鼓意想不到。

以雷鼓所見到的橘清雅,她完全想不出歲納常世這類“比較正常”的過負荷是在什麼問題上和橘氏商社的大小姐鬧不愉快的……不會是歲納真的欠橘氏商社幾千萬吧?

只是,癥結不在於這個玩笑。

而在於歲納和雷鼓離開橘清雅住所后發生的一切。

乘坐的那輛出租車的司機提到過,最近明明不是旅遊旺季,京都有幾個旅遊景點卻都被箱舟中學、箱庭學園等學校給包了下來。這幾家學校還特意為“修學旅行”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宣稱是在保護學生。

除此之外,歲納和蝶崎蛾丸在金閣寺接觸時的某段對話帶給雷鼓的不適感尤為強烈。再仔細回想一下,歲納在廣場和自己說的一些話也很是古怪。

——“其實來找我們問球磨川前輩消息的不止一撥人。那幾群‘客人’當中,有一位自稱是‘橘清雅’的人,曾和我講過負十三班下一任leader的問題。”

——“問題是我信不過她。”

——“因為我也不信任橘學姐。”

——“蝶蝶崎學長是因為不了解橘學姐,所以不信任她。而我是因為頗為清楚她的為人,所以不信任她。”

自己從離開幻想鄉開始至今所打過交道的人,無論是過負荷,還是“異常”,大抵都和箱庭學園有那麼點關係。如果說球磨川禊是即將在京都發生的“大事件”中的關鍵人物,那麼橘清雅、蝶蝶崎蛾蛾丸、歲納常世乃至於自己,該算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