猯藏正在思索之際,女店主的聲音把她的意識勾回了現實。

店家確如球磨川先前所言,送來了兩壺酒。一壺給了猯藏,另一壺則是放在被擊倒的球磨川手邊。兩個酒壺的顏色都不一樣,非常容易辨別,可謂涇渭分明。

“那個……”女店主在上完酒菜后,尚未離開。

她有些害怕地瞥了瞥球磨川,又求助似的看着猯藏。

光看店家那畏懼的眼神,猯藏差點以為自己的偽裝被戳穿了。

“我這麼打,不會出事吧?”

…………你自己動手前,心裡就沒點分寸的嗎?

聽得女店主的話,猯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好。

『應該不會』

“感覺也是,”妖怪狸附和也似的點了點頭,“像他那種人,想死掉也沒那麼容易的。”

“這樣啊——嗯?”

女店主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原本不停游移的眼神突然地停滯。她整個人也如同被相機定格住一般,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動不動的小白兔會讓人感到有些可愛。

但大活人一動不動,只會讓旁觀者頭皮發麻。

『為什麼僵在那裡?』

“是啊,店家你怎麼了?”

猯藏笑着將視線轉回先前被一擊放倒的球磨川身上。

此時的球磨川渾然一個沒事人的模樣,感知到猯藏視線的他甚至還朝猯藏豎起了大拇指。

此情此景令店家不由得喃喃自語:“大概是我腦子出毛病了。”

“或許我該去村子裡的醫館找醫生瞅瞅。”

需要請醫生來看病的不是她,而是球磨川。

話雖然這麼說,猯藏卻也沒有向女店主解釋,只是靜靜地看着女店主踉踉蹌蹌地走入裡屋。

相比於失魂落魄的店家,猯藏還是對店家送來的兩壺酒更感興趣。

據球磨川方才所說,這家店的秘藏之酒只會提供給他飲用。儘管店家對負完全那十分不客氣的表現令人生疑,然而店家送來的的確是兩壺得到區別對待的酒。

『今天風向是西北風』

『風力我不清楚啦』

被女店主痛擊過致命之處的球磨川不再懶懶的趴在桌上,而是拿起了筷箸,並說起了類似天氣預報的語句。

對於球磨川,猯藏感覺想太多亦無濟於事,她選擇打開自己得到的那壺酒先聞一聞。

『雖說不知道風力,但今天很適合出遊』

『風和日麗,晴空萬里』

『是過負荷非常討厭的好天氣呢』

箱庭之主學着猯藏的手法,打開了他的那壺酒。

接着,他又給蓋上了。

“你不喝?聞都不聞?”佐渡的二岩瞥了瞥球磨川手邊那瓶酒。

猯藏想知道的是球磨川的回答,結果得到的卻是反問。

『你那壺酒呢?』球磨川看了一眼猯藏已然被開啟的那壺酒。妖怪狸的頭領應該是早就將她想用的杯子給取了過來,現今就差把酒水斟入杯中。

聞得球磨川此語的猯藏眯起了眼。

“還算不錯。平時擺出來的酒就有這等品質,以後我想常來。”

球磨川不由得捧腹大笑。

『二岩小姐』

『你的下一句話是不是要向我討酒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