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川雷鼓當然是不理解的。

事實上,這時候的歲納需要的是裝腔作勢一番,而非是悲嘆。

說到底,人能選擇,而奴隸唯有服從。因此,從來沒有人無法得到解放。

如果說有特例,那果然還是……球磨川吧。

『我一貫都認為』

『後輩君是在作繭自縛』

以永遠亭為目的地的負完全在半路上遇上了二岩猯藏。

“……小哥,你閑得沒事在作什麼妖?”

而在被攔下的妖怪狸首領面前,箱庭之主那宛如幼稚小童的醜態一覽無餘。

『呀——您是誰來着?』

球磨川的話可謂十分失禮了,不過猯藏不吃這一套。

“二岩猯藏。”自報家門的她亦不想和球磨川計較太多,為了調整心情順勢吸了一口煙,“瞧你這架勢,你那兒的小哥看來沒出來限制你發瘋啊。”

『二岩小姐說的是後輩君?他出去玩啦』

這要是真的,才有鬼。

猯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去玩?”

『是啊,是啊~陪着可愛的小姑娘一起出門了哦』

停下腳步的負完全則是一臉的無所謂:『照這麼發展下去,變成女一號才是我最終的歸宿啊』

這個混球在強行把自己攔下后,究竟在瞎說八道些什麼玩意兒!?如果歲納站在猯藏的立場上,應該會在內心如此吐槽吧。

然而,猯藏終歸是猯藏。

“不要朝着我抱怨。”話音剛落,她便將方才吸入的煙向球磨川所在處吐出來。

『嗚哇!老煙槍!』

猯藏靜靜地看着球磨川因她的煙霧而變得極其窘迫的模樣,無喜無悲。

“如果你只是想發泄怨氣,那麼就別找我,你有更好的人選可以選擇。”縱然對球磨川之前談及歲納常世“作繭自縛”的嘀咕頗感興趣,猯藏此刻也仍舊維持着其做派,“老朽可不是外界人的出氣筒。”

『啊,我懂的,我懂的』

『二岩小姐不要這麼生氣嘛』

『倘若以這般不冷靜的狀態去拜訪箱庭,沒人會打算好好招待你的喲』

過負荷的前輩一邊嘻嘻傻笑,一邊不老實的搓着手。

被惹火的分明是猯藏,球磨川這副姿態更是讓人火大。

這可以算是蓄意挑釁了吧?猯藏想。

想歸這麼想,妖怪狸的頭目倒絲毫不懷疑球磨川敢以地上最弱之姿率先向自己挑起彈幕戰的可能性。她在箱庭眾舉辦的那次宴會之後,就私下進行了情報的收集,心中的拼圖一點一點的完整起來。

這次出行本就是去箱庭與球磨川對證,沒成想對方竟然在半路上就截住了自己。

“我很冷靜。”她說。

『那實在是再好不過』

球磨川看起來很輕易地便接受了猯藏的說法,也不知他是否真心的:『既然二岩小姐沒有生氣,那我能問問你這是要上哪兒去么?』

猯藏否決得很果斷:“不能。”

負完全眨了眨眼。

『那你能問問我是要上哪兒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