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球磨川的不作為,咲夜心裡就算感到不快,也不能說出來。

因為她親眼見證了,負完全所做的“過多”的部分。

他既沒有墮落。

也不屬於正道。

他隨時都可能背叛他人的期待。

亦無時無刻皆為他人思考、戰鬥。

當他站在你面前時,你永遠無法知道他究竟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

『沒必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啦』走出一段路的球磨川好像感應到了咲夜的視線,轉過身朝她微笑。

『我什麼都沒做』

『這次也一樣』

『還是沒贏』

思索着自己該說什麼的咲夜默然許久,才開口說道:“……球磨川先生,您開心就好。”

聞得咲夜此語的負完全只是懶散的將雙手插進褲兜里:『哎呀,不用擺出那等生疏的態度的啊』

『對了,咲夜醬,你們那個門衛叫……叫什麼來着?』

“紅美鈴。”咲夜說。

『我還以為真的叫中國呢』

球磨川哈哈大笑,雖說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大笑。

『你這不是記得很清楚嘛』

你也是。

『你記得和那位門衛說一聲』

過負荷的前輩懶洋洋的轉回去紅魔館的方向:『蛋糕要糊了』

留下自家的後輩。

以及女僕長在原地品味着五味雜陳的心思。

負完全漸漸離開了咲夜的視線。

儘管女僕長本人還打算再琢磨琢磨球磨川方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身為女僕的責任心令她不得不正視現今必須解決的任務。

更何況,球磨川早就走得遠遠的了。想要問他答案也不太可能。

至於躺在地上的歲納……抱是不可能抱回去的。和歲納在博麗神社的宴會上聊過天的咲夜在與箱庭人士接觸過一段時間后,已然了解歲納的一部分行動模式。

正常的男性在發現自己被少女給公主抱后,有可能欣喜若狂,也有可能會覺得非常羞恥。

如果是歲納的話……

他很有可能不問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抱着他的女性暴打一頓。

想到這兒,咲夜不禁一陣頭痛。

在將可行的方案一個個排除后,她這才意識到,像球磨川那樣拖着歲納走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咲夜更加頭痛了。

“一群奇怪的傢伙。”她只能說這句話。

“咳咳……我從來沒說過,我自己很正常吧?”

對身後夾雜着咳嗽聲的話語,咲夜絲毫沒有感到奇怪:“因為我認為你還算正常的人。”

“敬謝不敏。”

剛剛才醒來的箱庭從者依然躺在地上,他身上被水浸透的衣物由於被一路拖行的緣故而沾染了不少的泥土:“我只想找個地方趕緊洗個澡。”

咲夜問:“那你能站起來,和我一起走么?”

“假使你希望如此,那我可以這麼做。”

歲納一邊說著,一邊在泥地上打了個滾。

就像活在泥淖中的小豬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