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面擺出了極其認真的態度,那就以同樣認真的態度回應好了。
“如果是球磨川君他們的事情,”杉田語氣里流露出無上的恭敬,“鄙人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咦…………?”
另一邊的早苗由於杉田這般嚴謹的表現,反倒有些慌張起來:“我只是想問一些小事罷了,杉田先生您太過嚴肅啦。”
“是嗎?”
杉田歪起了頭:“那我就稍微放輕鬆點好了。”
如果將太刀緊緊握在手裡算是放輕鬆的話。
早苗對這個細節則是根本不在意,畢竟在幻想鄉,是不能被常識束縛的。
“聽慧音老師說,杉田先生是人間之里的居民中和球磨川學長他們走得最近的?”
“這算是孽緣吧。”杉田一提到這個,唯有苦笑,“當初我們見面的時候,差點就動手了。”
“是這樣啊……”
過負荷能和平常人關係處得這麼不錯,還真是沒法想象呢。早苗如是想着。
與此同時,杉田垂下了目光,凝視着手中未出鞘的劍:“說起來,假如在那一刻我拔劍開戰,興許我就不會好好的活到現在了。”
“然而當時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我。”
——“不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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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死。”
“不要露出一點點的輕視。”
在昏暗的房間里,早苗看不清杉田臉上的神色。
但從杉田複述的話語中,作為現人神的早苗可以感知到,就算用“崩潰”這等詞彙也無法形容他的思維在那個時候的狀態。
“托當時沒有嘲笑他們的福,”此時的杉田卻露出了自嘲也似的笑,“我沒有受到半點精神上的創傷,積極的活到了現在。”
靜靜的月色播撒在靜靜的他身上。
“不過一旦仔細和他們交流,會發現他們是一群挺有趣的傢伙。嗯……至少從對其他事物的看法上來說,挺有趣的,也使我害怕。”
“……我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因為感受過杉田之前的恐懼,早苗微微頷首。
“尤其是那次……我請他們去吃烤八目鰻的時候,歲納君因某些事沒法走路,球磨川君就像拖死人一樣拖行着他。”
“球磨川君那副若無其事的神情,歲納君那種理所當然的態度,都令我不寒而慄。”
“你就沒對這兩位曾經經歷過什麼而感到奇怪么?”這點是早苗最在意的。
“他們有沒有提到過我”這種問題,此時的守矢風祝是沒法問出口的。
“我也對他們的過去很好奇。”
杉田接下來的話卻讓早苗驚訝:“我曾問過他們這類事,他們也偶爾會提,可就是不會說重點。他們好像並不抗拒提及過去,只是覺得沒必要。”
可能更多的原因是懶。
顧及某些原因,這句話杉田並沒有告訴早苗。
“說起來……也許這時候說不太恰當。”杉田抬起了頭,折射着月光的瞳仁好像在為不遠處少女的輪廓做着注釋,“如果不是球磨川君前一陣子和我提過的話,我還不知道早苗大人您和箱庭的那兩位竟然是熟識的吶。”
…………啊咧?
球磨川?
和杉田談到自己的,是球磨川學長?
早苗對這個事實感到有些訝異:“我和球磨川學長沒有多少交集,也虧他能記得我呢。”
“球磨川君那個時候彷彿是給歲納君蓄意找話題,就提到了您,”杉田無奈的聳了聳肩,“歲納君也只好接下話茬,我才曉得那兩位是認識您的。只是從歲納君跟我談過的內容來看,球磨川君並沒有去拜訪過您。難不成早苗大人您去過箱庭嗎?”
“沒有哦。似乎也沒有很多人去過那裡吧。”
說到這個,早苗才想起來自己也沒有去過。
箱庭。
這個過負荷所居住之地,如今早苗也從和上白澤慧音的對話中略知一二。
若想知道更多有關過負荷的事,或許去一次箱庭是個好主意。
“聽說杉田先生您去過那裡?”
“是這樣沒錯啦……”看着眼前起立的少女,杉田有些愣怔,“早苗大人您這是?”
已走到門口的早苗,微笑着朝杉田伸出了手。
“能帶我去一次嗎?那個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