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到底承受了八雲紫多大的壓力,才會連吐字都變得像滾鍵盤一樣呢?

歲納不清楚,他沒有直接面對紫的威勢。球磨川前輩算是直接與妖怪賢者對峙過……不過,問球磨川他當時的體驗,這種腦抽的舉動是連過負荷都不可能去做的。

“小報記者好歹沒心思亂寫什麼了,”反觀從氣場上將文文壓垮的妖怪賢者,心安理得的喝着自家式神泡的熱茶,“有些事情被記下來公開的話,我這種少女可是會很困擾的。”

這差距尼瑪也太大了吧!

而且八雲紫小姐,您有些內幕貌似早就是公開了的秘密吧!

歲納自是不知道這些,可他到底還是忍住了自己潛意識裡那屬於過負荷的作死衝動:“敢問紫大人有什麼話是不想被公開的呢?”

“我剛才說,你們是特別的。對吧?”

“是的。”雖然紫不厭其煩的重複,但歲納依然淡然的回應。

“來到幻想鄉的你們,不是來避難的。看上去更像是誤入,然而你們卻選擇定居在這裡,而且不是人間之里或者是其他安全的地方,反而是住在無緣冢。”

“咦……?”頭一次聽到八雲紫的講述的妖夢,不禁訝異出聲。

任誰都知道,無緣冢對人類來說是個危險係數極高的地方,對某些妖怪也是一樣。

住在那裡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敢住在那裡,除了因實力高強而不在乎怨靈這個理由外,還有個理由就是頭殼壞了。”

歲納苦笑:“我們怎麼也不像實力者,過負荷不是更像頭殼壞掉的典型么?”

紫靜靜的看着眼前這個苦澀的少年:“因為對你們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我嘗試着去外界找尋與你們相關的檔案翻看。”

“於是…………?”

“很可惜的是,關於球磨川禊的記載是什麼都沒有。”

“那關於我的呢?”

“看完后,我銷毀了。”說到這兒,妖怪賢者眯起了眼。

氣氛瞬間便肅然了,這是妖夢最直接的感覺。

歲納則看上去完全讀不出四周的空氣,一臉呆然的歪着頭。

他這副表情,無論是誰都沒法從中看出什麼吧。

“…………哦,銷毀了啊。”少年的眼神有些獃滯。

“銷毀了,那就忘了吧。”

忘了吧。

“那可是外界關於你的最後一點記錄,被銷毀真的好嗎?”發問的是老實的妖夢醬。

妖夢的擔心眨眼間就被紫給中斷:“你這麼說,想來你自己本身也有點想法。”

“紫大人可能看完後會對裡面所記載的我極其不滿吧?”歲納說話時的神情有些漫不經心……至少是看起來漫不經心。

“極其不滿?不不不,我只是奇怪罷了。”

八雲紫放下了手中的空茶杯:“我只是奇怪,你雖說是個過負荷,但也明白自己的不成熟。你既是承認這點,為何不按照那當中的記錄,繼續在外界混日子?”

“別人已經設定好程序,我這個機器人為何不安心的執行?是這個意思吧。”

“…………你的比喻有些奇特,不過我還是可以聽懂的。”

“強者從容,弱者掙扎,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歲納接過藍遞來的茶水,趁勢低聲道了謝,“謝謝。”

“弱肉強食。對於這種情況,會有選擇對抗的,會有失去勇氣退卻沉淪的。對抗者也會分兩種,成功者與失敗者。”八雲紫看着只抿了一口茶水的歲納,“我認為你會是選擇對抗,然後失敗。”

“文件所記載的……我的選擇,在紫大人眼裡是失去勇氣吧?”

“一開始是這麼想的。”

“一開始?”

妖怪賢者瞥了她那仍在忙碌的式神一眼:“不過在聯想到你的‘過負荷’后,我改變了看法。可這也讓我質疑你居住在幻想鄉的緣由。”

無數的間隙在紫的背後被張開,形成了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就算歲納之前領教過她的間隙,那密密麻麻的眼珠就像外界社會上無數平常人圍觀焦點事件的眼球,令歲納心內發怵。

“那麼,不成熟的過負荷。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善後處置’究竟是個什麼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