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眨眼間便已化為黢黑的人形,杉田整個人都不好了。
“藤原隊長……!”
“啊……”藤原妹紅此時也發覺自己做得挺過分的,頗為尷尬的說著,“因為有點不爽,下手就有點重了吶。”
“妹紅你太衝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有些脫力的上白澤慧音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
“諸位怎麼了嗎?”
之前被球磨川使喚去斟茶的後輩君……現在該叫歲納了,他看見在座諸人的神情都有些可怕,於是提出了他的疑問。
“出了點……小意外?”杉田似乎打算糊弄過去。
然而藤原妹紅很不識相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這樣一來,被燒得黑乎乎的球磨川完全暴露在了歲納的眼前。
“那個,歲納君,對於出了這種事……實在很對不起。我稍後會將球磨川君恢復原樣的。”
上白澤慧音愧疚的說著,還用眼神示意剛才安然坐下的藤原妹紅起來道歉。
“道歉什麼的,完全不需要哦,上白澤小姐。”
“……咦!?”
歲納毫不在意的將裝滿熱茶的茶杯端給那具漆黑的屍體:“肯定是前輩又給各位添了什麼亂子吧。”
荒謬的景象再次出現了。
屍體伸手(如果說那算得上手的話)接過了茶杯,幾乎是同時,屍體整個開始復原了。
從手臂開始,到肩部,再到整個上半身,最後是全身。
感官上會覺得這個過程很慢,實則不過一瞬。
焦黑的屍首變為了球磨川禊。
不,應該說,球磨川禊此刻的模樣就像之前的灼燒沒發生過一樣。
杉田頓時目瞪口呆。
即使之前見識過一次,他也難以掩飾自己此刻的訝異。
『後輩君好過分』
『我哪裡給慧音小姐添亂了』
『要說有錯,那肯定是把我燒死的那位小姐的錯吧』
上白澤慧音對此雖也有心理準備,但畢竟心懷不安:“球磨川君沒事吧?”
『沒事,沒事,當然沒事』
“看起來是個有趣的能力呢,”藤原妹紅興緻滿滿的來回看着兩個少年,“你們是不死人么?”
歲納舉起雙手:“我也只是個會死的普通人而已啦。這種規格外的過負荷,只有球磨川前輩才有哦。”
“是么?”
“說來我也很好奇。”上白澤慧音盯着球磨川,“當初你對自警團做的那些事以及妹紅剛才的焚燒,都不可能是幻覺,球磨川君你是如何做到這麼快治療好自己以及他人的傷勢的?”
『治療?』
球磨川哧哧的笑着:『治療這種向前看的積極能力』
『對我這種過負荷而言是沒法使用的』
『我啊』
『只不過是將那些現實』
『徹底否定了而已』
此後,全場默然許久,唯有球磨川喝茶的聲音在屋內迴響。
突然,歲納一拍腦門。
“話說上白澤小姐您剛才是不是喊了我‘歲納君’來着?”
你的反射弧這麼悠長嗎!?
“我會為此想想辦法的。”這是上白澤慧音的答覆。
“在屋子蓋好之前,請先住在人間之里吧。”
對於球磨川禊這種喜怒無常的危險人物,上白澤慧音出於維護人間之里的需要,是必須要親自監管着的。
至於另一個嘛…………
“前輩您要住在這個叫‘幻想鄉’的地方?”
『怎麼,不同意嗎?』
『你不同意我也會自己住下來的』
“說到底,我不明白前輩為何要住在這裡啊!”
『不,你很明白的吧』
“我……很明白?”
『說到底』
『身為過負荷,找不到工作,又沒考上大學的我,你能告訴我以後該怎麼辦嗎?』
球磨川雖然在微笑,但歲納常世卻感覺這笑容能將他拖入地獄。
『所以說,還不如呆在這裡算了』
嗚……很不甘心,可這番話直接命中靶心。
作為廢物的過負荷,幻想鄉外面的社會是無法也不會接納他們的。
“果然我也該放棄人生住在這個地方嗎?”歲納摸了摸鼻子。
『住在這裡就是放棄人生?』
“難道不是?”
『後輩君你聽好』
『人生至今還沒結束,正因如此』
『明知已經輸了,我們也絕不能逃』
看着球磨川的背影,歲納不得不感慨這位前輩那毫無意義的領袖魅力。
隨後,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