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和直觉告诉我,普度寺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进去看看吧。

恩...门上有锁,从外面锁上的,应该是寺主人离开寺了,要么是香火,要么就是当地的压力吧....但是既然是寺庙,又会有什么压力呢?

我想进去一探究竟,虽然说被这把大锁拦住了,但是这仍然阻挡不了我。

什么?我不能直接劈开锁进去?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东西是钛合金的,我手上的手套充其量也就精炼铁级别吧...虽然我没试过...

算了,能避免麻烦就避免一下吧。

站在围墙前,将身上的外骨骼装甲全功率开启,随着人工肌肉的收缩,我做好了准备,奋力一跃,整个人直接跳了进去。

很帅吧?然而...毕竟还没有熟练地驾驭全功率的外骨骼装甲,直接就脸朝下,准备着陆了。

我靠,大事不妙,会破相的!

来不及多想,我下意识地用手做缓冲,外骨骼装甲也非常赏脸,在全功率下这种小事不足挂齿。

但是好像没电了。

糟糕,昨天忘记给外骨骼装甲充电了吗?

那我要怎么出去呢...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嗯...我现在应该是在类似后院的地方,杂草丛生,野草遮盖住了一些石板路,但是还是看得出来,有这么一条路。

寺里的花草由于没有人照理,已经被野草蚕食了大半。

死气沉沉,完全没有一点寺庙的样子。

不对,有除草的痕迹,用的是铲子和剪刀吧,用这种方式除草的年龄一般在16岁以下,接下来从力度来看,应该是个力气不大的人,一个洞不仅要分很多次挖,而且有的坑没能填上,用铲子的方式毫无章法可循,效率很低,应该是一个人做的,从脚印来看,骨龄推测...大概在十六岁左右,七天前才刚下的雨,从脚印的潮湿度来看,应该在这段时间内,而且是在雨后踩的,很清晰,鞋底纹路初步推断是...北京布鞋,还是女式的。

很久以前的东西了啊,现在的人早就不穿这东西了。

那么我也有些眉目了。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应该在寺里面吧...但是门锁了,难不成!

我冲进了佛堂,但是那有些裂痕而明显被清洗过的佛像...连一些关节还有纹路间的灰尘都擦干净了...很细心,这种擦法的痕迹..是右撇子,水渍很少,应该分了好几次擦。

奇怪,难道是妹妹干的?

我跑进其他地方,在藏经阁中发现了不对劲。

经书有被翻动过,有些堆放经书的架子倒了,是人为的,架子还完好,是被人伪装成破损的!

因为灰尘...书架侧面的灰尘比较少,地板上的灰尘比较多。

但是看起来却像是因为年久失修倒塌了一样,是被人故意砸烂,然后伪装成年代久远的样子的。

如果我没猜错,烂掉的这一层-----

我扯开了书架的外层。

果然,内部是新的,只不过被人动了点手脚,披了一层皮而已。

应该是经书的灰尘散落在地板了,还好,我才得以看穿书架上和地板的灰差距之大。

我稍稍皱眉,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由于下肢的活动,外骨骼装甲已经储备好了电量,大约可以持续正常状态三分钟。

我通过声控打开了外骨骼装甲的电源,小心翼翼地搜寻着。

有打斗的痕迹,附近的书架上有一些衣物残留,一些水渍,看起来不像是现代人的服装的碎片。

打斗人数大约在4-6人之间,地上的脚印...

我拿出了放大镜。

不错,有6对不同的脚印,都是新的。

其中4名单方面殴打2名女性。

这就是地板上脚印的走势。

我还想继续调查,但是天色似乎不早了。

得回去做饭。

一到家,才过三分钟妹妹就回来了。

不对劲。

她的眼睛没有任何光泽可言。

不,不是原来的那种,之前的没有光泽,是指只残留着一种感情的眼神,这次她完全没有感情,和行尸走肉一样。

不仅走路摇摇晃晃,头发也出奇地乱。

想象一下自来也的发型,再弄乱一些。

好了,就是这样。

而且她回来后似乎没有看到我,直接就撞过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对了!窃听器。

什么

...

窃听器没有声音。

在窃听器结束录音模式或断开链接的情况下,会直接把之前的声音录下来并保存。

那么我来听听吧。

沙沙

沙沙

沙沙

沙沙

沙沙

“啊!你来了啊,走吧走吧。”一个女孩很开朗,阳光地笑道。

沙沙

....

鞋与地板碰撞的回声。

“zizizizizizizi”

随着刺耳的电流声,这段加速播放的录音结束了。

算了,先去做饭吧。

胡乱做好饭,我的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不行,还得去那个寺庙一趟。

我花了五分钟吃完饭,进入了房间。

给外骨骼装甲换上备用的电池组,这是昨天晚上废品堆中的战利品,可以维持原来两倍的时间。

穿好外骨骼装甲和衣服,穿好一件黑色的连帽风衣,将面容遮住,带足了道具,正要出门,又想起了什么,从地板下拿出了那把刀。

那把刀很朴素,通体暗钢色,刀口很锋利。

拿上这把刀,我偷偷地卸下防盗窗,然后依靠七楼的防盗窗和两块磁铁将自己的防盗窗固定在原位。

然后纵身一跃,自己从六楼跳了下去,离开了纯白的房间。

当然,不可能是毫无准备的跳,我展开了背上的滑翔伞。

虽然更想和基德一样用滑翔翼,不过我还没那么神就是了,虽然挺帅的...但是不仅工艺麻烦...好像其他都不错啊。

从夜色中悄然落于空无一人的废弃街区,把滑翔伞收起来,我奔向了普度寺。

路上,有个干部件制造的大叔对喊:“喂,你小子这身装扮,是cos去的吧?”

“是,对。”我没有心思,胡乱地回答着他。

“小子,小心被你的刀刺伤了,虽然是道具,但是还是要小心点,啊,我这边有个年轻的时候打的刀鞘,嘿,在这里啊,小子,接着。”

我接过刀鞘,将一米长的刀收于其中。

刚好,很合适。

等一下,收于其中。

对了!那个藏经阁!

不好!

我慌忙向大叔道谢,之后飞奔而去。

“唉,现在年轻人都毛毛躁躁的......”

“外骨骼装甲,全模块载入。”

我对着耳机下达了声控命令。

昨天刚改造的外骨骼装甲,这样可以帮助我更方便地去使用它,可以通过声控开关,调节使用率,以及部分外骨骼功率。

传来了一阵机械的提示音:“载入完成,续航时间:20分钟。”

该死,得快点过去!

到了,得进去了!

“腿部模块,全功率!”

我再次跃了进去。

与白天不同,夜晚的寺庙,阴森,冰冷,好像一个人格分裂的病人,温柔而又残忍,向你诉说,细语,让你明白她声一个温柔,柔弱,渴望爱的人,最后让你吃惊地看着自己胸膛插着的龙骨刀。

但是我并不害怕,我感觉黑暗就是自己的主场,那是在....

什么时候来着?

不..想不起来.

不管了,先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我跑进藏经阁。

“络啊,我和你说哦,那些老寺的藏经阁都有一个秘密的小房间哦。”

“诶?为什么呢???”

“因为战乱啊,聪明的人们为了避开自己会死亡的可能,往往都会在比较隐秘的地方偷偷修建密室,这些密室往往都是可以在敌人面前开启,并逃进去不被发现的。因为那个地方就好像迷宫一样复杂。那个地方就是藏经阁,借助于书架,如同迷宫的主人一般,奇迹般地脱离危险哦。”

对,没错,妈妈和我说过。

那么按照我的推测

水渍..排除了是脚沾上水的可能,因为附近没有发现水源。

也没有相似的水渍。

水渍没有蒸发,是新的痕迹。

不是汗水,就是普通的饮用水。

有一部分像是水滴溅到地板上,但是明显有擦拭的痕迹,如果不是我偶然看到这一丝被阳光照到的水渍,我也不可能注意到。

那么,按照我的推测。

对,朝着这个被擦拭的方向!

果然,也发现了拖拽和水渍。

戛然而止

看来就是这里了,那个密室!

我拔出我的刀,

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想叫星空之夜...大概是因为那片残页吧?

我用星空之夜劈开了一部分木质墙壁,发现了暗门。

上面有锁...

看来找对了!但愿没有迟了。

我劈开锁,闯了进去。

一片狼藉的房间。

凌乱的家具,地板上有矿泉水瓶,有皮鞭,绳子,针管,抹布,铅棍,还有类似于蒙汗药这种土药的味道,有根老人的拐杖横在地上,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光看着拐杖,似乎就能感到这位老人的高雅。

其中,吊着一个被锁链锁着的全裸少女。全身上下什么伤都有,血痕,刀伤,血点,刀痕,钝器打击的伤痕,几乎浑身淤青,身上还有滴蜡的痕迹。

到底搞什么....

从伤势的愈合程度看,应该是从下往上,有次序地这么打上去的,伤痕最后玩味地停在了脖子下方。

情况不妙!

我试图用星空之夜劈断锁链,不过这锁链比门口的锁结实多了,无论怎么劈都劈不开。

银发的少女被吵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不要...不要...肚子好痛...不要...”

她两眼望着我,眼眸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让我的心被开了一个口子,鲜血从那里如潮水涌出去。

我看清了她的脸。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瞳孔。

白化病!

我定了定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把帽子往后掀开。

少女看呆了。

我第一次以白色的样子,出现在外人的视野。

“好了,不要紧张,我先救你下来再说。”

我一边这么说,一边用星空之夜砍着锁链。

“没用的..砍不断..我要死了..好痛....好痛....”

她又恢复了原来那副绝望的样子,双眼呆滞,仿佛喃语一般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外骨骼装甲!手部增幅全功率!”

我的风衣在我喊出指令之前就被我脱下来了,为的是行动方便,我露出了我那一套外骨骼装甲。

往手上扣了一个圆环,直径3厘米,厚度8厘米,在下达了命令后,圆环展开,如同在我手上放映CG一般,艰难而机械地把外骨骼装甲的右手部分和我手上的辅助手套链接起来,然后支着手腕和手臂,就和传统的工业活塞一样。

这样的话,这三者之间,绝对会有一个报废!

我敢肯定绝对是这个圆环报废!

我挥出了目前为止最强的一下,带着50m/s的速度,劈向了支架,同时左手外骨骼功率开到最高,抓住铁链后用星空之夜劈向锁链,我的左手被这一下震得发麻,圆环和支架整个炸开了。

“靠...还是承受不住吗,不,还是看看锁链断了没有吧。”

“没...没断。”

她更加绝望了。

“怎么会...”

这的确不合常理,这一下已经可以把家里的墙壁砍出一个口子了,这锁链还是无动于衷。

“这就是最后了吧...我快死了...快死了..”

她的泪水顿时溢满眼眶,她也知道这一下已经是我外骨骼装甲的极限了。

“不...还没有。”

“啊...没有..吗...别骗人了!”

“你和那些家伙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空有一副肮脏的皮囊!都......。”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唉...没办法啊,你来猜猜,这把刀为什么要叫星空之夜吧?”

“呵呵...不过是个...以..浪漫..冲刷自己罪恶行为的说辞罢了。”

她艰难地,一口气,一口气地挤出这么一个个字。

“因为这是...”

我无意识地说出了一段话,用的不是自己。

的确不是自己,也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另一个自己。

这就是自己。

“此生为枯败之叶,摇曳之火,存于初夏,也立于隆冬之中,身虽为伤痕所铸,心亦为琉璃而制,乃万民之集也,亦为万民之敌也,以星空之眸为由,以夜空之幕为证,血脉丝线之羁绊为刃之向量!”

星空之夜上,淡蓝色的纹路逐渐布满了刀身。

“高周波切割刀!出鞘!”

这好像是我设定的声控指令吧...

但是我不记得了。

我有设定这么个指令吗?

少年轻描淡写地挥了一下刀,星空之夜划过寂静,把刀刃所接触到的一切全部化为两截。

伴随着锁链落下的,除了锁链,除了少女那不可思议的眼神,还有少女的噩梦。

我看着刚刚才昏过去的少女。

“啧,你的身体不容乐观啊..得去一趟县医院了。”

啧...完了...

这把高周波切割刀用的是外骨骼装甲上电池组的无线接口。

也就是说这一下耗的是外骨骼装甲的电。

这东西就是个电老虎,一个电池组的电只够它开启1.32秒。

因为高周波切割刀的缘故,我的外骨骼装甲没有电....

算了,亲自跑过去吧。

隔天

“呼,还好没事啊...”

我放心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我,白色的她。

白色的对视。

“那个...先生..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少女害羞地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啊,这就害羞了,真是的.....这群家伙..”

“先生....”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着我吱吱作响的辅助手套,有些担心。

“没事..我没事....”

我擦擦头上的汗,很少有这么生气了。

“先生....”

“啊..别一口一个先生的了,我有名字的啊,夏络,夏络.阿多弗斯银。”

“阿多弗斯银....”

她有些不敢相信。

“见到同胞了....呜....”

她又哭了起来。

“喂喂喂...你这哭一下叫我怎么办?”

“我们阿多弗斯银一族已经快断绝了...”

“我知道...燃烧枯黄的生命...”

“先生...”

“是夏络!”

“啊...那个..可以叫吗?”

少女有些畏缩。

我用食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她粉嫩的脸,顿时,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怎么不可以呢?”

“那...那个....夏络这样我会害羞的啦!”

少女这么喊着。

“呀嘞呀嘞,真是可爱的反应呢。”

我笑了笑,把刀和道具收拾好,准备起身。

“那个..夏络....”

“嗯?”

她的脸庞有些发烫:“我昨天...是不是光着身子...”

“也算吧,不过考虑到要带你去医院,就给你披了一件风衣。”

“啊啊啊啊啊啊!色狼!变态!趁人之危!流氓!”

少女像点着了的二踢脚,一发不可收拾。

“喂喂喂,好歹你也披了风衣好吧,而且你不应该感谢一下帮你砍开锁链的恩人吗?”

“啊,要感谢吗?那么----”

她抱住我,起身往我的左脸颊上亲了一下。

“夏茉.阿多弗斯银,此生为皆夏络.阿多弗斯银所用。

“喂喂喂喂喂喂,这熟悉的展开!”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啊..蛤?”

少女望着白色的房间,回忆着,痛苦着:“奶奶死了...”

“等会!难道是!在现场有发现一根老人的拐杖和一根灌了铅的伸缩棒,难道说...”

看着夏茉哭着锤击床铺的样子,我明白了一切。

“人渣..人渣...”

我愤怒地不可自制...披上风衣,准备出门。”

但是我的风衣被拉住了。

“哥哥...不要...我不希望失去亲人了...我不想了...哥哥...回来...求你了...”

她小声地祈求着我。

我却愣着,没回过神。

“你叫我...什么?”

“哥哥啊,夏络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很奇怪吗?”

“不不不,不是啦..那个....”

这次轮到我把害羞的脸埋在被子里了。

“哇,哥哥也害羞了呢----”

少女似乎很开心,还有些俏皮。

“果然是调戏我.真是的。”

“不是哦,哥哥。”

“....喂喂喂,你起来之前把衣服穿好啊喂!”

夏茉就这么半披着风衣站在我面前,衣服没有扣好,仅仅起到了遮羞的作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算啦,在哥哥面前这样叶没什么嘛。”

夏茉依然不失俏皮地说。

“真好呢...”

“嗯?”

“我至少把一个人从绝望里面砍出来啦。”

“真粗暴呢,不过,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把我自己的推测,想法等等全部对她说了。

“啊啊啊啊啊?什么?哥哥看到我...”

“是啊,根据痕迹和水渍的样子,你应该是被灌水灌成这样,然后被锁在地下室里被打成这样的吧...”

“这个不是重点啦..这个....哥哥..你猜到我..因为喝了太多水..忍不住...那个...就是那个..了吗?”

“是啊,怎么了吗?”

“呜呜呜..哥哥要嫌弃我了。”

我慌了神:“哪里会了,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以后这样的话不许乱说,不然----”

我咬住夏茉白色的长发,把夏茉粉嫩的脸轻轻捏了几下,同时用风衣的一角捂住她的嘴。

“你就会被我这样哦----”

夏茉“刺溜”一声,推开我,红着脸躲进了被窝。

真是的,我怎么会做出这么轻浮的举动....

好吧,这么口耐..我认了!

我想着,如果我的生活能这样进行下去,那就好了。

等一下!痕迹!

两个人!

还没结束!

“哦,对了呢,我记得被欺负的人,还有个吧,能详细地给我描述一下吗?”

她探出头来:“嗯,是有这么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呢...我试试吧。”

“真是的,这把刀又回来了呢,

我啊,原来早就发现我了吗...

嘻嘻嘻...我要撕碎你们...

呜哇!这个叫夏茉的女孩和沐沐一样,卡哇伊啊..要死了要死了...

算了,看在这两位的份上...就这样,点到为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