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自己在小學校的講堂上見到了迅哥,向他請教立論的方法。

“難!”迅哥從眼鏡圈外斜射出眼光來,看着我,說。“我告訴你一件事——

“一家人家生了一個男孩,合家高興透頂了。滿月的時候,抱出來給客人看,大概自然是想得一點好兆頭。

“一個說:‘這孩子將來要發財的。’他於是得到一番感謝。

“一個說:這孩子將來要做官的。他於是收回幾句恭維。

“一個說:‘這孩子將來是要死的。’他於是得到一頓大家合力的痛打。

“說要死的無辜,說富貴的刻意。而刻意的得好報,無辜的卻遭打。你……”

“我願意既顯無辜,也不遭打。那麼,迅哥,我得怎麼說呢?”

“那麼,只要需要真的無辜起來呀:‘啊呀!這孩子呵!大家瞧!都知道他將來是要死的吧……。哈哈!Hehe!He,hehehe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