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法與黛爾的手臂變得模糊不清。黛爾張開雙手以超高速揮砍着魔劍,隱藏必殺切斷力的劍刃隱藏在熊熊燃燒的黑炎中悅動着。庫法的刀與鞘在空中拉出類似流星的軌跡,宛如百花綻放的刀劍技擊退了黛爾的所有攻擊。
永無止境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帝國寂靜的夜空,幾乎要灼燒空間的火花在雙方的利刃上跳動着。
在劍鞘揮砍在魔劍上的同時,庫法以多納為支撐點跳躍到空中,右腿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乾淨俐落地踢在魔劍的劍身上,將黛爾自陽台踹進室內。
庫法緊隨其後衝進室內,只在童話中看到過的,有着圓頂的巨大籠子安靜地立在黛爾的身後。
身着白色浴衣的少女被鐵鏈捆綁住雙手,倒在籠中冰冷的地面上。緊閉的雙眼不時地顫抖幾下,似乎在與噩夢對抗着。臉頰上有些許的淚痕,手腕被勒住的地方已經染上了一片血紅……
月被禁錮在牢籠中昏迷不醒……
憤怒,無止境的憤怒佔據了庫法的全部情緒,多納與劍鞘也因為突然的情緒波動而瘋狂地顫鳴着……
“哈哈哈……,心疼了嗎?這可都是因為你她才會這樣的啊!”黛爾舉起魔劍爆發出聖騎士都無法達到的速度沖向庫法。
庫法將多納放到下段,再一次發動了突擊。鞋底挖起地面,劍刃劃過鼻頭前方几厘米的距離,在雙方接觸的一瞬間,庫法以難以想象的身體柔韌度側身躲開了呼嘯而過的魔劍。
“怎麼可能!?”黛爾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御刀式-士茅薙”被置於下段的多納極速上挑,利刃互相碰撞發出了刺耳的尖鳴聲。
黛爾立刻向後躍去,但還是庫法動作更快一步。
“擒拿式-顎環拔”庫法將多納扔向空中,隨後右手做出擒拿的姿勢如閃電破空般抓住了黛爾的脖頸,將她狠狠地甩了出去,隨後,庫法伸手抓住了從空中落下的多納。
“轟……!”黛爾被狠狠地砸在了籠子的鐵欄杆上然後摔落在地上。
庫法立刻衝到了牢籠旁一刀劈開了阻攔他與月的欄杆與束縛她的鎖鏈,將月擁入自己的懷裡。
略有些微涼的嬌小身軀讓庫法不自覺地想要用自己全部的體溫去溫暖懷中的少女,庫法放下多納摟緊月,輕輕地呼喚着她迷路的靈魂。
“月,我來接你了,我們一起回家……”
不論庫法如何呼喚着月,她的眉頭始終緊鎖着,猶如被夢境困住了一般,沒有一絲蘇醒的跡象。
庫法的內心愈發著急,他生怕月會這樣一直沉睡下去。
“哥哥,快把劍鞘貼在月的胸前。”突然,夢境中的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庫法迅速將左手中的劍鞘按在月的胸前。
強烈的紫金光芒自劍鞘貼在月胸前的一瞬間鋪滿了整個房間。
劍鞘完全融入了月的身體內,月的雙眼突然猛地張開到最大,但瞳色卻是璀璨的金色而不是月原本的紫色。
“哥哥,月的身體還沒痊癒,所以我們無法化為劍幫助你了……你一定要小心!”
雙眼合閉后再度睜開,這次的紫色雙瞳讓庫法確定是月本人了。
“月?月!你終於醒了!”庫法輕撫着月的臉頰驚喜道。
月用還有些迷茫的雙眼看了看周圍,隨後視線定格在了擁抱着自己的少年身上。
“哥……哥……?”
“是我,我來接你了,月!抱歉,我還是來晚了,讓你又遭受了這麼多痛苦。”庫法自責地回答道。
“哥哥,月沒事的,月很開心哥哥能來救我。”月微笑着撲進庫法的懷裡,如同重新找回主人的小貓般輕嗅着庫法身上的氣息。
“我們回家吧,月!”庫法撫摸着月的額頭說道。
“哥哥去哪裡,月就去哪裡。有哥哥的地方就是月的家。”擁抱着的兩人久久不願分開。
“哥哥吶,你就是月內心無邊黑暗的那一束光,讓我看到了對未來的期望。這次,我一定會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你的。”月的內心如小鹿亂撞一般羞澀地自白道。
……
“抱在一起正好方便我送你們一起去死了!”牢籠外,被庫法摔暈的黛爾再度站了起來走向庫法與月。
庫法一臉凝重地看着氣息不斷攀升的黛爾,他知道黛爾要動用魔騎士的全部力量了。但劍鞘被月吸入了體內,現在的自己能否打敗黛爾,庫法心裡沒有多少把握。
“但就算是沒有把握,自己也要站在月的身前保護她,哪怕代價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庫法如是想着。
庫法輕輕地將懷中的月放在地上,“等我把一切都了結了就帶你回家。”
月輕輕地點點頭,但她內心卻是越來越不安起來,她害怕庫法會再次因為她而受傷,但沒有一絲戰力的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為庫法祈禱。
說罷庫法轉身回頭將多納收入刀鞘中,沉下身子,擺出了拔刀的姿勢。
“極限拔刀-斬楓輝夜”突破極限的拔刀術再度被庫法施展出來。
劍擊亂舞在庫法與黛爾兩人中間瘋狂躍動着。
兩人站立的位置並未改變,只是盡最快的速度瘋狂地揮動着武器,雙方的手臂拉出殘影,描繪出的刀劍軌跡在半空中留下些許黑線。每一記攻擊都伴隨着巨大的破壞力。碰撞在一起的兩種火焰互相燃燒吞噬着彼此,空氣中不時地回蕩着恐怖的爆炸聲。
雙方的揮動速度都來到了各自的極限,最後的利刃相對便會決出,究竟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鏗……!”
多納與魔劍的利刃最終碰撞在了一起,利刃之後,兩人四目相對,眼中都露出了想要終結對方的憤怒。
庫法從來就不是單純的下等職介的武士,這點只有他本人清楚。只要能夠揮砍下這一擊,下一擊,庫法就會把多納的刀尖送入黛爾的心臟內。
“嗞……”從刀劍碰撞處傳來的不明碎裂聲打斷了庫法的思考,庫法震驚地看着多納的刀身在魔劍的不斷推進下逐漸碎裂開。
庫法這才注意到多納刀刃上那個裂開的口子,他猛然想起了在之前與老者的戰鬥中感受到的從多納傳來的異常感,自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這個致命的破綻讓庫法瞬間陷入了下風,魔劍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般瘋狂地攻擊着多納碎裂的地方。
終於,魔劍突破了多納,將它的刀身砍成了兩半。庫法順勢被砍飛了出去。
黛爾收回魔劍再次刺出,巨大的劍刃瞬間來到了庫法的胸前。
“怎麼自己會這麼大意……”
看着馬上就要刺中自己心臟的魔劍,“也許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刺穿了吧……”庫法心想。他現在只想將斷掉的多納也同時送入黛爾的心臟與她同歸於盡。
但因為刀身斷裂,那段距離不管庫法如何努力,都始終無法跨過……
庫法緩緩地閉上眼等待着死神來收割自己的性命,生命的最後,庫法心裡充滿着對月的愧疚,“自己最終還是沒能拯救她啊……”庫法懊悔道。
……
原本在計算中已經刺穿自己的魔劍卻沒有如期而至,庫法睜開雙眼,看到嘴角不斷往外溢着鮮血卻還是勉強地對自己微笑着的月。
魔劍貫穿了月的小腹,劍尖最終停在了離庫法身體不足一公分的位置。
“哥……哥……,你知道嗎,即使世界一片黑暗,哥哥仍然是照亮我的光明……再見了,哥哥,我喜歡你……”生命的最後,月終於向庫法道出了自己的心意,但她卻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魔劍被黛爾抽出,月緩緩地落在了庫法的懷裡,
庫法看着懷中失去呼吸的月,眼淚不停地從庫法雙眼中湧出,滴落在月傷口湧出的鮮血上……
“啊……!”庫法嘶喊着,悲痛欲絕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