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了吗。”
疼痛是有极限的。
它本就是一种人体保卫自身的神经系统,不过经过长久的磨炼,这个疼痛的极限也确实可以被后天提升。
但那也只是提升而已。
就如普通人做大型手术不用麻药,超过了极限之后,死亡就会轻而易举的降临。
也许是使用的方法不对,亦或者单纯是她的情况更加特殊。
至少就我而言,在吸收这股力量的时候,还不至于那么让人无法忍受。
而且也绝对不是我跟她之间的差异,因为另一位少女的表现,也远没她这么难熬。
记忆中的如玉,虽然脸上总是挂着风轻云淡的表情,但我始终都能感受到她的坚毅不屈。
何况还是在男人的面前,她一定不允许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但这些,都在那金色液体涌入她体内的瞬间,烟消云散了。
她似乎根本无法抵抗,即使我尽可能的将能量进行了分散,但她依然很快便达到了极限。
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眷恋的瞬间,我还是没能忍住动手了。
——可惜。
这是小爱的评价。
她一直在阻止我击昏如玉,似乎别有深意,但却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原本她有可能直接突破到主人您现在的区域,不过现在没机会了…死亡的可能性大概有六成,主人您还是太小心了点。】
我摇了摇头,对于她的评价不置可否。
如玉虽然意识恍惚,但对于自己的状况肯定比我们要清楚。
那眼神中的一丝眷恋,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若非真正的看到了死亡,她绝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也就是说,她确实已经到达了极限。
继续下去毫无意义。
【这样一来,她想到达下一阶段的难度无疑倍增了,可能这辈子都无望。】
她的声音虽然冰冷,但多少还是夹杂了一丝遗憾在其中。
印象中的她,可不是这么热心肠的存在。
虽然有点异常,但我依然不打算追问。
谁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
“她要走的路跟我不同,一口气冲的太远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而且这些年她太强迫自己了,适当的停下脚步,才能走的更远。”
【…也是这个道理,有些事情确实不该强求,虽有遗憾,但完美却未必是最好的…是这样没错……】
她似乎在低吟些什么,声音太小听的不太清楚。
不过我想,应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离开了水池之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吸收,而是静坐着保持观望。
一晃,便是过去了三个小时。
“…不清楚要多久,还是有点麻烦的。”
微开的右眼中,能够看到变淡了许多的金色粒子,仍然在她周围环绕,始终没有一丝退散的征兆。
仿佛有人扶着一般端正的坐在池中,似雾一般金色雾气让我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虽然不如清醒状态下吸收的好,但能多增添几分对她无疑都是好事。
只是我能感觉出来,现在的她已没有了半点突破桎梏的迹象,不过在她爆发出气息之前,我现在也只能判断出她的神迹已达到了黑级初阶的强度。
至于实力能提升多少,以及是否掌控第二神迹,这些都得等她清醒过来才能知道。
【主人也该开始自己的事情了,这样干等下去可不是办法…抑制的越久,力量流失的就越多,这是浪费的行为。】
虽然不可能一口气突破到黑级高阶,但这些涌入我体内的神源液必然不可能毫无用处。
那股磅礴的力量,就似出现在饥饿之人面前的美食一般,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强行忍耐下来的感觉,可并不算好受。
“再等一下。”
我看了眼浴池另一侧,完全靠自己吸收的少女。
她在我退出水池没多久后也自行陷入了昏迷,不过身体周围缠绕着的金色粒子没有消散,只是数量大概只有如玉的一半左右。
除了她们二人,还有一柄长枪屹立于池中。
这也是小爱的建议之下放进去的,本身它对于暗物质就有增幅的效果,幅度远比记忆中的我所使用的那把长枪要高。
而且对于这些液体,它似乎也能多少的吸收一点。
无法理解。
明明是古代传承下来的武器,那时候这个世界应该还没有神迹的存在,但要说是巧合,这个观点未免又有些站不住脚。
至于我,除了最初抱着如玉吸收的六小时,后续那些暗物质就仿佛在排斥我一般,不再涌入我的体内。
“只能先放着不管了。”
太阳再次西沉。
已经无法再抑制了。
我打开了体内的‘门扉’,放任这股力量冲了进来,但第一时间交汇的却并非是我自身的神迹,而是残留下来的星球本源,以及微弱的一丝散发着红雪气息的能量。
原本狂暴异常的力量,经过两道缓冲之后明显柔和了不少。
【开始吧。】
“嗯。”
我开始了自身的吸收融合。
一天的时光,悄然而逝。
一道金色的微弱光芒,似穿透了无边黑暗一般,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然后化为了液体滴落。
彻底融入黑暗。
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让我出现了身体会膨胀爆炸的错觉。
不过这股膨胀之感转瞬便被属于星球本源的气息所覆盖。
红雪所留下的气息也夹杂在其中。
就仿佛是一匹凶悍的野马,被慢慢的安抚了下来。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凶险。
看来我确实低估了这股力量,若非有外力协助,我也许不会比如玉好到哪里去。
身体仿佛沉入了水流之中。
直至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苍茫的天地。
无边无际,没有树木,只有蓝天白云,以及暗黄色泥土的世界。
远处似传来了古老威严的低吼声。
似曾相识,又一时间无法想起究竟在何处听过。
迎面而来的微风中,夹杂着血的气息。
以及,无边的炽热战意。
似能够点燃一切的战意。
不由自主的,我的新潮也澎湃了起来。
想要进行一场畅快淋漓的死战。
但我仅仅只能停在这里,感受这个世界的一切,连挪动半分脚步都无法做到。
无奈之下,我只好努力抑制着自己澎湃的心潮。
直至宁静悠扬,浸染了我的一切。
这一刻,我似乎感受到了更多的东西。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绿叶,落在了我的肩头。
顷刻间便化为了灰烬。
这一瞬,我似乎看透了它化为灰烬的每一个细节。
映入眼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纯粹通透了起来。
无数过往的记忆以极快的速度于我的眼前闪过。
一次次抉择上的分析,一次次产生疑惑的犹豫,在这一刻我都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许多曾经难以理解的问题,全都简单的明白了。
——战!
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幻影。
手中紧握着像是长枪的武器,看似动作缓慢,但实际上却是在瞬间进行了无数次的招式推演。
燃烧暗物质,进行气势叠加的破军九式,原型是天心流内的招式。
这点,是在我恢复了关于如玉她们记忆之时明白的。
即使创造破军九式之时,我根本没有半点关于天心流的记忆,但也许这就是遗留在身体之上的记忆吧。
实际上天极系列的枪法,我只学到了三式。
但那位老者曾说过,从本质上而言,这三式已囊括了一切。
掌握了精髓,那后续的招式就不再重要,因为天心流本就循本心之道,每个人都该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重要的是,守住自己的本心。
本心这个词汇,我其实不太明白。
也许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不要抑制自己的本能,也不要克制自身产生的渴望。
也许是这样,也许…又不是这样。
我不明白。
我只知道,前面三式,不过是一个引子。
反之未掌握精髓,那就算将所有招式学透都是徒有形式罢了,因为一位的模仿,终究只是前人的影子。
不过在悟透意境之前,掌握所有招式无疑会强势不止一个档次,就像如玉那样,她正是走了那条道路。
但我依稀记得,老者说过一旦掌握了所有固定招式,那么再想悟透意境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如玉选择这条路必然有她的理由。
她身为仅剩的真传,若是只掌控了三式,那她就很难起到惊艳门人激励他人努力的作用。
只是掌握了所有固定招式,也并非绝对不能悟透意境,否则后续的招式也不会流传到现在。
至少那位老者,就是掌握了所有固定招式的同时,又悟透了意境的存在。
——悟透了天极核心三式,后续自我创造出来的都可以统一称之为天绝。
耳边似乎响起了他那充满了沧桑的嗓音。
他对我,始终是倾囊相授。
我,无以为报。
——每一个悟透之人,都是不会留下传承的绝唱,各有各的风格,所以称为天绝…
飞速运行着的思路,让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如玉的幻影。
她在月下的婉转枪舞。
她在我眼前展现出来的,一次又一次的挥舞枪刃。
于是,我发现了。
她只是学了所有天极的型,但并没有将意境都模仿下来。
天心流的主基调是霸气果决,一往无前。
但她却是留了一丝回转的余地,变招也更加灵活。
而且那一丝灵巧,绝对是属于她之身的感悟。
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她。
不甘平凡。
眼前的金色身影动了。
——呼……
嘶哑的声音,微妙的有种熟悉之感。
——天极一式,破妄!
就如野兽的嘶吼一般。
作为冲锋陷阵起手式,蕴含了无数变招的第一式是绝对的进攻,完全舍弃了防御的可能性,充满了宁可玉碎也不妥协的气势。
金色的身影几乎将腰拉成了弯弓一般,以枪为箭,以身为弓,却并非将枪投掷而出,而是在力量达到顶峰的瞬间将自身和长枪都激射出去。
其气势如白虹贯日,枪尖散发着璀璨银光,仿佛能够洞穿一切。
五步提速,这五步需要按照对手的距离进行幅度调整,因为有两秒左右的蓄力时间,所以一般情况都会是近距离相撞。
这一式非常凶险。
因为距离远了无法使用,太近也容易被中断而陷入被动,但只要完成了蓄力,以我目前的速度来算,对方的距离没有超过三十米,移动速度不在我正常情况下的两倍以上,那我都能够追上。
思绪转瞬即逝,在金色身影的突进之势即将消退之时,一道银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婉如下山猛虎一般霸道凌厉,在气势上丝毫不输给金色身影的拔刀一闪。
势均力敌的碰撞,金色与银色的光芒交接之处迸发出无尽的火花,直至惊天巨响震开了他们。
势均力敌。
招式上并没有输赢,只有理解的深浅可以分出强弱。
这么看来,那时输给教会少女,跟招式并没有关系。
只是单纯的因为我的感悟输给了她。
——天极二式,断生!
化为了流光的金色幻影,身后仿佛出现了巍峨的巨人一般,充满了霸道无畏的气息。
这一式,以绝对的姿态进行压制,断其生路,同时也将自己的致命部位彻底暴露给对方,也将自己的退路彻底的断绝。
这一式出手,若是无法攻破对方的防御,就有九成的概率受到重创,比其我的破军九式,更加没有回旋的余地。
收枪的同时压低身姿,作为接续第一式后的动作,每一个细微举动都是有着奇妙的协调在其中,让第一式对身体带来的冲击最小化,而后展开凌厉的六连突袭。
破军九式只能算是这一式的大致翻版,但二者却似乎是分别独立的存在。
它只需要六次叠加就能达到顶峰状态,而且不是依靠燃烧暗物质的气势叠加,是实打实的残留余力进行自我突破,实际上最后一记劈砍的时候,金身身影使用的力量不过是完成了二成的突破,但这一击却有着出力的四倍效果。
再次出现的银色身影,被轻易的击成了碎片。
无论是出枪的速度还是连贯性,都比破军九式要更加强悍,但二者并不冲突。
如果能够一起使用……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此时的我的思路依然保持着通透。
什么地方不协调,几乎是在瞬间便能得出解决方法。
什么地方该进行调整,也只需半个呼吸就能搞定。
我现在的身体应该能够承受。
不过全都得进行缩减。
最合适的段数,是六次。
只能进行六次叠加,但却是身体与暗物质的完美融合。
威力比任何单独的招式都要巨大。
不过副作用即使降到最低,我也会露出近乎两秒的破绽。
只是这个问题,应该可以依靠爆空步拖掉一秒的后撤,剩余的一秒就靠随机应变了。
金身身影停在了远处,摆出了第三式的动作,但却没有下一步。
因为我现在,也没有悟透这第三式。
如果说前面两式是冲锋陷阵的浴血战神,那这第三式,就变成了山野归来的农夫。
很诡异的转换。
记忆中的老者,第三式的演示就像是喝醉了之后胡乱的出枪,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但每一记看似无心的招式,都蕴含着惊人的杀意,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寒意袭来。
毫无疑问的是,第三式的威力绝对比前面两式要高,但要求也是极其苛刻。
自恢复了记忆以来,我也有试图进行模仿,但每一次都无法融入意境,要从第二式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实在是太难了。
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找不到通往第三式的道路。
我来到了金身身影的面前。
它的身高跟我相仿,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跟我一模一样。
不知何时,我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纯银色的长枪。
“天极一式。”
就像是照着镜子。
呼吸的频率,腰身下降的幅度,以及枪刃散发出来的暗物质波动。
完全一致。
——破妄!
仅有十米的距离,仿佛踏出脚步的瞬间我们便相撞了。
滋~~~刷——!
枪尖交互,黑色与金色的光芒根本无法分出强弱,互相都有吞噬之意,却又谁都奈何不了谁。
击败自己,本就是一种妄。
但被自己幻影击败,那更是一个笑话。
提升力量的同时,它也提升了。
无法击破。
脑海中出现这个想法的瞬间,达到顶峰的能量就已将我们左右震飞而出。
双手因为沉重的力量而止不住的颤抖着。
它的战意,比我要更加纯粹。
“再来!”
无须言语,率先进入了天极二式它早已突袭而来,脚下破碎的泥土飞溅四射,似成为了掩盖它身影的一道屏障。
——天极二式,断生!
面对不会疲劳也不会疼痛的自己,还想将其击败看起来非常不现实。
所以,我需要进行突破。
胸口出现神心的瞬间,我便开始了燃烧暗物质的破军起手。
同时,将天极二式的起手融入进去。
先前脑海中进行的想象,完美的被我演绎了出来。
没有一丝错误。
砰——!
沉重的手感就如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了一般,但我的体势并没有崩溃。
摩擦着地面的双脚依然保有跃起的余力。
因为被取得了先机,第一招的碰撞我落了下风,金色身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进行了第二次的叠加。
但这一次,我以后方先至的速度强行中断了他的追击。
抵着的枪刃就在我的眉心之前,但它始终无法压下。
——死!!!
震人心魄的嘶吼,仿佛能够穿透灵魂。
但——
“闭嘴!”
我怎么可能被自己的幻影所震慑。
它的身上虽然也同样有着神心,但却没有进行暗物质燃烧的气势叠加。
它只是单纯的施展天极二式。
看来它并不会随着我一起掌握新的招式。
“破!”
仅第三招就将它的力量完全击退,即使是取得了重要的先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依然无法逃离被击破的命运。
但它并没有放弃,拥有绝对不会疲劳也不会乏力的优势,他以防御姿态挡下了我的第四次叠加而来的劈砍。
反而是我的手臂因为这次的冲击,出现了濒临崩溃的乏力。
——啊啊啊!!!
它的嘴里发出了宛如困兽的狂暴怒吼,几乎崩塌的气势以更加凶狠的姿态呈现了出来。
它身上的暗物质也燃烧了起来。
跟我一样。
虽然粗糙了不少,但它也进入了与我相同的状态。
“来的好!”
无法抑制的兴奋。
若是单纯击败只会天极二式的幻影,那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突破自我,往往都只在一念之间。
退缩了,就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它是我,但它也并不是我。
一道只会机械式使用招式的幻影。
也许它代表着曾经巅峰状态下的我,但若是连它都无法击败,那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前进。
枪身再次相撞的瞬间,能感受到浑身骨肉发出的悲鸣。
透过它的演示,我终于补全了这招的缺陷。
人是很难看到自身的缺点的。
但若是他人的缺点,却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
我弹开了它的枪身。
它的体势已经崩溃了。
败局已定。
“该上路了。”
悄然而现的低叹。
也许是我发出来的,也许是那个我发出来的。
驻足不前,终究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毫无悬念的第五段追击,自下而上的光芒将它划成了两段,随后爆碎而成的无数金色粒子,悉数融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最后一段的气势和力量,仍然无法停止。
我感觉到了极度的炽热。
没有目标,那只好对着大地——
不对——
感受到危险的瞬间,我强行收住了力量。
反噬而来的沉闷感,让我陷入了短暂的晕眩。
“想象终归是想象。”
即使没有挥出,我的手臂也已经出现了裂痕。
这最后一段的融合,还没能达到完美。
强行使用,应该会直接让我的双臂报废。
虽然这个世界并非真实,但我隐约有种预感,受到严重的伤害绝对不会是好事。
“…虽然还没悟透天极的第三式,但还是起名为天绝一式吧。”
因为这确实是属于我对天极理解的延伸,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我。
这种微妙的亲切感,让人异常舒服。
只属于我的存在。
——天绝一式·无生。
不知是哪来的声音。
仿佛是自然而然从脑海中响起一般。
但却给了我一种非常合适的感觉。
仿佛我内心所想,就是这个名字。
还真是奇妙。
【这应该算主人现在最强的进攻姿态了…很强,即使放在我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也能算是普通的天才了。】
回荡在天地之间的声音,我非常熟悉。
不过她口中的普通天才,怎么听都不太像是夸奖。
至少对她而言,似乎还并不算什么。
宛如碎石落入平静的湖面一般,眼前的空间出现了荡漾着的波纹。
随后扩散而出的蛛网般的裂缝之中,一双纤细的玉腿踏了出来。
黑红色的奢华长裙,和朴实无华沾不上任何关系,每一道精细的纹路似都在彰显着其尊贵无比的地位。
耀眼的金色长发与泷那淡金色不同,显得要更加张扬自信。
深红色的双瞳,似乎也比之前要更加鲜艳了。
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神源石的诱导能量很强,这个空间是属于它的产物,但金色幻影,是我替主人弄出来的,您不会怪罪我吧?”
迷人的芬芳,就似毒药一般无可阻挡,轻易的渗入了我的体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给我的感觉越来越诱人了。
就像溢着露水的饱满苹果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因为主人作出了取舍,我获得的能量也多了…所以恢复的很好。”
她恭敬的对我行了个礼,随后泰然自若的抱住了我的手臂。
仿佛无意的触碰,却似点燃干草的火星,让我忍不住想要更亲密的贴上去。
她贴在了我的耳边,灼热的吐息让我有种被奇妙的存在缠上了身体一般的错觉。
“是不是感觉越来越难熬了~?呵呵呵……”
能够洞悉我一切想法的她,自然占据着绝对的主动权。
回荡在耳边的轻笑声,让我出现了瞬间的恍惚。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她推开了。
“…嘿,明明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了。”
之前我已经一度习惯了她的存在,但最近也许是她的恢复的速度提升了太多,而我则是因为交易失去了不少所谓的精神力,此消彼长之下。
我有点扛不住了。
“不理我了啊?主人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对于我主动撇开她的动作,她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脸上仍然是挂着神秘的笑容。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暂时我是没办法通透第三式了,现在先出去进行下一步计划吧,若是能掌控左眼的力量…即使是掌控一部分,对我都有质的提升。”
我此行的目的,除了进行特殊的神迹模式测试,最重要的就是左眼的力量了。
只不过左眼带来的杀戮欲望,我暂时还没有好的方法可以解决。
“不亲热一番再走吗?”
在
“不了。”
“好~那……”
刺痛感让我睁开了双眼。
难得的,她这次并没有做过多就纠缠。
也许对我刚才那无意间的举动,她多少还是有些介怀的吧。
但是道歉的话语,我想她应该更不想听到。
事已至此。
只能当作什么都没觉察到了。
心中缠绕着一股通透的意境。
就如拨开了云雾,终得以窥见明日。
脑海中的天极一二式,曾经觉得晦涩难懂的动作和细节,全部都明白了其中含义。
通透之感,非常畅快。
没想到神源石不仅提升了我的暗物质纯度,还顺带给了我一场机遇。
不过若是没有小爱,那我最多只是将心境提升些许。
她每次出手的时机,似乎都异常的巧妙。
每一次,都非常关键。
因为她实在太了解我了。
比我还了解。
但对于她,相处的越久,我反而是越无法看透。
这种感觉,并不好。
【主人,您现在的感受如何?】
越是了解对方,越是能明白,她就像是一柄双刃剑。
但现在,我没得选择。
即使是毒药,我也只能喝下去。
如果这就是代价,那我早已做出了决定。
我试着在脑海中对她的身影进行了想象。
——很平静。
【很好…您现在已经初步的掌控住左眼的力量了,按照我的预计,您只需要达到一成的掌控,对您身体的基础值都会有近一倍的提升,当然…这跟神迹的提升方式是分开算的,在您使用第二神迹之时,那提升的幅度大概只会在五成左右。】
——比我想象中的要高。
【那是自然,这股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规则变化后的产物…有很大几率是属于我们那个世界的,嘿…现在说太多您也无法理解,而且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物,只利用一部分力量的话应该没问题。】
被杀戮的欲望控制虽然会简单直接的提升战斗力,但实际上却是放弃了思考,面对真正的强者之时如果不能以碾压的姿态战胜,那就很有可能被套路。
左眼的封印现在还只是一点点的在打开,到达某个界限之时她会替我将剩余的部分完整的封印好,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无疑是一道强力的底牌。
因为未知,所以具有绝对的突然性。
我的目光,移到了金色的水池之中。
仍然冒着源源不断的金色粒子,沐浴在其中的二人表情各异,不知道借着神源石的力量,她们又会看到怎样的画面。
位于如玉边上的长枪,透银色的枪身之上出现了一道道金色的纹路,而且并非静态,反而是如水一般缓缓流动着的。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
【这柄长枪,连我都感觉诡异…按理来说,这不应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武器,但它确实存在着,而且还传承了几千年…主人所处的这个世界,也许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简单。】
单就天心流的枪法,深入理解了之后都会有一种惊为天人之感,我只是勉强悟透了两式的意境。
那创造了这三式的人,又该是如何?
难以想象,那会是普通的人类。
“唔……”
位于浴池角落的少女,苏醒了。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中闪烁着讶异的光芒。
“竟然……”
直接到了影级高阶的强度。
而且气息非常纯粹,丝毫不输于给曾经在组织见过的那些,投入了大量物资的精英影级。
甚至还略胜一筹。
她来到了我的面前。
身上只披着我放置于浴池边上的水盆中的浴巾,略显紧张的跪了下来。
我没有制止她的行为。
“…谢谢,您改变了我的命运。”
“等如玉师姐醒来,谢她吧,我只是打个下手。”
她摇了摇头,清澈如水的双眼凝视着我的脸庞。
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仿佛被洞察一切的错觉。
但那并不可能。
“这种程度的恩惠,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服侍您。”
“…我只是个普通的守护者,神迹也只是勉强达到了影级高阶而已。”
之前为了保护如玉,我还是在她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神迹。
虽然是银色的粒子,但她现在仍然感受不到我的具体实力,所以只会认为我比她强。
至于强了多少,那就没办法靠猜测了。
“真的,只是影级吗?”
她明显不相信我的解释。
反而,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魅的笑容。
“如果您愿意把面具摘下来……”
“不行,我救你不是为了这个,如果你真的想报答…那就加入天心流,成为其中的一员,我想如玉师姐也会很开心的。”
原本如玉就已经邀请了她进入天心流,而现在她已有了不俗的实力,至于之后能学习多少,那都是只看她的天赋。
她沉吟了几秒,将掀开了一半的浴巾拉了回去。
虽然容貌比不上瞳她们,但她也算得上是个美少女了。
身材也是凹凸有致,而且经过神源液的洗礼,明显比原先要光滑了不少。
本能的看上几眼,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她似乎觉察到了我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倒是非常柔和,没有一丝介怀的模样。
“也行,她们的遗志是希望我能够报仇,可那些人已经被你们杀了,所以我只能去斩杀真凶…若不是它们入侵了这个世界,我们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认同了她的想法。
“没错,你依然可以在战场上大放异彩,我想…你的那些姐妹,也不希望你沉浸在痛苦之中。”
“嗯。”
她站了起来,似乎打算离开这里。
而在来到我身后的瞬间,我感受到了空气异常的流动。
“…做什么?”
不能暴露出全力,但也不可能放任她得手。
“您果然很强,即使我现在已经到了影级高阶,连偷袭都没能摘下你的面具。”
…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
虽然被我抓住了手臂,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再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这种威胁明显对她没有什么效果。
但我总不能揍她一顿。
“好啊,我想看看是怎么个不客气,反正…我前面说了愿意侍奉您。”
我甩开了她的手臂。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我已心有所属,容不下她人了。”
如果是以前,我并不会太在意。
毕竟我能看出来,她对我不过是一种报恩的心理,其中并没有多余的情感。
就算答应了她,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明白了什么是爱之后,我对这种行为略微有了一丝厌恶。
既然并非真情,那就算掌握在手中,也没有任何意义。
“…是如玉姐姐吗?”
她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失落。
毕竟我的态度很冷漠,而且是完全不留一丝情面的语气。
我自然明白,她作出这样的行为实际上也是鼓起了勇气。
对于勇者,我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
我看了一眼仍然在池中吸收着暗物质的如玉。
她并没有醒过来的征兆。
“是。”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了一抹坦然的笑容。
“那我可以做小的。”
……
“开玩笑的~别用这么冷漠的眼神看我呀…我、我也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勾搭男人,结果马上就失败了、还是会有点难受的!”
她目光闪烁的红脸,似乎非常尴尬的模样。
确实,做自己不习惯的事情是会容易产生羞耻之心。
“总会成功的,等你遇到真心爱你之人,说不定你都不需要主动,等着对方来就好。”
“啧…胜利者的发言还真是傲慢呢……你跟如玉姐姐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的语气已经去掉了之前的恭敬,不过倒是放松了不少。
我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嘴角刻意露出了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
她果然如被刺激了的猫一般,浑身打了个激灵,就差头发倒竖了。
“啊!!?这我就不服了!你看起来应该也就二十岁出头吧?比我大个几岁而已!”
她一脸不忿的抱起了胸。
因为只有一面浴巾,所以很轻易的勾勒出了诱人的形状。
“咳。”
我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似乎没有觉察到。
“…大个几岁也是大,我跟她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刚吸收完,赶紧去穿衣服休息。”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应该是从我语气中感受到了果决。
“…好,那我去隔壁睡觉了。”
方便交流的人,我还是不讨厌的。
“我门不锁…你想来随时可以。”
走了几步之后,她歪着脑袋又看了过来。
总觉得在刻意的摆僵硬的姿势。
虽然很僵硬,不过她自身条件不差,勉强还是有点效果。
这点我就不戳破了。
“不会来的。”
“明明刚才偷瞄了我这里,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什么圣人呢。”
看来还是觉察到了。
就在眼前,本能的看过去真的很难控制住。
本能这种东西,还真是难解决。
但遵循本心,又是我现在必须走的道路。
很难办啊……
“好好~那我去睡了!”
她轻快的离开了浴室。
浴池中的如玉,脸上的表情依然显示着她没有进入轻松的状态。
虽然应该是不会出现太大的危险,但总有可能发生意外。
看了眼手机,从我们进入浴室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不离开这里,可没办法进行左眼的掌控练习。
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算了,再等一个晚上吧。”
嗒嗒嗒。
预料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
“我发现了守心先生的癖好!”
我移开了视线,冷冷的咳了一声。
明明看起来还残留着些许稚嫩,但却异常的敏锐。
“想看就看啊,又不会少块肉,来来来!这是大腿哦!”
…至少心境上的打击,她恢复的不错。
“没事就去睡觉。”
她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乱晃着,纯白色的T恤下面一双纤细白皙的大腿异常的扎眼。
T恤很宽松,但穿的短裤很短,实际上看起来就像是下面没穿一般。
本能的,我的视线被吸引了。
脑海中浮现出了灰的身影。
她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我会认真的欣赏。
对于她,我不会抑制自己的兴趣。
“那肯定是有事啊,守心先生应该更累吧?你去休息,我来守着!”
她认真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确实没有多少疲惫之色。
“嗯……”
确实,让她守着也行。
干坐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否则之前也不会尽快的赶路过来了。
看到我陷入了犹豫,她干脆的拉住了我的手臂,似乎打算往外扯。
“我答应你,不过要是出现了什么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
我从手环里取出了备用的手机。
“里面唯一的尾数为6的号码是我的,另一个是她的。”
她接过了手机,简单的把玩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情。
“好老土的款式,浏览器的速度也慢!”
“现在还能连接上网络都不错了,别要求太多。”
“唔…也是,那你安心的去休息吧。”
“嗯,不要勉强自己,霜蓝。”
我离开了浴室。
手臂还残留着那异常柔软的触感。
满脸通红,眼神紧张,却还是勉强着做自己不习惯的事情。
让我稍微,有点怀念葵了。
不知她跟灰之间,是否能够好好相处。
“等我。”
…很快。
我很快就能来了。
跟温暖的室内不同,走廊上的气流很冷。
按照霜蓝的说法,这里的发电机已经很老了,尽可能的不要给它太大的压力,所以一般供电都会选择性的进行。
不过沿途两侧的照明灯,倒是正常的运行着。
来到了安置着其余几名女性幸存者的房间,意外的发现她们都缩在角落里吃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罐头。
原本还想给她们补充点食物,但此时没有其他女性在场,我直接出去可能会让她们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的状态再次崩溃。
毕竟她们不同于霜蓝,是真正的受害者。
而霜蓝那边,虽然脸上的神情掩饰的很好,但眼神中那一抹伤痛也是始终未曾消失。
赶走我,也许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段时间吧。
【这么放心的交给她吗?要是她有什么小心思…你的这位小师姐可是无力抵抗的。】
——无妨,她的眼神很纯净,不像是会作出恩将仇报事情的人。
【主人您…有时候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女人这种存在…永远不能绝对信任。】
——你不也是女人?
【所以…主人您不也没有完全信任我么?】
她的语气似乎有点闹别扭。
看来之前推开她的本能举动,确实是让她受到了打击。
——抱歉,我只是……
脑海中传来了她轻柔的笑声。
她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
【我能理解…我们之间无须道歉…终有一天…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嗯,我期待着那一天。
【咳!但我的问题是主人您不该对其他人,也这么信任,不过她也没有什做小动作的动机,我也只是小小的提醒一下。】
——好,我听你的。
【听我的就对了!主人看起来挺聪明,但总感觉不看紧点就会被骗,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哈哈…我应该没那么笨吧?
【嘿……如果我说,信任我的主人,笨的让人心疼,您打算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让我摸不着头脑。
——那也是我活该。
她不会说毫无意义的废话。
我也明白,她是在暗示着我所付出的代价,对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对我而言,又会是多么的沉重。
但事已至此,我已没有了退路。
也不可能后退。
“…只要能成为胜者,我们就是双赢。”
【……嗯。】
她的声音消失了。
透过窗口的阳光,直射在地下室的大门之上。
冷冽的寒风,似在为我默数着剩下的时间。
充满了腐败和血腥味的气息。
我摘下了面具,左侧的黑暗世界,透出了一丝光明。
不使用那把长枪的情况下,只能依靠小爱来适度的进行解封。
“开始吧。”
暴躁的杀戮欲望,缓缓的侵入了我的意识。
暗红色的光芒。
也如滴入清水中的黑墨一般,渐渐的扩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