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昏迷了近一天後,銀髮少年他終於醒了過來,原本我是想再問他點其他事情的,卻又擔心他記憶力不好,一旦問的太多就會無法處理而導致死機。恩,對,記憶力不好,一旦回答了太多的問題就會死機。這是他對昏迷事件給我的全部解釋,我剛聽到這番話時心想這也太扯蛋了吧,要是以此類推你得了羊癲瘋還不得叫卡頓,你熬夜出了黑眼圈是不是叫黑屏,吃多了不消化就是內存不足?對此他微微一笑說:“妖怪的世界你不懂。”好吧,我承認自己是真的不懂,現在更是沒精力去問了,天知道難得的休息日還要照顧一個病人是有多累。

“你不要再銀髮少年銀髮少年的叫了,我好歹也是個妖怪,有名字的。”病人發牢騷了。

一向都會選擇尊重病人的我問:“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真是健忘,還有臉來問我,不是你給我取的么?”病人生氣地說。

我疑惑地問:“拜託,我和你昨天第一次見面,哪來的時間給你起名字啊。”

“魚我。”病人沒好氣地說。

奈何智商底下的我沒聽懂,反倒是說:“與我,恩……千年老不死與我,用這個題目寫小說指不定還會有人來看呢,機智。”

“機智你妹夫,我是說我的名字叫魚我。”

病人忍受不了我秀逗的智商下限,爆了粗口。

“我什麼時候給你起過這麼奇怪的名字啦。”

“當我還是條魚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過:魚我,說你怎麼才多久不見就變得這麼懶了。”

病人耐着性子,一句句地解釋給我聽,剛聽他說完我就笑抽了:“抱歉抱歉,我是真不知道原來你們的斷句方式是這樣的。”

“好吧,原諒你了,我好累,睡覺吧。”病人側頭深埋在被窩裡

“哎喲不對啊,你睡了我的床,要我睡哪?”搖了搖即將陷入沉睡中的魚我,他卻說:“啊~不要吵我,那就一起睡好了。”

聽到這兒我就忍不住吐槽說:“天吶,表面上那麼純潔,沒想到你不僅是個妖怪,還是個死變態。”

擔憂能怎麼辦呢,我不想睡沙發啊,更不想睡地板,而且也不能跟老媽解釋說我床上躺了千年老妖死變態,他根本就看不到啊!萬分糾結中我也只好安慰自己說:“要盡量滿足他的要求,誰叫他是病人呢,而且睡地板的話對頸椎也不好。”帶着這樣的心情我躺在了他身邊,他的雙手像個小孩子似得從背後環抱住我,毛茸茸的很柔軟,很舒服。睡夢中我貌似還聽到他說了句:“因為我……喜歡就是……”

那聲音聽上去的感覺,彷彿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明明模糊不清卻能給人真切又暖心的溫度。

【記憶,碎片,眠空 】

外面的天空怎麼是灰色的?我能聽到雨點砸落大地的聲音;我能聽到閃電劃破流雲的聲音;我能聽到你急促到飛奔而起的腳步和心跳聲。

“沒事的,沒事的,我帶你去看醫生就好了。”

“醫生我的狗生病了,你快救救它。”

頭頂上大大的燈光刺眼,我感到很不安,但我仍然十分肯定的相信着你說的話。

你說:“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等我來接你。”

我在那片耀眼的白光中睡去,有跟你講過夢中的世界么?在我的夢裡世界如此空蕩一無所有,但是在某個地方會傳來你歡快的笑聲,指引我前行。於是就朝向那個熟悉的聲源處不斷跑,不斷跑。我想這樣離你的距離也就越來越近,可為什麼當我跑到盡頭,穿過白晝與黑夜,卻只見到一尾燦爛的流星墜入大地,原來你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到我身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