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問你,為什麼這間房間之前只有你一個人住?”吳傑問。

 “嗯?為什麼呢?”賈逡是睡在吳傑對面床鋪的。

 因為是六人間的床鋪,所以都是上面是床下面是桌椅板凳柜子的統一形式。

 “不想說嗎?”吳傑又問。

 “不是很想啊,感覺好麻煩的。”賈逡一副嫌麻煩的語氣,像小孩子鬧彆扭一樣的說話方式。

 “還有,你這周也不會離開學校的?”

 “如果要離開阿傑你現在就看不見我了吧。”賈逡是蜷縮着身體的,並不是因為他身高很高的原因,床鋪在上鋪是可以加長的,何況室友就吳傑一個。

 他只是喜歡蜷縮着身體睡罷了,延長床鋪懶得弄。

 “阿傑?睡了嗎?”

 賈逡也不想再吵醒吳傑,就那樣蓋着被子睡覺了。

 有了朋友,也是自己的新室友,乾淨、安靜、之前兩個月的無聊高中生活,可能會在今天畫上句號吧。

 .......

 ————————

 在寒冷的雪夜中,母子兩人踏上了去往他鄉的道路上,或者說坐上了去往別的省份、城市的火車。

 “媽媽,我們這是去哪兒.......”

 吳傑的媽媽和她的前夫離婚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們娘倆都是在吳傑的外婆家度過的。

 吳傑的外婆,在絕大多數人都相信吳傑的媽媽出軌的情況下,她依然相信着自己的女兒。

 然後,到了後來,吳傑的外婆將娘倆驅逐出去了,她沒有說明來由,但是也不像是討厭兩人,只是說了有空就回家來看看她。

 然後,吳傑的媽媽就帶着吳傑去往了新的城市謀生了。

 “去什麼地方啊.......小傑想去哪兒?”媽媽摸着吳傑的小腦袋笑着問。

 “我想去媽媽不會傷心的地方。”吳傑很自然地說了出來。

 “是嗎——那麼小傑就是了,只要有小傑在的地方,媽媽就不會傷心的”

 ————————

 “睡這麼香,就不怕晚上睡覺的時候被人捅刀子?”

 “誰?!”

 吳傑聽見說話的聲音立即就醒了,在黑夜中能略微看見是一個男性的身影,聲音是男性,有在哪裡聽到過。

 “你想做什麼?!”吳傑冷靜地問。

 “開燈啊。”那個人影摸着床,找到了燈的開關,通常寢室的燈只要沒改造過都是在門旁邊的。

 燈按涼了,吳傑這下看清楚了,這個人是那個白天幫助過他們的學長,張文。

 此時賈逡還在睡覺,抱着枕頭,穿着淡藍色的睡衣,綠色的尖頂睡帽。

 “睡覺也要戴綠色帽子嗎?”張文提出疑問。

 “為什麼學長會在這裡?”吳傑問。

 “宿管那裡有人員表,我聽張祥說過你的名字。”

 “張祥?”

 “啊,就是風紀委員長啊,不過我和他沒親戚關係,只是姓氏一樣。”張文補充解釋說,“還有,我是從陽台進來的,你們沒鎖。”

 因為賈逡說暫時還沒有太冷,開陽台的門透氣,雖說就算鎖了門,也能夠進來。

 “可是,為什麼會來找我?”吳傑感覺自己緊張過頭了。

 “你不想知道白天被追到的那個男人說的什麼嗎?”

 張文提問說。

 “‘王母娘娘,我是太上老君啊!’——他是這麼說的。”

 “啊?什麼意思?學長你在開玩笑嗎?”吳傑不明白這句話有什麼深刻的含義。

 “變成了瘋子,不管是用能力還是用法術的手段,都沒有辦法還原他之前的記憶,接着就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了。”

 “嗯?”

 “總不能放着不管吧,這人也是通緝犯,專干收人錢殺人的勾當,不比對DNA,用他的偽裝技術,今天沒有栽估計還能猖獗個三五年。”

 張文平淡地說。

 “學長不光是過來和我說這些的吧。”

 吳傑覺得這些問題都是次要的事情,他真正想知道的事情是為什麼他會受到襲擊。

 “你以為我會有更多的情報?沒有,我來是想問問你,你是有多大面子,能讓這個要價那麼高的通緝犯給看上的,是被哪家的金主看上的,我想問你這個?”

 “問我?”

 “不問你問誰?那個神經病指着你來的,附身那個女生也是為了接近你,你是有多大面子啊,讓人雇傭來殺你。”張文的語氣越發刁鑽起來。

 風紀委員會的工作之一就是排除掉會對學校以及學生產生威脅的人或物,吳傑就是個不安定因素。

 既然是吳傑吸引過來的,那麼就更應該詢問吳傑了。

 “我不知道,如果我了解,我會自己去解決。”

 “就憑你?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死鴨子嘴都是硬的,你就不掂量一下你有幾斤幾兩再說這種小屁孩兒才說的搭話嗎?”

 面對張文的譏諷,吳傑沒有回答什麼,默默地換上了他的校服,一邊的肩膀還是破的,被柳敏弄破的。

 “我沒有說我會做到,會解決掉,只是會努力試着去解決,去做。”吳傑穿好校服,從卧鋪上下來,穿上鞋。

 張文感覺吳傑有股非比尋常人的魄力。

 “行吧,那就讓我來試試,你的那份嘗試,究竟是努力,還是無力。”

 以張文為中心,出現了一個八卦陣的太極陰陽魚圖形,然後迅速延伸,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微光。

 .......

 “嗯?阿傑呢?出去了嗎?”

 賈逡半夜因為積蓄太多起了床,發現開着燈,吳傑也不在。

 “不關燈可是壞習慣啊。”上完廁所的賈逡打着哈欠,把燈關上,又回到了卧鋪上,繼續蜷縮着睡覺,睡覺的時候賈逡會抱着一個柔軟的枕頭,感覺會更安心。

 此時的吳傑,正在寢室的頂樓上,張文就站在他的對面,天是灰色的,和通常意義的灰色不一樣,這裡的灰色像是在老舊的電影中才會出現的那種壞掉的電視機出現的全是雪花的樣子。 

 就在剛才,張文使用了那個應該是法術的陣法之後,賈逡就不見了。

 “這裡是結界嗎?”吳傑問。

 並不是賈逡消失了,而是吳傑和張文一同消失了,這樣才對。

 “是啊,就是下午你們進的地方,將現實中的建築物品都可以投影到這裡來,還可以保留性質,很方便吧。”

 張文擺出要干架的態勢,雙手握拳。

 “就連空氣也可以嗎?”吳傑亦擺出攻擊的架勢。

 “只要是沒有靈魂的東西的話,因為靈魂是沒法複製的。”

 張文在說話間已經瞬身到了吳傑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