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麼打開的門?”

我在離於暮還有半步的位置停止了加速,並適當地將自己的速度調整到與他們相同。

“哈?你還在糾結?”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回頭看向了我。

嗯,還好我機智,要不然就撞上了。

“這,恐怕是個正常人都會糾結的好吧。”

“哎呀,其實也沒什麼了,就是那個塑料藤蔓你還記得吧。”

“你是說它......”

“對,那後面藏了張紙條,那上面寫了個日期,其中有幾個地方用紅色的圈子圈起來了,既然設定這是中國的校園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只要將年、月、日上畫圈的數字,按照年、月、日的順序排好就行了,這是個傻子都能想出來。”

“就,這麼簡單?”

“那你猜呢?”

嗚哇,這是在小瞧我的智力嗎?區區一個密室逃脫,你充其量也就是個益智遊戲,接下來,我將會讓你這個小看人類的遊戲付出代價的。

“所以說,這個房間應該就是個教室了吧。看來,主線劇情應該已經開啟了。”

“笨蛋,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吧,還用你特地去解釋?”

她回頭瞟了我一眼后,便向著“教室”的一邊走去。

果然,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呢?

我嘆了口氣,然後開始分析起了環境。

嗯,這個屋子大概是想要營造一種恐怖的校園氛圍吧,光線依舊很暗,只有頭頂上的混濁的黃色鎢絲燈在一閃一閃的,教室內的桌子大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但是部分的椅子卻是東倒西歪的。

書桌上有名牌,但上面寫着的名字卻全部被劃掉了——不對,還剩下兩個,一個是老師的另一個則是一名學生的。

等等,話說老師為什麼還會用名牌這種東西?

難道說......

我迅速接近到放有老師名牌的講桌前,輕輕推了推它,結果卻發現它被粘的死死地。

突破口不是這裡的話,那麼也就是說還得重新思考一下。

我環視四周,開始查看起了室內的擺設。

嗯,一台講桌,一張破舊的黑板,還有一個鐵柜子——它大概是用來裝打掃教室的工具的吧。旁邊還有一個小的垃圾桶。

我決定先從離我最近的儲物櫃搜索一下,我用力地拽了拽上面的內凹型的把手,結果卻發現拽不動,我細細看了看儲物櫃的門和後面整體的連接處,卻發現了一個機關——但是那個上面並沒有任何提示,也就是說,得去尋找其他線索才能打開這扇門。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起來。

我敢發誓那是我聽過的最刺耳最令人害怕的下課鈴聲。

我稍稍平靜了一下心境,正準備去垃圾桶那邊,結果突然發現儲物櫃的門打開了。

“蕭銘,我剛才輸入了一串密碼,然後就響起了鈴聲,我猜是室內某個機關打開了,你去幫我去找一下。”

“哦,你應該是把這個打開了。”

“什麼?”嘉誠跑了過來,打開了儲物櫃的門,門內擺放着拖把和笤帚,其他的好像就沒有什麼了,不過......

“嘉誠,你看一眼拖布下面。”

“行,我翻翻。”

看來他是進入狀態了,要不然他早就跟我鬥智斗勇了。

他俯下了身,從拖布里取出了一本紅褐色包裝的日記。

“這是什麼?”

“我去,大姐,你來的時候能不能提前跟我們說一聲,突然多出一個人很嚇人的。”

“別廢話了,你趕緊打開看看裡面記載了什麼?”

嘉誠撇了撇嘴,但還是將日記翻開了。

“上面寫了啥?”於暮將腦袋向前湊了湊。

“着啥急呀,我不正看着呢嗎?”

這是什麼?我在他們集中注意力看日記的時候,突然發現地面上有一張像是照片的紙片。

我將它撿了起來,然後粗略地看了一眼。

上面大概畫了一個類似教程的東西,好像是疊千紙鶴的教程?下面還寫了一句話,請將它放在我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嘛?”

“怎麼?你有什麼發現嗎?”

聽到我的輕咦,於暮回過頭來向我遞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沒什麼,就是一個疊紙的教程。話說回來,你們從日記里看出來什麼了嗎?”

我一邊將紙片遞了過去,一邊問道。

“沒什麼,就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大概就是要找一個人的位置的。”

“誒?這麼說起來的話,啊,那就好辦了。”

她將視線從紙片上移開,再度將疑問的目光投向了我。

都說了,你的眼神在這種陰森的地方格外的嚇人。

“你仔細看一下那上面的字,她說要我們把這張紙折成千紙鶴的樣子然後放到‘我’的桌子上,我想這個‘我’應該就是日記上的‘我’了吧。”

“哦,原來如此,喂,大偵探,聽到沒有,你現在手上的日記就是解決這個密室的關鍵。”

“聽到了,還有,你別踢我屁股。”

嘉誠將自己的位置向前挪了挪后,重新專註地破解着日記。

突然,空氣中一片寂靜,只有混濁的橘黃色燈光在黑暗的教室中閃耀。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向四周看了看,周圍儘是一片漆黑,彷彿那裡藏着什麼吃人的東西。

快點完事吧。

我由衷地祈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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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終於出來了,說實話我這輩子都沒這麼尷尬過。”我們三人從最後一個房間出來后,嘉誠立即伸了個懶腰。

“哈?要不是你們倆連千紙鶴都不會疊,咱們至於在這裡呆上那麼長時間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因為不會疊千紙鶴卡關的,最後竟然還要求助工作人員。”

“哎呀,這都是些小事啦,哈哈哈哈。不過,這個故事的結局還真是出人預料,沒想到那個殺人魔竟然偽裝成老師,將學生殺害。”

“哈?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於暮向著極力打哈哈的嘉誠投以憤怒的目光。

“好了啦,結果還是不錯的,聽工作人員說,咱是有史以來惟一一個在第二個場景卡了半小時關,還能在一個半小時之內出來的人。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殺人魔設定也是蠻奇怪的,為啥要將學生的名字從名牌上劃去,這樣還存活的人不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嗎?誒?為啥你倆要這麼看我,難道說......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我突然發現在前方的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並以一種包含着“你是傻嗎”含義的目光看向了我。

“哎,為啥你玩個遊戲都要這麼較真呢?設定,那是設定啊!沒有這個設定,就沒有回來找真相的‘我’,‘我’是逃出來的唯一一個學生,但卻失去了記憶,所以我要回到學校找我曾經的過去,這你都想不明白?”

“嗯,不愧是你,哇,我真的沒想明白,哇你好厲害啊。”我不斷的將內心的“敬佩”淋漓盡致地展現在了臉上。

“哈?我怎麼有種想打你的衝動?”

“不是,我這不在誇你嗎,‘曾經的過去’,聽的我都快信了。”

“啊哈哈。看來你是做好被我滅口的準備了。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不妙,貪圖一時口快,將自己逼上了絕路,怎麼辦,怎麼辦。

於暮一步步的靠近,我能感受到壓在我身上的強的殺氣。

我一邊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一邊向嘉誠投以求救的目光。

“啊哈哈,就算你這麼看着我,我也不會幫你的。”

“可惡,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這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敗筆!”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那我就送你上路了。”

我回過頭來,發現於暮殺氣騰騰的臉已離我近在咫尺。

哦,快想想,蕭銘,以你強悍的大腦,搜索一下存活的方法!

我舉起了一根手指,橫在了她的面前。

“晚飯。”

“哈?”

“我是說,今天你的晚飯我包了。”

看着她突然壞笑起來的表情,我下意識地握緊了口袋裡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