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秋的作別,破碎的躁動聲沒有停歇。風正在猛烈地吹着,這個殖民地最高大的建築物在宿舍的中央——瞭望塔上的小紅旗正飄揚着。

 現在這個時候的情況並不適合讓人工作,人們心情也不會得到安穩。所以一度讓殖民地里所有人有理由的罷起了工。有一些遊手好閒的年輕人在大圓圈宿舍中間聚集了起來,他們討論起了外面的情況和天上的掠奪者蟲群,但大多數還是對那個偉大的領袖的抱怨聲。

他們看着那個最高的建築物,儘管現在的情況是領袖一手造成的,但能搞定這個情況的也只有他們的領袖。雖然他們不知道領袖目前並不在那裡面。

人群開始期待起偉大的領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騷操作,把他們拯救於水火之中。

在殖民地大門處,那個最強大也是唯一的防禦的兩個哨塔。哨塔上是用石磚塊成的,經歷過無數個風吹日打的日子,自至今天依舊屹立不倒的守護在那裡,身上滋生起來的青苔便是證據。

想要到這上面去只能爬倒L形的梯子。在上面是一個平面,粗大的石柱在四個角撐起一片天,天上是一個十字橫樑。四條邊再各圍起來,防止有人掉下去。就這樣堅固又簡單的哨塔建成了。

下方坐着一群士兵,他們在互相發著牢騷,因為本來要和他們在一起的領袖此刻並沒有站這這裡,這把他們造成了點士氣打擊。

說好的一起出生入死你跑得不見蹤影。

哨塔上,尼康用胳膊肘碰了碰在旁邊不停抱怨的斯卡拉,以讓他停止散播不良情緒,不然的話,一場規模為塔下的八個士兵的起義就要揭竿而起了,然後被一個金髮女郎給剿滅。

一張人粗糙畫出來的、勉強可以看出地形的A4紙地圖靜悄悄的躺在長方形桌子上。在地圖裡面一個不起眼的小方格里放着三個大小不同的石頭,這代表着守護在這個殖民地的30個士兵。

不過這還算多的了,本來這個星球上的現代人類就很少,大多都是亡命之徒。要是人手一個高斯步槍、動力全套甲殼、路西法合計和全套仿生器官的話,可以粉碎這星球上的一切。如果不是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這裡可以算作是戰爭前線指揮處,是最危險的地方,但這裡的人的穿着方便,都是能在15°的天氣保暖的衣服。讓人們感受不到一點戰爭的味道。

現在的科技可不管你穿着有多厚,一發高斯槍過去什麼都完事。所以大多數的防禦主要還是靠能量盾,當然,這裡沒有能量盾,因為費用太貴了。要錢沒有,要命也他娘的不給,我們有時間魔法。

金娜絲用手指把一個最大的石頭推到方格後面,另外兩個一樣大的石頭推到方格左右兩邊。她從小到大在這裡生活了40年,這裡是她是家園,只會讓入侵者無聲息的進入火化爐。她是女中豪傑、一名強悍的將領。嚴肅的臉表明了她堅定的信念,她的選擇不容置疑。

“我們分別向樹林里退,讓出這裡。那樣的話天上的蟲子就見不到我們,到時候友軍來了一配合,凝固汽油穿天猴肯定能把它們驅趕下來。”

尼康說,“這樣我們殖民地里的人怎麼辦?不是給他們判刑了嗎?他們手中可只有農具、木長棍、細鐵條,撐不了一個小時的。而且……”他想要一個更完美的計劃,救一個人重要還是救十個人重要?這道德方面的事有時候考慮一下。

尼康雖然是旁邊的斯卡拉的哥哥,但性格方面完全不同。他樂觀派,積極主動,比這裡的任何一個都顧大局、識大體,能快速掌握所有人的情況,把控好每一個細節之間的矛盾,讓它們充分發揮自己的作用。

金娜絲馬上回答了尼康的說法,長時間的計劃得不出一個好結果,這讓她有一些暴躁,已經不能思考細節了。

“而且什麼?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犧牲一小部分人拯救一大部分,我已經把傷亡的概率降到最低了。而且一個小時也足夠我們把它們殲滅了,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只能看他們自己造化了。”顯然她只想拯救大部分人,小部分人對她來說太渺小了。

正在哨塔邊緣用望遠鏡四處觀望的賈米森也馬上回答了金娜絲的選擇。“不存在的,周圍所有的植物已經被消化者吃的,”他開玩笑的唱出,“空空如也~”他背後背着的那一把輕便的槍跟着他的舞步一起搖晃起來。他可以隨時抽出這把槍來然後瞄準目標馬上發射。

又馬上恢復正常的語氣。“而且就連同地形也消化者被改造得平平的,站那這上面毫無疑問成為一個肉靶子。我還看見那頭經常跟艾迪玩的森林狼,可憐的小傢伙,早就服從我們的話就不會這樣了。”在哨塔邊緣上用望遠鏡觀察四周的賈米森不留餘地的跟金娜絲說。

是的,這裡失去了格外的優勢。就像adc的紅buff沒了,中單的藍buff沒了,輔助的鳥盾剛賣了,上單的傳送還在冷卻,打野大招已經交了,而對面打有大龍buff,正在圍攻高地塔,你特么還要在泉水裡等着還差幾十個金幣才能買的暴擊刀。拿什麼跟別人打團戰?

“我就說嘛,”坐在尼康邊上的斯卡拉瞬間爆發,“沒希望了。那個傻逼領袖估計已經溜之大吉了,扔下我們這些蠢蛋給蟲子們填飽肚子,好讓他有更多時間逃跑。”

斯卡拉沉默寡言,他喜歡動腦子,但總是向壞處想,比較悲觀主義,不怎麼討人喜歡。不過正因為如此,他才總能發現別人發現不到的事情,包括那個領袖的秘密。

金娜絲緊盯着斯卡拉。要不是看他是個乳臭未乾,還需要鍛煉的黃頭小子,早就跳過去把他的頭拽起來,狠狠的撞向放着地圖的桌子,上面還有石頭。讓他知道什麼什麼叫現實,沒有經歷過困難的人生那會懂得珍惜生活?

而斯卡拉不敢正視金娜絲的目光,假裝不知道,悶不吭聲的看着地圖。他頭流下來的汗水暴露他內心的情況。

在旁邊的尼康連忙站起來,擋住金娜絲的視線,護住他的歐豆豆。強行擠出一個微笑。“啊哈哈,金娜姐我覺得咱們可以先苟住,辦法總會有的嘛。反正那些蟲子還沒有攻過來,我們還有時間;它們都已經圍了我們四天了還沒有攻過來肯定是出來什麼事,我們不是還有一些計劃可以先實踐嘛。”

怎麼說,尼康和斯卡拉他們兄弟兩被收養的時候其實很意外。當時一波機械螳螂過來入侵殖民地,損失情況老特么的慘了,死了一個人,幾乎所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機械是最難打的,沒有之一,能活下來都已經是個奇迹了。

之後殖民地第一時間抽出人手打掃戰場的時候才發現了他們。

當時是冬天,寒風呼哮,大雪紛飛,小傢伙只穿着一個部落裝互相抱在一起想保留着最後的熱量。差點被凍死了。

接着了解到他們是來自一個野蠻人部落,全村被機械螳螂給屠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逃到了這裡,真的是一個典型的全村最後的希望。

而且因為這個原因,殖民地也就常常被機械族光顧了。但還是物超所值了。

坐在金娜絲對面的厄尼諾以前是一個宇宙海盜,因為被山寨發生了矛盾,接着被賣了。

是領袖一個人和星際聯盟的人合作才把他救出來,當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了。他加入這裡沒幾年,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每個人有可能都有產生真想打他一頓的想法,但除了金娜絲誰的打也比不過他。

駭人的傷疤瘌斜貫過他的左臉,幸運的只有左眉毛那裡永遠的失去了。雞冠頭髮型充滿了狂放和浪子回頭不犯法的惡人模樣。

但他是這裡所有人的年輕人里最受歡迎,最受喜歡的人,因為他曾經做了一件證明了自己的價值的事,幾乎一夜成名。

那些小孩子敢毫不猶豫的說:“等我們的領袖去世了,厄尼諾肯定是第一個當選新領袖,一定沒有人想反對。”

他翹起二郎腿並瞪着桌子,讓椅子搖起來,他緩緩的說,就像自言自語一樣。“不管怎麼樣這次肯定是次災難,我們要損失不少東西了,”補充道,“如果幸運的話,我想留個全屍,雖然最後可能是成了一坨屎的樣子。”

躲在尼康後面的斯卡拉小心翼翼的說:“我算過了,我們的軍火已經不多,而且我們的軍火是靠跟別人買來補充的,我們自己根本做不出來。都怪那個領袖,不允許我們自己造,現在好了,自力更生能力沒有了,連讓我們產生破釜沉舟的動力也沒有了。”

要是斯卡拉能正確利用自己的腦子的話,一定一代傳說。他不應該知道的都想知道,知道就算了,他還去研究證明那個秘密,然後說出來,做出行動。

槍雖然能保證每個人都有,可子彈卻不能保證,因為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個人一把槍一秒27發可不是有開外掛的時候才會有。

而且對於這30個士兵的訓練度,金娜絲對自己訓練出的士兵還是很自信的。但無論怎麼樣,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醫療也是個事。這傷亡中還需要藥品、醫生、病床和留下來照顧他們吃喝拉撒的人手。但能不能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而且要是死了的還要趕緊處理,可能沒時間辦理葬禮,否則瘟疫可就……

迪里奧多羅營地就是這麼死在自己人造成的瘟疫手裡。僅僅是因為那個無法接受死去的妻子的男人的一次小孩子任性,所有的人總共三百個人,全部感染上瘟疫。

雖然這裡是大太空時代,科技發達的很,但研究解藥的速度跟不上死掉的速度。而且死的越多,就意外能拯救下來的人就越少,所以那些研究人員……大多不願意繼續下去,因為成本高於利潤了。

還有食物,殖民地的水稻應該成熟了,但要變成香噴噴的米飯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還需要再吃一段時間綠色的營養糕。那糕點的味道就像是藏在襪子里的發霉的麵包被泡在馬桶里三天三夜后,跟新鮮出爐的無糖蛋糕混合在一起的糕點。

雖然做飽死鬼比做餓死鬼強,但還是有鐵頭娃不願意,因為吃了這個玩意久了真的會造成精神失常的。

還有士兵們的心情和士氣,且不說領袖的問題,單單是面對這數量差距巨大的敵人,就已經有些害怕了。

既然打不過,也苟不這一關,好死不如賴活着,總會有人會產生逃跑的想法。但至少目前為止沒人敢逃跑,因為路已經被蟲群封鎖起來了,出去只是提前死亡。

因此有人想趁此機會叛亂……

金娜絲腦子每想起一個繁瑣的細節,心中怒火也就越積越多,最後噴涌而出。她的手用力的揮向桌子,地圖上的被石頭跳了起來,好像避開了這次震動造成的影響。

“可惡!開什麼玩笑?”巨大的憤吼也讓尼康嚇了一跳,做出一個準備逃跑的姿勢。他從未見過金娜絲這麼生氣過,當然,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沒見過。

斯卡拉被嚇的最嚴重了,雖然這怒氣不是發向他的,他也並沒有做錯事情,因為這是事實。

厄尼諾及時穩定自己的姿態,才沒有被那股野蠻的力量影響到。繼續若無其事的哼着歌,搖起了椅子,彷彿與這裡無關。

過了一會,一聲輕快的聲音呼嘯而過,打破了這個硬邦邦的局面。尼康掃視周圍,發現賈米森正拿起槍描准向一個方向,而那個方向處有兩隻掠奪者蟲子正隕落下來。有一隻的身體因為貫穿而過,肢體飄搖四周。

 “賈米森,別浪費,這種子彈的存有量已經不多了。”金娜絲還是在看着地圖。她只聽聲音就知道這是誰幹的了,因為這把槍是她給賈米森的,不存在在別人手中的情況。

“嘿嘿,你還會命令我,可以嘛。不過我只用一發就打死兩隻,還節約了一發,那來的浪費?我明以讓它生命以為零”

“少廢話,浪費了就是浪費了。”金娜絲努力的看着地圖,想從命運手中奪回一絲機會。

“可以,不跟你多bb。”賈米森又繼續開了一槍,但這次只有一隻掉下來。賈米森又開口說話,“你們看這天上的那些蟲子老飛來飛去,我們這個殖民地對它們好像有種吸引力。像不像某個東西?”

“什麼東西? 熊孩子在商場上大吵大鬧要吃冰淇淋?心愛的遊戲發售電腦配件卻帶不動?”終於找到話題的尼康有些高興。

“不不不,我倒覺得我們的殖民地像是一坨屎,就跟厄尼諾說的一樣,它們就是蒼蠅,而我們就是這裡面的蛆蟲,是不是很形象?”賈米森回答道。

“哈哈,賈米森太有意思了。但可惜我們並不是它們的兒子,它們會把我們連同屎一塊吃掉,所以我們也是屎的一種。這才對。”厄尼諾比賈米森更充滿惡趣味的說。

“拜託,你們就不能換個比喻? ”尼康顯然不喜歡這個說法,他也只是委婉的說出來。

“行,給你加點愛情的結晶、母性的光輝、父性的偉大、人文主義、自由主義、平等主義和天使與死神的競賽。嗯讓我想想”厄尼諾用手指敲起了腦袋,好像這樣做可以加快思考速度一樣。

“它們是大蝌蚪!幾十個億的它們現在要用它們的頭來突破一層阻擋物。只有最先與我們結合的才可以活下去。”

賈米森好像明白了什麼,不得不佩服起了厄尼諾的說法。“卧槽,厄尼諾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賈米森和厄尼諾同時笑了起來,哨塔上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奧,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好。”尼康無力的癱下身,趴在桌子上。

一股聲音正在階段級的上升,梯子因為壓力而在呻吟着,他實在是太重了!眾人知道魔鬼來了。這是只有他們五個知道稱呼,那些生活在殖民地裡面的人還真以為他們的領袖是多麼的善良?或者多麼的腐敗?

就連同金娜絲都有一些發怵驚愕更別說其他人了,除了賈米森。金娜絲正視着他的眼睛時就彷彿看到死神,因為他對生命的輕描淡寫的程度有些誇張,生命對他來說好像是可有可無的樣子。好似他只是在玩一個遊戲。

終於那個人爬上梯子。可能他有潔癖,每做完一件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拍一拍身上他認為可能存在灰塵的地方。

他的到來就像領導突擊檢查員工的工作情況怎麼樣了。他曾強調過,所有人都地位都是一樣,不允許行除了文明禮儀之外的禮,所以沒有人站起來歡迎什麼的。只有像一個熟人見面一樣的象徵性打個招呼。

回應完每個人都問候后,他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我幹嘛?該幹嘛幹嘛去。”所有人趕緊回到自己的世界裡去。

“金娜絲,現在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一種被老師理所應當點名的學霸場景。

金娜絲連忙站起來說。“那些蟲子可能想圍攻我們,所以才一直沒有進攻。附近的地方大多被清理成平地的了,我們失去了地方優勢。我們的軍火可能不夠我們撐過這次攻擊,附近的其他派系的營地……或許我們是這片地區第一個遭受攻擊的殖民地,他們應該沒事,我們能呼叫他們。總之我們陷入了一個不一樣的麻煩了。”

領袖一邊聽一邊走,跟老師一邊等學霸在黑板上寫完答案一邊巡邏教室看看有沒有開小差的人的場景是一樣的。

他走到賈米森那裡,眉毛上的手試圖遮擋風吹過來的沙子。眯着眼,仔細看着遠處那條微紅色的地平線,那是消化者的衝鋒的號角,接着越來越明顯,但受於眼睛的限制,看起來十分吃力。

在這個約十二米高的哨塔上,肉眼就可以看見面前的景象:遠處地形上的綠色中在一點點的被啃食,地下原本不是紅色的泥土赤裸的暴露出來。零零散散的幾個大石塊在小丘陵上,它們吸收不了這個大傢伙。

離殖民地最近的植被因為昨天的那一場雨回到了往日的生機。它們發著翠綠的光茫,在清風的吹拂下搖晃着,光茫也跟着搖晃,好像還不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會如何。

賈米森在旁邊,看見領袖黝黑的臉上又出現了許些新皺紋,頭頂上都地中海又漲了潮,或許不久后,就乾枯了,如果沒有下雪的話。

他心中有一些惋惜,因為這個男人是無法和他一樣擁有永生的能力,沒辦法活到這個世界的最後。世界又少了一個人才。

賈米森擁有心靈科技的能力,雖然平時他的實力確實不咋地,但要是認真起來的話,十個金娜絲也打不過他。

他是這個殖民地的第二個公民,是和領袖出生入死的關係,也是唯一一個不害怕領袖的人,並且為這個殖民地服務已有四十多年之久。

而四十年前,賈米森和金娜絲同時在這個殖民地里呼吸。現在,賈米森還是那個年輕小夥子的樣子,而金娜絲已經人到中年,身開始不由己。

他兩從小生活在一起,不知道金娜絲對他有什麼複雜的感想,會不會羨慕賈米森不會衰老的能力?更多的還是那一股勁的情感吧?

防止衰老的辦法有很多,心靈科技的能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賈米森不告訴殖民地的人們這個秘密,但曾他以生命起誓,會保護這個他與領袖共同建立起的的地方,直到這個地方不存在了。雖然聽起來有點怪怪的,總之也算是這裡的骨灰級別的人物了。

領袖曾懷疑過與他相遇的地方——一個心靈飛船的逃生艙。如果他的飛船是心靈的那麼領袖不應該救他的。但賈米森只有心靈科技的能力,也是一樣心靈飛船殺害的對象。

心靈飛船跟心靈科技是兩碼事,一個不是人只殺人,一個是人但也能殺人。

領袖不知道該不該懷疑這個人,畢竟沒人喜歡心靈飛船,它們只會殺人,喜歡看着生物絕望時的表情。領袖之所以怎麼討厭,噢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會討厭它,因為它們喜歡看着智慧生物前一秒還是歡聲笑語,后一秒就兩極反轉后看着眼前那副絕望的場景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般痛苦不堪的表情。沒人經歷過那樣的折磨后還能恢復正常,領袖也是如此。

領袖那啤酒肚要頂在半邊牆壁上,才能盡情享受眼睛帶來的場景。這讓他怪有些難受,而難受會讓人產生改變現狀的動力,所以他想了一個新辦法。

“那個賈米森,把望遠鏡給我使使。”領袖用手胳膊處碰了碰賈米森。

“好的,我的領袖。”賈米森還是用那俏皮的腔調。

他兩情同兄弟,彷彿是無話不談的知音。但他們之間卻有着很大的年齡差距。說賈米森是他的兒子,別人還該願意相信這個。

在別人看來賈米森他總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跟一個驕傲自滿但不過親民的小貴族似。但是他在對待敵人或者任何威脅到殖民地的利益時,他就會跟領袖一樣都會毫不留情的把它利用起來,最後無價值的它們被焚燒殆盡。

在望遠鏡的里,小林叢被包裹在一群不整齊位置的赭紅色橡皮泥里。這橡皮泥有液體的特徵 ,一些不明氣泡在他體內移動上升,最後消失在外面的空氣里。被腐蝕着的木頭一點一點在變黑,額……我想起了碳元素。

就像濃硫酸滴在木頭上的情況一樣。

C+2H2SO4=2H2O+2CO2(氣體)+2SO4(氣體)

“嗯,”領袖在嘀咕着“差不多了。”

所有人知道一場戲劇般的表演就要出現了。

“快,”領袖一邊快速的向前揮手一邊說著。

忽然,一個人也爬了上來,梯子之所以沒有發出聲音,是因為她很輕 ,還是一個小孩。她的出現打斷了領袖的講話。

她艱難的把一隻小腳抬了上來,另外一隻腳抬不上去,看樣子她有麻煩了。或許是因為天氣冷的緣故,她的衣服也不由得叫厚了起來,加絨打底褲嚴重限制了她身體的靈活。

弔兒郎當的厄尼諾坐離梯子哪裡最近的位置。在他發現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后簡直是兩眼放光,跟狗一樣的快速過去把那小女孩拉扶起來。

“那個……艾迪……它……”小傢伙很着急對厄尼諾說,但她大口吸着氣,話說得不是很清楚,顯然她現在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厄尼諾把她扶持坐在他的剛才坐的椅子上,讓她想休息一下再說話,自己則是半蹲着,幫助她調節呼吸的頻率。

厄尼諾從來沒有這麼積極過,但他看見小孩子后就簡直換了一個人。他真的不是蘿莉控什麼的,他對那些小孩子只是有一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厄尼諾的出身很慘,這也是他之後不得不成為海盜的重要因素之一。

“哇,希文司拉?你是怎麼上來的?你又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尼康好像認識她。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居然敢爬沒有安全防護的梯子,而且還有十二米高!這真是個罕見事情,足以讓尼康這個大喇叭有一些吃驚,不太相信這個事實。

“大家都不願意完全告訴我……位置,總是在忽悠我……我只能自己找你們了,接着我看見了領袖……就跟過來了。”

站在希文司拉後面的厄尼諾的臉上彷彿寫滿幸福,他的雙手放在希文司拉的肩膀上。這兩個人好像早早就認識,之間非常的熟悉彼此。雖然知道每一個殖民地里的人都知道厄尼諾是小孩子心中的英雄,但誰也沒想到兇狠的他是並不討厭孩子們,相反 他很喜歡孩子們。成為他們的英雄毫無疑問是他最開心的時刻。

小女孩和厄尼諾之間不像是父女那樣的情感,像是兄妹,但年齡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比賈米森和領袖的差距都要大。

領袖一開始沒注意她,他們每一次都會被一些人當工具人,乾乾這個,做做那個,拜託這裡又不是公安,這裡是國防部哎!作為一個獨裁者居然活得像是個共和派似的。

但聽到領袖這個詞的時候馬上轉身過去看她。啤酒肚又被甩了一圈。

“噢?希文斯拉?額……你有什麼事嗎?小朋友?”領袖抱着手,假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雖然不需要裝也是一樣多了一絲王霸之氣。但他其實是冷了,風火辣辣的吹在他身上,讓他倍感難受。幸好他穿着手套,要不然就會被別人看見那些雞皮疙瘩了。

而且是誰說胖子不怕冷的?站出來!我告訴你,脂肪並不保暖,肌肉才能!所以胖子要比一般人都要怕冷。

“哼唧!真沒有禮貌!明明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還那樣叫我,而且還叫錯了。”頭扭向一邊去。看樣子應該是生氣了吧?沒人知道,這一群大老爺們那裡會知道怎麼照顧小孩啊?就是金娜絲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雖然領袖他不太想跟小孩子玩什麼小把戲,但為了得到情報,也只能給她意思意思,小孩子只要開心了什麼防備可都忘了,但是呢問題是什麼東西能讓兒童高興起來呢?

領袖雖然活得差不多了,也是正常人,自然也有三情六欲,但是……他的家人。他想起了他的女兒,但因為這個記憶實在是太久遠了,只有那和妻子女兒一起玩角色扮演遊戲時那無限生機的笑聲深深的印在他腦海里。

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仇恨那些心靈飛船和機械族的螳螂、蜈蚣的最原因,是最主要的,沒有之一。

“好吧,我向你道歉,希文司拉公主殿下。”領袖半蹲着下來,給小女孩來了個中世界方格親手禮。這是她女兒最喜歡的中世紀遊戲,她常常扮演一個公主,然後等待一個王子去拯救她。看着她傻蛋一樣的表情,都不忍心告訴她真正的中世紀是什麼樣的了。

哪裡可沒有第一個勇者出現去戰勝惡龍,也沒有出現願意把公主許配給勇敢騎士的國王,也沒有流傳着什麼神話故事。

哪裡只有自私、自利、自愚。

勇者只會與另外一個勇者打鬥;公主是女人支撐起來的保護傘;靠神話故事來控制住百姓愚弄他們的思想,接着天賦神權政體就出現了,沒有我最高宗教權威的支持,你還想統治好那群人?不知道他們的精神支柱掌控在我手中?覺得他們是相信上帝還是相信這個凡人?我可以瞬間讓他們世界觀崩潰信不信?這個世界可沒有上帝,只有我那無堅不摧的洗腦大嘴巴。傀儡皇帝了解一下。

頓時間,那肥胖而矮小的上半身居然比那個坐在椅子上小女孩還比低!

“這還差不多。”這女孩高興起來的笑容讓領袖微微想起了他女兒的模樣,那個時候他還是年輕有為的、充滿對世界的未知而產生的好奇慾望的探險家。

白織燈灑下滿天無數的光茫,雨露均沾的角度設計讓這個房間沒有一絲灰暗的感覺,彷彿身處天堂牧場。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一場與家人愉快的遊戲。

木質雙層床頂上,一縷縷白絹的床單因為反射走了大部分光而顯得格外的明亮。被褥在蠻力的作用下被遭亂曲摺疊起來,上面的卡通娃娃參差不齊看着前面在柔弱的泡沫地板上那場精彩的表演。

那個還沒有地出現中海的男人穿着一款綠色的卡通恐龍人偶裝。他正以自己最大的努力表現出一股兇狠的感覺,張牙舞身的揮舞的那雙爪子,想要突破前面這個騎士的防線。

一個看不清樣貌的長發年輕女人正盡自己最大的可能的用身體擋住這不可一世的恐龍,看樣子像老鷹捉小雞。在她懷裡的是一個女孩,那女孩擁有與希文司拉一樣面容。

她興緻勃勃的手中的變身棒子響打在那恐龍的臉上。那一抹掛在她嘴邊的微笑非常的清晰。

腳驚慌失措的摩擦在泡沫上的聲音,充滿驚喜的說話語氣,孩子那天真無邪的笑聲。那副情景里的聲音就像一條魚,久久在領袖的腦海里漫無目的的遊盪。

最後這艘承載着領袖人生中最幸福的人生就如同遊戲一樣的隨着飛船一聲爆炸聲,隕毀到這個荒無的星球上。

“領袖呢?”

“額……”尼康說,事情好像有一些不妙。“你剛才說你是跟着領袖上來的?希文司拉,他不在這裡嗎?””

“什麼?”希文司拉好像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們告訴我領袖喜歡穿着紫色的衣服,而且這個地方的人也只有領袖一個人穿紫色的衣服,所以我剛才看見一個紫色的衣服的人爬了上來,就知道是領袖了,然後我就跟過來啦。”她很興奮,至少語氣很激動,像是在告訴大人一個她剛剛發現的新發現的秘密。

“額……你們誰看見穿着紫色的衣服的進來過?”領袖轉過頭去,問他身後的人。

“沒有。”尼康膽戰心驚快速遙頭,無奈的晃去雙手。他知道這是侮辱、貶低,赤裸裸的在漫罵著領袖的綽號,這些流言蜚語領袖不想深究。

因為人是群體動物,所以他們需要彼此之間交流的情報和共同點,於是就有了八卦風雲,只要出了名,誰也不能倖免的成為他們交流的資料。

他們會崇拜、佩服、羨慕還有嫉妒和仇恨,誰叫他們是人類呢?

“我沒有感覺到任何陌生的氣息。”金娜絲是如此堅定不移的說,她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充滿防備。

紫色,它是最難提取出來的顏色,因此在地球中世紀的教皇大人的皇冠就是紫色的,來彰顯他的至高無上。

而且這個星球上沒有紫色有關的東西,不管是無毒的植物,還是有毒的化學藥劑通通沒有!更別說製造了。

這個星球上的紫色玩意其實都是那些倒霉的探險家的飛船隕毀殘骸。這種“珍貴”的顏色在原始人看來是至高無上的神跡,但在探險家看來,不過是一種顏色罷了。

所以他們取綽號是說領袖是野蠻人,雖然有點行像,領袖在對待敵人的時候的確是跟野蠻人一樣的把他們清理乾淨,但他真的沒有穿過紫色的衣服。

“這就奇怪了,你們難道是讓一個野蠻人富豪溜進來了?”領袖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他也知道這是個幾乎不存在的事。

斯卡拉一臉陰森,好像在她來的一瞬間他就在想這個問題了。“聽說小孩子能看見那些不幹凈的東西……”斯卡拉在一邊咕咕的說著,他的臉充滿憔悴 。他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這些奇怪的事情。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相信這個。”金娜絲說,很不以為然,看來她是不喜歡靈異事件,討厭這個裝神扮鬼的謊話。

希文司拉看見自己的觀點不反對不開心的鼓起了嘴巴。“但我真的看見了一個穿着紫色的衣服的人爬上了梯子進去的!”

“小孩子撒謊可不好哦。”厄尼諾難見的露出一副爽朗的笑臉,兇巴巴的臉變得璀璨無比,彷彿是天邊的一顆新星,每個正常人都能感覺到他無意思的散出來的溫柔。

希文司拉轉過頭看着身後的厄尼諾。“我真的看見了,”她迫切的想傳達出心裡的情緒,厄尼諾也只是寵溺的瞧着她,兩人之間的對視並沒有什麼卵用。

領袖看了眼外面的天氣,發現時候已經不早了。黃昏中的最後一絲榮光早早就已經投下,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賭注了。是時候做出選擇了,可沒功夫再跟這小孩子玩遊戲。

“行了行了,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把。”

“哼唧,我想找到艾迪,但是我找不到。他們說有事就找領袖,所以我就在找領袖。”

“希文司拉,只要是這個屬於我們這個殖民地里的生命,那麼他們的命,就是我的命。”能讓他叫出名字的孩子真的不多。

“這麼說你願意幫我找領袖咯?”

金娜絲很無奈,她還不知道眼前的那個人是誰么?雖然她沒有向他發出請求,但他還是自告奮勇,他真的願意為這個殖民地服務。

“這是我的責任,希文司拉。那個艾迪是誰?有什麼明顯的身體特徵嗎?具體曾出現過在那個地方?什麼時候失蹤的?”

“領袖真的不在這裡嗎?”

“你還想不想再見到那個朋友了?殖民地少了一個生命,領袖他可不會高興起來的。”

“想想想!艾迪它帶着一個項圈上面有兩個鈴鐺。它有白色的頭髮和灰色的身體……”

賈米森跟斯卡拉一樣在那個女孩出現時候不出聲,因為他在憋笑。他知道這個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

“那是一條哈士奇啦!哈哈哈哈。”賈米森捂住肚子,大聲笑起來。

領袖恍然大悟,作為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居然被一個小孩子耍了是個恥辱,更何況自己名聲還不如一條狗,被別人當成野蠻人。

領袖沒有把自己的憤怒的心情表現出來。“希文司拉,你浪費這麼多時間就為了一條……艾迪?看來它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是吧?”他站了起來,他可沒有陪小孩子玩的時間。狗的生命和人的生命不一樣,對領袖而言。

但厄尼諾已經能感受到情況的不妙了。連忙一個人獨自接上這個奇怪的任務。“各位給我個面子,我去幫她找回那天狗好吧?”

“滾滾長江東逝水~”領袖“愉快”的哼起了歌一邊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

“走吧!希文司拉,讓我們一起去找艾迪去!”

希文司拉點頭答應。或許他們可以去拍一場《哥哥去哪兒》的網絡紀錄片。接着幾十個億點擊,再賣一下破綻給觀眾那麼一定可以火起來,因為有槽點就要論點,有論點就有熱點,有熱點就有IP,把IP養成一個大IP,到時候一賣,哎喲。我特么還寫什麼小說?去炒作得了,各位再見!

……

厄尼諾就牽着希文司拉的手,走到梯子那裡,抱起她直接跳了下去。離開了這個本就不屬於她的地方,這個生命如螞蟻一樣無意義的被踩死的地方。

金娜絲見這般情景也不由的發出疑問。“厄尼諾為什麼對那個小女孩這麼好?難道他是有特殊癖好?”

領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裡的每一個人。“厄尼諾擁有小說主角一樣的運,但卻沒有主角一樣命。他得不到,就想要讓別人得到,就像他在童年得不到快樂,就想要給別人的童年得到快樂一樣。他不會乖乖接受讓別人和他一樣出身的人,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加入我們的原因之一。”

真正的蘿莉控才不會傷害蘿莉!等等,那不是女兒控嗎?等等等!?那蘿莉控又是什麼意思?卧槽?

“好吧,現在還是讓我們看看有沒有人類控的蟲子。好讓我們死得不是很難看。”金娜絲的視線又在一次回到那張讓人頭疼的地圖上。

“剛才我想說什麼來着?我都快忘了,嗯……我想起來了,快叫友軍,直接空投過來的那種。”領袖撓了頭,頭皮屑滿天飛,頭髮又稀少了一點。

難道是傳說中的老年痴呆么?他開始表現得不正常了。那個小女孩的出現帶走了厄尼諾也打擾到了他的思維方式、面對事實的態度和對這裡的防備,他忘了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但是他們降落過來是有一定誤差的,這您比我們任何一個都清楚,說不定直接騎我們臉上了。我們需要接他們和跟它們整頓集合好的時間。”金娜絲比誰都了解戰爭的事。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所有人都變得不正常起來,氣氛變的古怪,他們好像都換了一個人,難道是世界線的收束?這種只存在小說中的騙人小把戲怎麼可能存在真實里?這裡可是真實的世界,對吧?

抱歉,這裡是被物質世界的人改造而來的精神世界,只是為了滿足需求者的需求,雕刻家才能有機會賺錢。

“怕唧毛,我有存~當然!”突然說話的聲音加大,語速非常的快,接近瘋狂,可能是一時興起,靈感可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的。也有可能是在掩蓋着不為人所知的東西。“吉尼厄營地擁有世界上最先進武器他們比誰都更了解戰鬥技巧每個人都清楚他們職業道德和做事風格一定不會放這種低級錯誤我們跟他們有非常重要交易他們一定不會對我們見死不救人類命運就是如此我們是人類他們也是人類一定會如我所願一定會幫助我們渡過難關希望是我們的!照我說的做就對了。哈哈哈哈哈哈……”

領袖仰天喘着粗口大氣,抓住護欄的手暴出條頭血管,手、腳、全身都在顫抖着,碩大的啤酒肚搖搖晃晃,熾紅的臉彷彿關二爺在世,失去一絲衰老的痕迹。

所以人都被這突然的情況鎮住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他的知音賈米森也一臉懵逼。

金娜絲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領袖突然這樣子,或許踩到什麼地雷了吧。“好吧……”金娜絲感覺自己被責怪了,失望的走到梯子那裡,順着梯子滑了下去,走向尋找通信台的路上。

尼康心裡默默為那些可憐的人祈禱,因為那些人有比他們更大的麻煩了。

領袖冷靜下來,抹去了朦朧在腦袋上的迷霧,深吸了一口氣,臉上肌肉停止了的緊繃,好像躲過了什麼威脅似的。

賈米森看着金娜絲走開的背影。“幹嘛呀你,突然大吵大叫的,把小金娜都嚇跑了。”賈米森把手放在領袖的肩上,抓緊了他的肩膀,好像一個警察逮捕了一個暴露狂。

“不,沒什麼,我會去跟她解釋的。”

“昨天我讓你們放走到那些掠奪者蟲子呢,應該還會飛吧?我在它身上放了反粒子地雷,噢不,現在應該是反粒子遙控炸彈了,哈哈哈。”

“等一下直接引爆,母體直接死亡,什麼都結束了。”

斯卡拉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壓抑着自己心裡的什麼東西,他好像明白或者知道了什麼,他總是比誰都能發現到別人發現不到的事實。

現在這個事實讓他非常的痛苦,一直在折磨他。內心裡的感受蒙受着一種恥辱,更多的還是那種被背叛了的痛苦,比厄尼諾被背叛時還痛苦。個體與集體相比差距總是那麼明顯,這是整個世界的被背叛了。

最後他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

在一瞬間他從他的座位上沖了過來,化成了一團等離子體,那才是它原本的樣子,它是精神世界的靈魂。

一雙擁有強大爆發力的手把領袖制服,抓着他的手甩了一個圈,重重的把他的頭摁住,狠狠的撞在桌子上地圖,桌子發出了一聲哀嚎並且向下凹。桌子的質量還不錯沒有出現龜裂紋,不過那些石頭應該插進腦袋裡面去了,不用看就已經知道很疼的了。

斯卡拉那身子本來是瘦弱的,但現在突然有一股野蠻的力量在他體內流暢起來,讓他的靈魂變強壯了不少。他面頰開始扭曲,他已不在是固體,身體飄蕩了起來,就像剛才消化者一樣,擁有固體和流體的特性。

斯卡拉的身體扭曲的非常嚴重,尤其是臉,彷彿是一副抽象派畫家的畫,沒看過他原本的樣貌的人估計是認不出他了。

它已經瘋狂,它已不在是那個他。它成為了一股能量體,不在約束於在那個軀殼中,它靈魂 需要得到自由,而他需要得到正義的審判。

它把頭伸過領袖的脖子,是的,它的頭穿過的桌子,像迷霧一樣圍繞在那裡。“我偉大的領袖,你為什麼要怎麼做?”這是來自它內心的真心話,它從前很尊敬這個人,直到斯卡拉發現了他的秘密。沒有聲音無人回答它。

“把我們換成你們所喜歡的樣子,把我們當成傻子一樣的欺騙,把我們變成奴隸一樣的支配,把我們做成如同廉價的妓女一般的商品給那些噁心需求者提供特殊服務,你們的世界到底把我們當成什麼?”它雖然行動上瘋狂了,但語氣上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斯卡拉。

血液開始向四周蔓延,讓那張簡單的4A紙地圖換了個顏色,順着脖子流過的跡像明顯了起來,一直到衣服也跟着換了個顏色。頓時間那個凹槽承滿了血。

這個人沒有反應,或許已經死了。

“我嬲你媽媽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