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在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厚厚的水雾将它的踪迹掩盖了起来,于是,冬天倒变得有些像是冬天了。

少焉,星星点点的雨粒便坠落了下来,有生烟之势。

呼啸着的雨拍打在干冷的地面上,浸湿了每一寸灰尘。

这冬日的雨像是精灵,但倒也只有孩子能看到它,而我只能看到它的一丝痕迹罢了,徒然地陪着欢快的唱着没调的歌儿的孩童,在雨与屋子的边界处玩耍。

忽然感觉身体不适,于是回房就寝——但被子是冷的,哆哆嗦嗦地钻进去后,便协同着与睡前别无二样的温度渐渐地归于摇篮乡的怀抱。

梦中——这竟是我在这里头一次做梦——我在追赶着什么,那个东西在我的面前一动也不动,但我就是追不上它,反而愈来愈远,我伸出的手,只能徒劳地在那片虚无中索求着空无一物的东西。

午后,渐渐地从温暖中醒来,头微痛,一看已是黄昏。不舍地从被子里离开,便与在空气中弥漫的冷意撞了个满怀。我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将身上的羽绒服裹得更紧了。

穿好鞋子——这鞋倒是还像从前的模样,它陪伴了我四五年,却没有半点的改变。

我扶着栏杆下了楼,大圆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我坐在爷爷的身旁,品尝着温馨——屋子确实是冷的,但你看,那炖着鸡的锅子不正斯斯地冒着白色的雾气吗?

吃过后,我不免有些担心——自己的分量怕是又要加重了几分,我一边叹着气,一边坐在了凳子上,拆开了一包松软的蛋糕。

突然,母亲童心大发,说是要放烟花,我便无奈地跟了出去,看着漫天的烟花飞扬——而后,门前的一棵大树上的叶子连同着树枝像雪一般掉落了下来。

提笔至此,夜已深,漆黑色的夜空不见半颗星星,唯有街头不明亮的路灯,稀稀拉拉地坚守在路口,在灯光下,时不时地响起水坑里的水溅飞的声音。

抬起头,空气中浑浊的哈气正逐渐的消散,今日是归乡的第三日,家家户户开始热络了起来,一同期待着明天那个最隆重的日子。

想必,今夜,人们会带着笑容投于摇篮乡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