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有请被告发言!”星幻戴着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司法假发,一卷一卷的白头发和白胡子老头的气质还蛮相称的。

“我没有辩护律师吗?”作为被告的银音,正跪坐在地上,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写有“我有罪”字样的牌子。

“很遗憾,没有愿意为你辩护的律师。”星幻耸了耸肩。

“即便如此……原告也太多了吧!”

在银音的正对面,正是准备追究银音责任的“原告们”,彩笑衣、司马廉、胡桃……除了石隶花因为还处于昏迷状态躺在沙发上,而顾田一作为陪审团的唯一成员坐在椅子上打盹,几乎陆游社的所有成员都作为原告出席了这次会议。

“我先说吧,今天我在医院正准备送可爱帅气又不失风度的未婚夫——司马廉学长回学校。”彩笑衣最先开始了控诉。

“那一长串定语是怎么回事?而且谁也没有和你订婚。”

“请原告四号保持肃静!”星幻用锤子敲了敲桌子示意司马廉闭嘴。

“请继续说吧。”

“是这样的,在我和学长卿卿我我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敲门,我当时还以为是护士来整理学长的床铺了,结果我一出门,就……就被……”彩笑衣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肩,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银音则是愤怒地转着眼珠瞥向了斜前方的司马廉,司马廉马上像个拨浪鼓一样疯狂地摇头否定卿卿我我这件事。

“我被一路带到了社团,随后还没张口就被银音学姐五花大绑,还用黑胶带堵上了人家的嘴,证据就是刚刚我被绑成麻花扔在了沙发后面!笑衣,笑衣我已经嫁不出去了呜呜……”

“恶魔!”“不是人!”“再表演一次!”大家纷纷表达了对这种残忍行径的控诉,另外那句“再表演一次”是胡桃喊的。

“可,可是,彩笑衣应该谢谢我才对!”银音抬起了头说道,“她在医院照顾了司马廉那么多天,可是我们却要在社团里担心地等着,这太不公平了!我那么想要揍她一顿,可是最后却只是把她绑起来而已,原本她会变成石隶花那个样子,但是现在却毫发无损,难道她不该感谢我吗!”

大家看看了石隶花,他正奄奄一息地躺着,衬衫上满是鼻血的污渍,脸上的伤痕与淤青清晰可见,即便如此,因为在昏倒前看到了天堂的景象,他在昏迷时也面带笑容,真是一个可悲的男人。

再看看彩笑衣,现在还能生龙活虎地发起控诉,可见银音确实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不对,这是强盗逻辑!你对我们两个都有所亏欠,只是你欠那个鼻血男比欠我更我多一点而已!”彩笑衣不甘心地说道。

“仔细想想,各位同胞,彩笑衣这几天一直在给司马廉喂饭,将近一周的时间两个人都共处一室,你们难道不想要揍她一顿吗?”

“好像有点道理……”“要不彩笑衣这事就算了吧。”雅哩哩和西门白夜都改变了心意,彩笑衣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失去了群众支持的她也只仅限于咬牙切齿罢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司马廉叹了口气。

“那么请下一位受害者西门白夜发言!”星幻用小锤敲了敲桌子,社团逐渐安静了下来。

西门白夜闭着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夸张地抱住了头。

“额……额啊!这个恶魔,她趁我不注意,用赤飞星印记给我植入了虚假的记忆,可恶,我的头,大脑一片混乱!要不是有救世主大人及时赶到,我就要变成恶魔的爪牙了!”

“有请下一位受害——”

“别别别!我会好好说的!”西门白夜赶忙拦住了星幻。

“是这样的,大家也知道,森林精灵族的胡桃大祭司举办了‘司马廉感情浓度大考验’活动——”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啊!”司马廉打断了西门白夜。

“请原告四号保持肃静!”星幻用力敲了敲桌子,司马廉只能暂且放下好奇心闭上嘴。

“之后这个恶魔告诉我说有获胜的秘诀告诉我,结果我一跟她到小房间里就被她用尼龙编制的邪力束缚住了,嘴巴也被漆黑意志卡片封上,最后被搬到了沙发后面!”

就是很普通的被绑起来了而已吧?司马廉在内心吐槽道。

“获胜的秘诀我不是已经教给你了吗?把其他人都绑起来就好了啊……”银音把头扭向旁边,有些没底气地说到。

“咦?咦……咦!?”

“你怎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可是被捆了啊!不要一个劲地发出难以理解的拟声词!”司马廉对西门白夜的反应感到有些无奈,这几个人完全被银音牵着鼻子走。

“看样子原告二号已经放弃了追究责任,下一个,请原告三号发言!”

“三号是我!”雅哩哩高高地举起了手,义愤填庸地开始控诉银音的罪行。

“银音找到我,说让我把手背后去,我就照做了,之后她又告诉我能不能帮她把绳子在我身上绕几圈,最后我帮她按住绳子打了个结,她说让我不要出声躺在沙发后面,一直到了刚才!”

“那你想要控诉什么呢?”星幻疑惑地问到。

“咦?”雅哩哩抱着头左想右想,始终想不起来她站在原告这一方的初衷是什么。

这不就是自己傻乎乎地按照银音说的去做了吗?整个场面没有一点暴力与冲突,甚至十分和谐与温馨,说起来刚刚被捆住的几个人里,的确只有雅哩哩的嘴上没贴黑胶带,司马廉无奈地笑了笑。

“学姐也太迷糊了……”

“请原告四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星幻就差把锤子甩在司马廉的脸上了。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点小事不和那个老头计较了,司马廉自我安慰道。

“学姐也太迷糊了。”彩笑衣笑着说道。

“嗯,确实有点迷糊,我都快以为你是被告的帮凶了。”星幻点了点头。

“老头!你双标有点严重吧!为什么她这么说就没事!”

“你不懂得怜香惜玉吗?好了别吵了,再叫我老头我就把你逐出法庭!”星幻站起来生气地指了指门外,然后说了声“肃静”又清了清嗓子坐下了。

这样下去银音就要无罪释放了,果然追求罪责这种理性的东西还是要我来,而且我在与银音拌嘴上也有丰富的经验,司马廉正这么想着准备大显神威。

“那么有请五号原告进行陈述。”

“老头!?我呢!”司马廉拍着桌子大喊,然而社团里并没有人理睬他,他感到自己被针对了。

这绝对是校园霸凌,现在最需要制裁的不是被告而是坐在法官席位上的那个老头!

“我不打算深究银音的罪责,毕竟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胡桃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她应该就是五号原告。

“学姐!”银音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毕竟尚未发言的原告只剩下胡桃和喵玉,而喵玉早就失去兴趣开始玩手机了,所以胡桃不追究这件事意味着银音可以被无罪释放。

“不过我有个问题还请你一定要回答。”胡桃竖起食指看着银音。

“为什么你这么拼命地阻挠这次的活动呢?”胡桃说完,银音低下了头没有回应。

胡桃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就看清了银音行动的本质,没错,银音的绑架行动只有一个目的——阻碍大家参与这个向司马廉示好的活动。

“只想着抓住对方又迟迟不肯动手的话,迟早会后悔,没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日常也是……”胡桃的微笑少有地消失了。

银音明白胡桃的意思,毕竟胡桃的话说的很清楚了,但是她纠结的点不在这里。

归根到底,让她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是司马廉与紫发少女暧昧不明的关系。

银音又不能无视本人的意志擅自说出来,她看了看司马廉,那个笨男人正傻愣愣地看着胡桃和银音对话,很明显他完全听不懂胡桃的话隐藏的含义。

既然司马廉没有说出来的意思,那银音也只能把那一幕藏在心里。

“我……”

“嘶——我怎么会在这?”就在银音在思考该怎么应付这个问题的时候,石隶花突然醒了过来,多亏了他发出了声音,银音暂时不用回答那个致命的问题了。

“你还好吧?”彩笑衣礼貌性地问候了一下石隶花。

“喂喂?石隶花,能听到我说话吗?你该不会聋了吧?”看到石隶花什么反应都没有,司马廉也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但是石隶花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呆呆地凝视着某个方向。

感到有一丝不对的司马廉顺着石隶花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了让石隶花变得如此麻木的根源,石隶花看着喵玉的侧影,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出声。

就在司马廉疑惑喵玉到底对石隶花做了什么的时候,石隶花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下,跑到了喵玉的面前。

“天,天使。”

“哈啊?你的表情很恶心诶,离我远点。”喵玉不爽的转过了头。

“天使妹妹!请嫁给我!”

“诶诶诶诶!”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发出了惊叹。

石隶花单膝跪地抓住了喵玉的左手,用失神的双眼仰视着喵玉。

“你,你有病吗!?放开我,你这臭虫。”

喵玉赶忙甩开了石隶花的手,但是石隶花不依不饶地往上凑,喵玉一边撑着沙发一边用脚蹬在石隶花的脸上,试图与石隶花拉开距离。

“天使!天使妹妹踩了我!我这辈子都不洗脸了!”

“噫——!”听到石隶花的变态宣言,喵玉很少见的害怕了,她一路后退到了房间的角落,能在石隶花脸上看到清晰可见的鞋印。

“我是真心的,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迷上你了!我就是为了见到你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那你还是滚回娘胎里去吧!变态!野狗!不知羞耻的黄毛色狼!居然用你的脸弄脏我的鞋底!”

尽管被喵玉骂得很惨,石隶花仍然用幸福到极点的表情一步步走向喵玉。

“求你了,我是认真的,和我先试着交往几年吧?实在不行几个月也可以,干脆从结婚开始我也不会介意的!”

“谁要和你这种第一次见面的猥琐男结,结,结,结,结婚啊!我宁可去和厕所里的瓷砖接吻也不想被你碰到!”喵玉涨红了脸脱下一只鞋扔向了石隶花。

“我不介意,瓷砖也好,石砖也罢,只要能跟你交往我什么都会做的!”石隶花满面笑容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鞋子向喵玉走了过来。

“救,救命啊!”喵玉打开房门,光着一只脚跑了出去。

“等等我天使妹妹!”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石隶花也跟着跑了出去,社团内一时间一片寂静。

没想到喵玉也有今天,真是一物降一物哈哈哈,司马廉刚刚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就有什么又软又凉还很丝滑的东西踩在了他的脸上。

“唔诶!嗯额嗡噫?(喂!什么东西?)”

司马廉抓住面前的东西向旁边拉开,才发现那是彩笑衣被黑色的过膝袜包裹的小脚丫。

“你干嘛啊!很脏诶!”司马廉有点生气。

“这怎么会脏呢?学长要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被这样对待却无法如愿以偿,我看刚刚石学长被踩的时候你好像在偷笑,你肯定是喜欢这样才笑的嘛。”

“停,快把脚拿开!”

但是彩笑衣加强了在腿上的力道,司马廉左腿受伤不能自由活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等到银音用低沉的怒吼声制止后才停下。

“真少见啊,喵玉会有那么大的感情波动。”雅哩哩说道。

“她平常就很容易激动吧……骂我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喵玉骂司马廉用过的词汇司马廉数都数不过来。

“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能让她骂你骂得很激动说明她对你很有好感,刚才她面对石隶花吓到跑出去,应该是开心的表现。”雅哩哩似乎很有把握地说道。

司马廉倒是觉得这有些邪乎,再怎么说通过骂人表达好感也太过扭曲了。

“居然有人会喜欢暴躁的地精商人,无法理喻……”

“你在背后这么说喵玉坏话,小心她知道了跟你秋后算账。”司马廉无奈地看了看西门白夜。

“什么!那个女地精居然有眼线安排在我旁边吗?克里埃特大人快救我!”

“不会有人告诉她的,话说你不要动不动就抱上来,我左腿还没痊愈呢,很疼的!”看了看司马廉的左腿,西门白夜很识趣地松开了手。

说来有一会没关注倒计时了,在医院的时候,只要司马廉要求彩笑衣就会回避,所以司马廉的警戒心没那么强,现在出院了要找回常看镜子的习惯才行,司马廉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随身带镜子,学长真臭美。”彩笑衣坐在桌子上晃着小脚说道。

“要你管……”

“我又没说因为这个讨厌学长,毕竟我可是喜欢——”

“彩·笑·衣。”在彩笑衣背后响起了低沉的怒吼,她一回头就看到脸上的血管全部胀起却还面带笑容的银音。

“学,学姐?”

“要适可而止哦~”银音做作的声音充满威慑力,彩笑衣马上从桌子上跳下来做出了立正的姿势,银音对着彩笑衣做了一些奇怪的手势,一会指一指司马廉,一会把手四指并拢放在脖子前向右狠狠地一划。

‘我己经忍了很久了,如果你再得寸进尺动司马廉的话,别怪我不留活口。’彩笑衣从银音的手势上大致解读出了这个意思。

司马廉没有管她们,专心阅读镜子右下角的数字。

[00:02:00:135]

刚好剩下两分钟,时间还早,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早点开溜比较好,想到这里,司马廉扶着墙站了起来。

“司马廉你这样走路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要我帮忙扶一下你?”雅哩哩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去卫生间。”司马廉说完,雅哩哩红着脸松开了手,这种地方确实没法跟着去,雅哩哩便尴尬地看着星幻,想让他陪司马廉一起。

“没必要这么担心,我又不是残废了,一个人去就好了。”虽然星幻知道司马廉身上有倒计时,不过司马廉还是想尽可能让倒计时归零时周围只有他一个人,更何况雅哩哩根本不知道星幻其实也是个女孩子。

“唔哇!”一瘸一拐的司马廉晃悠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雅哩哩反应快拉住了他。

“你看,果然还是找个人陪你去比较好。”雅哩哩担心地撅起了嘴。

“不是,地板好像在震动……”司马廉透过拐杖感到了地板的轻微晃动。

“是地震,大家快躲起来!”有赖于从小就被灌输了防震知识,司马廉话音未落大家就各自躲到了房间的角落或桌子下面。

“司马廉,你怎么办……”雅哩哩焦急地看着司马廉。

“不用管我……学姐你先躲起来吧!”

“不行!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雅哩哩搂紧了司马廉的胳膊。

透过毛衣传来的温度让司马廉心中一暖,可是他又不能真的让雅哩哩因为他腿脚不便陪他送葬。

司马廉抓住了雅哩哩的肩膀,就在他刚刚打算把雅哩哩推开的一瞬间,陆游社的大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

“你,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几乎可以把门框占满的身影挤了进来。

熊尺霍,司马廉仍然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毕竟就是她害司马廉的左腿受伤,刚才的震动并非地震,而是熊尺霍的体重与重力的联合技。

同时她擅自对司马廉产生的好感也让他十分头痛,所以现在雅哩哩和司马廉拉拉扯扯的样子才会让熊尺霍的面部表情大幅度扭曲。

“你怎么又来了!”司马廉暂时和雅哩哩拉开了距离。

“有人告诉我小廉廉你今天出院,没想到你却背着我找别的女人。”

就像这样,完全不听别人讲话,还擅自把事实按照自己的理解扭曲,司马廉不知道是什么让熊尺霍拥有了如此恶劣的性格。

现在司马廉能做的只有逃跑,可是他又不能再次从窗户跳下去,毕竟他的左腿有伤,就算逃跑也跑不了多快,更严重的是,倒计时已经快要结束了。

“来吧小廉廉,重新投入我温暖的怀抱,念起我的好!”熊尺霍张开双臂走向了司马廉。

就在司马廉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的身体擅自动了起来,有的时候他真的应该感谢命运拯救了他,虽然他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也是命运所致。

司马廉一下子跳上了社团的拖把,以极其灵敏的动作抱着拖把跳向了左前方,随后便把拖把倾斜借着地面的反作用力跳向了右前方,以“V”字的运动轨迹绕过了熊尺霍,并像某款游戏中的跳跳僵尸那样骑在拖把上飞快地跳跃前进。

社会性死亡倒计时很少见地救了司马廉一次。

当然,熊尺霍不可能轻易就放跑司马廉,于是体型巨硕的“校园棕熊”与一跳一跳的“独腿跳蚤”在校园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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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哪里去了?”气喘吁吁的熊尺霍刚刚还能看到司马廉,绕过一个拐角之后司马廉就消失了。

不过一直等着也不可能找到司马廉,熊尺霍马上出发前往其他地点寻找司马廉的踪迹。

与熊尺霍近在咫尺的司马廉叹了口气,他就躲在旁边的绿化树丛里。

但是他并没有完全躲起来,好在熊尺霍因为心急没有看到他露在灌木丛外面的鞋子,不然他可真是走投无路了。

在风头过去之前先藏在这里面吧,司马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伴随着“沙沙”声向草丛深处退去,结果他的后背顶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不过现在先不要管那些杂事了,保命要紧,司马廉这么想着使劲向后退去,把那个物体从灌木丛挤了出去。

然而背后的不明物体马上就像弹簧一样挤了回来,司马廉的左腿因为和地面摩擦隐隐作痛,不过他当然不会因此服输,司马廉用二倍的力气向后顶去,后方的神秘物体一下被从灌木丛顶飞了出去。

这下你总回不来了吧?司马廉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又从背后涌出一股推力,这个力道比上一次要猛烈许多,司马廉差点被撞飞出去。

看来这个东西和司马廉杠上了,不甘示弱的他和后面的东西顶在一起,互相把对方向外面挤,双方的力道不相上下,司马廉就这样和那个物体僵持了许久。

“可恶,我倒要看看背后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司马廉伸手抓向后方,一种似曾相识的手感传入了他的手心。

虽然十分柔软,但是意外的平坦,并且物体表面好像有着镀层一样十分顺滑。

“好像在石板上放了一小块布丁,然后用布料包裹起来一样……”司马廉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但是他果然不明白这是什么。

当司马廉转头过去辨认这奇怪手感的正体时,他和满脸通红的喵玉四目相对了。

很不巧,他的手正放在喵玉的胸口,怪不得如此平坦。

“真是巧呢,我刚想转身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一直挤我,你这不知廉耻的新型害虫就把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喵玉散发出了惊人的气场,司马廉赶忙把手收了回来。

“是,是啊,好巧啊!”

“巧你个头啊!随随便便就摸到了那那那那那种地方……这也就算了!你说这像什么来着?石板对吧?我今天就要让你感受一下石板的愤怒!”喵玉就像发狂的野猫一样对着司马廉又抓又挠。

“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刚刚是口误,对,是口误!我想说的是椰子!我摸到了椰子!”

“你说这话连我都不信!不行,今天不把你杀了我无法泄愤。”

“住手!校园的草丛里出现不明男尸会上今日说法的!我可不想以这种形式闻名全国!”

司马廉和喵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展开了一场攻防战,不过进攻方只有喵玉。

“咦?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声音……”

“是小廉廉的声音,小廉廉!”

石隶花和熊尺霍的声音同时传进了灌木丛。

“嘘——”喵玉马上捂住了司马廉的嘴,因为空间狭小,两个人只能用抱在一起的姿势躲在灌木丛里。

“是我听错了吗……”石隶花挠了挠头离开了。

不久熊尺霍也从这里走开了,两个人在灌木丛里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你是为了躲避石隶花才跑到这里的啊。”司马廉看了一眼喵玉。

“有什么办法!不管我打也好、骂也好,那个变态根本不为所动!话说回来,你不也是为了躲那头棕熊躲进来的吗?”

“也是……”

司马廉想到十分钟前他还在嘲笑喵玉也有今天,结果他比喵玉也强不到那里去,现在两个人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唉……”两个人同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干脆拒绝她不就好了。”喵玉仰视着司马廉。

“我也想啊,可是那个人完全不听我说话,而且,如果我这么干脆地拒绝她,总有一种我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的感觉。”

“真是奢侈的烦恼,我都很明白地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那个变态还是像狗皮膏药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可恶的杂种黄毛狗……”

看来两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就算今天在灌木丛躲过了风头,明天又该怎么办呢?后天呢?如果直到对方接受为止,那两个家伙都不愿意放弃呢?

喵玉似乎也在考虑相同的事情,两个人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啊,有了!”喵玉猛地拍了拍手。

“嗯?你想到什么主意了,给我也说一下。”

“正打算告诉你,不如说,没有你的配合无法实行这个计划。”喵玉凑到司马廉旁边,说出了这个有些邪门的计划。

……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陆游社,甚至包括并不隶属陆游社的熊尺霍与石隶花。

“小廉廉这么着急地叫我过来,是准备和我订婚了吗?好害羞……”看着熊尺霍的样子,司马廉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不过也仅限今天早晨你能再嚣张一会了,司马廉想到。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直接说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了。”司马廉拄着拐杖站在了社团中央,大家都在想司马廉在搞什么幺蛾子。

“在这个社团和大家已经度过了接近三个月的时光了,算是日久生情吗?我现在看着陆游社的每个人都觉得十分亲切,就像是家人一样不可分割。”

听到司马廉的话,大家都面露喜色,能够主动对其他人表达好感,证明司马廉也有进步。

司马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长话短说,与大家度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当然也会有中意的女生,所以……”

司马廉说到一半的时候,喵玉从人群中跑了出来,突然紧紧抱住了司马廉。

“我和喵玉,正式作为男女朋友开始交往了。”说完,司马廉摸了摸喵玉的头。

那一刻,整个房间仿佛只有司马廉和喵玉周围的时间在流动,其他人就像一尊尊石像一般,同那份惊讶的表情一起定格在了冬日的陆点游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