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绝境里让自己把握到了机会,那景一定不会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希望。

稍微的把房间收拾到自己来的时候的样子,景打开房门,走向教堂的水井,将自己的脸清洗了一番,走向教堂的门口,正好看到劳伦斯主教和另一个同样穿着主教服饰的客人在门口交谈。

景从旁边慢慢地走过,没想打扰他们的交谈,但是劳伦斯主教看见了他却对着另一位主教说了句不好意思,随后便向景这里走过来。

景看到主教走过来,站在原地不动等待着主教的吩咐,主教走过来看着脸色稍微转好一些的景,暗自对这个适应极快的年轻人赞赏了一下,随后从自己主教服饰的隔层内取出一本崭新的书递给景。

“希望你能理解,通过参军报效国家来证明你和法师毫无关联。”

主教拍了拍景的肩膀,略带惋惜的看了一眼景说道。

主教将书交给景后,目送景走出教堂,向着景所在的救济房走去后,回头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另一个主教说道。

“有天赋的一个孩子,可惜是个贫民。”

“那你还给他相关圣术的书籍?”

另一个主教稍带奇怪的说道。

“在这里要有钱才买得到的材料,在于南方帝国交战的战线附近,不怎么值钱。”

“说的也是,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珍惜这个机会啊。”

两人在一边对话中,一边回到了教堂中央用于接待客人的厅堂。

景走回救济房,路上有不少人对他窃窃私语,看来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都已经邻里皆知了,但是景并不在乎这些,而是加快了脚步。

景回到了自己所在的房区,刚打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景心里暗道不妙。

“还来?”

眼看阿比从景房间里的床上的杯子里钻了出来,一脸迷惑的看着景,景才放下心来,要是在这里的阿比还是那个法师,景倒是想要请她杀了自己,免得自己以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却要面对如此多的麻烦。

“阿比你怎么在这里?”

景送了口气,一边收拾自己的并没有什么能带走的行李,而阿比只是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继续收拾着东西,但动作却越来越慢,直到收拾到床边,景终于再也忍不住,嘴巴张合了一下,没开口说话。过了一会后,景脸上的平静逐渐消失,最后眼泪按捺不住流了下来。

阿比思考着应该说些什么安慰景,景却早已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阿比紧紧地抱着景,不停抚摸着他的头发,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在阿比面前,景似乎不再担心显露出心里最真实的一面,况且就算他显露出了,也不会有除了阿比以外的人在乎。

然而,在景情绪稍微缓和了电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原本只是不停重复抚摸的动作并在沉思的阿比从被子底下忽然开口说:

“我说你啊。”

“嗯?”

“就算你要去参军.....有我在一起会好很多,是吧?”

阿比的心情与先前完全不懂,她的神情仿佛诉说着她就在刚刚下定了多大的一个决定。

当然,景并不笨。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然后把视线放在窗外的白云上说道:

“如果有的选的话,我当然是不想去的,但既然必须得去,总不能把你也搭上吧。”

阿比自嘲似的轻轻笑了笑,然后说道:

“与其在这里赖活着一辈子,还不如去参军扬名万里呢。”

当两人再一次来到救济区中央的广场时,时刻已经快到正午,但距离十二点仍有一段时间,是清晨集市最热闹的时候,身上背着沉重的包的两人显得格格不入。

自从劳伦斯主教在这里建立了教堂后,教堂前的广场变发展成了每天早上人们购物以及交换物品的地方,在劳伦斯主教的管理下,只要听从安排,再交收一些随着季节变化的不同谷物,就可以在这里摆上货台出售他们的货物。

“你是第一次在清晨来这里买东西吗?”

“早上都在听从教会的安排帮忙干活哦,虽然经常望见这里但是没有来过。”

比起阿比每日早起干活,景通常睡到太阳完全升起,也偶尔在这里买过一些小玩意,不过也并不是很熟悉这里的商人们。

阿比和景一边看着货台,一边发出惊叹,景在之前发现,如果要去参军的话最好先做一些准备,虽然他也不知道参军到底需要些什么,并且同行的还有一个少女,也不知道到时候是谁先坚持不住呢。

不过,景当然不愿意阿比和他一起去,但她看起来如此顽固。

看着已经完全忘记待会还要去征兵处报道,在四处晃悠,看到新鲜事物就兴奋不已的阿比,景只能苦笑。

“我说,把存款都花完也没什么关系的吧?”

“征兵处的官员们说参军了不用担心事物的,季节对的时候,还有各种少见水果时蔬能改善伙食呢。”

“看来参军也完全不坏嘛。”

“他们哪会把坏处写出来,写出来了谁去参军啊。”

说道参军的坏处,景很难想象有多惨烈的战场,才能让每年那么多参军的人数,到最后只能回来几个,偶尔有几个还乡的一段时候后也不再在贫民窑呆着了。

“坏处就是十有八九没办法活着回到这里来呐。”

阿比轻轻的笑了笑后,停止了沉醉在参军后能吃到各种各样的食物,她只是看着货台后面忙碌的伙计,没在开口说话。然后过了不久后,阿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叹了口气,相比军队也不会养着只吃东西的人吧。

景思考着应该购买些什么物品以准备参军,阿比却早已恢复心情先开口说:

“买些耐用的日常用品吧,总而言之把存款都花光就行啦。”

“一起存了那么久的钱,用起来到一点都不心痛嘛。”

景斜着眼开着阿比放开身子开始各种采购,景心里随着钱的消失十分痛苦,但这是为两人日后的生活做的准备,即便心痛他也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于是便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