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我就起床了。

雖然從家裡到學校有一段很長的距離,但因為早起的十幾二十分鐘讓我趕上了學生赴校的高峰時間。

但是和別人約好了同伴不一樣,我是一個人走的。因為老姐出去了,我只能準備好家裡寵物狗的早餐就出門,它的名字叫敕使,取自皇帝的使者的意思。之後,我空着肚子難受的到了學校。

我和平常一樣,到鞋櫃處換室內鞋。

然後就往教室走,我正這麼計劃着。

『早啊。』

有人叫我。

我回過頭去看清她是誰才想起她的名字。坂上雖然是班上的紅人也是班長,但我還沒有記清楚她的聲音。

『早啊。』

我以為她的身邊會跟着其他的女生,但是卻只有她一個。

『誒,神戶川同學沒有吃早飯嗎?』

我有氣無力的聲音被她注意到了。

『沒有。』

『你等等。』

坂上從自己的包里摸出一枚糖果遞給我。

『不介意的話,就吃了它吧。』

『謝謝。』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誠實地接受別人的好意也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我從她的手掌心接過糖果,拆開包裝后丟進了嘴裡。

『聽說你昨天被名漱同學帶出去了。』

她之後很麻利地換好了室內鞋,然後站在我的身後等我。

『恩,是有這麼回事。』

我泯着糖,慢悠悠地換着鞋,因為餓了有點使不上力。

是草莓味的。

『那,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嗎?比如說表白這種,我覺得名漱同學是這樣大膽的女孩子。』

她的左手伸出食指貼在臉邊,這快成為她的標誌動作了。

『雖然我也覺得她是這種人,但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坂上點頭笑了笑,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

『也是呢,這種事情得慢慢來才行。』

『我覺得你是誤會了,因為是很正常的關係。』

『誒,怎麼說呢?』

坂上嘟着嘴。

『因為我是「路人A」啊。』

這是名漱的原話。

坂上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之後我們一起向教室走去。

教室里瀰漫著早課前特有的嘈雜聲。

一進教室,我和坂上就受到了很多同學的注目禮,主角是坂上,我只是順便沾了點光。

『早啊。』

『早。』

坂上熟練地和每個人打着招呼。

看起來她早就熟悉了這些事。

我老實地晃到了座位上,有幾個人一直注視着我。

昨天名漱的舉動在班上鬧大了。

幸運的是名漱還沒有來,不然我們聊上兩句的話,這群人會鬧得更歡的。

我這麼想着的時候。

那傢伙就出現了。

她陰沉這臉走進來,像四周的人都欠她不少錢似的。

她很暴力地將挎包丟在了桌子上,然後一屁股坐在位置上。

我不清楚這是不是故意的。

總之她這麼做的話,那些想找她聊天的女生也會老老實實地放棄吧。

『喂,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名漱踹了踹我的凳子。

但是我不想動。

『喂,給你一分鐘出來。』

她湊在我耳邊輕聲道。

看來不出去不行了。

名漱前腳走,我後腳就跟着走。

然後在班上男生的起鬨聲中走出了教室。

我唯一關注的是川島,那個帶頭起鬨又是聲勢最大的人,被名漱瞪了一眼之後,就閹掉了。

『哦————』

我蹲在地上,看着售貨機里的飲料品種。

名漱則是靠在一旁的牆上。

『馬上就上課了,你要說什麼?』

罐裝咖啡,濃的,牛奶的,甚至美式的,總之是種類繁多。

然後是果汁,汽水。

我一一瀏覽而過。

『要和你說的有兩件事。』

『恩,我有在聽。』

我的手指頭在購買按鍵上來回遊走。

為什麼學校的售貨機不能賣點零食什麼的呢?

學校食堂又要中午才會開門,就算是擠出時間去小賣部,他們的麵包也不會這麼早就送過來。

『那就好。』

我感覺到名漱瞟了我一眼。

『第一件事是關於社團的。』

『恩。』

『中午的時候來社團教室,我之後會通知千夜子醬的。那個誰,就是籃球社的那個,你朋友,就麻煩你去通知了。』

『恩,是叫宮本將也。』

『第二件事。』

名漱頓了頓。

『嘛,算了。』

她說道這裡收口了,然後轉身向著教室走去。

『哈......』

我看着她離開,最後在售貨機的左下角發現了我的目標。

那是裝得最滿的飲料了,是略苦的黑咖啡。

『啪嗒——』

『啪嗒——』

我在課間的時候通知了將也這件事。

然後在午休的時候去了小賣部,之後趕着向舊館去。

本來想叫上名漱那傢伙的,但是她最後一節課的時候根本就沒來過教室。

『你怎麼在吃麵包?和奏姐沒幫你準備便當嗎?』

和我一起的是半路碰到的將也。

『她有事出去了。』

我邊走邊啃那個又硬又難吃的麵包棍,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吃這玩意兒,無奈其它的早就被搶光了。

『那你自己準備不就好了。』

『一個人的時候就連做飯都不想做。』

『也是啊。』

將也手裡拿着揭開蓋子的瓶裝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

『你知道名漱同學要講什麼嗎?』

『不知道。』

『你不是和她一個班的嗎?』

『就是一個班的所以才頭疼啊。』

現在想起來,之前向名漱搭話不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嗎。

或者是之後,如果我態度能強硬點的話,就像名漱那樣,對着她吼一句「你很啰嗦啊,簡直是夠了。」這樣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了。

『宗太,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變得更消沉了?』

『有嗎?』

我本來還覺得奇怪,將也今天的對話這麼正經。原來是覺得我身體狀態有不對勁。

雖然是這樣沒錯了。

『可能是五月病提前來了吧。』

『拜託,現在才十一月份誒。』

『那就是「學生無精打采合併症」。』

『哈?』

走向社團教室之前雖然去了舊館的準備教室,但是鑰匙已經被取走了。

將也走在前面,他一把拉開滑門進去了。

然後向著裡面的人打着招呼。

『哦,四楓院學姐。』

『中午好,宮本同學。』

『還有神戶川同學。』

看見我進來,四楓院補了一句。

我發現她是站着的,也許是我們進來的時候她站了起來。

她向著我行李的時候將也也裝着模樣在學。

我倒是不客氣地坐下了,只是用手勢和學姐打了招呼。

『這傢伙最近狀態不好,別在意。』

將也為我的失禮打圓場。

然後他們就聊了起來。

『抱歉——』

『讓你們久等了。』

衝進來的名漱提着一個巨大的紙口袋。

她路過我身後的同時,帶走了我身後的一張椅子,拉在了長桌的一角,然後將袋子丟了上去。

『為什麼作為發起者你是最後一個到的?能解釋一下嗎?』

我看着名漱。

『恩,不是我來晚了哦。而是你們來早了。』

名漱帶着她標誌性的笑容。

『去門衛那裡拿東西花費了我不少時間,不過付出還是值得的。』

她自說自話到。

將也從她出現過後就一直笑着看着她,四楓院學姐也差不多,總之是什麼話也沒說。

『首先呢,』

名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船長帽扣在了腦袋上。

然後又摸出一隻馬克筆和一塊便攜的白板。

她用嘴扯下了馬克筆的筆蓋,在上面胡寫了一通。

正當我們疑惑的時候,她又說話了。

『首先確定社團的名字吧!』

她將白板和筆遞給四楓院,自己插着腰發號施令道。

『把你們覺得可以的名字都寫上去,然後投票表決吧。』

『首先給千夜子醬吧——』

『好的。』

四楓院拿好了白板和筆,思考起來。

『然後說明一下,我的票算1.5票,路人A算0.5票,宮本和千夜子醬的算1票。』

她無時無刻不在針對我。

『我有個問題。』

將也舉手。

『說吧。』

將也站起來。

『四個人要是都投自己的話,那不就沒法決出勝負了嗎?畢竟0.5票,1.5票再怎麼說也是開玩笑的吧。』

『啊,那是個問題呢,到時候就以我的為準吧——』

她看似沉思了一下,但到最後還是說了這樣一幅厚顏無恥的話。

『再說什麼都可以嗎?我們還不清楚需要做什麼呢?』

『當然了,這件事情之後我會講到的。』

『好吧,明白了長官——』

將也有模有樣地敬了軍禮,然後坐了下去。

白板和筆也到了他的手上。

他隨意的寫了兩下又給了我。

「社團取名提案總結

古典文學部

古典文學部」

恩,看起來大局已定。

然後我順勢在上面寫上了「隨便」。

最後交給名漱的時候。

她的臉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一下。

她一會瞅瞅四楓院學姐,一會兒瞅瞅我和將也,恨不得將手中的馬克筆咬掉一半。

那一副欲言又止但是對於結果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簡直讓我想笑。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就算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誰叫你要在誰也沒同意的情況下坐上社長的位置呢?

就算沒有親口說出來,但是名漱表現出來的意思可就是這個了。

那麼,名漱,你之後會怎麼做呢?

『嗯——首先呢,因為有某個人很不負責任的寫上了隨便兩個字,所以這次的結果可能不盡人意。再就是,大家還不清楚我們社團具體要做些什麼吧?』

名漱斜眼看了看我。

她這是準備將鍋向我身上丟了嗎?

『也是呢。』

將也附和着名漱的話,四楓院也是跟着點頭。

『所以我先講講我對社團的未來規劃——之後再做決定吧。』

她這麼說完,然後裝模作樣地咳嗽兩下。

居然就這麼讓她矇混過去了。

你們還真是不在乎社團名字的事情呢。

活動內容自不必說,凡是牽扯到名漱的事情總不會有好事發生,就算這些事情沒有被其他人發現,但社團名字總是會知道的。

以名漱的性格,就算她決定是「神奇的宮殿」或者「怪物集中營」這樣奇怪的名字,我也不會感到驚奇。

要問為什麼。

只要回答,「她是名漱曜啊」就足夠了。

不過為了以後着想,我還是想儘可能要個正常的名字。比如古典文學部,雖然不是古籍部。

等等,這兩個應該是差不多的東西吧。或許古籍=古典文學呢?看起來之後得找四楓院學姐確認一下了。

『那個,我有個問題。』

『嗯,PASS。』

名漱和我對上眼,然後下一秒她就毫不猶豫地說出了結果,甚至沒有聽我講一句話。

『首先呢——』

名漱走到牆壁處,將白板掛在一處釘子上。

『這個有點小了啊,看起來之後得換個大點的了。』

她扶着下顎自言自語道。

『那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有帶餅乾過來。』

這個時候,四楓院學姐舉手發言。

我看着她拍了拍地上放着的背包,然後從裡面拿出一盒看起來分量適中的曲奇餅。

『哦——這可是我最愛的牌子了——』

將也看着鐵質藍色盒子上的皇冠,眼睛直發亮。

『請,不要客氣。』

四楓院笑着打開了盒子,然後推到了將也的面前。

『那我就不客氣了。』

本來就這樣好好地進行下去,也是一個還算正常的社團的活動。

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學生會之類的行政組織,硬要說的話,社團組織就算是開會也不過是意見整合,太正式的話,會迎來下面人的反感。

『喂——』

名漱用筆指着手放在餅乾盒子里的將也,面露凶色。

看到這樣的名漱,將也只好將拿出的曲奇放回去,然後好好地做着。

真是可憐的傢伙——

我在心裡恥笑道,然後不自覺地將手伸進了餅乾盒裡。

我要開動了——

『啪——』

打架的時候,就算被人揍了,那樣的疼痛感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但在家裡,光着腳走在地板上,無意識撞到桌角的時候,那種奇怪的疼痛感,才是最無法讓人忍受的。

現在就是這樣,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感從我紅了的手背上散發到全身。

『你也一樣——』

用馬克筆打了我手的名漱盯着我——

『沒關係吧?神戶川同學——』

關心我的只有四楓院學姐。

我說啊,名漱。

你這傢伙,可真是太過分了。

我抱着手用嘴吹着,希望能好受點。

『千夜子醬,不用管這傢伙——曲奇待會再吃吧——』

名漱噘着嘴,回過身繼續寫着白板。

這傢伙——

手裡的疼痛感持續了一段不小的時間。

這之間,名漱已經將自己的宏偉布局初步展現給了我們——

比如,第一個目標是:找到學校周圍有趣的地方與地點。

這個還算正常。

第二個也一樣:集結學校最有趣的傢伙,然後成為最有趣的社團。

但是目標③的畫風,就完全不一樣了:實現人類第一次第三類接觸。

之後還有幾條,不過也沒什麼看的必要了,就靠這幾條已經足夠得出結論了:

這樣的社團活動能成功才有鬼。

『不試試怎麼知道啊!』

名漱拍着白板,向我說教。

『人類的所有偉大發明可都是來源一句話,「試一試」。』

我木訥的看着大動肝火的名漱。

『喂,路人A!你有沒有在聽啊。』

眼前的傢伙就像舞台上表演的小丑。

我努力將她想象成一個啞劇演員,這樣我就不用聽到她的嗓門兒在我耳朵旁邊咆哮。最好的當然是請她待在那個四四方方的,布滿雪花的老式電視裡面去,這樣的話更有年代感。

『啊,啊,我知道了。』

我敷衍的回答道。

看着名漱氣不過的樣子我就開心,這是簡單的報復心理。

雖然四楓院學姐有意想要勸阻我們,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一到名漱面前,氣勢就弱了,明明之前的時候表現得那麼正常。

果然是有什麼把柄吧。

『最好是這樣!』

名漱回過身去看着白板,看起來是在整理情緒。

『哈——接下來的話,就是社員的問題了。』

她又轉過身來,臉上帶着標誌性的微笑。

『那麼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最好是那種帶有神秘屬性或者是奇怪的傢伙——』

『那你看我們這裡三個哪個人像奇怪的傢伙?』

我反問到名漱。

『這個嘛,很明顯不是嗎?』

她擺着頭看着我,就算對上了眼睛我也不清楚她在想些什麼。

是不是因為她大腦的構造和我們不一樣?

『怎麼說?』

將也也來了興趣。

『首先是那邊那位吧。』

名漱指向我。

『明明一點也不受歡迎的傢伙卻裝作自己只是不願意和那些人接觸很奇怪不是嗎?』

我才沒有理由被你這麼說啊,名漱。即便事實如此。

『也是呢。』

將也點頭表示認同。

『然後千夜子醬的話......』

名漱說到這裡頓住了,但是四楓院學姐已經將她盯得緊緊的。

名漱嘴角一揚,就好像為了回報四楓院的期待而特意改變了用詞。

『千夜子醬作為學校裡面——』

她這麼說著,走到了四楓院的身後。

然後將臉和四楓院的臉擠在了一起。

『最可愛的人,難道待在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嗯,也許是這樣沒錯。

『那我呢?』

將也指着自己的鼻子問到。

然而名漱和四楓院扭捏在一起完全沒閑暇估計這傢伙。

『是因為你看起來很閑吧。』

我這麼對他說。

『難道不應該是宗太你看起來很閑嗎?我也是很忙的好吧。』

『反正是差不多啦,也就多一個壯丁少一個壯丁的問題。你難道以為羅馬城建好之前,缺你力夫一個就建不起來了嗎?』

『不是力夫而是參與進去的設計師呢?』

將也迷樣微笑地看着我。

『難不成你對這樣的社團還抱有什麼希望嗎?』

『雖然不是一定的,但應該不會差吧。』

『但願如此。』

名漱跳着走到了白板前面。

『那麼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想,就算名漱能說出口,估計也是個很敷衍的原因。雖然肯定會比我好,但絕對也好不到哪去。

要我說,他能在這裡的原因純屬昨天下午,被名漱撞見了。

『宮本的話,就是那個吧。』

名漱故弄玄虛的說。

『那個?』

將也問道。

『恩,那個。』

『那個是哪個?』

『那個就是,』

名漱頓了頓,看起來是在整理語言。

『首先呢。』

將也很認真的聽着。

我覺得真的沒必要,要是名漱打算認真回答的話,一開始就不可能去找四楓院拖時間吧。

我扭頭去看四楓院,發現她還紅着臉。

那麼,之後就聽聽名漱花時間之後整理出來的東西吧。

『宮本同學是學校里籃球社的主力對吧?』

為什麼你要一本正經地說出來,明明早上為止,你還不清楚他的名字。

『差不多吧。』

『那麼有很多的朋友吧?這樣的傢伙也會很討女孩子喜歡不是嗎?』

『討不討喜歡我不知道,認識的人倒是挺多的。』

喂,你在說謊。

從初中開始就很受女孩子歡迎的傢伙不就是宮本嗎?

『那結論就齊了啊。』

『因為很受歡迎不是嗎?之後社團活動的時候可是能好好利用的。』

將也的臉色看起來還不錯,笑得蠻開心的。

但我看得出來,他對這個結論還是有所不滿的。

「不是受別人歡迎,而是主動去認識的別人。不深交,而是那種偶爾遇見能說上兩句話,但實際上是那種在別人生活里可有可無的傢伙。」

這就是將也這傢伙的處事之道。

但話說回來。

名漱這傢伙是認真的嗎?

四楓院學姐很可愛確實沒錯,那這樣的話就能吸引男性了吧。然後按照她自己說的,將也能吸引女性。

還真是可怕呢...名漱......

『那麼我們來討論討論社團第五位社員的預備人選。』

『你們有什麼好的意見嗎?我會聽的。』

名漱四下掃視着我們。

『恩?沒有嗎。』

『我們班的坂上怎麼樣?』

見沒人發話,我這麼說道。

因為坂上早上幫過我,所以我記得,當然我這麼說完全是因為現在的氣氛很尷尬而已。

誰也不想把朋友拖下水是吧,畢竟名漱再怎麼解釋,社團的本質就是個很奇怪的存在。說到底,之後是不是真的會做那些奇怪的活動,全看名漱的意願,而就我看來,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恩,我拒絕。』

名漱很乾脆。

她果然不喜歡坂上。

『那川島呢?』

『哈?川島?』

名漱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我為什麼要讓那種白痴一樣的傢伙加入我的社團?』

然後名漱還是那麼的討厭川島。

好的,到這裡我能推薦的人選已經沒了,她拒絕了不奇怪,接受了反倒是讓我難做,特別是用「因為是你推薦的所以由你來勸說」這種理由的話,我就更難辦,畢竟我推薦他們的前提就是,名漱絕對不會同意讓他們加入社團。

『那我沒有其他想法了。』

『恩,那千夜子醬有什麼想法嗎?』

『那個的話......』

四楓院的神情看得出她對於自己的想法拿捏不定。

隨便說吧,反正名漱就算接受了,只要讓你的同學言辭拒絕就好了。

「這可不是個好社團啊,千萬不要參加。」

是四楓院學姐的話,這樣的話肯定會有人相信的吧。

『因為我認識的人除了同級生還有學長和學姐,這樣的也可以嗎?』

『恩,姑且可以聽聽。』

『那這樣的話,我可以推薦我的好朋友嗎?』

『男的女的?』

『女的。』

『誒——』

名漱看起來有點受了打擊,至於原因,難不成是因為她希望四楓院學姐的朋友是個男生。

確實這樣更有趣一點。

『不行嗎?』

『因為年上屬性的學姐已經有一位了,所以PASS——』

名漱用很正經的語氣說出了很不正經的話。

『誒——這樣啊......』

四楓院看起來有點失望。

「你真該為你的朋友脫離了名漱的魔爪而高興。」

說不定這裡只有四楓院不清楚名漱過去幹了些什麼奇葩事情。

『那這樣的話,我也只能推薦籃球社的前輩了。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認識的人裡面,有誰適合這個社團。』

『這樣啊......』

名漱在我前面來回拓步,看得我心亂。

那,你準備怎麼做?

這句話我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裡問道。

要是說出來的話,名漱可能就真的行動了。

『那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和千夜子醬了——』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

經常這麼做,但是一點都不靠譜的傢伙,我認識一個。

『之後,你們兩個男生可以走了。』

名漱擺着手打發我們離開。

『是嗎,那我走了。』

我如釋重負的嘆口氣,和四楓院學姐打了招呼之後向著教室外走去,等將也出來。

將也不久之後也出來了,畢竟那傢伙已經下了明確的逐客令,就算她之後補一句「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可以留在這裡」我也不會留下的。

將也出來期間和四楓院打了招呼,然後在四楓院學姐的極力勸說下帶走了兩塊曲奇,其中有我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