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冰淇淋很好吃哟。”
“……”
“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差不多也该消气了吧。”
“变态……”
自从浴室乱入事件之后，除了午餐点单时候的回答以外，奥莉薇亚就再也没搭理过天城轩。
——从她嘴里听到“变态”两个字算是很大的进步了呢。
天城轩露出无奈的笑，走向店铺。
哄女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强项，从各种ACG产品里面学到了女孩子都喜欢吃甜食，这家店的冰淇淋就是他赔礼道歉的首选。
“好吃……”
终于看到对面的奥莉薇亚再度绽放笑容，天城轩也安心地吃了一口冰淇淋。
“吃东西的品味倒是还不错。”
“当然，我吃货帝国的人都是一等一的美食家！”
“可惜是个死变态。”
“虽然我不喜欢狡辩，但那真的是不幸的事故。”
“推门而入，你跟我讲那是事故？”
“都说了我是忘记门坏了，不小心敲开的。”
天城轩所住的公寓有快60岁的年纪了，按照意大利的住房年龄来算，还能算不上老房子，不过据房东说上一次的内部装修是十几年前了，所以一扇门坏掉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一直是一个人生活，所以门坏了天城轩也没在意，久而久之就抛之脑后了。
“这次也是我不小心，没有从里面挡住它。如果有下次，你走着瞧！”
在奥莉薇亚的威胁下，残余的冰淇淋蛋筒成为了第一个牺牲者，被捏成碎片状吞了进去。
“哦哦，终于有点威胁人的样子了！”虽然很想这么逗逗她，但是他决定闭嘴。
奥莉薇亚还在气头上，怎么都要表现得老实一点。
“再来一个吧？”
奥莉薇亚盯着天城轩没吃完的冰淇淋，两人对上视线她又慌忙移开眼睛，看她意犹未尽的样子，天城轩又从钱包里掏出钱。
看到她开心地小跑到柜台后，天城轩放松地靠在椅子上。
果然绝大多数女生都经不住甜食的诱惑，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坐在咖啡馆外面的露天桌椅上，喝着咖啡，几人的话聊聊闲天，自己的话可以听听音乐看看报纸或者书，悠闲享受着和煦春光下的午后，这是很多意大利人喜爱的生活方式。
证据就是天城轩周围的就坐着不少这样的人，冰淇淋店的隔壁就是咖啡馆，两边的桌椅彼此相邻，坐在这里的人可以轻松享受两边的服务。
尤其今天是周六，既有专门跑来打发时间的人，也有身边放着大大小小购物袋过来歇脚的人。
比起坐在外面对着远处的米兰大教堂发呆，他宁愿宅在家里冲着电脑犯傻。
“难度很大啊。”
拿出休息的样子，他静静地深呼吸后闭上眼睛。
几只鸽子从旁边飞过。
“你睡着了吗？”
几分钟后奥莉薇亚回来了，这次换了新口味的她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个抹茶味的好奇怪。”
“何止奇怪，就是单纯的难吃，我只吃过一口就全部扔了！”
“不要一脸自豪地讲自己浪费食物的经历。”
奥莉薇亚没有再理会天城轩，转而继续品尝手中的冰淇淋，带着满足的表情一口一口慢慢舔着。
嗯……
面对美少女色气的吃法，天城轩不由得浮想联翩。
“干嘛盯着我看，沾到脸上了？”
“那么老套的理由不成立，如果沾到脸上的话我会提醒你的……啊，真的沾到了。用不用我帮你擦掉？”
“变态不要碰我！”
“反应不要那么激烈嘛！幸好周围的人听不懂中文，要不被报警了就麻烦了。”
“哼！反正抓的是你。”
“是，到时候麻烦你给我送牢饭哦。擦反了，在你嘴角右边。”
奥莉薇亚按照指示拿着纸巾擦拭，之后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其他地方，确认后放心地点点头，又回到开心进食的状态。
这时天城轩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她此时跟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吃完快走啦，还要买不少东西呢。”
天城轩指着前方的米兰地标。
米兰大教堂，世界最著名的教堂之一，位于米兰市的核心地带，给周围带来了巨大的客流量，因此这里成为了大小各种店铺的首选之地。
现在天城轩和奥莉薇亚就站在大教堂的旁边，午后阳光投下教堂的巨大阴影中无数人头在攒动着。
“好、好多的人……”
成长于中国这个世界上人口最多国家的天城轩竟然对人群出现了不适症状。
除了采购吃喝、去学校和见见熟人以外，他基本都是死死宅在家里，宅久了的他有一阵子没看到如此密度的人流了。
他的愁眉苦脸同边上一脸兴奋的奥莉薇亚形成鲜明对比。
紧贴着大教堂修建的道路已经变成了购物圣地，无数的服装店鳞次栉比，巨大的橱窗里面展示着今年的新款服装，手提印着各种商标购物袋的人们谈笑着来来往往。
只有在这种时候天城轩才能想起这里是时尚之都。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买衣服了。”
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小时会不会把他拖向每日下面条度日的深渊。
只能祈求奥莉薇亚手下留情了。
然而——
“城轩城轩，这件好不好看？”
“好看。”
“那这件呢？”
“好看。”
“喂，你除了‘好看’以外不会说点别的吗？”
“真好看！”
并不是敷衍，而是如实阐述感想罢了。
天城轩此时悟出了一个道理，衣靠人装。
什么衣服穿在顶级美少女奥莉薇亚的身上都异常的合适，与其说是衣服衬托出她的美丽，不如说是她的存在让衣服闪闪发光更合适。
“我说，奥莉薇亚。”
“怎么了？”
“说实话，你不用那么客气的。兴奋地试来试去又不买，刚才那个店员笑得很尴尬哦。”
不仅手下留情了，而且压根没出手，似乎是在顾忌天城轩的情况。
“虽然都很好看，但是都太贵了。”
一件衣服能买一百多个冰淇淋呢，这就是她的计量单位。
想想也是，毕竟她已经脱离了社会近十年了，当时的金钱观念在现在不太适用了，只能找个参照物来衡量。
“没关系，反正是我付钱，放心我有钱。”
——哇哦，终于把梦想中的台词说了一遍了，感觉好爽！
当然，这只是他装装样子，如果奥莉薇亚现在把她试过的衣服都抱到收银台，他大概会当场晕倒的吧。
“花别人的钱就更不行了！”
她正直得出乎意料，也多亏了这点，没有让天城轩和他的钱包暴尸当场。
“那这样吧，就当是我借你的。”
总得给这位自尊心甚高的少女找个台阶下，天城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压根没打算让她还就是了。
“那好吧，谢谢……”
犹豫了片刻后，奥莉薇亚点点头选择了接受。
然后，抛开心魔的奥莉薇亚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女性的天性彻底释放出来。
“看来要多逛几家对比一下呢。”
然后走断腿的购物之旅开始了。
即便宅久了，但天城轩还是受到不少锻炼的，他对自己的耐力还是有信心的，但在激发出女性逛街天赋的奥莉薇亚面前相形见绌。
明明那么娇小的外表，应该也没有机会锻炼身体，但她就是能把常年徒步出没于深山老林的天城轩溜得双腿发麻。
如果只是散步的话把这条街打通三五个来回是小意思，然而逛街时仅仅从街头走到街尾就开始疲惫，这是很多男性面对的奇怪难题，天城轩也不例外。
何况她还负担着体力以外的心理压力——
“好看是好看，但是太贵了。”
“便宜是便宜，但是不好看。”
她的立场就来回在这两者之间摇摆，仿佛看到了奥莉薇亚有朝一日结婚后在菜市场为了一根葱两头蒜讨价还价的未来。
不过这人皆有之的烦恼天城轩也没资格说她，他在给买游戏和给游戏充值的时候也无数次面对过这种选择，他深有体会。
奥莉薇亚终究是个喜欢打扮的女孩子，据她所说，她在被“教团”幽禁的期间所有的衣物都是照顾她的人拿来的，这次终于有了自己挑选的机会，难掩脸上的喜悦也是情有可原。
她看到漂亮衣服的样子，让人联想起小孩子看到新玩具的表情，开心之余还透着纯真。
她像是降临在这里的妖精一样，衣架和衣柜变成了树木的枝杈，她在这茫茫树海中灵动地穿梭着，留下活泼而闪耀的身影。
——真是漂亮呢……
天城轩的目光在奥莉薇亚身上定格住了几秒，直到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才慌忙收回视线。
“你也觉得这衣服好看？”
显然她没有注意到天城轩视线的深意。
“嗯、嗯，挺好看的，试试吧。”
从看入迷到返回现实，天城轩用了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处理不过来的脑子也让嘴巴变得有些磕巴。
随后他才注意到她手中的白色连衣裙，简单花纹勾勒的朴素却不失典雅，总觉得眼熟——
“这该不会是你昨天穿的那条吧？”
“是啊，没想到只是按照标签上的牌子来这里碰碰运气，还真的就找到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了……”
后半句话声音很小，但天城轩的耳朵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当他看到挂在衣服上的标价后就明白了奥莉薇亚口中那股犹豫是怎么一回事。
“699……”
——一块布竟然要卖699？！阿尔贝托，你们“教团”真有钱，开着玛莎拉蒂，连随便送人的衣服都是好几百欧元的高档货！
“买了吧，错过以后可能就买不到了。”
拿出了在游戏里氪金买限时道具的勇气鼓励奥莉薇亚。
“好、好的！我先去试试合不合适！”
当两人走出这家奢侈品店的时候，奥莉薇亚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纸袋。
虽然钱包大出血了，但天城轩的内心完全没有波动，甚至还想笑。
只要侧过头看看身边身穿连衣裙的美少女就觉得这钱花的值。
穿着买下的衣服离开，很少见却没什么问题。
因为奥莉薇亚一秒都不想把“教团”的东西穿在身上，在结完账的瞬间立刻跑去更衣室，可见她对“教团”真的是深恶痛绝。
跟昨天那件沾满泥土的衣服不同，这次的公主不再是落难的形象了。
骄人的美貌和傲人的身材，以及她骨子里透出的那种高傲气质，恐怕真正的公主也要退让三分。
为止倾倒的路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这边，低声议论着什么。
无非就是误认为是哪个女明星或者嫉妒走在旁边的男人是谁。
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天城轩早就习惯性地无视掉了。
“只不过所有人都看着会很麻烦诶。”
“什么？”
“没什么，话说下一个是内衣店吧？”
“对啊，先把那群家伙的东西撇个一干二净。”
“太好了！”
“变态！你突然兴奋个什么劲！”
从公主的优雅中走出来，鄙夷的视线恶狠狠地洒在天城轩身上。
“不是不是！总之那里我不方便进去，我在门口等你吧。”
“当然，虽然逛了几家店发现你并不会趁我换衣服的时候袭击我，但是换内衣的时候就不好说了。”
“我的信用度有所提高真是好事，记得结账的时候出来叫我。”
天城轩无奈地苦笑着目送她走进店内。
“呜哇，一个大男人独自站在内衣店门口也是够尴尬的。”
至少比傻傻地待在里面等强得多。
“好了，大家开始干活吧。”
米兰大教堂前的广场可是鸽子聚集之地，不可能有人注意到成百的鸽群少了几只。
灵刻第一阶开。
——这种情况稍微开一点就行了。
嵌在心脏的术式开始启动，躁动的心跳涌出灼热的血液，热量扩散全身，充斥着灼烧感的左瞳渐渐染上火红色。
咒力的大坝开闸放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水流，期间不过几秒的痛楚。
天城轩沉住气静静感受，咒力的流量增大了，但很稳定，看来现阶段不会再出现那种咒力大暴走的情况了。
雀之灵刻赋予了他百鸟之王朱雀的力量，身为百鸟之王操纵几只鸽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它们现在四散于天城轩头顶的天空，交替着成为了他的左眼。
“视野联通ok。”
临近黄昏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他假装遮挡阳光的样子藏住了变红的双眼。
“你们一直盯着这边看不累吗。”
从出门开始，他一直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寻找监视者的工作，现在出现在鸽子视野中的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从他们出门就一直在跟着。
“嗯？”
巨大的人流量增加了天城轩的工作负担，但他还是发现了异常。
不仅目不转睛盯着他这边看的人数增多了，而且还都是新面孔，更奇怪的是“教团”的监视者们似乎也被监视了。
“还是双重监视。”
究竟是“教团”内部的不信任导致的，还是有别的原因？
“总感觉事情变麻烦了……”
——烦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遮住的眉毛拧成厌烦的样子。
“……城轩！喂！”
直到有人晃着他的胳膊，他才从烦躁中回过神来，余光瞥见了一缕金发，是奥莉薇亚。
“你在发什么呆呢？”
“没什么，只是一个人傻站着太无聊。走，进去结账吧。”
天城轩放下疑虑，带头走回店内，好在他的情绪转变够自然，奥莉薇亚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自由的感觉，自从奥莉薇亚醒来的那一刻就未曾有过的体会。
从被迫东躲西藏，到十年的紧闭生活，再到现在悠闲地在街上逛着。
从忧虑性命安全，转变成衣服好看不好看，这种算不上忧虑的“忧虑”。
毫无疑问今天是她最自由、最无忧无虑的一天。
今天的日子要是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奥莉薇亚看着旁边天城轩的侧脸。
“今天收获颇丰呢。”
天城轩说出了奥莉薇亚的心里话，只是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她和他手里提的这些大袋小袋没有一个是用奥莉薇亚自己的钱换来的。
“今天的钱我以后一定会还上的！”
满腔的坚定从口中说出，旁边的契约者稍微一惊就傻笑起来。
“好好，那就慢慢还吧，反正现在的情况解除了契约会很麻烦的吧，所以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呢。”
意思是有朝一日还是要脱离这种契约关系吗？
“跟我建立契约就那么不情愿吗……”
她根本弄不明白自己嘴里这话是抱着什么感情说出来的，是感觉对方否定了自己的价值而愤怒？还是感到自己给他添了麻烦而自责？只有那淡淡的寂寞是抹不掉的。
两人认识的时间满打满算都不够一天，通过这快一天的观察，奥莉薇亚知道了这个契约者对自己并没有太多坏想法，除了嘴上偶尔会冒出几句性骚扰的话。
对他而言，自己既不是天灾，也不是魔女，只是一介普通人。
有人摘掉了有色眼镜直视她的存在，说不开心那是骗人的。
在奥莉薇亚心里，天城轩的契约者评定至少是及格了，然而对方却似乎没打算接受她。
奥莉薇亚低下头，默默地揪着他给自己买的第一样东西，也是她最中意的裙子，纯白的布料被手指捏起褶皱。
“应该是你不情愿吧。”
回想起自己昨天那抵触的模样，城轩做出这种判断实在是情有可原。
“当、当然了！我这种高贵的魔女对契约者的标准可是很高的！”
无聊的自尊心在这个时候又上线了，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不过，你勉强达到及格线了，很勉强哦！不努力的话不知道哪天就被我甩掉了！哼——”
弥补的话语让她自己听来都是那么刺耳，然而对方根本没在意，反倒是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傲娇萌啊！”。
傲娇是啥？萌又是啥？一共四个字的话，刨去语气助词，剩下的三个字全都意义不明。
“不要在意，只是说你可爱而已。”
——可爱？刚才的话为什么会延伸出这个词？
满头冒问号的奥莉薇亚回味一会才发现天城轩似乎在夸奖自己。
“可、可爱！？那是、那是当然的！”
想要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却无法控制住脸上不断涌出的热量，大概现在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吧。
“其实还是不要跟我扯上关系比较好……”
天城轩背过身去，极轻的声音自言自语，一种既不想让奥莉薇亚听见却想一吐为快的暗淡神色。
！？
锐利的杀气让他略微忧愁的表情瞬间警戒起来，杀气的主人就在背后！
“一被城轩夸奖可爱就沾沾自喜到得意忘形？真是个肤浅的女人！”
“啊！”
即使不去看，只是听到这宛如声优般的甜美声音，天城轩就再熟悉不过了。
从阴影中出现的人影散发着怨气，渐渐步入路灯的光芒中，她的轮廓开始清晰。
黑色的披肩发柔顺而光泽鲜亮，一看就是经常打理的样子，两边绑起的小小侧马尾辫增添了几分可爱的气质，右手还拉着个大行李箱。
细长的柳眉正生气地挤出一个V字，褐色的瞳孔因为怒意而放大，玲珑的小嘴正在用日语碎碎念着，应该是抱怨的话。
如果说奥莉薇亚是世界名画般的美丽，那么她就是顶级人偶样的可爱，论貌美这名少女完全不输给奥莉薇亚，而这名美少女的美貌正因为愤怒而扭曲着。
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她身上的着装，红白相间的巫女服。
并不是cosplay，这是货真价实的巫女服，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出它的做工要精细很多，而且还附加了咒术防御机能。
“优那，你怎么来了……啊啊！懂了，该不会老妈说的监视者就是你吧！”
天城轩机智的推测并没有得到喝彩，强行转移话题调节气氛也没有成功，被他称作优那的少女只是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视线死死地扎在奥莉薇亚身上。
“どろぼうねこ！不对，你这狐狸精！竟然趁着本小姐不在的空隙纠缠城轩！”
——厉害哦优那，你这日语换中文的语境转换可真够快的，看来还没气昏头脑。
“而且！竟然还强行亲了他！老娘这就送你下地狱！”
自称从“本小姐”变成了“老娘”，一句话的功夫就让她的大小姐架子全无，看她越想越气的样子，天城轩只好开口制止。
“优那，那件事只是个误会，也不能说是误会，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根本不否认咯？”
“不是不是，当时是有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不特殊的，对于这种初见面就送吻的放荡女人必须由我来执行正义的制裁！”
“你先听我说……”
“难道你要向着她！？”
天城轩充满了无力感，自己越是解释，优那的火气就越旺。
他还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理智客观中立地解释，在嫉妒心发作的女孩子那里也只会理解成他在袒护和辩解而已。
一方已经是火上浇油即将爆炸的状态，如果另一方退让也好，但偏偏是碰上了奥莉薇亚这么个主。
“你这巫女从刚才开始就冲我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又是肤浅又是放荡的，你是不是没有做人的基本礼貌啊？”
“呵，不要以为亲个嘴就算赢了，看来有必要教训教训这个不懂得矜持的魔女了！”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冷静一下先？”
“胧月！”
黑发的巫女压根没听进天城轩的劝告，右手的符咒金光一闪，唤出一把日本刀，名为胧月的长刀散发与主人眼中相同的凛冽寒光。
只是随手一挥，嗖的一声割开空气，从声响中就能判断力度之大，难以想象埋于巫女服衣袖下时隐时现的手臂竟然如此纤细。
可爱的脸蛋放出强力的威压感，看似柔弱的身躯却凛然地站立在地，美丽与威武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宛如女武神的气场让旁观的天城轩差点忘了制止。
随后“龙雀”与“胧月”双刃相抵，清脆的碰撞声背后是两人的角力。
天城轩只能使出蛮力压制住她的刀刃，论技术优那要胜出一筹，如果她现在撤力的话就能反打，但正在气头上的优那似乎并没有后撤半步的意思。
“城轩，你竟然站在那个女人那边！”
优那说这话也情有可原，站在天城轩背后的奥莉薇亚吟唱着不知道哪种语言的咒文，他完全成为了帮她限制住优那活动的帮凶。
“namah sarvatathāgatebhyah……”
优那的嘴也动了起来。
“sarvamukhebhyah……”
——不动明王火界咒？！别乱来啊优那！
“优那把刀收起来，奥莉薇亚你也别乱放魔法！”
为了表明立场，天城轩收起刀撤步到中间，在两位女孩子间来回喊话。
“有什么事回去说！”
他的眼色使她们都注意到这里是公共场合，而且他们制造的动静已经引起有些人开窗查看，迫于无奈只能收手。
天城轩揉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带着微妙的气氛打开了公寓楼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