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妹妹叫安心,人如其名。

桌子上有點樸素但味道不錯的飯菜,家裡窗明几淨,小金開心地吃着專用狗糧餅乾,一切都那麼和諧。這全部都要歸功於我可愛的妹妹北原安心。

不要相信所有的妹妹都是符合你們這些死宅心裡那樣溫柔體貼活潑傲嬌,因為我的妹妹北原安心十分完美地避開了前面所有的標籤。冷酷強盛死寂以及無情,當然了這只是對我,對她的同齡朋友她好像不是特別的排斥,因為我在學校里無意地發現到她和朋友走在一起。

對我是真的像是對待一個生活殘廢,每天早上起來做飯(不負責喊我),中午給我便當,晚上給我留飯。衣服(除內褲)幫我洗,家務她打掃,總共一個月要付她一千塊的生活費(父母每個月只給我打兩千,給她打五千)有時候我會教她國語歷史之類的東西,然後她就會在我的便當里多加一點肉丸或者是雞排,給人的感覺就是我們只是最普通的利益關係。不過這樣正好,正是因為這樣純粹的利益關係才讓我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接受她對我的照顧。

對了,她也很喜歡小狗。當我有事不在家的時候她會幫我照顧小金而且不用收費,真是太贊了!

小金是我養了四年的金毛,乖順可愛地讓人真的很想去抱一抱他。而且冬天把他抱在懷裡看動漫吃零食是最享受的,那時候我會和妹妹一起坐在被爐里看書或者是看電視吃好幾天的零食,特別的舒服。只不過距離現在還有點遙遠,因為眼前的困難還沒有解決。

“哥哥是不是和那個鈴木交往。”

“噗!!!!!”

妹妹剛說完受到驚嚇的我就立刻噴了出來。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有些慌亂地拿起味增湯喝了幾口,濃稠的海鮮味將這股子慌亂給鎮壓下來。

“因為最近在學校里看見你們走在一塊了。”

“這樣啊。”

自從那件事過去一個星期之後,班裡漸漸開始傳開了我和鈴木交往的消息。雖然大部分人都是在替她感到不公,說什麼那麼好的白菜被豬拱了......mmp

那個學長後來找我談了,但看見鈴木像樹懶一樣死死纏着我的胳膊不放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離開了。雖然內心依舊感覺有點發慌但還是很慶幸這件事快要結束了,現在只需要將情侶的事情稍微延長一段時間,等時間過了就再說“北原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我不喜歡那樣的。”就可以順勢讓我離開這麻煩事,享清閑啦。

“別扯這些無意義的事情,老實本分地渡過這三年。”安心

“我也想啊,只不過要把事情處理。”

“你先把你那些臭襪子處理了再說。”

“我會處理的!!只不過最近幾天想事情想得有點多,睡眠不好。”

“想什麼呢?”

“如果有一個人走投無路選擇了下下策,並且這個選擇給她帶來的是最不樂觀的結果,那麼他應該怎麼辦?”

“重新分類,將所有的有利條件劃分歸類然後逐一排查進行計算。如果剩下來的依舊和原來一樣就試着在計算的時候加一點不定量或者思考一下自己有什麼是沒有考慮到的。”

“沒有考慮到的......”

“如果我選了一個我最不希望的結局,那麼我會在結局發生之前儘快改變它。”

“什麼樣的結局是你最不希望看見的呢?”

“投硬幣唄,硬幣會告訴你答案。”

“什麼?”

“我吃好了,剩下的自己處理。當然,你額外加一點小費也是可以的。”

“這幾天花錢會有一點大手大腳的,還是算了吧。”

的確,要演幾場戲給那些人看。比如買禮物,逛街請吃飯,然後再隨便去個遊樂園。我的天這個月要吃土了!雖然內心很想這麼做但還是很希望鈴木和我能AA。

“哼,男人都是信用卡。”安心嘟囔着嘴說著,起身將自己面前的碗筷收拾起來然後起身離開餐桌。

“你這傢伙...”我有些無奈地嘆口氣,如果說嘆一口氣折壽十年,我估計活不過十八了。

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硬幣,看着上面的紋路有點發神。

“答案嗎?”

我將它拋了起來,在它落地的時候做出我所期望的結局。

硬幣的確不會告訴你正確答案,但卻可以告訴你自己最想看見的答案。

“不要想太多了,因為還有十分鐘就遲到了。”

“哎哎哎!!!”

立刻抄起書包往外面狂奔,把門鎖好后騎上自行車帶着妹妹去上學了。

雖然時間緊迫但還是剛好到達學校,也沒有多少問題。但這寒風吹得有點過頭了,冷得人不停地打寒顫。將手插進兜里一路小跑到班裡,但一進門的時候就被零下刺骨的溫度給凍住了。

教室里的人看着我,那些噁心厭惡的表情和平時的有些不同。鈴木今天沒有來,昨天晚上她也沒有對我說今天會請假啊。

“能佔用你一點時間嗎?關於鈴木的。”三木川率先走了過來,那張平時溫和陽光般的笑容此刻也有一點多雲。

“怎麼...了?”我將書包放到自己的位子上,對於這莫名的氣氛內心開始有些疑惑,不好的預感隨之而來,就像是地震前大樓里的老鼠。

“你還不知道嗎?”三木川的表情有點微妙,就像是拿着病危通知書的醫生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份噩耗告訴患者。

“知道什麼?”我咽了一口唾沫滋潤一下乾涸的喉嚨,手有點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關於這個。”

三木川將他的手機遞給我,我接了過來,隨便地掃了幾眼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凍結了。此刻我的耳邊能很清楚地聽見有人在竊喜,有人在議論。望着那手機屏幕,心裡那份不可觸犯的尊嚴被無情地踐踏着。

窗外捲起枯枝敗葉的凍風再一次吹起,樹枝上僅存的枯殼發出令人心煩的聲響,一直響個不停彷彿在嘲笑幼稚天真的我。

——

照片上,背影類似鈴木的女孩和一群男人走進了一家夜總會,時間是昨天晚上

顯眼的白色手錶出現在眼睛裡顯得格外的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