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北原安明。姑且過來給你打一聲招呼,我花費好長時間才在這個學校里找到你這麼好玩的玩具,請不要轉走或者是休學,不然我會很無聊的。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江平十六梟,是一個喜歡觀察人類的監管者,目前二年A班,學校里遇到什麼事請不要報我的名字,不然你可能會被人打的哦~好了,招呼打完了,祝願你在這所學校里有一個難忘的三年風景。”

手機屏幕上的短信,一串我從未見過的號碼,望着電子鐘上3:46,我的內心是近乎要吃人的。

感覺未來的日子會更加的艱難。

不管了,再睡一會,困死了。

為了防止惡性事件發生,我將手機調靜音了。

但我忘記明天還要上課這件事......

所以......

“這就是你遲到的理由?”

我十分慌張地站在霧月老師的面前,對自己遲到的事情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誰知霧月老師只是把我叫到了辦公室里拿出一顆煙糖慢慢地嚼着。

“對,一切都是那個江平十六梟的錯。”

“好吧,也算你小子倒霉。他可是我們學校里公認的混蛋,上到主任下到學生沒有一個不希望他有一天能被車撞死或者是出門被雷劈死。”

“為...為什麼啊。”看着霧月老師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種惡毒的話我不禁有些發慌,不知道這個叫江平十六梟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因為他幾乎知道所有人的秘密。”

“偷窺狂嗎?”知道別人隱私的除了偷窺還有什麼?(我是明面上的觀察!)

霧月老師將煙糖十分粗暴地咬碎咽了下去,接着又拿出一根放在嘴裡,然後在自己是否雜亂的桌子上尋找着什麼。

“旁敲側擊還有販賣情報,有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份期末考試的答案導致那場考試作廢了。而他賺得買了一件五千塊的貂皮大衣。”

“這麼殘暴的嗎?”

天啊就這麼暴利的嗎?我也想做啊。

“以後離他遠一點對你有好處,還有我讓你過來是問你她的情況的。”

“矢島啊,糟糕透頂。完全封死的心,沒有一點辦法能夠把她撬開。固執毒舌,雖然有着極強的能力但如果按照這樣的發展,未來一定會受到極大的挫折。”

我有些嚴肅地說著,因為內心被完全封死的人基本上是屬於極度自我意識的強者。他們就像是行走在懸崖邊緣的冒險家,雖然站的地方比別人高,但如果跌落下來存活的幾率幾乎為零。

“不能辦到嗎?”霧月老師抬頭看了一下我,希望我能給出一個準確的回答。

“短時間肯定不行,她又不是魚只有七秒的記憶,哪有這麼好弄的。”我將視線移到別的地方,望着那雙如鷹一樣銳利的眼神,與她對視就像是在凝視刀刃的尖端。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霧月老師確認完之後又開始打理自己的桌子,一張張文件像雪花一樣胡亂地堆積。

“不過我會以我的辦法去解決,到時候的後果我不會承擔的。”

“你肯定會承擔的,即使我們不去追究你你也會自責的。”

我沉默了,待在原地不動。

“那我先走了。”

“慢着,這個給你。”

“這是......”

霧月老師終於將自己想找的文件翻了出來遞給了我,我看着上面的幾個字頓時想要逃脫,但卻發現這是一個機會。

“怎麼做取決於你,我只是公事公辦。”

“不是想要外包圖個清閑的嗎...”

還未說完一記直鉤拳擊中到我的腹部讓我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輕微地呻吟着。

“下次這麼聰明可不是一成力這麼簡單了。”

“是.....”

工作時期的女性真的好可怕。處理矢島靜園的方法還沒想好就給我整出一個運動會,像這種壓榨員工還不漲薪水的老闆真的是沒有天理啊。不知不覺我來到了教室門口,無力地嘆息將門打開。

“打擾了。”

“誰?”

面對矢島靜園那一副這是誰啊的表情令人真的很火大。

“我啊,都來了快一個星期了還沒接受嗎?”

我開始平時的回答接她的話,將門合上走到窗檯前的椅子邊,書包放在地上頭靠着窗子身體儘力地舒展開來像躺的一樣。然後伸手往書包里掏了掏,找着資料。

“沒想到你竟然能堅持下來,霧月老師花錢雇你來的嗎?”

“算是吧,也不能說是。”

“那就說是咯。”

“切,你這傢伙真的是不可愛。”

“能夠讓這麼可愛的女孩和你花費這麼長的時間對話,你應該感恩戴德地俯首稱臣。”矢島微笑着說,如果我能屏蔽她說的話,她就真的是十分可愛。

“如果你真的可愛的話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我不可愛嗎?”

“雖然你長得可愛,但你的內心是真的糟糕透了。”

“這句話也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但你長得是真的讓人難受。”

“那還真是對不起啊!”

“你把信箱里的信拿出來了啊。”

矢島看到我將門口信箱里的信拿了出來並且開始整理,語氣里那種你也會幹活的意思讓我不爽。

為什麼我看起來像是那種無能的人?還有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what?

“是啊,既然來了就要稍微裝作幹活的樣子,不然不好摸魚。”

我有些自暴自棄地說著,不僅是她的話更因為這些信。

“如果不好好改造你,社會將會多出一條蛀蟲。”矢島站起身向我走來。

“要你管啊!”

“既然答應了霧月老師,那麼我就必須要幫你處理這些信件啊。”

“為什麼你一副要上戰場一樣慘狀的模樣啊!”

矢島彎腰站在我的旁邊看着信件,我不由自主地瞥了兩眼,儘力放低自己的呼吸。

很香的味道,看見她美麗的側顏,好吧我有一瞬間的心動。

為什麼那麼可愛,你就不能收起自己的毒舌嗎。

——(處理信件后)——

據統計,這些大大小小的信件里有十七封關於求脫單,五封關於成績進步方面,三封小廣告和兩張國語試卷(霧月老師知道后一定會打死扔試卷的人)

“這都是什麼啊!”我抓狂地將對摺好的信件扔到垃圾桶里,我實在是受夠了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看起來要規範一下信箱的制度了。”矢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那些信件若有所想地說著。

“制度?你想怎麼規範?立個黨章黨規?還是提出幾個現代化?”我的爛話開啟,我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降低我在矢島心中的地位,雖然地位已經夠低了。

“我看還是將無能力的閑雜人等開除比較好。”矢島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我很無所謂地攤開手。

“很遺憾,你沒有權力開除我,我和你是平級。”

“平級?我只是一個來幫忙的。”(誰不是呢)

“我是心理輔導員,你是文學社團的社長而且你們社團佔據在我的場地裡面,也就是說你還要看我的臉色辦事。”

“如果想讓我對你客氣你最好還是放棄吧。”(連你父親都管不了你我一個外人能做什麼啊)

“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想怎麼做?”

“先添加幾個投信要求。”

“比如?”

“禁止將試卷等閑雜物品投...”

“okok,你的想法我大致了解了。我有一個問題矢島同學,你上過網嗎?”

“接觸過一點。”

“你知道關於傳媒系列以及編輯部面對一些請求建議的時候所面臨的問題嗎?”

她沉默了,她寧願沉默也不願意回答我不知道,她不願意欺騙自己,這點真實真的很使我舒服。

“無論是哪一次統計裡面都會有大大小小的水分,大到五十,小到二十。我們就用30%的水分算起吧,如果一個雜誌編輯部投進來一百份文章,那麼有將近三十篇是直接被pass掉的。其中有使用價值的不會超過一半,那麼就是有三十五篇被再一次pass掉。都最後會有好幾個重複的題材還有專欄位置,能夠真正登到雜誌上的應該不會超過十個,那麼就可以認為一百篇里只有十個是有用的,如果四捨五入一下就沒有了。當然這只是對於編輯部來講的,像我們這樣收集信息的,基本上是不需要做多少事情的。”

“那你的意思是...”

“等,其實這只是昨天和今天的,前天的我清理過了,全部都是試卷。”

“難道你就這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差不多吧,真正想要尋求幫助的人應該會在下課的時候自己偷偷地一個人來吧,而不是三五成群嬉笑打鬧。”

“沒想到你這雙死魚眼裡竟然能看清事情。”

“我不是死魚眼,雖然我的行為方式和那個老師很像,但我和他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的。”

“這倒無所謂了,不過有一點你漏掉了。”

“什麼?”

“這是一封被信封套起來並且在上留下來聯繫方式的信。”

“我看看。”

我將信拿了過來,上面清秀的字跡以及內容讓我的胃開始一陣抽搐。

“都在玩我啊。”我內心悲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