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德纳后脑袋的大包肿了足足一周。最初她发烧睡着,没感觉出来,等神志清明了些,是平躺也不行的钝痛,侧躺在床上龇牙咧嘴的叫唤。

白岛就烦她这股劲儿,但凡她稍微诶呦两声,轻用零食丢两下,被子上粘些薯片虾条的佐料,重就用长腿一踹,病床哐当作响吓人的很,锁德纳保准儿不哼唧了,就低声骂她。

七刻早上又把自己在工厂的所见所闻做了一次笔录,拿给上边的人做参考,回来时特意买了一小兜秋柿子,洗好了打开袋子给姐姐炫耀。

秋柿子,秋天意味浓厚的果实,一个也就乒乓球那么大,红亮红亮的挤在一起,捧起来果皮包着一汪甜水。这玩意儿手稍微重了就破皮,锁德纳好像头也不痛了,高高兴兴的把嘴唇吃的润亮,最爱沙沙口感下是果冻似的柿子舌。

白岛在睡,线还没拆,有些许还渗血,锁德纳轻手轻脚的给她床头放两个柿子,缩在床上低低的说话,除了七刻没人能听得到。

“小妹……你这哪儿买的,好甜。”

“楼下有个老奶奶卖的,她还让我去她家院子里打柿子玩儿。”

“她肯定就看我小妹长得好看。”

为这一句七刻得瑟坏了。

锁德纳侧躺在床上,脸颊贴住了枕头边,被子一直盖到耳朵,这样舒舒服服的待着才能缓解些许后脑的疼,偶尔她还觉得恶心,医生说稍微有点脑震荡了。

七刻拽一张纸胡乱擦了擦手指头,粘哒哒的,她下意识闻了闻,一股柿子皮特有的苦涩味儿。锁德纳扬了扬下巴,于是小孩儿把手凑到她鼻子尖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分享的。

大概小红帽本也志不在此,被窝里探出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七刻的手指尖,指腹的软肉相贴摩挲。

白岛打了个微鼾,吓人一跳,锁德纳颇为羞赧的笑了一下,在被子下发出蠕动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七刻心有所感的低头,在锁德纳脸颊上亲了亲,特别纯情。被窝里的小红帽被打开开关似的立马爬起来,医院的棉被有点硬,披在肩膀上支棱着,很滑稽。

虽然确定关系后她们也不是第一次偷摸接吻,但锁德纳的心脏还是蹦的过分了,以至于她觉得有点丢脸,生怕七刻听见。

锁德纳没上过外面的学校,没谈过一次恋爱,感情经历可能比不上十五岁的七刻——但这都怪罪于她小红帽的血统,与她本人的魅力无关。

锁德纳揪着棉被把女孩包裹进自己的胸前,像吮上秋柿子一样轻柔的吮住她的嘴唇。

也的确尝到了秋柿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