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迷蒙了双眼,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哭泣还是因为雨低落在了眼眶的旁边。

白色的大褂脱下,将有着白色毛发却脏兮兮的狐狸包住,让它免受暴雨的侵蚀,露出了里面草绿色的上衣。

“结束了。”滴答滴答地响着,不知道是什么再吵杂这自己的内心。

“愈大人,战争结束了。”这是他三年来听到的属于他心灵归宿的话。

无力地放下手中的活,来到了之前所在的地方,定居下来。

一切都是这么好就可以了。

雨下了起来,愈理了理草绿色的碎发,随手拿起一本医书准备开始翻阅。天色很阴沉,雨声不断冲撞着他的耳膜。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当地常有的阴雨天,也习惯了雨滴冲撞的声音,为什么这一刻会感觉到烦躁。刚刚从治愈之地回来的愈身上还穿着独有的白色大褂。

头好痛。

本来身为医者的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把控能力绝对是很强的,可是这时候却莫名其妙感觉到了头痛。烦躁地随手拿起耳机,试图用音乐让自己沉静。可是似乎音乐也在与他作对,播放器竟然卡带了。

诸事不顺。

今天的日子看来不适合干活呢。

愈叹了口气,赤着脚踏在了瓷砖地板上,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间已经指示到了九点了。算了,早点睡觉也没有什么问题。

正准备去卧室的愈突然在嘈杂的雨声中听到了几丝不合情景的声音。

好像狐狸的叫声。

生命之息,散!

一股只有使用者才可以看到的绿色气息宛若在湖中心荡起的涟漪四处散开。

随后穿上拖鞋走向门外。

莫名其妙,无法理解。

自己竟然连雨伞也没带,好像有什么在刺激着他。

雨将自己的衣服打湿了,他也在生命之息的指导下找到了那可怜的生物,一直有着洁白毛发的狐狸蜷缩在了草丛里,毛发不复光洁,右腿有血迹凝固的痕迹。

“......”

不应该去拯救这种没有存在意义的生物。

可是,可是.....

走过去,抱起狐狸,生命之息大放,将狐狸包裹住,治愈者它的伤口。

头痛欲裂。

记忆冲撞向了他的脑海。

雨天,大雨,治愈。

“为什么这里会有个小女孩?”

“受了重伤吗。”

“带回去把,真的是。”

“多谢救命之恩!”

“你是医者吗?”

“听说医者仁心呢!”

“你是谁。”

“我没有名字。”

“你不离开吗?”

“我要报恩。”

一字一顿,少女认真的眼神刺激到了愈。无意的拯救,无意的邂逅。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好的!”

“你就叫.....格瑞斯·雨吧?”

那天在雨天相见。

那天在雨天的医者仁心。

我无法忘记!

“回来啊!”

“回来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伤地遍体鳞伤。”

“我只要你活下去,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再死一次。”

“你明白吗!”

“回答我啊!”

战场的鲜血是无法冲刷干净的。

战场的残酷不参加是无法体会的。

失去一切的感觉是如何。

把刀送入她的体内吧。

在绝对的毁灭之前,

再精湛的医术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嘲讽的嘴脸,耻笑的语言,在黑洞封闭之后消失了。

我说,让我说,让我喊出来啊!

回来吧,求你了。

在不知何时变得棱模两可的印象里,

就算忍受的痛苦将我熔化,

我也不要失去你。

“医生是救人的,所以愈那天才会救我。”

“愈,加油哦!”

“愈是不是饿了,工作很累吧。”

“今天要见愈的父母吗!!”

“愈,战场是残酷的,不要去好吗。”

“雨......体会残酷的代价是失去一切。”

“愈,到最后都没告诉你我的身世呢。”

“为什么我会被追杀。”

“为什么我会爱上你。”

“我会守护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你可只是一名医者啊,而我可是薇蒂一族的女武神!”

“风啊,奏响吧!”

“愈......在绝对的死亡面前......”

“别说话,你一定能好的。”

“没用的......”

“如果你能找到我的妹妹,务必把这个铃铛给她......”

“她的名字是,薇蒂·铃。”

“我呢,是薇蒂·铛。”

“遇见你,真好。”

一切失去了,

随着风的奏响失去了。

那个下雨天与她的邂逅,

像梦境一样被打碎了。

“你回来了吗。”

雨迷蒙了双眼,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哭泣还是因为雨低落在了眼眶的旁边。

“医者仁心。”

“可是我只想救你啊。”

“给予他人帮助和指引,前提他们值得我帮。”

他在她死后是这样对拯救定义的,不做无所谓的事情。

可是她告诉他的是,

医者仁心。

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