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成了一面镜子,这就是真理。”

布里希特从疗养院里出来后,一直搞不明白提罗宁到底想说什么。从他颤颤巍巍的口中听到的这句话,布里希特似乎能明白,他有事情想说。

自从和波瑟尼亚达成协议之后,提罗宁就一直居住在疗养院里。本来他们许久没有联系,考虑到他个人脆弱的神经以及严重的心理创伤等诸多原因,布里希特决定还是少打搅他比较好。

可是今天这个情况实属意外,原本正在港口搬运物资的布里希特突然收到了一封来信,信上的字体扭曲而潦草,看得出写信的人状况十分不好。而信的署名写着提罗宁的名字。布里希特知道提罗宁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她。

这封信只有寥寥几个字,写的是:快来见我。

信的语气急切而焦虑,从笔迹和内容上,布里希特察觉的出提罗宁一定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于是她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和西喀硫斯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到疗养院去了。

当医生打开精致的木门,眼前的提罗宁让布里希特心中吃了一惊。前一阵子他的情况才刚刚好转,这次见面让她感觉以前似乎都做的是无用功。

眼前的提罗宁干瘪得就像一具木乃伊,枯瘦如鸟爪一样的手仓皇地抱着自己的头,涣散眼神里透着对外界地恐惧。他地皮肤灰白如尸体,头发乱得不像样子。

与他同住地两名军医告诉布里希特从一周前开始,提罗宁就时常陷入妄想症的状态,经常疯言疯语,上蹿下跳,口中的话也含糊不清。并且他们还告诉布里希特:在疯癫中,他经常恐惧地呼号布里希特的名字。

布里希特命令军医给他端来一杯茶,之后,在提罗宁几乎喝完一整壶茶水之后,他终于恢复了平静。又过了许久,他才开始说话。

“世界……成了一面镜子……”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这就是……就是真理。”这是他接下来说的。之后,他就再也不说话了,并且开始昏睡。

一头雾水的布里希特根本弄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可是考虑到提罗宁的状态,以及据之前考察他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布里希特相信,提罗宁的这句话绝对不是没有理由,而他找自己来也一定是想要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很可惜这些东西目前也只是线索,在情况有实质性进展之前,布里希特必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雨水开始降下,盛夏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