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个女的都知道些什么?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事情,我告诉你,我没动过我老婆一指头,她去哪了我不知道。”

我抓起杯子一口气喝完,咚的一声重重地放回茶几上。

“你没有杀你老婆?”

“他妈的我为什么要杀我老婆?你凭什么说我杀了我老婆?”

“通常都会觉得是你杀了你老婆吧,看完那个故事,再看你的表现,是个人都会这么想。”

“我表现怎么了?”

“你一直在隐瞒你有老婆的事情。从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你就没有提过你老婆,鞋柜里你的鞋子全挤在上面两层,下面三层都是空的,房间里面我没有进去看,不过估计和鞋子一样,和你老婆有关的东西全被你扔干净了。我调侃你是单身汉的时候你不反驳,我说你对我有想法的时候,你也不搬你老婆出来。一个已婚男士绝口不提自己老婆,要么就是感情特别差,要么就是你早就知道,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我老婆怎么样和今天的事无关,我找你来是来解决这房子闹鬼的,我干嘛要跟你提我老婆?她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谁都联系不上,我能怎么办?她东西去哪了你问她去啊,到底是我不想过日子还是她不想过日子?你怀疑我,怀疑我的人多了,警察找过我三回了,可我有不在场证明啊,你不信你现在可以去警察局找他们,找他们问清楚我老婆失踪跟我到底有没有关系。”

“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反正我得在这守着你,不可能现在去找警察,”黑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一下厕所。”

我看着五丈原黑猫的身影融入进黑暗里,松了一口气开始深呼吸,刚才一次性说的话太多,气有点跟不上。乍一看我好像针锋相对地反驳了她,气场上占了上风,可是我注意到了,在我反驳她的时候,这女的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好像还更高兴了,她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很快黑猫就回来了,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对我说:“你老婆的事就聊到这,现在我要把注意力分散到四周,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任何变数。”

我哼了一声,没有接话,看着她纹丝不动地坐着,眼神逐渐涣散开来。老婆的事我一句都不想多聊,她能主动放弃我也乐得清闲。现在就看这个黑猫到底能不能帮我解决房子闹鬼的问题,前提是她现在这副模样不是在打瞌睡。

一夜无话,我和五丈原黑猫就这么坐着,时不时喝口水,去个厕所。就在我怀疑这个晚上到底会不会结束的时候,客厅里的光线开始变化,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黑猫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打开窗户,对着吹进来的风掀开帽子边缘拢了拢头发。

“如我所料,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走过去,站在她旁边问道。

“我说过要做准备,我带了一件东西,昨天晚上没有闹鬼说明它起作用了。你把这个放在房间里,包你夜夜都能睡好觉。”

黑猫在口袋里掏了掏,然后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我低头刚想去看,就见一道虚影闪过,瞬间我的呼吸一窒,喉咙痛得像要炸开一样。还没等我下意识护住喉咙,手臂就被抓住一带,整个人一下飞了出去,耳边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地上。

我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冲击,一时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浑身传来持续不断的剧痛,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我咳了两下,肺部疯狂地收缩扩张,想要尝试着呼吸,嘴里却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安静,或者你不想要你的声带和气管了。”

五丈原黑猫的声音幽幽地出现在耳边,同时我被按在地上,双手反扭到身后,两腿屈膝,被绳子之类的东西把手脚捆在一起,直接勒到了肉里。然后我整个人被揪着后领拎了起来,凌空丢到沙发上。

这女的他妈疯了吧!我稍微缓了一下,张口就想喊救命,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玻璃响声,随后脸上一痛,我的嘴周围一圈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深浅不一地扎了进去,疼得我直哆嗦,眼泪一下就糊出来了。

“不听话就先吃个杯子,吃不吃?不吃摇个头给我看。”

我急忙摇头,现在不要惹这个女的比较好,谁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割了我的气管!再者说了,割完气管她就一定会放过我吗?

好像是看我表现得顺从了一些,五丈原黑猫把扎我的东西收了回去,没有再对我做什么。我听见挪动家具的声音,连忙使劲眨眼,直到勉强能看清楚东西,就见茶几上我的杯子口一圈全部被砸没了,剩下的部分都是尖锐的豁口,妈的刚才就是用这东西扎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勉强挤出一句话。

五丈原黑猫把靠墙的沙发全部挪开,双手叉腰站在那,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拆了你的承重墙。”

我整个人瞬间就炸了,朝她大吼:“你不要动那墙!”

黑猫回头看了看我:“算了,你随便喊吧,托你的福这房子隔音不错。”

完了,全他妈完了。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不要动那墙,可五丈原黑猫根本不理我。她把手贴在墙面上来回摸了摸,然后猛地一拳砸上去,墙面瞬间裂开几道缝隙。黑猫满意地点点头,从茶几下面抽出一柄羊角锤。

我都看傻了,这锤子有半个人高,锤头比我拳头都大,茶几下面什么时候藏着这种东西了?那黑猫来的时候我也没看见她带什么啊?

“我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我说,一个已婚男士绝口不提自己老婆,要么就是感情特别差,要么就是你知道这人已经不存在了。”

黑猫掂了掂锤子,抡圆了砸在墙面的裂缝上。只听一声闷响,混凝土碎块飞溅,墙面被砸出一个巴掌大的洞,激起的烟尘呛得我直咳嗽。

“现在我要补充一下,一个已婚男士绝口不提自己老婆,还有第三种情况,就是不能提,方便勾搭年轻姑娘,又单纯又幼稚,你不感兴趣的那种年轻姑娘。”

说着黑猫手里的锤子转了一圈,羊角的部分对准洞口插进去,一使劲就撬开一大块混凝土。这个动作重复了三次之后,墙面上的洞已经能钻一个人进去了。黑猫把锤子丢到一边,整个上半身探进洞里,窸窸窣窣地翻找着什么。

“你说你不知道你老婆去哪了,那你知道你的情人去哪了吗?别不吭声啊,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你老婆喜欢种花,不过没种过香草。我闻到的香草味不是盆栽的味道,是一股香水味,我家小丫头最近新买了一款香水,叫伊夫黎雪什么玩意,味道和这个一模一样。你通风没用,别人闻不出来,但只要有一丝味道残留,我就一定能注意到,何况你还把这股香水味封在……啊,找到了。”

黑猫从洞口里缩出身子,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摆在我旁边的地板上,动作很小心。

“介绍一下,这是你百无聊赖找来消遣用的玩具。”

地上是一个红色的素烧花盆,足以装下一个脑袋。里面种着一朵花,花心里全是绿色的肉芽,外面裹着尖锐的青蓝色的叶子,和我在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