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也被叫做割头人,但沃克并不喜欢砍掉别人的头。血会喷出很多,到处都是。他要拿出额外的钱去清洗自己的西服和衬衫。一个割头人会讨厌血是件奇怪的事,但在圣西尼,穿西服的人本身就很怪了。

虽然他沃克为人低调,但他的装扮却无论如何低调不起来。假设你是某个肉店的伙计,在大清晨的店在卸猪的时候看到他从街对面走来,你准会眼精不眨:他的西服和他的皮肤一样黑,而他的衬衫也和西服一样黑。很多人都分不清从哪里开始是他的头,又从哪里开始才是那顶小黑礼帽;黝黑的皮带上挂着一个被血迹点点渗成深棕色的黑色布袋,那里是所有头的家,那里是沃克的钱袋。

和詹姆斯不同,沃克并不是做绞刑人的,他没背着麻绳衣衫褴褛地坐在酒馆里和老板吵架,也从没为钱发过愁。你可以说他是某种更专业一点的杀手,也可以说他是个秘密枪客。无论结果是哪一种都无关紧要,因为连沃克自己都不在乎这件事情。他想要的是干净整洁的服饰和随取随用的红钞,仅此而已。花天酒地的生活需要的是来之不易的钱财,没什么,圣西尼没有人不赚亏心钱。

而现在正有这么一份亏心钱等着他去询问详情。

大厅极度宽阔,大理石柱和锃亮的地板让沃克不由得舔了舔口水才迈了进去。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推搡,沃克走的尤其慢,但没人碰他。

“南鬼子。”有人小声说。

沃克只是笑笑,他刮了刮鼻子,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响了起来。沃克来到大厅正中,抬头欣赏快垂到他头顶的吊灯,眯起了眼。

“符拉迪沃克先生?”

“嗯?是我。”沃克愣了个神,马上回答来者。

“大人在等您。”侍者做了个手势,示意沃克跟他走。

“好。”

侍者带着沃克穿过人群向楼上走去,沃克皱了皱眉头,二楼到处充满了宿醉之后的酒臭和酸臭味,人人都想捂住鼻子。侍者沉默着快步穿过人群,沃克紧跟着他到了那扇门前。但侍者打开的却是另一扇门。

“怎么回事?”沃克问。

“抱歉,还有人未到,需要您耐心等待一下。”

“还有人?”沃克十分疑惑,他本以为自己是单独应召而来。

“是的,还有两人未到。”

一股酒臭味冲了出来。

“呦,黑老弟。”

沃克心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