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们,给我抓住他!”

仅仅是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那群蠢蠢欲动的圣殿骑士们如同浪潮般向哈斯奇德袭来,他们手中十字剑的锋芒皆对准了这个刚刚亲手杀掉自己养父的人。

所谓抓住,在他们的眼里,即使是尸体都行。

而这时,条顿骑士团的后面也起了骚动!

白衣只记得当时那金属碰撞声越来越大,不断向他这边涌来的身着重型铠甲的骑士们身上的黑色十字是那么的刺眼。

没错,条顿骑士团里面有的人已经和圣殿骑士团勾结在一起了,趁着这个时机这群叛徒们发起了叛乱。

人潮的绊倒和踩踏让不少由铁匠千锤百炼所的铠甲活生生的瘪了下去,原本在在战场上保护条顿骑士们那副看起来就给人一股安心感的重型铠甲,现在却成了捆住他们生命的死者囚笼!

践踏!哀嚎!鲜血!毁灭!

“不,这不可能....”哈斯奇德持枪的右手久违的颤抖了起来,原本紧握在手中的手枪也因此掉落在地上。

“吾父...我竟然杀了他....我竟然杀了他.....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现在,哈斯奇德。”他缓缓的直起了身子:“现在,要投降的人是你吧?毕竟身为‘上帝之子’的我,可是受到众神之王上帝所祝福的啊!怎么可能是你这种凡骨能够打败的?”

“现在,你准备好面对上帝的怒火了吗?凡人?”

上千把十字剑把他围在一个圈里面。在圣殿骑士的后方,还有一些帝国顶尖的魔法师正在吟唱着一些青涩难懂的咒语。不同元素的力量开始缓缓的汇聚到他们脚下的法阵之中,然后缓缓的从中间凝成一个彩色的光球。

“看啊,凡人。”神之子不屑的踢了一下脚下那具尸体,“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即使你能打败我,我就不信,你能杀掉这么多人!而且后面还有一个专门为你准备的秘法,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吧!”

哈斯奇德默而不语,只是把【条顿骑士的誓约】给缩成手掌大小,然后紧紧的攥在手心里面,几滴眼泪滴在上面,带走了几缕沾染在上面的灰尘.......

至于后来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有的人说他被那个传说级别的秘法给轰成了碎片,有的人则是说他从那场战斗中逃掉了。不过很少有人认为在那个被称为“魔法绞肉机”的秘法之下,哈斯奇德能够活下来——即使他有【条顿骑士的誓约】。

不过就现在看来,很明显,第二种说法是对的。

“现在,请看这面盾牌。”他缓缓的举起了手中那面圣遗物级别的防具。盾牌上的黑色十字在光芒的照射下更突显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这种本该用在人身上的形容词此时用来形容这面盾牌却意外的合适。

“这是......”

“怎么可能......”一开始的那个粗壮男子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这个盾牌....”

“它不是被那个男人给带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有人把它夺了回来?”

“各位,正如你们所见,这面盾牌,正是我们条顿骑士团历代大团长相传的遗物——【条顿骑士的誓约】!”白衣得意的俯瞰着周围叽叽喳喳的议员,那样子看起来颇为得意。

“竟然真的是那面盾牌.....”

“想不到啊,条顿骑士竟然出了战斗力超过那个男人的存在.....”

“不可能!”那肌肉那人猛拍一下桌子,不过旁边两个和他一派的人很快的拉住了他,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你们条顿骑士,没了哈斯奇德的,就如同你们身上穿的那身装模作样的重铠那样!即使把这个遗物拿回来了,你们还是最弱的骑士团!生来就被践踏的卑微的奴仆!”

“闭嘴,哈鲁特!”旁边一个带着白色礼貌,挂着一个金丝眼镜框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穿着一件丝绸制作的西服,胸前银线编制而成的领带一眼看上去就可以判断这绝非凡品。而那对大而狡黠的眼睛和背后那对展开的翅膀,则是彻底说明了他的种族——古老,尊贵而神秘的龙族。

“格雷迪,我想你很清楚我此时为什么要说这个。”

“我这次来,就是想让条顿骑士,来接手关于镇压半兽人之国里面的起义!”

“你绝对是疯了!”哈鲁特再次忍不住拍桌而起,“那可是我们圣殿的事情,你凭什么想来插上一手?”

“凭什么?”白衣冷哼一声:“就凭这面盾牌!”

紧接着,又是狠狠的往下一砸,这面遗物直接深入了由魔法金属所打造而成的会议桌,厚度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五厘米。这还是白衣是个法师的前提下。

沉默。

“哈鲁特,我们最好小心谨慎点。”格雷迪用意念魔法和他对话,“他们那里有了能够把那面盾牌夺回来的人,你知道那个男人的实力是怎样的强悍的。”

“那我们就干瞪着眼看别人拿走我们嘴边的肥肉?”即使是意念,哈鲁特的那暴躁的声音还是没有改变丝毫。

“你是想我们都被条顿骑士的那个战斗力远超那个男人的未知力量给铲除掉吗?可别忘了,一个神之子就造就了我们现在的地位。要是出来一个比神之子更为厉害的人,如果是我们的敌人的话,你觉得是肥肉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我想,在座的各位,没有不同意的吧?”

沉默不语。

而对此,白衣只是含着笑默默的环视了这群原先一个比一个猖狂的议员们,然后把那面盾牌给挂到了自己阵营的墙壁上,那面盾牌如同太阳般,照耀着他的脸庞。

“那么,就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