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其他的学徒更早一步，我整理好行李离开了象牙塔。当然，我托杰克给老家捎了一封信，在那封信里我把自己找到工作的事情告诉了父亲，但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我没有将工作地方告诉他。
带着对新生活的期待，我坐上了前往东南方丛林领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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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吗？”
在距离丛林领的城镇还有差不多一天路程的大道边驿站，昨晚车队停在路边扎营。一晚过去，凌晨时分我向车夫传达了就在这里离队的事。
“多的车费我可不会退给你哦？”
“没事。”
在拿上自己的行李之后，我开始往大道南边的森林里走过去。因为清净等原因而住在远离城镇地方的术士不算少数，但至少也是能到达城镇的地方。毕竟作为术士要消耗的东西很多都要在城镇里买，做卷轴用的无纹纸和溶血墨水啊，炼金用的各种辅料啊。再有，最起码，需要盐。然而导师的这位朋友，住在距离大道都需要一整天路程的地方，深入这片森林的腹地，几乎到达了东南这个丛林领的边境。
究竟为了什么呢？据我的导师所言，为了安全。所以我到底是被介绍了一个什么样的上司？
我走进森林，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这个未被开发的森林，充满了各种危险。如果可能的话，我本是希望雇佣几个护卫把我送进去的。但可惜我并没有那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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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半天，终于是……迷路了！
“可恶，说好的往南一直走就到了呢？”
我沿着导师给我的地图，一路从那个驿站走进森林，一直跟着指南针往南走，但在走了应该到达目的地的时间之后，并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大片空地”。
这篇森林所在的地形又只有一点点小丘，没有制高点让我用。
看了看已经低垂的太阳，我开始考虑起在森林里扎营过夜的准备。
不，就算是过夜也不要扎营吧，在树上做一个过夜的“营巢”吧。毕竟在今天找到目的地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了。
想着用营火和烟能够联系到那导师的那个朋友，我还是在傍晚的时候在小涧旁升起了营火，好好地做了一餐。然后就缩进了做好的营巢里准备过夜。
但，差不多到半夜的时候，有一股嘎啦嘎啦挠树的声音从树下传了上来，那是大到能把人吵醒的巨大声音，从距离营巢几乎十米的地面传来。
我从营巢里小心地探出头去，看到了让我心惊的东西，荧光夜狼。那是一只尾巴散发着诡异的荧光，三倍于正常狼体型的魔物，正在挠着我这个营巢所在的这棵树。那是狼融合了第六象的某种虫子之后诞生出来的魔物。
因为外形偏向于狼，那么习性就偏向于那种虫子，喜欢啃食特定植物的习性。至于是哪种虫子，超出了我的学识范围。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这个季节！”看到底下的狼挠树的动作顿了一下，我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只狼左右看了看，没有目标之后又开始挠树了。
应该说还好是狼的外形吗？这个魔兽的内在是偏向于那种虫子的，所以没有狼的那种追踪猎物的能力。所以它才没有发现我，但它之所以会来挠树的原因，也是因为它的内在偏向于那种虫子。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选的这棵树正好就是龙香榆木，本来是又驱除虫子和野兽效果的毒树，但恰恰是某种虫子喜好的栖息地。这让我想起了那种虫子的名字：白壳食毒萤。
如果是那种虫子，这家伙就是一匹毒狼了，一口就能要人命。
不能让它发现我，或者直接杀掉它。
从这一点出发，我有两个选择，一是从营巢在空中制造一条通路转移到其他的树上，虽然其他树上有很多虫子。那个术式我需要一点时间去准备。
另一个就是选一个术式做掉它，为了避免次生的危险，绝对不能让它流血，那能选择的术式就比较少了。我掏出怀里的一个卷轴，那是在毕业考试时候用过的浊流涌的卷轴。用这个卷轴的话，能立即将那只狼用泥水淹没。但然后呢？泥水虽然可以清掉，但地面还是会被搞乱，我也下不去了啊，还是要用空中通路到其他的树上才能回到地面。
但空中通路最好是有媒介，一些植物的种子，我没有。所以我得先准备种子，好在我本身就在树上，用果实术从树木中制造种子并不难。
而就在我缩起来想要使用果实术的时候，营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什么？”
我赶紧中断了术式的准备，再一次探出头去。
那匹狼竟然已经将这棵三人环抱宽的大树树干啃掉了大半，整棵都开始不再稳定了。
糟糕了，可能已经没办法准备出空中通道了。都怪第六象的术式本就不是我擅长的，每个术式都要准备好久才能完成。至少，要是有卷轴的话……
“埃罗，轻羽，风起，敬，悬浮！”
在咏唱了熟悉的短咒文之后，我跳出了营巢。而就在我离开营巢的的瞬间，整个树都开始倾倒。
顺着巨木倒塌的巨大动静的掩护，我借助悬浮术的力量慢慢地降落，希望荧光狼继续去啃食它喜欢的树，而不要来关心我。
但就在我落地的瞬间，我踩到了之前已经熄灭的营火上，已经烧成炭的营火发出了非常清脆的声音。那个声音，发生在巨木完全倒地之后，那头狼，转头看了过来。
“呃……”
盯着我的荧光狼，露出威吓的姿态，向后小退了一步。但轻轻瞟了身边倒下的巨木一眼，又向前走了半步。它挡在巨木和我之间，呲牙咧嘴地弓着身子。
不不不，我才不是来和你抢食物的，我们人类不吃树叶！再说那棵树有毒啊！
但这些我并没有说出口，对方这头魔物并没有到达拥有智力的水平，又怎么能理解我的话呢？在它眼里，只会像是我在嘶吼，那更是会刺激它。
要怎么应对狼来着？我的脑袋一下子一片空白。
但和迷茫的我不一样，荧光狼顺着战斗本能扑了过来。
埃罗，敬，风守！
无咏唱的风盾保护住了我的右手，弹开了荧光狼的啃咬。但是在狼被吹开之后立即就停下了风守。两下下来，我的魔力已经消耗了接近一成了。
“啧！”
我在怀里摸了一下，能用的只有两个卷轴。
就是在毕业考试时候自己做的那两个卷轴，并不是我对这两个卷轴有多少留恋，而是我只有这两个卷轴能用，因为我穷，穷到连无纹纸都买不起几张，考试结束时候伍斯特说是可以留作纪念我就留下了。
要是当时抽到的术式再好用一点，我就不用犹豫了。
浊流涌的消耗太大，不能确保一击毙命就不该用。三角鹿……
我把三角鹿召唤的卷轴掏了出来，注入了对应的魔力！
随着代表第四象的黄色光芒散过，那头小巧的幼年三角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同时我趁着荧光狼被突然出现的三角鹿吓到的瞬间，藏进了灌木丛的树荫里。
哪怕是没有如果，我当初就不该专门写一个召唤幼年三角鹿的法阵。唉……
我并没有让三角鹿直接去正面和荧光狼战斗，而是在做出了战斗的挑衅之后，就开始往一边慢慢退走。
如果能吸引走荧光狼的注意，我就能全身而退。
很好，荧光狼转头看向了三角鹿。就像是忘记了我一样，把整个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三角鹿也和我命令的一样，向着荧光狼小跳了过去。狼被吓了一条，保持着威吓的姿态盯着小鹿。而小鹿则是毫无畏惧地更进了一步，就像是要用头上还未成型的三支角攻击一样。对此，狼害怕了。
三角鹿是群居在这片大陆东北方高原地区的大型魔兽，幼体的三角鹿也就是普通鹿的大小，但成年的三角鹿，越是年长体型就越大……不，这些情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魔兽是从来不会来到森林里来的。对于在这个森林里生存的荧光狼来说，是从未见过的“猛兽”。它应该能感觉到对方也是魔兽的一种，所以不会像是面对普通的动物一样随便应对。
小鹿用角挑了一下荧光狼的鼻子，狼呆住了，它当然不会理解这种动作其中的意义。
然而，我也不知道其中的意义。虽然是我让它去挑衅一下荧光狼的，但是小鹿却像是在找狼一起玩一样，想要挑动狼。面对比自己大上三四倍的巨狼，小鹿一点都不害怕，是因为周围的成年鹿更加巨型吗？
狼迷惑了一下，但很快就挥动前爪攻击了过来。但是小鹿非常轻巧地就躲了过去。然后开始向着远离我的方向跑了过去。
如果顺利的话，之后我只要远离这棵倒下来的巨木，和荧光狼的遭遇战就能这样结束了。
现在已经不可能再睡了，我看了一眼天空，月亮正行到半空，从月相推断的话，距离天明还有两个小时左右。去哪里躲一躲呢？要继续往南走一下看看吗？
“空地……”
从荧光狼离开过来三四分钟，我决定开始继续往南边行进。但就在我决定要离开灌木丛的时候，我感觉到和小鹿的魔力联系出现了一丝波动。那是小鹿再寻求魔力支援的请求，同时也意味着它正在战斗，和那头狼。
奇怪，三角鹿的行动速度是要远超狼的才对……不，因为再丛林中的原因吗？
不，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我赶紧跳出了树丛，开始行动了。一点点给小鹿传递一点点魔力过去让它能避开狼的攻击，让它继续牵制狼，给我争取逃跑的时间。
我可没打算让它牺牲，到实在不行的时候，就会送它回去了。当然，在那之前，我得……
“呃……”
没等我跑出几十米，小鹿那边传来了受到重大伤害的信号，需要大量的魔力才能恢复到能继续战斗的程度。虽然有点对不起它，我还是解除了召唤，将它送了回去。稍微恢复了一下，再送的。
也是因此，我的魔力又被消耗了两成。
“糟糕了，糟糕了。”
也说了，被荧光狼啃食的那棵龙香榆木是棵巨木，二十几米在这个丛林中相当高了，这棵树倒下来的时候把周围上百米范围的区域都影响到了。最主要的影响，就是唤醒了整片区域里的所有动物。并且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
此时此刻，想要逃离狼的我，跑进了蚂蚁窝的范围里。如果只是和第四象的什么融合产生的巨蚁，也就罢了。在东南的这片丛林里诞生的玩意，不会是那种安全的东西。
“空，不，是海吗？”
莫名的湿润感，还有一看就很不祥的紫红条纹。蚂蚁的外在，其内在恐怕是海洋中某个危险的生物，可能是有毒性的。
如果是在白天，我是不可能一不小心闯入它们的蚁窝范围。现在……
我躲在一棵树后面，不想被这些巨蚁发现，但这些蚂蚁主要的知觉很可能不是视觉。如果我的气味飘散过去，我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了。
而不远处倒地巨木那边又传来了狼啃食树木的声音，奇怪了，如果是白壳食毒萤的习性，应该去啃食树叶才对，为什么在执着地啃食树干？
因为它疯狂啃食的原因，龙香榆木那种独特的气味飘散开来。
很好，再加油啃，这种气味是由驱散虫、兽效果的，如果能把那些在蚁窝周围徘徊的巨蚁驱散开一点，我就能找一个空隙逃出去了。
为此，我消耗了一点魔力用“风寻”去探知巨蚁们的行动。
气味越来越浓，但巨蚁们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而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巨蚁们移动的轨迹非常奇怪。它们很明确地躲开了一个边界。如果是在蚁窝出口周围巡逻徘徊的话，是不会顺着同伴气味行走的，所以没有理由在距离蚁窝如此近的地方，出现这样一个简直是边界一样的轨迹。
在不惊动它们的前提下，我爬上了靠着的那棵树，用眼镜确认了一下那个诡异的轨迹的存在。那是一条横贯蚁窝边土丘的边界，蚁窝边的植被都被巨蚁们清理干净了，而在那个边界的另一边，灌木、草丛、地衣这样的植被都好好地生长着，显然是有蹊跷。
要冒险往那里突进一下吗？
用我现存的魔力，借助风守跑进那个边界没有问题。但那样是否安全，就取决于那个边界的对面是什么了。
如果和导师的朋友有关，自然是最好。然而最有可能的，是某种危险植物的势力范围，那些蚂蚁只是再退避危险而已。
再用探索类的魔法去探索一下会更好，但也消耗更多的魔力。因为没有良好的睡眠，我的魔力本来就不足，如今只剩下不足六成的魔力了。
再一次，我犹豫了。而就在这段时间里，荧光狼和巨蚁的行动发生了变化。就好像被什么驱使一样，它们开始向我这边靠了过来。而我没能在变化出现的时候立即注意到，等意识到的时候，它们已经靠过来了。而我，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一匹狼，六只巨蚁这个时候正围在我躲的这棵树下。围观着我，就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它们之间明明相互能看到对方，却完全没有互相敌视的样子。
我好像闻到了某种药剂的味道，而且就在我身边最为浓厚。
这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让我觉得极有可能的可能性：有人在看着我。
我从怀中掏出卷轴，这一把我赌了。就算赌输了，我至少也还有魔力能让我用最终风行回安全地点。
无咏唱的“风守”“风索”和“镰之形”
咏唱的“悬浮”“最终风行”等等。导师也曾说过，作为一个主修炼金的术士，我本应该精通第六象的森之式才对，但我常用的却是第三象的空之式。究其原因，因为消耗少啊。用藤守制造一面植物盾的消耗高太多了……
而作为底牌的注魔卷轴，我只有两张。三角鹿已经给我争取过时间了，再来一次是没有意义。那么要使用的，就是另一张。
魔力被大量地吸收进卷轴，一个巨大的光圈出现在我那棵树的侧面，正对面穿过巨蚁所在的地方，冲向稍远处的那个“边界”。
“浊流涌！”
巨大的水流裹挟着泥与石从光圈中喷涌而出，毫无防备的巨蚁被卷进泥石流中，在泥石流中传来了什么被强行挤压的嘎吱声。
就在泥石流要到达“边界”的时候，一个十米躲宽的曲面土壁出现在它行进的路径上，引导着泥石流分流向两侧，而不是直接冲击边界。
“果然！”
和预设的一样，卷轴不再吸收魔力，而是将剩余的魔力反馈给我。
巨蚁们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向我展开突袭，那匹狼也没有动静。
“赌错了？”
这是，一个反射着月光的小东西从边界飞出，正好飞到我的树下。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一股浓烈的臭味涌出。我不禁捂住了鼻子，动用全部的意志去抑制呕吐的冲动。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树下的狼和巨蚁们全部消失了。
一个人影出现在“边界”，开始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披风上覆盖着动态的丛林迷彩，从上往下看到，那个迷彩在被巨蚁们清理过的地面上显得更加显眼。从兜帽里露出了两束金色的发梢，和导师所说的友人特征是一致的。
“奇怪？”
现在理应在深夜，月光也没有那么亮，我是怎么看清楚对方样貌的？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在我的周围，一个非常广的范围里都存在着无极光。是对方施展的吧，周围的所有东西的表面都散射着适宜的光。至少直到我视野的尽头，亮如白昼。
就在我惊讶于如此广范围无极光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了树下。站在那里，她挥着手示意我下树。
只有她的脸上没有无极光，使我看不清。但她肯定是没有敌意的，如果有，根本就没有现在。
我爬了下去。
“你很喜欢爬树吗？”
“我只是在躲那些魔物。”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怒火，而声音中也带着一点浑浊的感觉，咳嗽？
“只是荧光夜狼和斑谷蚁而已，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她上下打量着我的样子。为了方便在丛林里行动，我没有穿术士常备的长袍，而是穿着收身方便行动的衣服，自然也没有戴兜帽或者术士帽。手上也没有带着常持杖，而是一把柴刀。
“你这样子，完全是一个偷猎者的样子啊。要不是感觉到你在用风索，我都发现不了你。”
“是……”
“而且，作为术士就该用术士的旅行方式，为什么要在地上走，如果擅长空之式，飞行术啊。而且尼斯路说你主攻炼金术的吧，森之式应该也擅长吧，辟林不会吗？”
飞行术，顾名思义。辟林，让眼前的丛林为自己让开一条路的术式，包括动植物在内的所有生物都不会靠近自己。
“这种小狼小蚂蚁，不需要刚才那种规模的浊流涌吧！”
她咳嗽了一下。
“你，真的从象牙塔毕业了？这届的学徒就这样？这个国家也是完了啊。”
的确，如果只从我今晚的表现来看，我的水平和只修了一年的学徒差不多。
“不，我其他的同学都是很厉害的。”
“哈？”
“呃……”
我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作为术士是不应该如此自谦的。
“算了，反正我也没指望尼斯路的学生能怎么样。就好好当一个徒工就好。”
“是……”
这么说着，我的老板莉娜·布里茅斯带着我走向境界的方向。如果没错的话，这边就是她制造出的结界了。
越过那荒地和树丛的境界线，展现在我眼前的，就如字面意义上的“一片空地”，就和导师说的一模一样。在几公顷宽广的地面上，没有任何一棵高大的树木。中央有一栋两层的小木屋，几块小小的农田里种植着些许的药草，除此之外只有裸露的土地被整理成了平地。而覆盖着这片土地的，是半透明的某种天穹。
这种地方，需要时常消耗一定量的魔力才能维持。
“尼斯路说你昨天就该到了，我海想等你回来，结果等过了半夜都没来，咳，倒是，刚才有巨木倒了？”
“啊，一棵龙香榆木。”
“龙香榆？”她停下了脚步“现在可不是回家的时候，带我去龙香榆那里。”
“欸？”
“现在你就是我的徒工，徒工要做什么？”
“是，这边。”
我回头，带着她走向倒下的那棵龙香榆木那里。
在莉娜蹲下来检查巨木断口的时候，我警戒着是否有夜狼靠近。
“你在担心那只狼吗？”
我点了点头。
“我用了驱逐香，什么都不会靠过来的。”
“驱逐香？”
是说刚才扔在我身边的那瓶恶臭液体吗？
“真的做出来了？”
“只对这片森林里的东西有效。”
“哦……”如果是这种限定的东西，倒也出现过很多种，因为如此限定，所以也卖不出去。希望效果足够长效吧。
“真奇怪，为什么这个季节的夜狼会来啃食龙香榆的？”
“我不知道。”
“你，做了什么？”
“只是营巢而已。”
“营巢？是说那种在树上过夜用的小树屋？你用的术式真是奇异。”
奇异吗？我觉得这个术式在森林里会很有用，所以在来之前准备了一下。
莉娜向着营巢的位置走了过去，开始检查那个用巨木的实木增生出来的木板做成的营巢。
“哼，原来如此。”
“欸？”
“你知道龙香榆何来的名字吗？”
“是因为独特的气味吧。”
“当然，气味，但味道的位置你清楚吗？”
“呃……”
“是原木，龙香榆的原木有着独特的气味，这种气味能够驱逐大部分的蛀虫和老鼠，就是这么来的名字。”
因而不容易被蛀蚀，本身质地也属上佳，所以是一种不错的木材。不过多生在这种偏僻未开发的森林里，生长缓慢……
“喂，你在听吗？”
“呃，是因为我用这种树的原木做了营巢才会吸引夜狼的吗？”
“是啊，不过你的选择也没错。如果不是融合了食毒萤，也不会出这种错。算了，也不怪你了，只是可惜了这棵好木料了。”
没有打算利用一下吗？
不过龙香榆木虽然耐蛀蚀，但本身是有毒的，而且毒性不小，用在船啊地基之类的地方很不错，但日常方面就需要注意了。
莉娜无视了正在东想西想的我，继续往树顶的方向走了过去。
“太可惜了，再一个月就能结果了。”
“龙香豆？”
“你，把这段的树皮切下来。”
莉娜指了指最低而有花开着的那段侧枝底部。
“树皮？”
“是的，树皮，就拿这些树皮就可以了。”
虽然采集不了木材，就取树皮吗？树皮有什么用？一边想着，我一边掏出小刀来试着把那一圈树皮都切下来。
就在我切完树皮之后，莉娜就开始准备起某种术式来。看着她喝下了某种液体，似乎是再恢复魔力？但我一点酒味都没有闻到。
“花不拿吗？”
“花不用，会死人。”
“呃……”
是说要用这些树皮给人用吗？至于谁，感觉就是我自己。所以我没有去摘取那些花，龙香榆木的那种粉紫色的花朵和一部分已经授粉的青果是很不错的毒药素材，炼金术里有用到，处理还比较困难。
小心地不去接触树皮流出的树汁，我小心地收好树皮。这个时候，莉娜准备好了术式，完成了咏唱。随后地面开始涌动。
“要埋起来吗？”
莉娜没有回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着术式。地之式掀开了地面，森之式将龙香榆木一点点切开，最后这些木材的碎块被土地掩埋了起来。
龙香榆木含有三十多种毒素，而这些毒素不会对植物有任何的影响，就是不知道土壤里的蚯蚓和其他虫子会怎么样了。
这个过程用了十几分钟，再完成之后，她看得出来非常地疲惫。
“为什么要把这棵树埋起来？”
“回去再说。”
莉娜有点摇晃地开始往境界那边走去，那种奇怪的步伐就和魔力耗尽之后的一样，而她披风上的迷彩开始若隐若现这一点也印证了这一点。既然有恢复魔力的药剂，为什么不继续喝呢？嗯……
虽然看着她很不安，但我也只能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和她一起回到了结界内。
而一走进结界，她就瘫倒在地上。我试着想要拉她起来，结果却发现她已经没有了意识。
“睡着了？”
奇怪，因为魔力耗尽？不，魔力耗尽的后果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没办法喝酒来恢复魔力，所以我时常也会陷入魔力耗尽的状态。但那种时候，只不过是感觉身体不受大脑支配而已，意识是非常清晰的，不可能就这样睡着。睡？跟昏迷没什么两样！是那瓶药的原因吗？
在尝试了数次没能叫醒莉娜之后，我小心地抱起她，往结界中央的小屋走去。
小屋大体由木板做成，从那个被拉伸的纹路就知道这些都是用魔法制造出来的。木屋的中央，是一棵贯通一二楼的枯木，看不出来是什么种类。依靠在枯木的周围，是几根粗大的木柱，而有一边是一道连接上下楼的阶梯。我看了看一楼，这里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不少炼金术相关的器材，而没有器材的桌子上堆砌着相当数量的纸，显然没有能放置她的地方。所以我走上了二楼。
二楼只做了一个房间。虽然对于进入女性的房间感到一点尴尬，但介于是在帮助她……
为了放下莉娜，我试着解开了她的带披风，但解到一半我的手停了下来，更把披风给拉紧了一点，只是把她的小挎包取了下来，并把床上的被子盖了起来。
之前她喝的药水瓶子露在外面，被好奇心驱使着我闻了闻，没有那种危险的酒精气息，而是一种清香，而我的鼻子还在告诉我，我曾经闻过这种味道，只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看来导师所说的不假，她在进行酒之外魔力回复剂的研究，而从结果来看，她成功了。这瓶药水就是她的成果，让我想要试试看。但这瓶被莉娜喝过，我自然没有无耻到去舔她喝过的瓶子。拧上软木塞，我把瓶子放回了小包。但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丝异常，我的魔力正在恢复！
是因为这瓶药吗？只是闻了闻就足以恢复魔力吗？我的魔力从仅剩一成渐渐恢复到了三成。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意识开始迷糊。
“这……”
巨大的睡意在我的后脑勺重重地敲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