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同流合污
“（……‘（可是栩棋这么慢的速度也能碾压梵棽吗？）’虽然之前就知道两人的反应不是一个级别的了，但再看栩棋这发一字踢的完成度更是高得夸张，双腿不单是完全形成一线而且踢得够高够准够狠，同时下腿非常稳健地和上腿切合成了一副非常标准的动作，完全就是教科书级别的一字踢。同时因为二人的身高差，栩棋直接高位踢就踢空了，而是从顶膝到半勾前腿先顶到对方下巴再瞬间挑高最后完成上踢的动作的。这么一套复杂而准确的动作下来要么攻其不备，要么唯快不破，所以还是之前的问题，我都看得这么清清楚楚了，难道梵棽也不知道避开吗？我的反应速度应该更在自己与雨霏之上啊！……）”
“（……‘（难道说这次真的是只有我的体感时间变慢了吗？）’我很快注意到自己跑步的速度也跟慢动作回放一样，同时半空中从梵棽那里传来的结实肉爆声才到进自己的耳朵当中，这记足刀完全命中了梵棽的下颚，使优等生的脑袋都被踢得后弯超过100度了，头部带中颈部向后拉伸牵动，并且整个人依然在缓缓地向上窜空，上半身的形状都仿佛瞬间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已经严重变形撕裂了！……）”
“（……‘（看来真的是我的‘潜力’又起作用了啊……是吧？这回是真的吧？）’我有点激动地再三确认一切物体的运动速度确实比我常识中的要慢得多了，而再瞧栩棋的姿势，即便双手依然被捆绑但好像丝毫不影响其我部位的动作，只见她下腿膝盖直立，上腿朝头顶踢，再次以落地腿为轴转到琰玥冲来的方向，这时毕竟已经连续收拾完了两个人，辣妹似乎终于有点反应了下意识地想要侧身避开，但栩棋猛收髋部腹部仍旧在瞄准着她的动向，整条腿有如《西游记》里齐天大圣舞起变长变粗的金箍棒一般的气势直线上提，踢腿过面前后依然没有停下来上腿所在直线都已经与地面形成直角后还要继续后弯，踢腿的同时还保持脚尖勾起，并通过姿态的细微调整锁定了琰玥的位置，最终于正前方所在直线的夹角也是超越了100度都不止，抬起的脚掌高度足足比琰玥两倍的身高还多！……）”
“（……‘（这就是四米多的家伙吗，怎么感觉不管平时在远处看到的有多高，靠近的时候就又比之前更大了呢？难怪我之前梦到她会一屁股坐死我……完蛋了不好！）’透过黑丝与血渍，望着那细长的腱筋牵引着丰盈的大腿和健硕的小腿，让肌肉的线条逐渐清晰紧致乃至暴突虬结……）”
“……尹浩？你不会真的有PTSD吧？我前面说起来好像是很轻松，但我知道前半夜肯定打得很惨烈让你还是心有余悸吧？”这次的回忆过程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但看得出随着时间不断临近早餐，依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话抛给男主，之前还一直为打断和看护尹浩休息而纠结的她，应该已经渐渐地被尽量传达更多信息的想法占据了上头，“如果真的有所不适，还请你务必说出来。”
“没……”而尹浩知道对方后面肯定还在为更不容易接受的内容进行着铺垫，也许她刚才也只是假装出去转了一圈并且早就开始酝酿自己的言辞了，说是自己的猜测让他别当真，而结合她之前跟两个女生谈话的内容以及她的过往经历和认知，心里面怕不是已经确认了颍颢和栩棋“同流合污”了，“（果然还是靠思维传递会更方便吗？如果可以直接用思维交流，像跟栩棋那样，我肯定会就这一问题跟李教官据理力争的，不然她很可能因为不信任而做出不利于颍颢的举动啊！特别是之前还给她分配了一个算是比较重要的任务，不能再让误会加深了……但即便现在我能正常说话，都感觉实在懒得跟她讲了，话说我这算是累了吗？）”
“是吗？那就好……”虽然光线依然很昏暗，但尹浩对于自己的观察能力依然有自信，特别是跟颍颢这样的面瘫有过几次接触并接受雷大师《情商》的洗礼之后仿佛对于微表情更为敏感了，可是现在从李教官表情和眼中始终捕捉不到任何侥幸与宽慰的情绪，以她的经验肯定也是知道尹浩的情绪不好，也无法接受她的观点，于是那样的询问以及现在故作松了一口气，八成只是安慰自己而不是他，“我就说一下我的猜测吧，希望你不要生气哈！”
“嗯……”而此时尹浩也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心中暗自决定，哪怕依泉毫不掩饰地污蔑颍颢是栩棋的狗腿，他也懒得生气与争辩了。
“虽然我之前说了，自己本能上就很排斥‘下大棋’这种比喻，但为了表达方便还是这么讲吧……哎，那就是本来栩棋觉得自己还是个下大棋的人，可在遇上颍颢之后情况有了变化，我不知道她自己是否有意识到，但实际上现在栩棋在棋盘上撑死也只能当个王后了，而背后真正的棋手这回变成了颍颢……”
“哦？”尹浩也有点想不到这一波“同流合污”的推断居然还能成为了另外一种更高级的形式了。
“或者栩棋因为自己的能力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了，所以她们现在的矛盾主要围绕着谁当棋手，毕竟再怎么说她就算是个棋子也是一个有强烈自我意识的棋子，要好好控制住她并不容易，但偏偏你们的顾妹子就是愿意试试。她们现在的关系简单概括的话，大概就是互相利用吧！毕竟她们就算立场不同，但却又有着想要相同，或者至少说相似的未来。”
“哦……（估计一会儿又要说什么人工智能、人类纯正性之类的大道理了……）”尹浩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新理解，结果看来又要绕回到之前“屁股坐哪”的问题了，其实对于这个东西他真的没有那么在意，他也一直奇怪为什么官方对此讳莫如深，就算历史上出过很大的事故那至少吸取的教育也应该是如何才能更好地掌控这个潜力无限的源动力吧，可能也是因为接触不深导致没有实感吧！“（反正远远够不上‘潘多拉魔盒’的程度，我已经做好耳朵生茧的准备了……）”
“过多的分析我也没时间跟你细细去讲了，总之我直接放我的结论吧：棋是一个工具也可能是一个幌子这我还没法确认，但她们两人都想借对方的能力帮自己实现目标，栩棋希望能够知道未来，而顾颖颢的交换条件就是让她成为自己的打手，但这并不是因为她缺乏力量，而是因为她有自己不方便出面的原因……”
“哈啊？”尹浩听了这话，惊得都快咳了一口痰出来，毕竟前半夜之后的那些事情要真是颍颢指使的，那可比什么狗腿子的性质严重多了……
“（……‘（等等，这是……）’在那一瞬间，我记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一招，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正是之前晓兮入侵学院时对鹏飞的重击招式，但明显更为标准和迅速，而紧接下来的将会是劈头盖脑的致命一击，这种力度凭琰玥的身体绝对无法承受！……）”
“（……‘（这壮妞她终于疯了么？哎呦这可真是要了命了啊！）’危急时刻，我当机立断立刻扑向身边的琰玥，本来想着即使能撞开她那自己也可能来不及逃脱出攻击范围，但这是却惊奇地发现虽然之前保持跑步的速度确实是慢吞吞的，可当我一有意识地去进行动作改变时，就似乎能无视惯性的作用并且很轻易地就把速度提升到自己平时在正常情况下的体感水平，也就是说在这个一切都放慢的时空之中，好像唯独我自己能够在别人面前变得异常迅速，‘（难道这就是颖颢所熟悉的节奏吗？那岂不是为所欲为？栩棋你这回可算是栽在我手里了吧？哼！）’……）”
“（……‘哇——靠——’而就当我把琰玥推到安全位置后，时间的流速突然又恢复了正常，我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惯性将自己和琰玥都飞速地甩向了旁边，加速度的迅猛令我都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等撞到了旁边的建筑时即便已经提前下意识地做好保护姿势也差点疼晕过去，‘（艹啊！什么鬼……）’……）”
“（……‘嘭——嗙——’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梵棽的落地声，以及栩棋那一脚下去之后路面飞沙走石的碎裂声，天知道我是被踢飞到多高的位置才下落的，我在感觉到几颗沥青和水泥的碎屑擦过脸颊后，便隐约看到我整个身体趴在那不动了，四肢毫无意识地扭曲着，还有一摊鲜血缓缓地从上身向四周扩散，总之情况绝对比前两次要惨得多，甚至令人怀疑不叫救护车是否必死无疑，看来栩棋她这一回真的是‘用了一半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