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你看我说了吧,只要一天我们就能穿过森林,来到海边的。这没什么,只要看过一眼地图的话,任谁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我指着在清冷的月色下,依旧波涛汹涌的宽广海面说道。

浪花撞到河岸,撞碎成粉碎的水珠打湿了脚面,冰冰凉凉地,有些舒服,又觉得似乎有些刺骨。

他似乎觉得我的话语有些理所当然,露出了有些难堪的苦涩出来。

“我可不觉得单凭看一眼地图的程度,就能够在没有任何明显地标,仿佛迷宫一般的广阔森林不迷路,更何况是近乎理想的最短线路。”

“是这样的事情吗?可是我觉得这并没什么难的啊。”

“呜哇,你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这样,说不定会被揍的也说不定。”

“可是本来就是这样啊。”

我露出不满的表情来,他看见了我的表情,皱了皱眉头,旋即舒展开来。

“听你的口气,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到你呢。”

“嗯,真无聊。所以,我决定一个人造船出海看看。”

我坦率地点了点头,抓着勒在肩膀上的肩带,将背在背后的巨大背包稍微背了上来一点。

“一个人出海?你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岛”这个字吧?”

“岛?那是什么?”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用那么麻烦的方法也可以证明啦。”

他笑了笑,似乎一点地不怀疑我的“自满”,也并不告诫我那背后的危险。

伸出手,笔直地指向了天际,那被繁星点缀的璀璨银河便倒挂在苍穹之上。

那实在是十分漂亮的光景,不由得我也止不住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究竟有多久了,自己只是注视着自己脚下的景象,而忘记了抬头仰望苍穹呢?

“你能够摘下天上的星星吗?”

忽然,他说出了这样叫人觉得摸不着头脑的荒谬话语来,就算是我也只得摇了摇头。

他立即明显易懂地露出了志得意满的得意笑容。

“哼哼,我承认吧,木木小姐你确实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可谓天才中的天才,不过,和我相比果然还是要差一点呢,哈哈哈哈。”

就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藏一般,他兴高采烈地大笑了起来,一边挽起了袖子。

“你看好了哦,木木小姐。我现在就帮你摘一颗星星下来。”

这般说着的他,向着银河伸出了手,伸直、伸直,伸得笔直地仿佛真的能够触碰到天际了一般,然后,他的手臂前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白霜。

接着,他惨叫了一声,跌倒在了地上。

“陆先生!”

我急忙跑了过去,想要搀扶他。

他摆了摆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示意我不要在意,有些艰难地冲着我递出了那只莫名其妙变地严重冻伤的手臂。

我能够看出来,那手臂冻伤的很厉害,就仿佛一截刚刚从严冬冻结的河面里敲下来的冰块一样,仿佛整个都坏死了一样,可是他却浑不在意,将那只叫人有些不忍直视的手臂伸了过来。

他的五个手指死死地握在一块,其间握着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对,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和整个手掌几乎冻在了一块。

“看见了吧,这就是星星哦。嘛,虽然也可以称为是一块在这颗星球的轨道附近漂浮的石头而已,不过要这样说的话,所有的星星也只是一颗颗比较大的石头而已,所以说,这也没什么差别啦。”

“嘶,不过宇宙空间可真够人受的啊,只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就把我的手臂冻成这样,幸好上次有勇者在呢。”

他显得有些眉飞色舞地念叨着有些叫人搞不懂意思的话,仿佛丝毫都不在乎自己手臂的伤势一样。

“哼哼,怎么样!现在服气了吧,木木小姐!你可比不过我,而且,现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你还做不到的事情,对吧!”

然后,这样向我询问道。

我盯着他的手,看着和他手掌冻结在一块的那块石头,那块看上去不论如何来说,都只能说是普通无奇的石头。

他说,这是星星?

我想要说,这应该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吧?

“嗯,真的是一颗星星呢。”

可是不知为何,话语从嘴边漏出变成了肯定的形式,自己究竟为何没能否定他呢?

“哈哈哈,是吧。”

“哎呀哎呀,不知不觉地肚子就饿了呢。”

“不嫌弃的话,要来我家吃点东西吗?陆先生。”

“好,那我们回家吧,”

……

木木从睡眠中幽幽地转醒了过来,看着厚实的叫人觉得有些压抑的光滑石质天花板,环顾了一下这个四四方方的房间。

整个房间的四面墙包括天花板都是用一整块坚固的石板搭砌而成,没有任何装潢可言,只是厚重的石壁给人一种十分粗犷踏实的安全感,房间内的简单摆设又叫人觉得简陋。

她就坐在由一整块石板平削而成的床上,轻轻地揉着因为睡眠不足,有些发昏的脑袋。

真是做了一个有些叫人怀念的梦呢。

从同样四四方方的窗户口里射进来的阳光,忽然被遮挡住了。

扣扣……

并不是房门被敲响的声音,而是整个房间都被扣响的声音。

“给你这个,小木木。你这颗小石头可真够硬的,费了我好大功夫呢。终于按照你的要求,帮你雕成小星星了。看在师父我这么幸苦的面子上,接下来的修行愿意努力一点了吗?”

窗户口有些拥挤的塞入了一个脑袋,那张脑袋上顶着两个尖尖的牛角,一头卷曲的银白卷发下,藏着一张肉乎乎地,与其说是丰腴,甚至有些叫人觉得微微偏胖的肉脸,那看着就叫人想要捏一把似的肉脸上的五官轮廓也同样十分的柔和,特别是那张笑眯眯地弯成了两个月牙的眼睛叫人觉得倍感亲近。

这是一位丰腴的有些偏胖的成熟亚人种女性,此刻的她正从窗户外探进来半个脑袋,对着背对着她,坐在床边的木木一边邀功似地,又好像抱怨一般的说着。

对于这位显得十分没有礼数的年长访客,木木只是倍感头痛的,更加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冲着背后伸出了手,做出了拿来的手势。

“唔,小木木还是这么冷淡呢。”

这位明明看上去比木木年长不少的成熟亚人种却显得十分孩子气地鼓起腮帮,一边不满地嘟囔着,还是跟着照做了,将脑袋缩了回去,将手臂有些费劲地伸了进来。

那只看上去足有木木腰身粗细的手臂,捏着一条对于她的尺寸来说过于娇小的项链,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木木的手掌上。

木木接了过来,看着雕刻而成的星星项链,即便已经雕刻成了星星模样,可是这灰扑扑的石头质地就算雕刻出了形状,也不可能闪亮亮呢。

不过,即便如此木木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直显得十分不耐的表情舒缓了不少,扭过脸去对着窗户道了一声谢。

“谢谢你,山山姐。”

“要叫师父才对吧,真是的。”

窗户外传来了这样的抱怨,不过从有些压抑不住的口气中能够听出对方的喜悦。

木木也不去理会对方如何,有些爱不释手地捧着那条星星项链。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便准备为自己戴上。

刚想戴上,木木看着自己胸口挂着的那个雕刻成菱形水晶状的项链,摇了摇头。

干脆地将星星项链的绳子剪短,做成了手链挂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直显得十分成熟的她,此刻露出了十分符合她的外表,仿佛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般的炫耀表情,刚想要站起身冲着窗口外那个自称为“师父”的女性炫耀一下。

外面传来的紧促呼喊打断了木木的行动。

“逐月大人!逐月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星星!星星从天上掉下来了!”

【源】

木渎Y谢茹大麽YZU微……

威,挺德叨马,烃淂蹈麻。

“喂!听得到吗?现在这样听得到了吗?”

“啊!”

仿佛空无一物的绝对寂静之中,忽然响起的声响吓了我一大跳。

我“张开嘴”惊叫了一句,“眼睛”看见了发出声响的存在。

那是一位女性,只能如此描述了,我看不真切她的模样,不知她究竟是一幅如何的姿态,只是叫人觉得心生亲近,又觉得绝对需要敬畏。一种绝对的尊敬。

“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嗯。”

“看来频率是对上了,渍,真麻烦,为什么我特意要做这种事情不行?喂,我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显得很不耐地挠了挠头,一边询问道。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见过与您十分接近的存在,只是性格与您不太一样。”

“那也是了,我属于特例中的特例,呵,你的母亲要是和我一样,你们才是倒大霉了。好,看你也没有太过于病入膏肓的程度,这是好事。也省了一点我的功夫。”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

“是吗……”

我看不见她的模样,当然也不明白她此刻的表情究竟是如何,只是从她的话语里我能感觉到些许的悲伤。

“但你能够听得懂我说的话吧,虽然“存在”被蒙蔽了,知识你还是具备的。本来孩子们来到这里,都应该洗去“存在”,在海中“沉眠”,在安稳中踏上新的旅途的,而不是像你以这样不完全的状态来到这里。”

“你是一个人类、我们的孩子,一个可怜的残次品,一个被殃及池鱼的可怜虫,而这里并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孩子。”

我“望向”了四周。

海……

无比瑰丽、漂亮的海,我只能如此形容此刻我所处的这个空间。

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海”,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般漂亮的海,不,但是,那里也好像远没有这里漂亮。

通透蔚蓝的海面像似无休止的衍生到远处去,海面下有一点又一点,宛若萤火虫一般的蓝色光芒流淌着,向着不知何处的远方离去。

“还好,这一次你陷得不是太深,现在就让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别处来的孩子。”

当我还在被眼前的景色所迷住的时候,她夹带着笑意说着,来到了我的身前,伸出了手,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我立即便被一股温柔的,却无可抵挡的力量推倒,落入了海面,然后,不可阻止的沉没下去。

一直、一直沉没了下去……

【旧章】

再一次睁开眼,看见了纯白的仿佛通透无暇的天花板,一瞬间我以为回到了设施内的培育室。

但是,转眼我看见了穿着公司制服的医护人员我知道了这只是奢望而已。

“他醒了!”

“准备记录仪器读数!”

“护士!护士!”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可是我的清醒似乎惊动了他们,他们似乎是在我一直昏厥过去的时候一直严阵以待地守护着自己吗?

昏厥……对了,我记得、我记得我使用了能力,救出了母亲,然后、然后母亲就操控了我,之后、之后的事情……

我不知道。

可是,母亲呢?母亲呢!

母亲怎么样了!

我大声询问着,可是他们并没有理会我的紧张,而是将我按到在了病床上,他们自己反而十分紧张地替我做起了检查。

我也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只是待这些医护人员都露出了一幅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走出去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十分疲惫的模样。

接替着他们,一个熟悉的人物从门口出现了。

是陈思凡。

他轻笑着走近了病床。

“你别怪他们大惊小怪,毕竟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虽然,那位勇者已经处理过了,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毕竟你一直这么昏迷不醒呢。幸好,检查的结果看来,你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母亲呢!母亲她怎么样了!后来怎么样了!”

我根本不耐他的解释,他的话语刚落,我便迫不及待地从床上撑起了身子询问了出来。

他想要伸手将我搀扶回去,放在床上的动作稍微僵了僵,旋即,他有些无奈地轻摇了摇头,将双手收了回去,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露出了严厉的表情。

“孩子,你知道你的母亲对你做了什么对吧?”

“我……我知道。”

“她操控了你的身体,肆意滥用你的能力,那种女人并不能称为你们的母亲!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在利用你们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

想要否决,可是身体被操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替代的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叫人不好受。

但是,马上我被喜悦所覆盖了。

“我的能力!对了,我的能力很强,有我的能力的话!面对魔神,就是面对魔神我们也能有一战之力的!我们还能够成为“英雄!”这样、这样就没问题了对吧!”

“不行!”

比起刚才更加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蹦了出来。

他吐了一口气,抬起了低垂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你的能力确实很强,被派去拦截你们两人越狱的几个地球级超人都挡不下你,后来还是勇者赶来才没让你母亲再肆意妄为下去。但是,这份能力需要代价。”

“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便是证据,这还不止,勇者托我带话给你。“小鬼,这不是你能够拥有的能力,不想落得比死还惨的结局的话,便绝了做英雄的心思吧。”,那位大人是这样说的。”

“他还说了,如果你觉得他是在骗你的话,你自己用眼睛好好确认一下便明白了。”

我愣了愣,我昏迷了一个月?

可是我的身体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啊,为什么会昏迷那么久?勇者?勇者又是谁?

他叫我用眼睛确认,怎么确认?

我有些迷惑,下意识地低下头望向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察觉到了细微的不对劲。

不、不对!

我更加专注地用眼睛注视着自己的身体。

世界剥去了外壳,我窥见了内里,也看见了我身体的内里。

下一瞬间,我便被自己的发现惊吓的脸色发白了。

这就是代价!?

……

天碑山脉是一座石山,作为整个世界第一高山它特别地高,也特别陡峭,特别是天碑山脉那通体漆黑的岩壁,看着便叫人觉得压抑。

它仿佛一块巨大无匹的碑石耸立在这辽阔的平原之间,隔绝视野,直直插入天际。

据传说,曾经的天碑山脉是巨龙之巢,它们的栖息地便在天碑山脉那直直插入云端上的顶端。

而在这天碑山脉附近曾经则是一块满是泥沼的死地,经由勇者打倒魔王的“九声九现”,这块死地一般的地方,如今已然变成了一块野花盛开,芳草萋萋的广阔平原。

在这点缀着奶牛和绵羊的广阔草原上,铭刻了斥魔立场的两条魔轨一直延伸向了远方。

轰隆轰隆……

伴随着魔轨列车运行在魔轨上的规律轰鸣之中,一辆载满货物以及些许乘客的简陋魔轨列车从一群牧牛的身旁疾驰而去。

在这天赐的草原上进食着的牧牛们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依旧低着头颅,孜孜不倦地啃着青草,连头都不肯抬一下,只是挥了挥牛尾巴,似乎对这个发出噪音疾驰而去的大家伙表示了不满。

此刻,戴安娜和叶雨玲两人便坐在这辆货客并用,显得有些老旧的魔轨列车上,向着阔别了两个月的联盟学园而去。

穿着一身素白连衣裙的戴安娜将戴着脑袋上的宽大草帽摘了下来,放了座位上,躬身准备将行李箱放在头顶上的行李架板上。

“我来吧。”

一个柔和的声音插入了进来。

是叶雨玲,她将一头披散着的长发束成了便于活动的马尾,身上也穿着一身十分朴素,又叫人觉得有些不太是她风格的米色长裙,是和她那张俊俏的脸显得有些不相称的可爱风格。

也不待戴安娜回答,叶雨玲便轻而易举地将那个硕大的旅行箱放了上去,接着把背着背后的大背包也一并抛了上去。

“真有男子汉气概!”

戴安娜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说道。

叶雨玲瞪了她一眼,走到了靠窗的座位旁坐了进去,戴安娜也吐了吐舌头,将草帽拿了起来,一挽裙摆,贴着叶雨玲落座了下来。

整个车厢就好像外表看上去一般,也不知多久没打蜡的木头地板早就被磨的毛毛糙糙,露出木头内里细密的纹路。

一排排的座椅也都因为长时间的抚摸变地油光发亮,那套在上面的布套也不知是被太阳照射了太久,亦或者是被洗换了太多次,本来应该是咖啡色的方格纹路,现在变成了浅褐的颜色。

叶雨玲觉得有些憋闷,伸手将推动间十分晦涩的窗户给拉了起来。

她不将窗户拉起来还好,一拉起来,一股细微的牛粪味便顺着风飘到了她的鼻子里,叫她只能皱起眉头,赶忙把车窗又给拉了下来。

戴安娜一幅早就料到的样子,一早便捏着鼻子,笑嘻嘻地看着叶雨玲。

“现在玲玲明白了为什么这些窗户这么难打开了吧。那是因为我们前面的两节车厢一般都是拿来装弥尔顿牛场的肉牛的。”

“知道的话,你倒是早说啊,安娜。”

“凡事都体验过比较好,我是觉得。”

“说些什么大道理呢!”

叶雨玲似乎觉得有些头痛似地吐了一口气。

戴安娜倒是完全不介意,反而颇为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抱歉抱歉,我们那里只有通这一辆魔轨列车而已,马车又太慢了。只好委屈叶小姐你啦。”

“哪里哪里,安娜小姐这两个月的时间一直照顾我的衣食住行,连衣服都借给我穿,我哪里能有什么不满。”

叶雨玲似乎心情不错,难得地,也符合起戴安娜的话语开起了玩笑来。

笑了一阵之后,戴安娜伸出手将叶雨玲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抢了过来,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玲玲过的开心吗?”

“果然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吧。时髦的洋服店什么的根本没有哦,就连镇上唯一的咖啡馆也是似是而非,类似饭馆一样的东西。”

“没有这种事,安东尼小镇是一个好地方,一个十分好的地方。”

叶雨玲柔柔地笑着,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在了戴安娜握着自己的手上面。

“是吗?玲玲喜欢就好。”

戴安娜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旋即也展颜笑了起来。

然后,她坐回了自己的席位,靠在了椅背上舒了一口气。

“不过,还好假期结束了,要不然再这么下去,我爸妈都舍不得玲玲你走了。”

“嗯……伯父、伯母……都是很好、很温柔的人。”

她的目光稍微垂下了一些,仿佛回忆起了这两个月仿佛包裹在手心中的温暖时光中的种种,脸上露出了十分柔和的笑意。

“没有那种事啦,嘿嘿。只能说是普通而已。我妈对我可一点儿都不客气,难得的暑假还要我帮忙家里耶?我稍微顶嘴几句,居然还说些什么“你这个孩子一点都不孝顺!早知道不生你就好了。”会说这种话哦!这种话!我爸也是,我妈一发飙,就完全不顶用!唯唯诺诺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呵呵,说起来好像是有这种事呢。”

“你还笑!都怪你,玲玲!”

面对戴安娜的指责,叶雨玲露出了无辜的表情来,完全不明就已。

“诶?”

“都是玲玲你太积极了啦,所以我妈才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唔……可是,我在安娜家做客,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可是你什么都干不好啊,玲玲。你一个大小姐哪里能做得来什么农活啊!就这样,我爸妈每次看见你弄出来的“烂摊子”,还一脸欣慰地说些什么“像似多了一个笨手笨脚的孩子呢。”这种话。”

“反而我帮忙做些什么,就什么都看不顺眼。”

“诶诶?等等,就是说我帮忙做的事情都是在帮倒忙?”

叶雨玲露出难以置信,又觉得有些羞愧的难堪表情,瞪着戴安娜问道。

“当然,你翻过的土翻的太深了,又不是挖坑。只要挖松了就好。还有你采回来的那些橘子,不是熟的太过了,就是半生不熟,全部不行!一幅为什么自己吃的时候都是好的?的表情呢,实话告诉你吧,那是我爸妈后来偷偷摸摸去领居家拿了一些回来换的!”

“还有你帮我妈酿的水果酒,已经坏掉了。那些水果洗过之后,不能直接装瓶发酵,要晾干啊晾干!彻底控去水分才行!我妈也是的,明明一直都在旁边盯着看的,居然什么都不说,真是的!”

“还有香草茶的香……”

打开了话匣子的戴安娜似乎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宣泄欲望了,这般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了对于叶雨玲来说过于残酷的事实。

叶雨玲的脸色已经变地有些通红了起来。

赶忙打断了戴安娜的滔滔不绝。

“已经够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错了,安娜。所以拜托了,别说下去了,别说了。”

这样拽着戴安娜的衣角,叶雨玲用着快要哭出来一般的哽咽声线说道。

说着说着,显得有些趾高气扬的戴安娜看了一眼叶雨玲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才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地住住了嘴巴。

“哎,所以说,玲玲就是太积极了,虽然都是在帮倒忙就是了,啊,我不是说是玲玲的错,是我爸妈两个笨蛋的缘故。因为玲玲你这样,搞的我想要偷懒都不行。”

听到这样的话,叶雨玲缩起来的肩膀又受到打击地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了无意义的唔唔声。

“我母亲还说什么“虽然雨玲这孩子笨手笨脚的,可是教养真好,长得又漂亮。像似又多了一个乖妹妹一样对吧,安娜。””

“等等!”

“诶?”

“我是妹妹?我是姐姐才对吧!我比起安娜可要年长!我可是一月出生的!”

刚才还一直一蹶不振的叶雨玲,听到了戴安娜的话,立即两眼放光,锐利地瞪了过来,颇为气势汹汹,

戴安娜则完全不在乎的模样,反瞪了回去。

“成熟与否可和年纪没多大关系,呵呵。你明白了吗,玲玲?”

“你这是谬论!”

“难道不是吗?难道光光因为别人年长,就该尊敬吗?”

“当然不!”

“你看,我说的对吧。”

“不对!这和姐妹又是两码事!不论怎么看都是我比起安娜你更成熟吧!”

“我觉得死不服输,又固执死板的玲玲可不算什么成熟呢。”

“我才不想被一个纸杯蛋糕骗的就走不到道的家伙说呢!”

戴安娜的脸上飞上红云,瞪向了叶雨玲。

“你……你、玲玲你还不是吃了,还说了很好吃的。”

“可是我可没有向别人店主撒娇什么的。”

“那、那玲玲你还不是!你不还是因为一个孩子不小心撞了你一下,非得逼着别人孩子道歉,结果不是把别人弄哭了嘛!”

“那、那是当然的啊!做错事就该道歉,这是当然的道理啊,我也是为了教育那个孩子啊!”

“就算是这样,把一个小孩子弄哭什么的,也太没大人样了。”

就这样,两人的对话渐渐变地毫无营养,变作了互相揭短的丑陋斗争,结果到了最后,两个人都遍体鳞伤了,也还是没能争论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的问题。

不如说,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到了半截,她们便彻底忘记最开始的目的了,只是在互相揭短而已。

正在生闷气,扭过头去不理对方的两人之间柔和的阳光忽的猛烈了起来,窗外一束束阳光透过玻璃照射了进来,将这个有些褪色的车厢映照地一片金黄之色。

一直仿佛一堵耸天高墙堵在了这列魔轨列车侧旁的天碑山脉已经被抛到身后了。

辽阔的天际舒展了开来,太阳展开了身子,撒下了金黄的光辉,十分辽阔,又叫人觉得心情愉快的场景。

“还有一个多小时左右就能到四叶郡了,在那里就能坐上去联盟学园的车了。”

将脑袋扭向了过道一边的戴安娜,将脑袋转了回来,顺着叶雨玲的侧脸,一同注视着车窗外广阔的平原,说道。

叶雨玲没有转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不知道阿刃、阿刃有没有回联盟学园呢。真叫人担心啊。”

听着戴安娜有些低沉的语句,叶雨玲也无法安慰什么,她叹息了一声。

“是啊,真叫人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