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

三天内，除了指挥神器使们收复城市，就是跟璃璃子在城市的各大区域东奔西跑，收集能量核心，同时还要时刻注意希罗的动向。忙前忙后下，总算在倒计时第三天晚上，把能量核心送到了雷切尔的实验室。

“哟，不错嘛，居然真的能在三天之内把需要的能量核心收集完毕。”此时，无良科学家正优哉游哉地打量着归来的二人。

“少废话！接下来该怎么样，快点弄完我好回去补觉。”几天来的劳碌使我脸上挂上了相当浓重的黑眼圈。不过璃璃子倒是还相当精神，不知道是神器使的力量还是她平时习惯了熬夜赶稿。

雷切尔收起了笑脸，“进化图表上写着星之彩的最终进化方向有两个，其中一个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星之彩的吞噬能力；而另一个则完全未知，因为星之彩的自然进化方向不包括这一支，不过我们可以人为引导它的进化方向。怎么样，是保守强化神器，还是冒险探索新的进化形式？”

我看向璃璃子。女孩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就把选项甩给了我。

……这丫头知不知道我有选择困难症啊。

时间紧迫，情报系统已经不能完全追踪希罗了，如果出现失误，后果不是我所能承担的。“还是保守进化吧。”

“收到。璃璃子你跟我进来，指挥使就先在大厅等候一下，稍安勿躁。”

进化过程中，实验室里属于星之彩的气息骤然削减，甚至一度消失。正当我焦虑地度步时，突然从里面爆发出一股死寂的气息。

我停下脚步，望向实验室的方向，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实验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璃璃子神色呆滞地从里面走出来。我忙冲上前扶住她，问道：“怎么样，感觉不舒服吗？”

“啊？唔……”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进化很成功，只是星之彩……”

这时我才留意到，星之彩化成的小球都大了几圈，但原本五彩斑斓的星之彩此时变的灰扑扑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令她所沮丧的，应该是星之彩失去了色彩吧，

“对不起，让你的神器变成了这样。”我抱住她，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着实十分心疼。

“我没事，毕竟这是为了大局……”女孩的声音低了下去，“也是……为了你啊。”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指挥使大人也早点睡，这几天很累吧。”

“好，路上注意安全，晚安。”

睡梦中，以往一直看不到正面的少女转过身来，嘴唇无声地翕动。我想努力看清她的脸，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只有双眸澄澈透亮。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来自晏华的坏消息：安托涅瓦的活骸化突然加剧，恐怕很难撑过今天。

“怎么会……怎么会，可恶，都怪这几天我没有留意她的病情。”我冲下楼，直奔安托涅瓦的病房，却意外地发现璃璃子也在——晏华见她最近一直和我在一起，便顺便通知了她。而她在接到信息后也是立刻就赶来了中央庭。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悲哀的气氛，晏华和爱廖莎站在病床边，璃璃子坐在床沿，握住安托涅瓦的手。

见我到来，她站起身来，给我让出个身位。我扑到安托涅瓦的病床前，豆大的泪珠打在床单上。“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安托涅瓦艰难地睁开眼睛，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温柔的笑，“没事的哦，我不会离开的，我一直都在啊。

“能一直活在你们的记忆里，是我最大的幸运了吧。”

她还是离开了。

在前往港湾区的路上，璃璃子突然问我：“要是有一天，我也变成了可怖的怪物，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我望进她的眼里，传递着我的决心，“别想着我会放手，我……我不想让我重视的人再离我而去，所以哪怕你真的变成了怪物，我也绝不会离开你。”

“嗯，谢谢……”

女孩靠在了我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