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却毫无顾忌地跑上去,扑在黑袍腿上:“法师先生,我现在有自己的契约者了。虽然你说我很笨,不过米勒真的是很好的主人,也是非常厉害的人。”它喜欢这个黑袍,从他将自己从千年的沉睡中唤醒,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他身上有对它来说无比芬芳的魔法气息,似乎多待一刻,心情就快乐一分。那种感觉也让它无比熟悉。

商人看到赫鲁这么缠着黑袍,脸色禁不住有些难看。该死的家伙,赫鲁可是我的,被它这么抱着,蹭着,打滚,是我才有的权利啊!可是,听它说自己的好话,心里又有丝丝甜意……既然自己这么好,那就应该大度些,毕竟那个黑袍是解开我的赫鲁的封印的人啊,如果没有他,自己肯定就见不到他的妖精王了。

正想着,罗德用叉子毫不客气地戳他的胳膊:“老兄,你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可不可以学学我家小秋,表情不要这么丰富好不好?一个大男人这样发花痴,很难看诶……”

盗贼桌下的两只脚瞬间被两边人用力踩住了碾。

法师没有管桌子那边正在发生的事,他嘴里嚼着食物,却心不在焉。妖精的气息他很清楚,它几乎没有魔力,可是刚才发生的事让他身体中流淌的法师之血本能地战栗。不能询问,也许是昨晚那个伤害的后遗症,他这么向自己解释,一定是自己消耗了过多的法力在与那把剑的圣魔法对抗上,所以才……

前圣骑士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向魔法师道:“你是不是流有圣王的血统?”

“什么!”另外两人的杯子不约而同地砸在了桌上,黑袍也转过头来。

罗德无法相信地说:“小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袍者,怎么可能是圣王的后裔。”

秋紧依然盯着黑袍,后者嘲讽地笑起来:“圣骑士,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他低着头,圣王的后裔?这可是天大的讽刺,一个把灵魂奉献给了黑暗之主的法师,难道会是那个在人类历史上战胜了黑暗,成为光明的化身的家伙的后人?但是如果不是如此,他也无法解释在接触到那把剑之后,自己的反应。当初在大法师学院学习时,自己白魔法的成绩就很突出,自己铁了心加入黑袍阵营的时候,让那个教白魔法的老头伤心了三个晚上。普通的圣物上的圣魔法不会对他这个高阶的黑魔法师有任何影响,那自己在接触到那把剑时发出的如此强烈的圣光,就只有可能是自己血液中的某些东西与剑发生了魔法共鸣。身为拥有目前大陆上最强魔法师自觉的男人,当然清楚会造成这种共鸣的原因。那个圣骑士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绝对不会承认的,这简直是对他信仰的侮辱。

“你确定没有吗?”青年黑色的眼睛仍执著地探寻着对方。

“圣王?”赫鲁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有些好奇地问米勒“主人,圣王是什么?”

商人抓抓头:“圣王啊就是历史上最厉害的那个人,第一个皇帝,他叫加尔克农,是打败了黑暗神的人。”小时候在教士那里学过的关于圣王的知识,记得的也就这么多了,应该没错吧……

“什么啊……你不是妖精之王吗?怎么连你的圣王都忘记了?”罗德轻巧地说。

前圣骑士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我可不是乱说的”盗贼显然没有因为这个眼神而萌生退缩的意思“难道米勒你也不知道吗?那个传说啦,圣王虽然娶了女神赫米达拉,可是之前帮助他打败黑暗之神,建立起统一王国,出了最多力的可是妖精之王。据说啊,他们为了彼此可是什么样的苦难都不怕,即使牺牲性命都无所谓的噢。可是你知道吗?妖精王最后却是被圣王封印的……你说这关系是不是……恩?”男人说着摆出一个暧昧的笑。

“不要以为人人都是和你一样的。”秋用更加危险的口气彻底打断了罗德的演讲欲。

米勒看着满脸茫然的赫鲁:“他说的那是真的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妖精王的历史,虽然之前也有些好奇,不过因为他的赫鲁和他一样几乎普通到没有存在感,所以也没有太多在意。现在听了罗德的话,无论真伪,眼前的妖精王都突然给了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盗贼的话它不是很明白,不过那应该是说自己过去应该认识那个圣王吧,可是它已经不记得了啊。面对主人疑惑质询的眼光,它只能摇头:“我不记得了。”

可是它和那个法师很亲近啊,如果那个黑袍真的是有圣王血统的话,那这就可以容易理解了。米勒想着,脸上却展开一个笑:“没什么,不记得就别去想了,反正现在你已经有我这个主人了。”

“恩……”赫鲁也笑起来。

法师此时已经吃完东西,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皇帝陛不是还要你和我们一起去见他吗?”罗德想起什么。

黑袍停了停:“我可以自己过去。”

“以后可能还要合作啊”盗贼拦住他“能不能稍微亲切一点?”

“很抱歉,我没有这个习惯。”

感觉出空气中风精灵被召唤起来,知道对方可能准备着什么魔法,黑发圣骑士在背后轻拉了罗德一下,让他退开半步。

卡休想了想,抛开手中聚起的风灵魔法。他可不想在这个充满了圣魔法和剑士的可怕气味的地方再待下去了。感觉自己的智力一个晚上在这里都退化不少,真是太讨厌了。没想到没把麻烦抛开还引来了更大的麻烦,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自己的小屋去。

“外面下雨了,法师先生。”赫鲁跑过去,它现在又可以穿那件灰色的罩袍了,从两个人的背影看就好像大法师学院的教授和他的弟子。

“傻瓜,法袍是防水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回答那个妖精的傻问题,一定是被这里的傻瓜气氛传染了。他低呼了声黑暗之主的名字,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