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人,你知道你的人头值多少钱吗?”风鬼刚收回腿,就立刻又发动了攻击。他的速度很快,而且可以直接以悬空的状态调整动作,如同踏着风,上一个动作的残影还留在李孟明的视网膜上没消散,下一个动作就已经碰到埃莉莱尔了。

风鬼像是挥动着利刃一样——他确实手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刀,那是一把凝聚周围的空气,使其快速流动从而产生强大切割力的透明武器。如果不是因为被卷进去而切成碎片的青草,李孟明几乎看不见它的轮廓。

埃莉莱尔浑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芒,那似乎是她用以防御的魔法颜色,敏捷地躲闪开风鬼的攻击。尽管看起来并不落于下风,但不知怎地,她并没有反击,而是尽量同风鬼拉开距离。

风鬼的长刀虽然没有砍中埃莉莱尔,但却对周围的场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原本覆盖着草皮和鹅卵石的地面此刻已经有近三分之一的面积被翻了起来,又长又深的切痕满地都是,至于树木,则早在风鬼冲过来的那一刻就被折断了。

这是李孟明头一次看见魔法与魔法之间的对垒,风鬼的速度和埃莉莱尔的敏捷都让他目不暇接。公园里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躲避的地方,但他仍尽量闪到角落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战斗开始不过一分钟不到,但双方已经交手十余次了。

“小子,她害怕伤到你,不肯对我发起攻击。”风鬼突然出现在李孟明跟前,几乎要跟他的身体贴在一起。“多亏了碰你的那一下,我才得以追踪到这里,也许我应该分你一点钱?”

放肆的笑声完全泯灭了下午温和的老人形象,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都夹杂着杀气。

李孟明的心刹那间揪了一下,冷汗布满了整个后背——可恶,这老头儿居然利用自己!心脏猛烈跳动和肾上腺素突增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居然对着风鬼挥出了拳头。

糟糕,没能击中目标。

风鬼讪笑着躲过了李孟明的拳头,用力过猛而失去重心的李孟明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上。风鬼顺脚绊倒了他,然后像是提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这老头看起来精瘦,力气却大得惊人。风鬼的嘴巴迅速地动了几下,念了一句很短的咒语,李孟明便被一阵强风裹挟着,升上了半空。

“放开我!你这个臭老头!”李孟明在半空中高声呼喊着,在风的作用下,他的一点小动作都会让他失去平衡,怎么看都像是在空中手舞足蹈一样。

埃莉莱尔皱了一下眉头,在风鬼靠近李孟明时她本想上前去,但无奈李孟明直接就被抓住送上了天。现在她只好迅速地向半空中的李孟明靠近,想把他救下来。

“你这个笨蛋,怎么都不知道躲一下?”

埃莉莱尔刚飞上空,风鬼就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砍下了一刀。金色的魔法阵晃动着,埃莉莱尔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虽然没有受伤,但却被迫改变了飞行轨迹——就在下落的时候,埃莉莱尔对着风鬼发动了攻击。

“Elve’s order(精灵之证).”埃莉莱尔微微地念出了一句咒语,随后一支闪耀着红色光芒,不,应该是由红色的光芒组成的箭便在离风鬼非常接近的地方生成,并迅速地射向了风鬼的腹部。

风鬼的腹部瞬间就被贯穿了——风的速度不论再怎么快,都不能改变光的运行轨迹——虽然对他而言并不算很严重的伤,但也逼得他不得不立刻闪了几个身位,同时在伤口上布下了两股小型旋风用以止血。

“光之精灵啊......这笔钱没想象中的好赚了。”风鬼舔了舔上嘴唇,空无一物的左手也形成了一把长刀,看来他还是个使双刀流的角色。“这可是连空气都能切断的风,希望你的身体足够硬!”风鬼话音刚落,人便已经到了埃莉莱尔身前。他飞快地挥舞着双刀,但并没有直接砍向埃莉莱尔,而是在她的周身切割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双刃·破风斩”

以极快的速度切割大气,制造出没有任何气体的真空地带,并且由于目标所处的空间进入了真空状态,无法在缺乏外力牵引的情况下自行脱逃,因此其效力足以使在身在其中的人普通人由于气压失衡和缺氧而迅速死亡。

这是风鬼的成名招式。

糟了!李孟明被困在半空中,只能在一旁观望干着急。他虽然无法用肉眼分辨普通大气和真空之间的区别,但大气被切割开的飕飕声,却像是一个又一个的爆破音一样,不断地涌入他的耳朵。

自己真是毫无用处,不担引来了敌人,还在关键时刻帮不上一点忙!李孟明自责起来,但此刻他的懊悔和他一样,都只能悬在空中,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风鬼施展完自己的攻击,便飞快地向后跃了一大段距离——倒不是因为担心被埃莉莱尔击中,而是他的变态习惯之一,就是远距离看着对手在真空中痛苦死去的模样。他管这个,叫全景视图。

十四秒。

原本激烈的战场陷入一片死寂,停滞了十四秒。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段时间大概就是排出人体所有氧气,令人失去意识并导致死亡的时间。风鬼在原地等待着埃莉莱尔露出他期望中的悲惨模样。

但是很遗憾,这一次他没能如愿。

十四秒,足以让埃莉莱尔发动新的魔法术式了。

风鬼脑子里第一个意识到情况不对的脑细胞所传达出来的电信号还没送达神经中枢,埃莉莱尔便已经从那块真空区域中消失了,而还不等风鬼的视觉细胞做出反应,面目凶狠、眼神凌厉的埃莉莱尔已经出现在了风鬼的背后。

随后,风鬼的右腰部挨了重重地一击——就像是过公路时被突然超速冲过来的大型运输卡车撞到一样,风鬼整个人往右边弯曲了过去,被向左击飞了。一声巨响,伴随着烟尘和土块,立刻从远处传了过来。

令人目眩的紫色魔法阵环绕在埃莉莱尔身边,她将李孟明从半空中接了下来。

“你不要紧吧?”李孟明刚一落地,就紧张地问道。

“不要紧,”埃莉莱尔用手拨弄了一下头发,“这种程度的战斗,还不足以让我受伤。”

两人话还没说完,一阵旋风就从刚刚风鬼落地的地方袭来。埃莉莱尔推开了李孟明,浑身是血的风鬼从两人中间穿过。

风鬼驱散了手上那把锋利的长刀,随后降落到了地面上。“以埃俄罗斯之名!”他喊出了神话中风神的名字,随即,他的周身开始环绕起了剧烈的狂风。

那些旋转着的风很快便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里面——风鬼的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高速运转的风。如果台风那样面向大范围的气旋是风中原子弹的话,这一层薄薄的风就是激光手术刀,一旦近身,任何东西都会被切成碎片,搅为粉末。

“还真是小瞧你了。”风鬼的头发披散下来,虽然遮住了眼睛,但却仍然令人感受得到其中透露出来的阵阵杀意。“但是啊,老夫作为赏金法师,也绝不是只有这两手三脚猫功夫的!”

说罢,风鬼便瞬间移动到了公园的中央,紧接着,一阵狂风便在整个公园的范围内刮了起来,并且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风速在变得越来越快。

“以风神的名义,对你这个异世界人降下神罚吧!”以风鬼为中心,所有的东西都在不断地被卷入旋风之中,而被卷入的物体无一列外都被迅速地摧毁了。

这样的强风之下,别说是战斗了,就连要站稳,使自己不被刮走都十分困难。李孟明紧紧地拽着地表的消防栓,埃莉莱尔在金色魔法阵的加护下依旧站立着,虽然如此,但飞沙走石之中她并看不见风鬼的踪迹。

突然之间,风改变了方向。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积攒力量,在狂风的裹挟中如同导弹一样向埃莉莱尔袭来的风鬼掀起她周围的地面,在埃莉莱尔视野出现盲区时,发动了攻击。

从埃莉莱尔的头顶掠过,紧跟着他的是一道又刚刚卷起的物体组成的龙卷,此刻正飞速地冲向埃莉莱尔。

在狂风和尘土中难以稳定自身的埃莉莱尔徒手挡下了这一道龙卷。她身上的金色魔法阵不断地闪动着,挡下了诸如石块与木料这一类的杂物,但在数量众多的杂物冲击下,魔法阵的承受力也到达了极限。

金色的魔法阵最后闪动了一下,消失了。埃莉莱尔立刻跃起身,从那道物理龙卷中脱离了出来。但一出现在半空中,她便暴露在了风鬼的攻击之下。

埃莉莱尔才刚腾空半秒的时间不到,风鬼就出现在了她的前方——从埃莉莱尔的身后极速突进,然后在她的身前停下。在这样一个突进的途中,风鬼已经朝埃莉莱尔的身上猛砍下了一道伤痕。

埃莉莱尔的伤口处先是渗出细密的血珠,紧接着便喷涌出了大量的鲜血,但她已经毫无时间去处理这个开放性伤口了——

抢占了优势的风鬼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难得的进攻良机,他一回头,就抬手击中了埃莉莱尔。这次是风组成的长枪,飞速旋转的枪头将埃莉莱尔的血肉卷了进去,几乎深至骨头。

埃莉莱尔挨了两下,迅速地闪躲到了其他地方。风鬼造成的伤口虽然在她自身的能力下都被限制了规模,但都带来了大量的出血。她想要再使用光束作为武器,但剧烈的风中夹带的杂物和尘土让她根本无法准确地定位风鬼的位置。风高速转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公园里,几乎和大气融为一体的风鬼四处发起攻击,频频击中埃莉莱尔。

风鬼开始追逐起埃莉莱尔,虽然埃莉莱尔能够躲闪开风鬼的近身攻击,但在速度越来越打的狂风中作战,本身带来的损耗也会造成不小的负担——她的身上逐渐布满了细小的伤痕,衣服也逐渐破损,被鲜血浸染得东一块西一块。

风鬼不能给埃莉莱尔正面一击,便注意到了仍在地面上苦苦挣扎,和风对抗着的李孟明。他一转身,就落到了李孟明身边。

“不好意思了啊,小伙子。”风鬼对着正死死抓住消防栓,已经有半个身子被吹起来的李孟明说道,“虽然委托人说尽量不要造成平民伤亡,但目睹了这一切,即使是普通人的你也得死了。”

风鬼举起左手,聚集在他手上的风凝成了一杆长枪——就是刚刚集中埃莉莱尔的那种长枪。在狂风中,一旦放手便会被卷进充斥着各种各样残骸的龙卷中成为碎块,而不放手便会被能磨灭血肉的长枪刺死,李孟明死死盯着风鬼的左手,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作何抉择。

风鬼下手了。但并没有刺中,李孟明只感到右臂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然后就看到和风鬼撞在一起,此刻已经滚落到一旁的埃莉莱尔。

埃莉莱尔的攻击使得风鬼失掉了准头,但她也又一次被风刃砍中了身体。在风鬼发动反击之前,埃莉莱尔已经折回来,将李孟明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埃莉......”李孟明的右臂虽然被刺穿了,但他的伤势和埃莉莱尔相比几乎算不上什么。不过李孟明并不敢触碰她,生怕自己毛手毛脚的会加重埃莉莱尔的伤势。

“别担心。”埃莉莱尔原本死死盯着风鬼,但说这话时她飞快地扭头看了一眼李孟明,“你先走。”

“埃......”没等李孟明反应过来,他就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胃也不断地翻腾了起来,但很快这些感觉就消失了——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传送到了河岸边。

李孟明怔怔地看着周围静谧的景色,平静的河水倒映着月光,微风吹拂之下,河岸边的植物散发出阵阵草木香,一副和刚刚的战场天壤之别的模样。但不论从何种角度来说,此刻的他都无心欣赏——他飞快地跑上河边的公路,对着路旁的指示牌确认起了自己的方位。

可恶!得找人帮忙才行!李孟明的脑海中浮现出埃莉莱尔浸染着血迹、伤痕累累的模样。他的右臂上有着一个类似于被绞肉机扯烂模样的伤口,残破的皮肤和肌肉组织丝毫无力阻挡鲜血的外流。他飞快地思考着能够帮上忙的人,毫无疑问,这种情况下即使报警也根本毫无用处。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毫无生气的脸庞——

那就只能拜托她了。

李孟明的心里此刻唯一能去碰运气的人,

一个只知道她是魔法师,但是立场、态度什么都不毫不了解的人。

李孟明捂着右臂上的伤口,压住近心端以缓解出血,随后向他的目的地奔去。

公园内,狂风夹杂着碎石木片,依旧呼啸着。

“你还真是善良啊,甚至不惜为此多受了不必要的伤。在这种战斗下,任何一个伤口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哦?”风鬼苍老的声音里充斥着冷酷与狂妄。

埃莉莱尔没有说话,她漠然地看向风鬼,银色的长发在风中随意飘舞着。

“放弃抵抗了吗?”风鬼踏着疾风,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埃莉莱尔面前。

没等埃莉莱尔做出任何闪避动作,风鬼的手掌已经劈向了她。环绕在埃莉莱尔身上的阵式被直接切开,如同刀斧一般的手掌距离埃莉莱尔越来越近。

风鬼那令人生厌的笑容里透着即将胜利的喜悦,不过只一瞬间,这种喜悦便化为了乌有。

埃莉莱尔并不是躲闪不及,而是根本没打算躲闪——她甚至没有看向风鬼的手掌,就径直接下了他的攻击。风鬼怔住了,埃莉莱尔的右手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掰到一边去,直勾勾地看向风鬼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起来。

“我可不仅是个会用光的精灵而已。”埃莉莱尔紧接着猛力将风鬼往自己的身上拉,迅速地用左手掐住了风鬼的脖子。她的语调低至冰点:“在我的那个世界,我可是被称为‘鬼神’的。在袭击别人之前,收集情报可是基本功中的基本功,对吗?赏金猎人先生?”她说话的声音相当轻,但传到风鬼的耳中却无比的清晰。

埃莉莱尔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由原来的湛蓝色变成了灰色。

“操纵风是吗?”

风鬼的脸上流露出了恐惧,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半精灵是因为李孟明在场才一直没有使出全力,但直到被埃莉莱尔扣住手腕之前,他都自信有实力击败埃莉莱尔。

的确,刚刚的情况来看,风鬼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如果这是一场格斗游戏的话,恐怕所有人都会把赌注压在风鬼的身上。这位赏金法师团的成员,此前从未失手过。倘若使出全力,他甚至可以将风速提高到足以摧毁平面上所有建筑,将一座城市夷为平地的地步。

不过他的风现在不听他的了。

虽然周围的狂风依旧在不断旋转着,但控制者已经发生了转变。埃莉莱尔,这位来自异世界的银发半精灵,现在接管了原本由风鬼控制的所有大气。

埃莉莱尔止住了风鬼身上原本高速运转的风流,将其逆转了过去。也就是说,现在风鬼身上覆盖着的,是一层只要一启动就会将他绞成碎片的风。

“那么,先从哪里开始呢?你比较不想要什么?手?腿?还是——头?”埃莉莱尔毫无规律地晃动着脑袋,完全没了平日说话时的情感变化,脸上的表情阴暗而冷酷。

风鬼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被扣住右手、掐住脖子的他活像刚被捞出水面,丢上砧板待宰的鲈鱼。他挥舞左手,徒劳地拍打着埃莉莱尔,到后来甚至连双腿都用上了,但也只是无力地乱蹬。

然后风转动了起来。

先是皮肤——

高速流动的风如同剥皮刀一般,轻而易举地划开了风鬼的皮肤,紧接着不断地将这些原本应该覆盖人体表面的器官掀起、绞碎,或者一层层地如同薄片般的刮了下来。被剥下来的皮肤瞬间卷进了风中,化为了细小的碎片,从毛细血管里渗出的血液混在其中,看起来就像是被鲜红色的云雾环绕着一样。

风鬼不断地哀嚎着,随着被剥下的皮肤越来越多,他的嚎叫声也越发刺耳。最终连同他的脸和头皮,也都滚进了不断循环的风中。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会动的生物课用人体肌肉标本一样。

埃莉莱尔精准地控制着风的深度,因此风鬼的肌肉组织还很完整的保留着。

“别,别杀我,我什么都告诉你!”风鬼开始向埃莉莱尔求饶,刚刚狂妄无比的姿态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埃莉莱尔歪了一下脑袋,不知道是听不懂已经夹杂着惨叫声的话语是什么意思,还是根本就不想理会对手。在魔法之间的战斗中,似乎并不存在着诸如日内瓦公约这样的应该善待投降者的规定。

风鬼虽然失去了皮肤,但仍然活着,意识也十分清醒。他明白,眼前的半精灵已经决心要杀掉他了。现在仅仅是被毁掉皮肤,精确的控制下还不至于造成致命伤,倘若肌肉也被绞碎,内部的血管被扯烂,那自己才是真的死透了。

不知为何,埃莉莱尔像是出神了一样,迟迟没有进一步行动,这给了风鬼绝佳的机会——

风鬼忍住剧痛,飞快地念完了一长串咒语,随后,就像是磁铁的同极相斥,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从埃莉莱尔的手上弹开了。

失去了皮肤的风鬼悬浮在空中,为了保护自己,他又召唤了一股风充当临时皮肤,附着在自己身上。

风鬼的周身开始显现出大量的魔法阵——之前操纵风时这些魔法阵都是透明的,而现在因为染了血而略显红色——这些魔法阵似乎在排列组合成一个特定的模样,不断地移动着。

“半精灵!”风鬼没有开口,而是借助风力将自己的声音散播出去,“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夫的全力吧!”

说完,风鬼将出于埃莉莱尔控制下的风全部硬扯了过去,突然而剧烈的移动撕裂了空气,发出音爆般的恐怖声响。这就是风鬼引以为豪的的最终术式,速度可以超过音速,足以夷平山川、掀起巨浪的最后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