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连绵的田野不断在铁轨外舒展开来,远处是午睡的丘陵,高傲的夏日阳光不断炙烤这车窗前的小桌台。午睡之后,大概是有点热了,沈萱翻下卧铺去打了点水,车厢连接处的颠簸让她很不适应,回到了铺位,她随即就坐在了窗台边。(6.21)

“啊!好烫!”手臂的灼热感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安静点萱,大家都在睡午觉呢。”坐在下铺的灯里敦促了她吵闹行为。

她极不情愿地立马安静下来,可怜巴巴地摸了摸着被烤热的窗台烫着的前臂。

“奈绪,还有多久到站啊。”这回她用着不会打扰到其他乘客的声音向上铺的奈绪发问。

虽然,她一直都躺在铺上一动不动的,但谁都知道她是不会在这种时刻呼呼大睡的。

“你急什么啊,我们坐的是政府安排的火车,有床睡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火车本来就是这么慢啊。”

没错这里正是,救援难民的列车,目的地则是另一个人口较为稀少的邻州城市,德州的南郡。她们从重灾区青州的华顿离开,由军车送到青州的交通枢纽——纽约,从纽约她们3人便坐上前往地广人稀,基础设施健全的南郡的车。也正是这些原因,政府打算在南郡安置大概2~3万的灾民。至于为啥两个没有身份的人能在车上,在是奈绪运用了后来新找到几个幻影能力,顶替了他父亲的妹妹那一家人的身份。而原本那些人还在废墟之下深埋呢。车顶上还有11个以灵体状态搭便车的,两个是森川由衣和神野惠,另外9个都是之后被奈绪拉进来的,有的和沈萱缔结了誓约,有一半没有。毕竟人越多,看起来就越是像模像样的组织,奈绪画的这个饼也就越真实。毕竟很多幻影既没有去处,也没有要做的事情,虽然这个组织看起来就像是过家家,但好歹玩过家家,还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历时13个小时之后,一家三口终于到达了南郡的新家。密集整齐的布局,能住但是并非特别舒适的内部,这些安排的廉租房是政府为他们难民提供的临时住处。只要在这里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后续等各种补偿金发下来之后就能拿到三家人的钱了,那可不是小数目……花式致富啊。说回房子,虽然位置偏,空间也窄,但设施家居都很齐全作为免费的临时住处也不能要求太高了不是吗。刚放下她们为数不多的行李,奈绪就拍着沈萱的肩膀“走吧,赶紧随姑妈去新学校办理转学的手续。”“你饶了我吧奈绪,我们不是才刚到家吗。休息一会儿吧。开学有什么好着急的啊,这都快期末考了,去学校也是复习,玩两天也没关系吧。”“休息什么啊,你都在车上躺了十几个小时了,别耍性子。你想都别想躲过期末考试,我现在可是你的唯一指定监护人,我要对你的学习生活负责!”说着奈绪就把她往外拽。“不要啊~你真的是这么正直的人吗,我原本感觉你不应该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吗。”奈绪狠狠地揪住了她的脸蛋,“一码归一码,那不叫阴险,那叫智谋。小孩子要懂礼貌,不能乱说话。记住了吗?”“啊~啊~疼嗯~我记住了,我记住了!”“灯里你把新家打扫一下。”“OK!一路小心。”啪嗒,灯里轻轻合上了大门。“我不想走,我想躺一下新床。”“不用你走,我们打车过去。”“……”

“想问为什么我不再在是你的快乐~

可是为什么却苦笑说我都懂了~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

《我怀念的》歌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夜枫游离的精神也因此被唤回。他熟练地掐掉了自己设定的手机闹钟。六月二十一日零点,离期末考试又近了一天。夜枫猛打了一个哈欠,他麻溜地把桌子上的书都收回到书包。尽管,从十一点开始,他的精神就已经很难集中。但夜枫还是按照习惯坚持学习到十二点再睡觉。推开紧锁的卧室门,空荡荡的家里,却比自己的卧室还要冷清。(6.24)

也就十分钟,夜枫打理好了洗漱的事,早上6.半就要起来,多一点睡眠时间都是弥足珍贵了。“晚安。”躺在被窝里的夜枫对自己说。

六月的清晨,凉风吹在脸上。学生党的早上是没有时间去自己做饭的,但是早饭还是要吃的,毕竟上午6节课呢。不过夏天呢,还是比冬天好。冬天这个点,天都还没亮,然后冷风嗤脸,清醒倒是清醒,但脸上要被冻得贼痛。说实话冬天,如果不赶时间,夜枫早上真的不会骑自行车的。但是骑车的话时间就比较充裕,就会有更多时间好好的享受早餐。一个好的早餐对于提升精神还是很有帮助的。

我一直觉得有一件事是夏天非常尴尬的事,早上一般都是最冷的时候,单单穿一件夏季校服稍微有点冷,穿秋季校服觉得之后会热成sb。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看见班上的同学把身上的秋季校服外套脱下来,我才忽然明白我犯了个大蠢。但实际的结果是,我还是没带秋季校服,因为我嫌拿着麻烦,早上冷一点忍一忍就过去了嘛。早餐,我一般选择清淡的稀饭和包子,热乎又方便,营养又美味。算是我最喜欢的早餐搭配。如果手头富裕,则再加一枚卤蛋,这种咸而不腻,口感丰富的美味,对于我这个穷苦的高中生来说,也算是一种奢侈的享受。对于稀饭,我由偏爱隔壁小区门口那家店。一是顺路,往学校也得往那边走,二是味道上乘,米用的都是本地产的新米,火候又把握得好米粒完整饱满,米汤浓稠。包子的水平就稍微差些,但对我喜好。包子我不喜欢太油腻太咸,我是希望能尝到新鲜猪肉嫩滑的感觉,而卤蛋我又偏重口,最喜好老卤那种厚重陈香的味道。这两点这家店刚好满足。所以一旦决定了早上喝稀饭,我一定会来这里,寻一个靠外边点的位置,一边剥着卤蛋一边欣赏路上赶早班或是上学的年轻人的声影。早上车就少一些,城里也生得安静。想想也是,开得起四个轱辘的小汽车的人,又哪里会和我这苦逼学生一样起早贪黑呢。另说要是选粉、面做为早餐,我一般则会换着店家来,各个小店也有自个儿的特色,硬要掰扯个孰强孰弱大抵不过是半斤八两的差距,着实没个意思。但粉。面这里现烫现煮的美食出锅易烫嘴,再是赶时间也吃不快。我心里老实想着这时间的事儿,心里就落不下,我是个还蛮看重时间观念的人,踩点和赶时间,乃是我人生大忌。凡是重要的事我都会留些富余,心里才会安生。当一碗热乎面端上来时,我就再没那个心思去看啥路人了,只管着面前那一碗面条。一心想着量,一心想着时间,盘算着什么时候动嘴吃碗里少得可怜的下一个肉勺子。结果一心一意吃完看,也才不过十分钟左右罢了。反而是比喝稀饭的时间还快些。

今儿早也是,吃了碗粉,才7点十分,(我们7点35上早自习)我就是推着车去学校,顶多也就十来分钟。我干脆就推着去,那么早去学校干啥呢,我还想多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但走路也不能干走,一般是想想今天上个什么课,再想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安排,两3分钟这些就想的差不多了,然后就瞎jb幻想点东西,做个白日梦什么的,一般是就这两天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或是路上有点啥不一样的东西,随便编点故事yy一下基本这样。偶尔,到激动处还会忍不住自问自答一下。

嘀嘀嘀嘀嘀嘀!!!

背后一阵刺耳的骑车喇叭,吓得我马上回头看,一个奔c180是直勾勾地冲我来,可以说是二次惊吓了。我是撒手就跑,哪还管我那小破车啊。然后,它华丽的碾过去了,还冲上了人行道碰到了墙才算停下。

我是赶紧绕道走,要不说酒驾害人呢。别说现在还真有点后怕,我也不管赔不赔我车钱了,反正就一小破车。我夜枫,今天开始,算真正意义上的走读了。“唉。”我还是叹了口气,怪舍不得的。算了想点别的什么吧,如果说我刚才要是一不小心没躲开,说不定我还穿越了呢。到时候有一个负责转生的女神就问我

“‘和我签订契约吧!!’”

“‘你将会获得新生!!’”

“成为魔法少女!”

“好。”,“诶,不对,为啥我会突然想到魔法少女,我这想法有点重口啊。虽然我是古代瘦弱书生那种身材,但女装我生理厌恶。而且还是,魔法少女……羞耻度爆表啊!”

“我绝对没有想象,我绝对没有想象……”突然就猛地开始抓头发的行为确实让夜枫冷静了,幸好早上人少,做这种奇怪的事也不会有谁注意。压根没几个人还隔得各自都很远。

“早上好,小巴。”巴银是我同桌,我一般叫他外号“小巴”男17岁,中等身材,比我稍微壮一点,但没我高,不过他打架应该是打不过我的……大概率吧。“你还是来点一如既往的早啊,小巴。”

“淦,我也想多睡一会儿啊。”

小巴他家就是开汽车的主,但是他爸每天上班都多早,所以顺路就把他丢学校了。我其实还蛮好奇他爸干啥的呢,因为在我印象中,开小轿车的人是不需要朝九晚五的。但是出于礼貌的说,我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没有去盘问他父亲的工作什么的。我开始放下书包,准备今天早上要交的作业。

“诶,今天不惯例抄点啥吗?”

“我去,枫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我偶尔也是会在晚自习就把作业抄好的好不好。我可不是每天早上都会赶作业的,早上毕竟风险大啊,老师提前来了就凉凉。”

“可是一周7天,有6天早上你不是都会找我借作业抄吗?”我刻意嘲讽他。

“那不是还有一天吗。”

“星期天白天不上课,谢谢。”

“卧槽,那不是每天都抄作业吗。”

“是啊,我现在有点怀疑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呢。”

“得得得,你别扯这个了,你放过我,我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咦?”看他一脸神秘,我竟有了点兴致,“什么消息?”

“现在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走呗。在哪儿啊?”

“哎,去了就知道了。”

我随他走出教室。

“要上楼?”

“嗯,在5楼呢。”

“5楼有个啥。你先告诉我吧。”这里我要说一下5楼是艺体生他们的教室,画室啊,音乐室都在那里。我们学校的艺体生本来就少,所以5楼很多教室都用来堆放桌椅板凳了。那里应该是除了上不去的楼顶之外,学校最冷清的地方了吧。

“别啊,一会就到了的。到了你自然就看到了。”

“行吧。”我们教室就在3楼也不算太远。

等我们爬上5楼,走过狭长的回廊,别说这里的冷清感,还真有点灵异小说的味道。我走到了另一边下了楼的楼梯口。

“就是这里了。”小巴说。

我仔细看了看这楼梯口,虽然积着灰有些陈旧,但是就是普通的学校楼梯啊。

“没看出来,小巴。你说的东西在哪儿呢?”

“卧槽,这么大一块你看不见,你看这墙。”

我顺着他手比划的地方。

“看见了吧,你看这个纹路,十分诡异。而且凑近看,也没有美术生的颜料的痕迹。这幅黑色壁画是由墙内所画,堪称神器啊!根据我的推断,我们学校必是有什么惊天大劫要发生。这壁画就是预兆,我们如果抓住机会说不定能趁此获得超能力过上非凡的人生。”

对,你没有看出,他是一个正宗的大龄中二病,喜欢二次元和神秘的东西。我没有听他在那里继续犯中二,我打量着小巴口中所谓的“神迹壁画”。仔细看来可以说毫无规则,虽然看似有点像信手涂鸦,但更像是我们草稿纸上打的线团……在看这色泽……

“我cnm,你是个睿智吧,这TM只是学校的破墙返潮了好吗?”

“返潮?返潮是啥?”

“走了,回去了。”对于这种sb我真的是无fa克说。他立刻拿出手机问起了百度。

“不是吧,墙受个潮能成这样吗?那图腾多神秘啊!”

“收起你的中二病吧,”我一边走一边骂他,“亏你tmd还是理科生。你物理化学生物都tm白学的吗。老师天天tmd叫你学习,你但凡做点学生的本分,你就不可能说出这种狗屁睿智言论。我们tmd是活在科学的世界,科学科学,你tm懂吗。你咋不说下雨打雷是雷公下凡呢。”

“卧槽,枫哥你别这么生气嘛。就算是我也知道世界上是没有神明的啊,雷只不过是云层摩擦产生的自然现象罢了。但是,我跟你说,如果被雷批到的话有很大概率获得超能力呢。大概有百分之五……不对70%,有70%的概率能成功呢。”

“我劝你清醒点,回去上课了。”

可能是因为在气头上,走的速度快了不少,不知不觉已经走回了班上了。

“大风你不要这么认真嘛,命运啊,神魔啊,超能力啊,你总得信点什么吧,不然人生多无聊啊。”

“充实人生也不是这个充实法啊,你一天到晚就是看动漫看小说,搞得自己幻想和现实都分不清楚。你去网吧开黑也比你沉迷虚拟世界充实吧。“

”来了来了,枫哥的老妈说教模式又开始了。那什么lol和吃鸡太难了啊,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嘛,不如和我一起肝fgo多轻松惬意啊。”

“富家子弟,告辞!”

“别呀,枫哥!”

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

“中午想吃啥我请你啊。”

“别了,你别老动不动就请人,零花钱你自己用啊。”

“这不是用不完嘛,我想让枫哥帮我用嘛。”

“哟,大清早的你们俩就这么gay里gay气的哟!”我们前桌的女生王琳也到学校了,她是属于班上来的最晚的那批,现在教室里已经是吵吵闹闹地各忙各的了。

“别乱说啊,我不认识他。”

“枫哥,这么绝情的啊,我不是gay,你相信我啊。”

“呵。”

“看来在你最爱的枫哥哥心里,你没啥信誉啊。”

“别别别,别刺激枫哥了。你再说下去他非打死我不可。”

踏踏踏踏~有一种声音,是无论教室里有多喧闹都会别班上的同学所察觉的。

“老汪来了!大家注意!”耳朵尖的人想大家发出了警告。

老汪便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具体年龄她保密,大概是35奔40这个阶段。与她相处也快一学期了,同学们也都认得了她那双暗红色的高跟鞋敲打水磨石走廊的声音。

说时迟那时快,警报一响,大家都匆忙的向归巢的老鼠般乱窜,明目张胆抄着作业的人也全都收敛起来。在耳边此起彼伏都是,“抄完没,快还我了。”“马上,马上还有几道题。”大概类似于这样的对话。

丁零零零零……踩着铃声,我们的老汪精神饱满的登场了。但是……讲台下的我们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教室像条件反射一样,随着铃声的结束,立刻安静了下来。

“首先我将两件事,之后就开始早读。首先了,期末考试已经邻近了,不用我多说我想你们也都懂。期末考试如果考好了,暑假就过得安逸。平时不认真的习惯也该收一收了,还有那些准备临时抱佛脚的同学,也该行动得了吧。”

“好。”班上的同学们,零零散散的回答。

“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上周也给你们说过,青州那里遭了地震,可能会有一些同学转到我们这里来。现在已经确定了,一位女同学来我们班上了,我之前和你们说过的都记得吗?”

“记得!”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沈萱,你进来吧。”在她的示意下,一位有些腼腆的女生从门外走上了讲台。

“来,跟新同学们打个招呼吧。”老汪递给了她一支粉笔。

她显得有点局促,但看上去来说,她那种偏可爱萝莉感觉的女生,怎么说呢……她的那种紧张不安的表现有点太夺人眼球了。加上那身稍显宽大的校服把她衬得娇小可人,这样看来的话,她的颜值在班上能算拔尖了。

“那个……我叫沈萱。”她开始返身在黑板上书写自己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好听,不算是萝莉音,是那种干净清脆又有点弱气的感觉。

她写完又转过身来,“突然转到这里来,我很抱歉。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和大家友好的相处,一起快乐的学习。”

字迹也是普通女孩子水平的清秀。她有点可怜地看了看老汪。

“大家欢迎新同学啊。”

顿时,教室里响起了发奖状时那般热烈的掌声。

掌声落幕,老汪向她说,“你暂时就坐那一列的后面吧。”拥挤的教室里只有我们这排后面还算有空的地方,而老汪指的也确实是我们这个方向。“巴银、夜枫,你们去帮新同学搬副桌子来。”

“好咧,5楼是吧。”我赶紧大声回应老师。

“对,5楼,你们下楼梯小心点啊。”

“好。”

我俩就飞哒哒地往上跑,不超过3分钟吧,我们就把桌椅给搬回来。我又去班级的储物间拿了两条抹布,分给了小巴与他一起擦起了桌子。

我们把桌子摆好,老汪便示意她走下来。

“那个汪老师。要不我坐最后面吧,让她挨着巴银坐怎么样。”

“你要愿意,也行,有个同桌也好方便照顾一下新同学嘛。沈萱你坐前面那个位置怎么样?”

“我听老师的安排。”她急忙回复。

“行,那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帮她弄一下吧。”

我就赶紧把我的桌子和后面的空座位掉了个个儿。

她来到她的新位置,她微笑着用腼腆的声音和我说了声“谢谢。”

“没事。”我也变得小声了。我想这大概就是JK独有的可爱。

其实,老汪早就说过了,有可能有灾区的转学生过来,叫我们要装作和普通同学相处一样,要关爱他们但不要过分关爱,搞特殊化。得幸于此,下课时我们的位置才不至于被围的水泄不通。我、巴银、王琳、还有王琳的同桌周琦轩都在像普通同班同学一样向她搭话、

“你书齐了吗?”我问她。

“还差几本。”

“没事我借给你看。”巴银拍着胸脯说。

“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啊。”王琳问她。

“我也要去。”

“我们女生的事,巴银你凑什么热闹。”周琦轩的说话风格也跟平常一样。

“我们都是同学,不论性别之分我们都应该友好相处才对嘛。”

课间的时间,真的就像我们平常一样度过了。平常地对话,平常地和路过的同学打几声招呼,我想我们几个都理解了彼此的用意。老师他们也会点沈萱的名字让她答一下简单的问题,然后简单的夸奖,和普通的同学没啥两样。只是她被抽起来的概率大了太多了,今天一天被抽起来五六次了。

晚自习下课。

“沈萱你回家往哪边?要不要一起回去啊?”又有女生向她自来熟的搭话,试图邀她进入自己的小圈子。

“真好啊,但是,我姐姐她们太担心了。说是晚上在校门口接我。”

“这样啊,好可惜。那我们送你到校门吧。”

“真的吗,太好了,稍微我收拾一下书。”她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好。”

感觉今天全班的大部分视线都被,转学生吸走了啊。包括我。大概是因为老汪那句话吧,她来自灾区,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看见她展露出那样美丽的笑容,我都不免怀疑老汪那句话的真实性。那场大地震可以说是举国震动了。7级地震引发了地面陷落,各种次生灾害,包括天然气爆炸,水库坍塌,还有泥石流,等等等。专家说,这不是单纯的地震而是一种千年一遇的复合型灾害。半径一百公里的重灾区根本无路可进,严重拖延了救援进度,重灾区死亡率高达99%,累计受灾人数高达20w人。大家都很难受,新闻给到灾区画面的时候,基本只剩一片废墟了……看过那个镜头的同学,都不愿意去谈那个话题。直到老汪……我想,沈萱她真的好坚强啊,这个女孩……

“走了,小巴。快点啊。”我开始催促他那个慢性子。

“好。好。”他赶紧两下收拾完了书包。

走廊上,楼梯上,到处都是人流涌动,大家无序又快速的从教学楼里出逃。走出了教学楼,周围算是没那么吵了。

“枫哥,要不要吃个宵夜去?”

“去什么啊,你爸不是要开车来接你吗。”

“是哦,唉,他要是今天有应酬就好了。残念我爸没给我打电话,只能回家啊……”

“那明天见啰。”我们已经走到校门口了。

“拜,枫哥。”

我又像平常一样,开始一个人回家,不过走路回家倒是第一次。……想起那个司机就气,车都开上人行道了,看来严查酒驾还是很有必要的啊。明明都入刑了,这些人啊。以前十分分钟的路程看来这下要走20分钟了,得抓紧时间才行。可是没了自行车,以前不曾在意的放学路一下子变缓慢,两边的小摊贩,对面街零星的商店,交织着昏黄的路灯的街景原来这么催人疲惫。也许是受周围的影响,我也开始迈不动脚,而是随波逐流。晚上,多了一分凉爽,少了很多喧闹,哪怕这还是在校门口。我选择了小区较多的那条路回家,比起有商店那条街,这边会安静许多。嘛,毕竟我大多数的同学们才不会一放学就老老实实回家呢。我们这里一般都是小区住宅,小区的背面虽然有后门,但不要太冷清哦。看着一辆辆自行车从我身边经过……不行,不能去想这事,太影响心情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路越走越安静,我家的小区,虽然是有点旧了,但也不算偏僻吧……还是这里人太少了吧,毕竟大家都去大城市了。我有些紧张的回头看了看,还是原来条极具年代感的熟悉的巷子。我想什么了,我又不是小巴那个笨蛋。

“老板,烤两串面筋。”在巷子口有一个烧烤摊,摆了两三年了,后来渐渐又多了几个其他人的摊子。对于他们这片儿来说,还算热闹。

推开反锁的门,家里还是漆黑一片。按下玄关的开关,换上拖鞋,他就顺手把门反锁了。他感觉,今天挺累的,一回到家疲惫感立刻冒出头来,他用力打了个哈欠。在自己的房间放好书包,在书桌上摆好书,今天就先去洗脸吧,换一下状态,他这样想。

把自己打点清洁之后,他安静的关好门坐到书桌前。他翻翻书,还是感觉注意力不能集中,幸好今天作业不多在学校就做完了,不然这种状态就麻烦了。他不得不打断自己复习数学的计划,看见这个椭圆他心里真是拿不出半点思路。他决定去餐桌旁的冰箱拿点东西吃。然而空荡荡4层保鲜格子只放这两瓶孤零零的牛奶。看来,这周要再去买些牛奶了。唉,随便在烧一壶热水吧。把电水壶插好,他要去清洗一下保温茶壶。茶壶里还是沉甸甸的,水是两天前还是3天前烧的呢。一边慢慢品着牛奶,一边清洗,厨房里整整齐齐的,大概也就来接水的时候会来厨房吧。嗒,看来外的水已经烧开了,真快啊。扔掉了喝完的牛奶,他竟觉得空水壶反而更沉一些。关掉厨房的灯,借着玄关的微光,他上着开水,水量控制的刚刚好够一壶,不多不少。他用玻璃杯装了一杯,去玄关关了灯,再摸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犹豫了一下,他抿了一口热水,今天还是先睡吧。